“那陛下那邊.............”
就在姬松吩咐完,劉仁軌要出去的時候,蘇烈突然說道。
姬松一愣,但很快就明白了蘇烈的意思!
就是在說這件事要不要向陛下稟報?
姬松沉默片庫,斷然道:“這件事暫時不要告知陛下,事後本侯會向陛下請罪的。”
“記住,你們與此事無關,都是本侯下的命令,你們身為本侯副將,不得不做。”
蘇烈和劉仁軌著急道:“侯爺.........”
“閉嘴!”
姬松打斷他們話,說道:“陛下現在正是意氣風發,氣吞萬裡如虎的時候,誰的話都聽不進去,為以防意外發生,決不能讓陛下知道。”
“至於之後陛下會將本侯如何?”
他笑道:“放心,大不了回家教書去,只要你們這場仗的漂亮,打的威風,不但不會有事,說不定還是大功。”
蘇烈和劉仁軌對視一眼,明白這是侯爺對他們的保護。一旦事情被那些朝臣知道,就算陛下不懲處侯爺,他們也不會放過的。
“侯爺放心,末將就是戰死,也不會讓楊萬春突圍出去。”
“末將也是,這次必將為侯爺大下一個大大的勝仗,讓所有人都閉嘴的勝仗!”
倆人保證道。
姬松欣慰一笑,道:“好,那本侯就在這裡等候你們的捷報了。”
“必不會讓侯爺失望!”
倆人此時戰意沸騰,大聲道。
........................................
等到倆人離去,姬松收起笑容,身邊只有大牛一人。
其實,事情的真實情況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麽簡單。
皇帝此時輕視高句麗,眾將也起了驕傲之心,就算有杜如晦這個明白人,但一人能攔得住皇帝和眾多大將?
原本自己被按在安市城下動彈不得,但誰也沒有想到姬青他們突然回來了。
並且在唐檢的躥索下,竟然異想天開的想要聯合四國聯軍,突襲高句麗北部腹地,奇襲平襄。
這讓姬松看到了破局的希望,唐檢他們缺糧,但自己不缺啊!唐檢他們缺少船隻運輸士兵,自己也不缺。
武器,戰刀,弓弩,戰甲,自己都不缺,加上此時平襄必然不會防備火藥,這就又有了一大利器。
淵蓋蘇文正在阻擋百濟,新羅的進攻,也抽不開身。此時整個高句麗北部就是毫無防守狀態,只要速度夠快,奇襲平襄至少有五分把握。
到時候,自家的國都被攻佔了,高句麗還有多少士氣?
加上這些年,勳貴和皇家在高句麗平襄的布置,想輸都難!
天賜良機,真是天賜良機啊!
天與弗取,反受其咎。既然機會擺在眼前,豈能放過?
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楊萬春和安市城了,想要將其攔住可不容易。楊萬春不是傻子,或許不久就會知道這邊的情況!
要是他知道自己被按在這裡動彈不得,估計做夢都能笑醒。
到時候如果沒有動作,那就不是楊萬春了。
但隨即他也笑了,低聲喃喃道:“陛下只是讓本侯不得攻城,但要是對方跑出來了,那就不算違背聖旨了吧?”
“大牛!”
“侯爺?”
姬松吩咐道:“讓城內的人放出消息,就說本侯被陛下呵斥,暫時停止進攻。另外再說說本侯的反應,反正怎麽誇張怎麽來,哪怕說本侯罵陛下都沒事。”
“另外再安排幾個死士,讓他們主動將這裡的消息送出去。告訴他們,只要事情辦好了,他們的家人本侯會照顧的。”
戰爭就是這樣,不是你死就是他死,能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勝利,有些犧牲是不可免的。
“是侯爺!”
看到大牛離去,姬松想知道楊萬春到底會怎麽做?
這些信息真真假假,不知當對方知道自己的境況後,能不能忍住出城大戰的想法?
想了下還是覺得不保險,隨即又讓人叫蘇烈從明天開始大營外松內緊,給人一種將無戰心,兵無士氣的模樣,就看他能不能忍住。
三天轉瞬即逝,姬松在大營中安然看書睡覺,好似在家裡一般沒有絲毫擔憂之色。這讓原本因為陛下命令不安的眾人也放心了下來。
將是兵的膽,一旦姬松露出不安或者焦急的神態,必然會影響將士們的士氣。只有自己安然不亂,那大軍就無恙!
蘇烈得到姬松的命令後很快就做出了調整,外圍將士第一天還好,忠於職守,無有絲毫懈怠。
但從第三天開始,就已經有些懈怠了。
不但衣服鎧甲穿的歪歪扭扭,甚至連兵器都放在一旁,由於天氣過熱,還有人躲在樹蔭下乘涼打盹。
只是不時地拿出水帶喝上幾口水,之後又開始睡覺。
就連斥候也從原先的一刻鍾一次巡邏,後來也變成半個時辰一次,到了現在更是半天不見人影。
這讓城內的楊萬春面露疑色,不知道唐軍到底在搞什麽名堂?
安市城,城主府中。
“你是說這些流言是從那些豪商嘴裡傳出來的?”楊萬春驚訝道。
“不錯,這些人都是高句麗人,並且祖上也是本國人。至於能得到消息,這和他們的商道不無關系。”
“並且和我們抓來的唐軍斥候口供一對照,基本上八九不離十。”
楊萬春讓來人退下,自己則開始沉思起來。
從昨晚開始就陸續有人接到密報,說是唐軍之所以在城外扎營,且毫無動作,原來是大唐皇帝下的命令,讓城外唐軍不得妄動,牽製住自己就行。
本來他是不信的, 三萬牽製他十萬人?
大唐皇帝這是瞧不起誰?真以為我麾下都是豬不成?
但接下來不斷有人送來情報,他也派人去查了,這些人都是純正的高句麗人,這讓他變得將信將疑起來。
之後又抓到對方斥候,也和他們的情報相對應上了,這讓他有些相信了。
據斥候所說,這幾日姬松一直在大罵皇帝胡亂指揮,還說這是要赴前隋後塵。整日在軍中飲酒,動輒喝罵將士,營中更是怨聲載道。
原來的副將也因為之前偷襲的事情被關在中軍營帳,甚至有人驚懼於接下來可能發生大仗,已經有人偷偷逃跑了。
重重跡象表明,此時城外大軍出了問題,還是大問題。想到這裡,他心中一動,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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