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無歷日,寒盡不知年。
轉眼已過去十個寒暑,猿心正坐山頂午休,十年時間過去,猿心已經從當初的小猴子長到人類少年般高,一般老虎豹子都不是它對手,花果山的日子愜意而悠閑,只是無聊,極度無聊。
“大王!禍事了!大王!禍事了!”一隻大馬猴急衝衝跑上來衝猿心喊。
猿心翻身起來,一巴掌拍在大馬猴頭上:“說過多少次了,不要說禍事了,說的感覺我像個大反派,要說出事了,怎麽就記不住呢,不是說猴精猴精的嗎,怎麽你們一個個都那麽傻。
“你是猴幾來著,”
“大王我是猴二十七,”
為了方便管理,猿心找了一百隻還算聰明的猴子,做猴將軍,起名從一到一百,但就一百個猴子還是老是認錯,誰叫他們都長得差不多呢,
“二十七啊,怎麽回事?”猿心伸了個懶腰問道,
“大王,外邊來了隊獵戶,打傷怎們好些兒郎,正在朝著水簾洞這邊來了,”
“什麽?獵戶!人,快帶我去看看”。
一行七人,氈帽皮甲,弓箭上弦,前面兩人拿著開山刀,砍開灌從,警惕著周圍,只要有猴子冒出頭,就是一箭,準頭還極佳,猿心趕到時已有十幾隻猴子中箭。
“猴三,把受傷的兒郎抬回去,其余的去尋些石塊,然後……”。
“李叔,不對勁,我總感覺有人盯著我,”拿著開山刀開路少年對邊上絡腮胡大漢悄聲道。
“東子別說話,”身後一個漢子道,居而凝神傾聽。
沙沙響聲起,真個森林像是活了過來,四處響起猴子的呼嘯聲。
漢子舉弓便射,一塊石頭呼嘯而至,漢子偏頭躲過,第二塊接著而來,一時間無數石塊呼嘯砸來,絡腮漢子將單刀舞成一團流光,將打向它的石塊紛紛隔開,其余人就沒那份本事,被砸的狼狽不堪。
一根索套從天而降。
“東子!”絡腮漢子撲過去準備砍斷索套,就被一顆桃核精準打在靜脈上。
猿心蹲在不遠處一顆樹杈上,接過小猴子貢獻來的桃子繼續吃。
小猴子猶豫一下,還是將最後一個桃子給了猿心:“大王,都放倒了,”。
“綁起來,扛回山去,”
東子被一根索套吊起來眼睜睜看著幾位叔叔不是被砸暈,就是被索套吊起來,然後一群猴子衝上來將所有人綁住,抬起來嗚嗚渣渣的跑了。
驚的東子眼睛瞪的像銅鈴,一句話也不說來。
穿個層層樹林,眼前豁然開朗,一個瀑布前,被砍伐出一大塊空地,一排排木屋井然有序,粗糙卻結實,中間特意留了塊寬敞的場地,四周或蹲或站或躺密密麻麻全是猴子,一個擺的高高的椅子上坐著一隻渾身金色毛發的猴子,它比其余猴子高大許多,腰間圍著虎皮,正慢悠悠剝著香蕉。
“來者何人呐,為何傷我兒郎,”
聲音中正平和,《開玩笑!,為了將尖細的嗓音改過來,猿心足足練了三年》
絡腮胡在路上顛簸時就已經醒了,如今被壓跪在台下,雖然驚惶也恢復了幾分理智。
強打精神回答:“回大王,小民李申,我等具是傲來國子民,今上打獵,走的深了些,遇大王兒郎,不幸誤傷,還望恕罪。”
“你不是獵戶吧?你不害怕,”猿心見他回答有序,來了興趣。
普通人見了這陣勢早就慌了神,六神無主了,不信你看那幾個,
那是嘴也哆腿也顫,有兩個已經嚇尿了。 絡腮胡呆了呆,以為猿心下一句是要把他們煮了,愣了愣道:“小的少年時曾是軍伍之人,還算……還算見過些大場面,所以……”。
“哦!那麽你是想死,還是想活?”。
猿心走下木椅,對著李申走去,手中轉動著一根鐵木木棍。
對人類而言過於猙獰恐怖面孔離李申只有二十公分。
下意識咽了口唾沫:“想……想活”。
“好,那怎們就說道說道,”猿心站直了腰。
指著周圍猴子道:“你們打傷我十一個兒郎,那就為我賣命十一年,”
“不知大王要我等做甚,”
“你既然曾投身軍伍,可懂得練兵之道,”
“通曉一二”,李申還有些茫然。
“小的們,列陣!”
有五百個身材比較高大猴子擠出猴群,推搡拉扯下費了將近一炷香才列成縱隊,更是歪歪扭扭,有的彎腰駝背,沒一點精氣神,更有甚者東張西望,看到一隻蝴蝶飛近抬腿就要去捉。
猿心黑著個臉,上前就是一棍抽在腿上,猴子“嗷”的一聲趕緊站好。
“這石猴又在折騰猴子們了,”屋簷上的松鼠說道。
“這隻猴子是挺特別的,它還穿衣服,”旁邊的杜鵑道。
“它是石頭裡生出來的嘛,當然不一樣了,”
“可是石頭裡生出來的為什麽不是松鼠呢?”
