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神情平靜,聲音帶著深沉,又歎了口氣,說道:“我在瑪法城這麽多天通過和那些虛偽的貴族們交涉,終於獲得他們的認可,克蘭伯爵也答應支持我們援助十萬金幣的無息借款,而且我千辛萬苦討好紅鼻子商會的管事,為此整整和那個矮人喝了兩天的酒,你也知道矮人的酒量,好不容易才弄到三千套矮人王國出產克托式全身甲。”
帕麗絲聽完怔了怔,不禁也有點心疼維克,畢竟她也知道弄到三千套矮人出品的鎧甲是多麽的困難,可能要低三下四討好那個矮人管事,期間應該受了不少委屈。
可,這就是他和那些貴族名媛卿卿我我,和貴族少女去郊外狩獵的理由麽?
帕麗絲心裡依然不能原諒!
於是又冷聲說道:“所以呢?我又不會和那些虛偽的交際,找我幹什麽嘛?”
維克認真地說道:“我們領地一窮二白,騎士和士兵們鎧甲武器都比較匱乏,而且這段時間斯維恩率領士兵外出作戰,我知道這段時間你在領地忙前忙後的,為此連修煉都停滯了,我想再拜托你把組織農夫把鎧甲和武器送到斯維恩手中,這樣能極大的減少傷亡。”
首先用“和貴族應酬”的理由,否定自己和那些貴族名媛打情罵俏的事實,然後用“討好矮人”為此喝了兩天的酒,來博取同情的同時還暗示了自己在這段期間一直處於醉酒狀態,最後強調目的,這都是為了領地發展需求而且--包括和貴族少女們去郊外狩獵都是為了討好她們身後的貴族勢力,而且最後還關心問候,表示自己一直在關注著她,為領地忙前忙後辛苦你了。
當然了,這些都是基於帕麗絲不在現場,維克估計帕麗絲得到的信息不完整,維克後來詢問才知道是情報人員不經意間泄露自己的情況,所以才有恃無恐的編造這半真半假的謊言。
帕麗絲聽完這話,臉色果然好了不少。
不過看得出來仍是有些小脾氣地說道:“這些事情都是我職責所在,我等下就去安排....可是就算這樣你身為一個實地貴族,根本沒有必要去和那些商人家或者小貴族打交道啊,她們根本就沒有能力幫助你什麽。”
“你怎麽想得那麽複雜啊?”維克擺出一臉失望的樣子,說道:“這就是貴族圈子內正常交際,根本沒有你想得那麽複雜,只是她們在那期間幫了我一個小忙,然後再三邀請我去郊外遊玩,我盛情難卻實在不好意思再拒絕,但是最後我還不是沒去嗎。”
帕麗絲一聽,頓時覺得自己好像是想多了。
貴族之間有參加一些宴會或者組織去遊玩著是很正常的,這也是避免不了的,而且去瑪法城不是單純的遊玩都是為了領地,而且期間應該受了不少委屈。
哎呀,自己在想什麽呢,怎麽可以把領主大人想得那麽壞?
在說了,那些小貴族的交際花維克也看不上,大的貴族也看不上他這個小貴族,而且他還經常不洗腳就睡覺...還打呼嚕。
帕麗絲雖然想鳴金收兵,不過傲嬌的性格還是想找個台階下,要不然豈是顯得我無理取鬧?
想了想,於是說道:“其實你不用去討好那些貴族的,領地邊境上都是一些螻蟻在鬧事,看來它們忘記了三年前那場戰爭的恐懼,這些我們自己都能解決,我當時都在考慮是不是要親自率領軍隊,。”
帕麗絲說著話的時候,雖然語氣比較溫柔,但這些話透露出來一種森然的寒意,
是一種對生命的藐視的態度。 帕麗絲從小就生活在這個社會的底層,這種藐視生命的觀念在她的思想中已經根深蒂固,在她的世界裡,除了維克所有人死去她都不在乎,維克也經常勸導但收效甚微。
“其實也沒什麽的,主要是和克蘭伯爵達成協議,我們都有共同的利益訴求。可是你發給我的信件是怎麽回事?”維克拿出那封信件出來,展開放在帕麗絲面前,“來,你給我解釋解釋,什麽叫被打斷手腳,要不要這麽狠?”
被維克這麽一說,帕麗絲也覺得自己有些幼稚,再看一眼維克那一本正經的質問自己的表情,不由地“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這又不是我編的,是王國內的一條信息,我只是提醒你要小心一點而且!”帕麗絲嘴角微微翹起,也一本正經地說道:“再說了, 我有指你嗎。你自己對號入座還來指責我?”
“帕麗絲,我是發現了,你的愛好就是給我添麻煩。”
看著維克那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帕麗絲推了一下黑框眼鏡,禁不住又明媚地一笑:“呵呵,你自己這麽想,可跟我,沒關系。”
看著帕麗絲臉上的笑臉,維克終於松了一口氣,可算忽悠過去了。
帕麗絲拿著文件朝樓下走去,雖然這文件只是她剛剛出來隨手拿的道具,這樣就可以假裝要交代仆人去辦事和維克碰面,不過既然演都演了那隻好演到底了。
剛走幾步,她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來,忙對維克說道:“領主大人,你等下再回房間。”
聽到這話維克也是楞了楞。
只見帕麗絲急忙,跑到維克的房間好像在拆除什麽東西。
帕麗絲剛剛觸碰到門把手,然後就“轟隆!!”門爆炸了。
帕麗絲趕緊跑進去,好像又不小心踩到什麽了,又是一聲爆炸聲。
看得維克心驚膽戰的,這不會埋了地雷吧?
“這邊不是我平時換鞋的地方嗎?”
那個位置應該是鞋架,“轟隆!!”“轟隆!!”這次是連環的爆炸,我就知道我的房間的家具全部要換了,不過聽這爆炸聲好像是打算拆了我的城堡啊。
然後就看著帕麗絲在煙霧中不停在忙活著。
維克心裡在想,這種程度的爆炸,瞬發魔法盾能不能保護住自己啊?
不到五分鍾,鬥氣包裹著全身的帕麗絲毫發無損的走了出來,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