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閣,新成立的班子也還在磨合當中。不過都是以前的老熟人,除了一些規章制度和處理政務的方式方法有些變動外,其他都還行,相信要不了多長時間就磨合完成。
今日房玄齡有些心不在焉,好幾次都走神了。杜如晦也是如此,但還算克制。
終於,還是房玄齡自個忍不住了,朝的杜如晦說道:“你說那群小子也該到長安了吧?”說完又有些擔心道:“這麽遠的路,還是寒春二月的,路上不會出什麽事吧?”杜如晦翻個白眼,就知道這老小子關心在家兒子呢,但也不至於這樣吧?
“你要是真的擔心,那就出城等著,說不定就給碰上了也說不定。你這辦公也沒什麽心思,我們看著也心煩。”杜如晦毫不客氣地說道,聽得眾人忍俊不禁。
房玄齡瞪了杜如晦一眼,但也沒在說什麽,畢竟這麽多人在呢,傳出去也不好聽。
麒麟閣如此,武英閣也沒好到哪去。李靖之子,李績之子,還有不少武臣的孩子都馬上要回來了。
這次群臣請願,也不知道陛下什麽個意思。直接將事情交給老房處理,以老房的性子,其他人怎麽樣他們不知道,但這群孩子絕對是頂好的殺雞儆猴的對象。
一來他們地位高,哪個身後不是這個國公,那個侯府的。二來,就算出了什麽事,陛下也不會將他們怎麽樣,最多就是受些皮肉之苦。
但到底是自家孩子,平日裡自己怎麽打罵都行,但誰要是敢對他們動手,那絕對是挑戰他們的底線。
上次見面是哪一年來著?是貞觀十五年,還是貞觀十七年?這轉眼就是好幾年過去了,也不知道吃的好不好,有沒有生病什麽的。
要是年輕的時候,他們巴不得孩子們出去闖蕩。但隨著年紀增大,他們現在隻想讓孩子們環繞膝下,享那天倫之樂。
但孩子們都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家庭,也有了自己前途事業,不可能整日在家裡了。
他們都老了,也不知道還有多少年好活?要不是陛下建立這什麽武英閣,給了他們發揮余熱的地方,估計早有幾個老夥計熬不過去年冬天,早早逝去了吧!
時間就是把殺豬刀,刀刀催人老。每日看著那些年輕的面孔,他們心生羨慕,但又無可奈何。
他們這些老家夥,家裡的老妻基本上都先一步走了。雖然還有姬妾,但卻算不上知心人。
所以,當孩子們要回來的消息傳來的時候,他們既是擔心又是高興。擔心得是如此隨大流逼迫陛下,會不會惹惱了陛下?
高興的是終於可以見到自家孩兒了。舔犢之情溢於言表,可憐天下父母心呐!
“喲,諸位這事忙著呢?”就在眾人沉思,整個大殿都只剩下翻書的聲音時,一道有些輕佻的聲音傳來,讓在座諸位眼皮一跳,都是怒視來人。
“呃!”姬松看到如此情況卻是一愣,我沒說什麽啊?至於這麽看著我嗎?
“你小子就是個沒心沒肺的,說吧,這次又有什麽事?你這是不把我們這些老骨頭折騰死是不甘心啊。”李靖放心手中的書,沒好氣道。
姬松訕笑一聲,看到大家臉色都不是很好,於是小心道:“我就是來報信的,剛剛接到消息,德賽他們已經到了...............”
“什麽?他們回來了?”李靖連忙站起來,邊往外跑邊罵道:“你小子等著,有好消息不早說,磨磨蹭蹭,等會兒看我怎麽收拾你。”
“就是,這小子蔫壞蔫壞的,等老夫忙完絕不放過他。”
“走走走,他他磨蹭個什麽勁?趕緊歸家才是。
”“...........................”於是,還沒等他說完,就隻留下他一人在大殿中凌亂。
“.......我是想說他們去了平康坊了........”
“哎,現在的老人啊,性子怎麽這麽急?話還沒說完就跑了,兄弟們,不是哥哥對不起你們,實在是你老子們太心急了。”
“罪過,罪過!”.................................與此同時,麒麟閣那邊也得到了消息,不過他們當知道自家兒子回長安沒第一時間見他老子,而是去了平康坊,這下可把幾個人氣的不輕。
房玄齡等人之前還有些不忍心,但現在,呵呵,老子不來個大義滅親就不是你爹!
“玄齡兄!”
“嗯?”杜如晦面無表情道:“老夫現在想通了,這群王八蛋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這次隨便你處置,不用給老夫面子,只要不殘就行。”房玄齡此時也點頭道:“嗯,老夫也是這麽想的。無故私離治下,多位朝廷命官在私下相會,這是要幹什麽?結黨營私不成?”得,這下給幾人的罪名都擬好了。
正在平康坊撒潑的幾人突然打冷顫,長孫衝有些猶豫道:“你說我們這麽做合適嗎?要是被咱們老子知道.............”
“行了!”李崇義直接打斷他的話,不滿道:“要喝酒就好好喝酒,兄弟們好不容易回長安一趟,不放松放松怎麽能行?”
“等會兒大不了回家給老爺子認錯就是,我們都這麽大人了,他還真能打我們不成?”李德賽也說道:“崇義說的不錯,聽說老爺子們不是在麒麟閣就是在武英閣,他們忙的很,哪有時間管咱們?”
“來來來,喝酒,喝酒!”
“幾年不見,這平康坊的小娘子們越來越水靈了, 只是可惜當年的那些個小娘子了。他娘的,聽說當年的花魁給什麽勞什子進士當小妾去了。”房遺愛說起這事就來氣:“當年老子想給她贖身,她是死活不願意。現在倒好,自個倒貼著給人家當小妾去了、。”他指著自己道:“你們說說,您們說說,老子那點不如那書生了?”房遺愛滿臉通紅,在一旁肚子吃飯的姬澤一看情況不對,連忙勸道:“房叔,您喝醉了,小侄這就松你回去。”
“一邊去!”房遺愛一把甩開姬澤手,指著他道:“你以為誰都像你老子你一樣?是,你老子文武全才,作詩詞那是咱大唐的一絕。武功那是沒得說,一漢擋五胡的神話愣是在他手中重現。”
“老子佩服他,但他裝什麽清高啊?啊!”
“女色,他就三個,兩個還是當年的侍女,這些年都不曾納妾,人家倒貼他都不要。”
“我們不能比啊不能比,我們是俗人,俗人啊!”姬澤臉上有些不好看,但還是強忍著沒發作出來。
“閉嘴!”長孫衝還算清醒,連忙呵斥房遺愛一句,對姬澤歉意道:“他這人就這樣,喝醉了就喜歡胡言亂語,你別放心上。”
“等他醒了,就讓他去府上道歉!”姬澤搖搖頭道:“我不在意,相信我爹也不會在意。但你們今日卻是有些過了,長孫爺爺,李靖爺爺他們早盼著你們回家呢,但你們卻............”
“爺爺他們已經老了,哎,我先出去等著,你們自己想想吧!”說完姬澤就轉身去處,隻留下在座眾人面面相覷。
“走,回家!”長孫衝一扔酒杯,就準備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