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晚時分,幽靜的官道上,一隊百十騎的騎兵,護送著一輛馬車在路上狂奔,最前方的一位將軍打扮的騎士,焦急萬分地不時回頭望向馬車,不難想象,馬車上必定有著讓他十分在意的人。
“殿下,歇一會兒吧!迄今為止,已經有十余軍士累倒在路上了。你看,所有的馬都已經開始口吐白沫了,再這樣下去,不等我們到達長安,我們自己就先累趴下了。”
一旁臉上滿是絡腮胡子,身穿明光鎧的大漢,對前方正在疾馳的人大聲喊到。
“知節,不能啊!三妹此時危在旦夕,要是不及時回長安尋找太醫救治,恐怕.......恐怕.......”被稱為殿下的將軍,此時早已說不下去了,但其臉上的悲傷和痛心怎麽也掩飾不住。
“殿下小心!”就在這位殿下分神之際,他腳下的良馬不知怎麽得,一下就朝前倒去,而另一旁的哪位一臉正氣的軍士大聲提醒道。
後面的騎士聽聞,立馬拉起韁繩,“籲!籲!”控制著戰馬朝著兩邊跑去,擔心將前面的人撞到,就這反應來看,這對騎兵誇一聲精銳士卒絕不為過。
那殿下也不是易與之輩,戰馬倒下的那一瞬間,他的身體在馬背上拔地而起,朝著一旁的草叢撲了過去。
“殿下!殿下!”後面的軍士看到如此,頓時大驚失色,勒令大家停下,就立馬朝著哪位殿下跑去。
“秦王!”“殿下!”“秦王殿下!”各種呼喊聲絡繹不絕!
“殿下你沒事吧!”眾人急聲問道。
“呵!沒想到我李世民還有如此狼狽的一天!”被稱為殿下的人苦澀地說道。
沒錯,眼前這位就是大唐的秦王殿下李世民。原來,在與劉黑闥的戰爭中,她的三妹,也就是被稱為女中豪傑的李秀寧,被敵軍暗箭所傷,李秀寧為了己方士氣著想,沒有及時治療,此時已是危在旦夕!
本來想從河東進入關中,但是沒想到前路有敵軍阻攔,沒辦法之下,只能從北境進入關中。此行日夜兼程,整整三天時間沒有任何休息,現在大家都已經到了極限,這才有了剛才的一幕。
“殿下!殿下!公主醒了,公主醒了,公主讓奴婢前來叫殿下過去呢!”就在李世民禿廢之時,一位被安排在三妹身邊的婢女,急忙跑到他跟前急聲說道。
“快!快!快帶我去!”李世民也顧不得許多,急忙從地上爬起來,忍著從馬上摔下來時的劇痛,向著馬車走去。
“三妹!你感覺怎麽樣了?你放心,馬上就要到長安了,到時候有著太醫診治,必定藥到病除,你先忍忍,千萬要挺住啊!”
李世民走進馬車,看著本來英姿颯爽的三妹,此時已是形骨消瘦的不成樣子,那還有半點巾幗英雄的氣概啊!
“二哥!”李秀寧渾身顫抖,艱難地開口說道。
“二哥在呢!你先別說話,等會兒我們就到長安了,你先忍忍!”李世民看著三妹的樣子,強忍著才沒有流出眼淚。
“我都知道了,我恐怕到不了長安了,二哥你讓我說完,我自己的病情我知道,能見到二哥我已經很高興了。”
“當年父皇起兵,我被困長安,本來必死的結局竟然讓我一個女子攻破了長安,作為一個女子,能做到現在這個份上,也算是千古罕見了,我這一生苦過,累過,也輝煌過,知足了!咳咳!”李秀寧說著,突然咳嗽了起來。
“三妹,你別說了,算是二哥求你了!”李世民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自己這個妹妹是真的太苦了,被困在長安的那段時間,鬼知道自己的妹妹吃了多少苦。 後來聽她的侍女說,妹妹的後背上幾乎沒有了好皮,全是各種傷疤,但是她從來沒有說過,本來在家相夫教子的她,卻穿上戎裝上馬殺敵,現在成了這個樣子,都是自己這個做哥哥的沒用啊!
李秀寧蒼白的臉上流露出些許笑容,澀生說道:“不要讓孩子們見到我現在的樣子,我現在的樣子肯定十分難看,我要讓他們對母親的印象永遠留在我跨馬上戰場的時候。”
“站住!什麽人?”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聲大喝,這讓李世民的怒火再也壓製不住,猛地轉身走出馬車。
“怎麽回事?”強壓著怒意的李世民開口說道,但是那身上散發出的冷意,就連旁邊究竟戰場的將軍們都有些承受不住。
“啟稟殿下,對面來了一倆馬車,咱們的隊伍擋住了去路,對方讓咱們讓出一條道。”這位軍士有些不忿地說道。
就在李世民怒火直充腦門的時候,對面馬車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前面可是秦王殿下?”
這時對面馬車的車簾拉開,一位相貌古樸的文士從中走出, 身旁還有一位三十許的文士相隨。
借著太陽下山前的余暉,李世民看清了對方的面容,頓時大驚失色。上前道:“原來是李師當面,世民有禮了!”
對面的來人原來是當朝禮部尚書李綱,李崗此時乃是當朝太子之師,地位尊崇,更是當世大儒,就是李世民也不敢怠慢,於是在看清來人後,就馬上行禮。
“秦王客氣了,老朽不敢當啊!”上前扶起李世民的李綱急忙說道。
“卑職,太學博士謝廉,謝子正,見過秦王殿下!”旁邊的哪位文士上前行禮道。
李世民微微頷首,說了句免禮,就不再看他,對李綱說道:“不知李師此去何來?”
“老朽只是聽子正說,這裡有為少年醫者,不但讀書做學問無師自通,就連醫術也是當世少有,李某不信的同時也是有些好奇,近來由於身體不適,就休假在家,閑來無事,就被子正吵吵著來這裡看一下。”李綱對李世民解釋道。
“什麽?此處就有醫者?你說到可是真的?”當李世民聽到此處就有位醫者時。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上前拉著謝廉的手腕,眼睛通紅的說道。
看起樣子,對方要是敢說個不字,絕對是後果堪憂。
“卑職不敢欺瞞,去年路過此處時,小兒突染急症,就是此處的少年醫者救了小兒。”謝廉強忍著手腕上的劇痛,趕緊說道。
“秦王趕緊放開子正,他的手腕要被你捏斷了。”站在一旁的李綱卻是看的清楚,不知這秦王受了什麽刺激,竟然會如此大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