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拿起餐刀切下了三片鵝肉,然後各分一片給身邊的騎士,接著他又從菜盤裡舀了一些雜燴蔬菜。
這時,維克才舉起手邊的秘銀酒杯。“伯爵大人,當然大義凜然的話誰都會說,咱們還是考慮一下現實問題,你在擔心對塞西爾家族的投資會失敗,最終會血本無歸,那我便明確告訴你,塞西爾家族不但有能力清償任何債務,而且還能為您提高在王國邊境內的影響力,我們還可以為你帶來無限的利益。”
克蘭伯爵看著維克的眼睛:“請繼續。”
“我們打算一年之內組建一支重型騎兵團人數2000人,配合您的重步兵屆時邊境局勢將瞬間扭轉,我們有足夠戰馬和合格的騎士,製裁騎士團人員已經框架已經完成,您知道我的領地缺少鋼鐵和資金,現在您只需要投資十萬金幣。”維克一面說,一面有杓子敲著這些精致餐具的邊緣,盤子發出好聽的“叮叮”聲,然後又一口幹了酒杯中的美酒。
克蘭伯爵笑了笑,用餐巾擦乾淨嘴角的湯汁。“你倒是很誠實,不過這樣也好--我是一個商人追求利益不是什麽丟人的事情,只是我要搞清楚現狀,你用什麽保證能在一年之內能重新組建制裁騎士團。”
克蘭伯爵是一個高明的商人不會這個時候將是否能償還債務之類的東西擺在明面上,一個商人起家的貴族根本不屑於提起這方面的事情,克蘭伯爵有的是能力把這筆投資撈回來,如果塞西爾家族不能提供為他提供實質上的幫助或者償還債務,他可以利用自己貴族的身份在法理上確認自己對塞西爾家族的債權,並且將這個債權捅到國王面前,然後利用自己的影響力滲透獵鷹領。然後...維克是否有能力還清債務已經不重要了。
貴族法院和貴族之間規矩都會幫助他完成這筆交易。
當克蘭伯爵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維克已經知道克蘭伯爵已經做出決定,因為他麾下的重步兵根本沒有追擊敵人和長途作戰的能力,自從數年前維克父親陣亡包括領地中製裁騎士團基本上消亡,在這個數個國家的邊境中沒有一支成編制騎士團震懾,他的商隊已經多次遭受洗劫,這也是他聽到維克重新組建騎士團,表現出意興盎然的原因。
因為騎士團並不是有錢就能組建起來,武器裝備這些只是次要,主要的是騎士的訓練和人員馬匹等等,這些都不是單純投入金幣就能短期解決的,一支有戰鬥力的騎士團需要經歷漫長的訓練和有經驗的騎士組織而成的,這並不符合克蘭伯爵的利益。
獵鷹領中的製裁騎士團就有現成的人員框架與有經驗騎士,雖然現在人數較少,但是只要付出一定的代價,很快就能恢復以往製裁騎士團的雄風。
有句話說得好,只有孩子才講究對與錯,貴族之間只有利益才是是永恆,現在維克展現克蘭伯爵難以拒絕的誘惑和利益,同時也展現了自身的實力,一旦涉及利益的時候維克相信克蘭伯爵會做出明確的選擇的。
維克哈哈笑了起來,再次端起酒杯,“我想您已經知道從去年冬天那場全殲獸人的入侵戰役,可以得到答案。”維克說完,然後淡淡的啜飲了一小口杯中的酒。
克蘭伯爵低下頭來,認真地思考這件事情。
時間漸漸過去,桌子上的烤鵝慢慢變成骨架,大湯盤裡只剩下不夠一杓的濃稠清湯,菜盤裡只剩下最後幾顆小豌豆點綴其間,桌子上的酒瓶也慢慢見底,
連麵包籃也空空如也。 賓主二人,以及騎士們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看著時間已經到了夕陽西下,快要點燈的時刻。
克蘭伯爵開口打破沉默:”十萬金幣,我暫時沒有那麽現金,我記得你前段時間才和愛爾敏簽訂了借貸三萬金幣修建道路,十萬金幣我可以提供免息借貸給你,但是只能五萬金幣,剩下我提供價值五萬金幣的鐵礦給你,價格按照市場價每噸兩金幣,提供兩萬五千噸鐵礦給你。”
標準的圓滑貴族承諾--不留破綻,給自己留足後路,還順便解決一下鐵礦石的銷路。
維克向克蘭伯爵鞠躬致敬:“十分感謝,大人對塞西爾家族的援助,我記得父親之前常常對我一句話:我不能成為貴族的後代,但是我成為了貴族的祖先,因為成功的秘訣端賴堅毅的決心。”
“我相信您會得到您足夠的回報的”
克蘭伯爵臉上掛著貴族招牌式的笑容:“一切都是是為了赫爾德王國榮耀。”
維克點了點頭,在仆人的陪同下走出了城堡,然後向著酒館走去。
…………
獵鷹領,城堡二樓的政務間裡,正在召開一次重要的會議。
房間內端坐著全都是獵鷹領的中高層軍官,他們都是忠誠於塞西爾家族的騎士。
穿戴厚重盔甲的軍官門圍坐在辦公桌前,一名書記官坐在帕麗絲的身旁,手裡還握著鵝毛筆與羊皮紙,在隨時準備記錄。
這時,帕麗絲向著一旁的重步兵統領問道:“斯維恩,集結的命令沒有送到東部前沿的軍營那裡嗎?”
斯維恩站起來行了個戰士禮回答:“送到了,大人,東部前沿的軍營,南部前沿的軍營,以及製裁騎士團的成員,一個都沒有漏下。”斯維恩狂熱的眼神中散發出他盼望已久的戰爭。
一名叫亞當的老年人站起來:“大人,我是不讚成出兵的,這招募新兵才不到一個星期,就發動戰爭,完全可以等多三個月後,新兵訓練結束。”
這位老人是在座的所有人當中,唯一一個在胸前佩戴鐵鷹十字勳章的人。而這枚象征榮耀的勳章是老人用盡半生的時光,在付出無數的鮮血與傷痛的代價之後,前任子爵大人親自授予他的,代表著信任與忠誠。
“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那些低等種族侵犯領地殺害領地子民,身為領地的騎士不能容忍的。”年輕的騎士忍不住開口道,“根據前沿的士兵報告,已經有數千狗頭人與豺狼人入侵,造成數個村莊的毀滅,領地內的領民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