杜鵑理了理毛:“可能它爸爸是個猴子吧!”。
猿心親自給李申松綁:“你也看到了,我呢算是他們的大王,這群缺心眼怎麽教都教不會,一來我沒時間,二來我也不懂行,所以我想你來做個教頭。”
李申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其余人亦是目瞪口呆,這種事他們連聽都沒聽說過。
“這……這?”
猿心l一立眉毛:“怎麽你不想乾,”
李申一個機靈:“願聽大王差遣,”
猿心轉頭:“猴三”。
一個老猿上前拱手:“大王,何事吩咐”。
“帶你著你的手下聽李教頭吩咐,如果他們敢跑你知道怎麽辦吧,”
已經長成大猴子的小猴子道:“我知道,把他們殺了,切塊陰乾防天下雨”,
“一邊去”,踢了小猴子一腳猿心拿出一塊滿是雜質的銀塊:“不白乾,每個月二十兩,其余人每月十兩。”
“呃……包吃包住,”
花果山頂搭了座行宮,雖然只是木頭茅草搭建,簡陋但足夠大氣,猿心說他是行宮,花果山上下誰敢反對。
猿心正在打拳,一拳一腿虎虎生威,如果有懂行看見,就會一眼認出來,這不就是軍體拳嘛。
說來慚愧,前世作為一個普通人,這是他唯一會的。
曾經不止一次想去找方寸山,但是只知道在西牛賀州,還隔著兩條大海。
好像原來孫悟空是時隔三百年才去的,現在去能不能找到先不說,萬一到了菩提不在呢,或許是三百年後他才專門在哪等孫悟空呢。
於是只能自己琢磨,雖然能感到體內妖力,但是不能引導運用,各種折騰,但都不得要領,到是越來越扛揍啦了,猿心試著跳下懸崖,看能不能激活體內洪荒之力,除了差點嗆死外一無所。
李申在花果山就職已三年有余,在這裡過得充實而舒心,這裡沒有賦稅,沒有官府,除了大王怪一點,猴子難管一點,沒什麽不好。
李申有些擔憂看著猿心費力的爬上岸。
這個大王什麽都好,既不吃人,也好說話,講道理,工錢也給的足,就是怪了點,比如莫名其妙叫猴群毆打他,瘋狂毆打那種,這不,今天又莫名奇妙從幾百米山崖上跳下來。
猿心爬上海岸,嚎了一嗓子,就找個陰涼躺下了。
廣闊的海灘上,一群猴子列成軍陣,一排排長矛如林,一二一的喊聲下刺向初生的朝陽。
一隻猴子帶領一群猴子在海邊捉龍蝦,抓螃蟹,偶爾還刨開海沙撿到幾個海龜蛋。
領頭叫花花,因為本全體猴子公認為最漂亮,猿心便專門給他起了個名字。
小猴子其實也有名字,叫猴葉,但是猿心習慣了叫他小猴子,其實很多猴子都有名字,向什麽猴葉猴樹什麽的一大堆,重名度高不說,還難辨認,猿心乾脆就從一一直往下排。
“小猴子,”猿心又吼了一嗓子。
“大王,來了,來了!”小猴子飛奔而來,手上拿著一件麻衣,還抱著個椰子。
“死了去了,搞半天!”
小猴子將衣服和椰子遞給猿心:“大王,李東他們回來了,”
“我要的東西帶來了,”
一千跟矛頭,五百把單刀,各種弓箭衣物無算。自從兩前取得信任後,猿心就派李東和他的幾位叔伯和人類互通有無,反正錢猿心有的是,他在花果山不遠處發現了座銀礦。
一個馬隊在崎嶇不平的山路行走著,對於常人來說難行的山路,馬兒們雖然馱著沉重的貨物依然如履平地,背著長刀的通臂猿猴走在前面,
“嗚!嗚!到了,到了,”猴子們歡呼雀躍。
領頭銀輝色高頭大馬仰天長嘶,高大神駿,它身上沒有馱著哪怕一點貨物,他是馬王,整個花果山的馬王。
在猿心拳頭和口水的攻勢下才答應這次合作。
馬王發誓,它絕對不是怕猿心,而是猿心說的苟富貴,不相忘。
李東等人吊在隊伍後面。
“終於到了!”。
“是啊!一去來八百余裡呢,”
“東子等交完貨後,怎們去找大王說說情,讓你小子回家娶媳婦去,一直呆在妖怪窩裡也不算個事啊,”一個精瘦漢子說道。
“四叔,慎言!”
水簾洞下一塊空地,猴子們拔光雜草,海邊撿來鵝卵石細細鋪平,猿心親自扛來一塊千斤石碑,寫下演武場。
演武場上,猿心在等歸來的隊伍。
最先趕到的是猴大,一隻通臂猿猴,身高手長的都快趕上絡腮胡了。
第二個到的是銀馬,還隔著老遠就衝猿心喊道:“東西給你運到了啊,以後沒事別找馬大爺,”
“辛苦,辛苦,這猴兒釀給馬兄去去暑氣,請用。”
銀馬屁股把小猴子擠到一邊,不顧猴子們羨慕嫉妒的目光,嘴巴杵進桶裡喝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李東指揮猴子們把貨物卸下來對猿心抱拳道:“大王,你要的東西都已經運到,只是這茶葉實在是沒有。”
猿心一張猴臉笑眯眯的:“無妨,辛苦,辛苦,如今兵器一到,我們就更有勝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