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就在林若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比較喪的姿態的時候，一個杯子突然砸中了他的額頭，這讓林若一下子後仰，捂住磕頭，沒好氣的道:

“草(一種植物)！你有病啊！”

“清醒了?清醒就別擱那瞎想，本大爺看你就是吃飽了撐的，糾結這種問題。”梅迪奇同樣沒好氣的道，他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沙發上的林若，道:

“你是跟以前不太一樣，但那又不意味著你就不是你了，人都是會變的，不變的那是死人，瞎琢磨什麽呢！”

“而且我話還沒說完呢，你是跟以前不太一樣了，但你的本質不還是那樣，喜歡沒溜的故事，恨不得整天泡在書堆裡，一天到晚迫害別人，惡趣味堪稱阿蒙第二，掌握的黑歷史比誰都多，偏偏又把凡人當小雞仔護，還為了他們跟我打架，嘴巴又毒的要死……”

梅迪奇近乎以一種數落的語氣說道，說著說著可能是想到了自己被迫害的那些年，語氣都咬牙切齒起來。

“小黑，我倒是希望你真不是你，那樣我就不用管你這個麻煩的要命的家夥了。而不是現在在這裡，給你這個脆弱的家夥做心理輔導。”梅迪奇說著說著，語氣再度陰陽怪氣起來。

“小黑寶寶，就你這心理素質，我是真得稱你一聲寶寶了！”

林若眨了眨眼睛，不太確定的道:“所以以前的我也喜歡看書，喜歡學習，喜歡迫害，惡趣味濃重?”

“不然呢?”梅迪奇瞥了林若一眼，沒好氣的道:“你以為以前的你是什麽樣的?”

“有時候我都懷疑你是沒失憶，行為模式壓根跟以前一模一樣不說，失憶了在我面前還這麽有底氣，你是真不怕我揍你唄?”

“啊這！”

林若摸了摸鼻子。

一下子感覺和曾經的自己距離拉進了是怎麽回事?

老實說，林若之所以會有這種患得患失的迷茫和恐懼感，跟他這段時間接觸的來自以前的朋友，以前安排的後手，乃至個別恢復的記憶片段，比如那個隔著時空和他對話的人，再比如那個神性壓倒人性的小瘋子，再再比如那個與白造初見的審判天使是有關系的。

因為這種種痕跡所能夠勾勒出的人，其實林若十分陌生。

他確實能夠從曾經的審判天使身上看到熟悉的痕跡，卻更多的是陌生的感覺。

這才讓林若恐懼，讓林若有了【我非我】的感覺。

但現在經過梅迪奇這麽一描述，那種虛幻的，甚至高深莫測的形象直接就莫得了，取而代之的是——“這tmd不就是我本人嗎?”

林若捏著下巴，一瞬間什麽矯情，什麽迷茫都所剩無幾了。

或許說，他本來就是因為梅迪奇那句“小黑，你現在和以前很像，又不是那麽像。”導致這段時間積累的情緒一下子上來了，如今被開解了一下，卻突然發現過去的人根本就不像他腦補的那麽有距離感，好像還真就是他本人，這情緒自然而然的也就平穩了。

情緒逐漸平穩之後，林若虛眯起眼睛，看向梅迪奇卻是陰陽怪氣的道:“那你揍啊，反正現在我只是個小菜雞又打不過你，正好你今天揍了，當場咱倆恩斷義絕，你明天還省事了！”

“哈！”聽到這挑釁味兒十足的話，梅迪奇當場就擼袖子了，“你真以為我不敢打你唄！”

戰爭天使直接就走到了林若面前，居然是真的要動手。

林若見狀也不慫，擼起袖子就是乾，“打就打，誰用非凡能力誰是狗！”

然後……然後他們就真的打了起來。

沒錯，

你沒聽錯，這兩個幼稚鬼在一言不合後，居然真的打起來了。這其實不奇怪，因為林若是有點想打架的，狀態類似於把剩下的那點情緒徹底發泄掉那種狀態。

而梅迪奇——你以為他和林若以前互懟到最後，要是雙方都被嗆到夠嗆，是以什麽收場?

審判天使曾經掌握的戰鬥技巧，都是被紅天使揍出來的啊！

不過這場戰鬥中，無論是林若還是梅迪奇都很默契的沒有用非凡能力，甚至使用的速度和力量都相當，維持在普通人的水平。

而在這種情況下，林若當然……還是打不過梅迪奇的。

——論戰鬥技巧這世界上有幾個人能打的過紅天使啊！

“不打了不打了，累死了。”

有來有往的幾招後，眼瞅著真的要被揍一頓，林若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直接喊停。

“你說不打你不打?”梅迪奇拎起林若的衣領，沒好氣的道:“今天不把你揍一頓，我看你都忘了自己叫什麽！”

“正好揍一揍你，把你腦子裡的水揍出來，也省得之後動不動再瞎想。”

面對近在咫尺的拳頭，林若眨了眨眼睛，其實他已經確定他和梅迪奇以前絕對經常一言不合就打架了，因為在剛剛打架的時候，他的的身體已經形成了本能反應。

——不然你以為從不近身打架的林若是怎麽沒有第一時間被梅迪奇打趴下的，都是條件反射的功勞啊！

同樣此時此刻林若很肯定，梅迪奇大概是真的想要揍他。

至於原因——嗨，多正常啊，換他是梅迪奇他也想揍啊，各方面原因都能寫一大堆呢！

林若在這方面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而眼看著要被揍了，林若用了零點零零一秒去思考，然後喊倒:“哥！”

“我錯了！”

拳頭停在距離林若臉頰還有一厘米的位置停住了，梅迪奇大概是愣住了，表情在這一刻居然帶上了幾分懵逼。

“哈?”

林若則毫不意外的把他那拳頭給往後推了推，道:“說好的打人不打臉，你這拳頭直接就往我面門上打不太好吧！”

“廢話，我打你不打臉，我打哪裡。”梅迪奇收回了拳頭，往後退了一步。

他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看著林若，笑容忽然變得放肆起來。

“小黑，你喊了吧！”

“喊什麽?我聽不懂。”林若選擇性失憶道。

“呵！”梅迪奇笑了一聲，道:“我現在倒覺得你失憶是一件好事了。”

“因為我會喊你哥?”林若抬眼看向他，又不所以了，只是裝模作樣的搖搖頭，道:

“所以你以前混得是有多慘，這麽多年了，連句哥都沒撈到，嘖嘖嘖，太慘了！”

說完在梅迪奇可能發飆之前，林若又歎了口氣，“唉，算我可憐你吧！”

他抬頭看向梅迪奇，勾起一抹慣有的笑容，認真的道: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