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分別希望用日記換取什麽?”

“不用換取什麽，愚者先生，這是我對您每個滿月之夜庇護的感謝，我還會收集更多的日記，將它們給您。”魔術師佛爾思連忙說道，她是真的沒打算用這日記換取什麽。

實際上，每個滿月都尋求愚者先生庇護的魔術師佛爾思是真的想要為愚者先生做點什麽，這不僅僅是感謝，更是為了讓她自己能夠安心一些。

畢竟白嫖一個神靈的庇護，實在是太令人心驚膽戰了。

滿月之夜的庇護?正義奧黛麗略有些好奇的看了魔術師佛爾思一眼，卻沒有多問什麽，只是道

“愚者先生，我想問一個問題，為什麽說褻瀆之牌藏著神明的秘密。”從語氣能夠聽出，她顯然對這個答案十分好奇。

這不奇怪，畢竟無論是林若還是克萊恩都還沒有正式在塔羅會上公布過序列0的存在。

而她這個問題一出，作為塔羅會上唯三不知道序列0的人，倒吊人阿爾傑和魔術師佛爾思都忍不住抬頭看的愚者。

“這個問題的答案，你是希望自己單獨知道，還是公布給所有人?”愚者克萊恩看了她一眼，問道。

“公布給所有人吧。”正義奧黛麗沒什麽猶豫的回答道。

她並不介意讓其他人也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畢竟上次戰車先生也是這麽選擇的。

顯然，本就大方的正義奧黛麗在林若的影響下，作風越發的向後者靠攏了。

愚者克萊恩對這個答案倒也不意外，他隨即用低沉而平緩的嗓聲說道:

“序列0，紅祭司。”

沒有多余的解釋，也不需要多余的解釋。因為一句序列0，便足說明一切。

而正義奧黛麗、倒吊人阿爾傑以及魔術師佛爾思閱讀理解能力也顯然是合格的，皆是立刻就明白了這話意味著什麽。

正義奧黛麗還好，雖然又維持不住觀眾的狀態了，但大體上心情還穩得住，除了震驚之外，最多的情緒大概就是又了解了一個非凡領域大秘密的開心。

倒吊人阿爾傑則已經低下了頭，從來都對晉升最為渴求，對神靈最為敬畏的他，此時此刻可謂是身心皆在顫栗。

至於魔術師佛爾思——她驚訝了一下，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畢竟序列0對佛爾思來說實在是太過遙遠，至今連調配戲法大師所需要的材料都沒有湊齊的她，對於序列0的存在除了驚訝，也實在是沒有其他的情緒。

從這也能看出，三個人的性格著實不同。

克萊恩則在此時憑空接過正義奧黛麗和魔術師佛爾思具象出的羅塞爾日記。

他先是閱讀了正義奧黛麗提供的日子，有些無奈的發現第一頁日記是他前不久才讀過的，那是由博諾瓦提供，林若讀過後隨手扔給他的。

克萊恩緊接著看向下一頁，這頁日記他倒是沒讀過，內容主要記述了羅塞爾某次參與那個不能說名字的古老聚會的經歷。

通過這頁日記對古老聚會有了更進一步了解的克萊恩隨即看向魔術師佛爾思提供的日記:

“三月十四日，又一次聯系上了門先生。

這一次我向祂打聽了林若的事。

對於這個自我低序列時就開始和我鬥智鬥勇的的狗東西的過去，我實在是很好奇。

可惜無論是在教會的資料，還是在其他的隱秘聚會中，我都沒有找到過任何有關於林若的記載，簡直像是祂的存在被刻意抹去了一般。哪怕是那些和林若相談甚歡的教會的高層們，對林若的了解都少得可憐，只知道這是一個活了很久，和教會關系不錯的古老存在。

有一說一，我很懷疑林若的過去是不是涉及到了什麽禁忌，不然怎麽會這樣呢！

出乎我意料的，門先生在聽到我的問題後居然沉默了。

幾乎是立刻，我就意識到了這兩人之間怕是有什麽故事。

只是不知道門先生究竟是林若那狗東西的敵人，還是朋友。

而沉默了好幾秒後，門先生才告訴我，林若是一個在第四紀也十分特別的存在。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門先生說這些話時，語氣似乎和平時有些微的不同。

我詢問祂林若有多特別，祂告訴我，在第四紀一直有一個關於林若的謠言，說林若其實是當年隕落的造物主的化身。

WTF?造物主的化身?認真的?

這那狗東西全身上下有哪一點能夠跟造物主扯上關系?

我覺得門先生在唬我，但想到林若仿佛被抹去的記載， 又有些不太確定。

於是我接著詢問門先生，祂對這個謠言是什麽態度。祂沒有直接回答我，只是笑了兩聲，反問了我一個問題。

祂問我是不是認識林若，我當然不會回答認識。然後門先生居然跟我說“看來我的旅行快要結束了”?

我緩緩地打出一個問號，祂究竟是怎麽得出這個結論的?旅行結束難道指門先生要回歸現實世界了?

我正想問祂是不是這樣，結果祂居然就掉線了，看來這個問題只能等下次了。”

老實說，這一則日記的內容不算多，但其中蘊含的信息量不少。

不管是林若過去的記載似乎被抹去，還是那個第四紀的謠言，都是克萊恩之前不知道的，而更讓他關注的果然還是門先生那句“看來我的旅行快要結束了”。

他對這句話的猜測和羅塞爾一眼，但和羅塞爾不同的事，克萊恩知道一個事實——哪怕在近兩百年後的今天，門先生的滿月囈語依舊存在。

難道是時間觀念的不同?或者對於門先生來說，兩百年不算什麽?

克萊恩猜測著，目光看向這頁日記最後的部分:

“三月十六日，今天我確定了一件事，林若和門先生似乎關系匪淺，而且不知道因為什麽，林若似乎對門先生很愧疚。

我猜這其中一定有故事，難道門先生被驅逐出現實世界這件事跟林若有關?

可惜林若似乎不想多提和門先生有關的事，我怎麽問祂，祂都不回答我。不過我倒是終於知道了門先生的名字，祂原來叫伯利特。

伯利特·亞伯拉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