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擊破劉岱,青州黃巾軍一路連續攻城拔寨,不斷有城池陷落,兗州各地紛紛告急。(更新最快最穩定)
由於劉岱作戰失利,兗州官員如今已是談到黃巾軍,都會神色為之一變,可曹操卻偏偏認為黃巾軍連番奏捷,正是驕傲輕敵之時,於此時反擊定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戰果。決定將黃巾軍引到壽張一帶,與之展開決戰。
劉辯並未打算與曹操一同趕往壽張,徐庶已然在錦囊中定下計策,要他率軍繞道渤海,於渤海附近伏擊黃巾潰兵。
曹操領軍趕往壽張,劉辯也率領大軍離開了濮陽,一路向北,朝著渤海挺近。
青州黃巾軍要前往太行山,必定須經過渤海,爾後西行。劉辯率軍於渤海一帶伏擊,正可迎頭給予青州黃巾以痛擊。
朝廷任命的渤海太守,乃是冀州袁紹。可渤海位於冀州最東邊,臨近公孫瓚的勢力范圍。袁紹當初與公孫瓚交惡,交出渤海太守印綬,意圖和解,不想卻因此將整個渤海拱手讓於了公孫瓚。此時渤海的實際掌權者,並非袁紹,而是公孫瓚。
領著大軍,出了兗州地界,經過青州濟南國,直插渤海郡。一路上,劉辯都是馬不停蹄的在趕路,時刻不敢讓官兵松懈下來,生怕曹操過快的擊潰了黃巾軍,以至於他還沒張好口袋,黃巾潰兵就已趕到渤海。
剛過樂陵,才出青州地界,劉辯就下令大軍在重合城外駐扎下來。
青州黃巾大舉向兗州推進,附近各州郡皆已做好臨戰準備。公孫瓚任命的渤海太守公孫范,也離開南皮,親自鎮守與青州接壤的重合。
得知劉辯親自領軍前來,公孫范不敢怠慢,連忙派出人手籌辦糧草肉食勞軍,與此同時又暗中命人趕往漁陽,向坐鎮漁陽的公孫瓚呈報。
劉辯大軍在重合城外五裡處駐扎下來,城內的公孫范在糧草肉食以及成車成車的酒水備辦妥當後,親自領著一支由百余輛大車組成的勞軍隊伍,趕往劉辯大軍。
“殿下,渤海太守公孫范帶了許多糧草酒食前來勞軍!”中軍帥帳之中,劉辯與趙雲等將軍正商議著如何截擊青州黃巾軍,一名親兵站在帳外,雙手抱拳向帳內的劉辯稟報道。
得知公孫范前來勞軍,劉辯看著帳內眾將,對他們說道:“待到青州黃巾趕至渤海,我軍尚需與那白馬將軍好生協作,今日我軍新到,公孫范便來勞軍,可見他們公孫家心內還是有著幾分朝廷!”
“殿下親自前來,縱然那公孫瓚有割地稱王之念,卻也不敢於此時開罪殿下!”劉辯話音剛落,趙雲就抱拳對他說道:“早先各路豪強齊齊聚集虎牢關,意圖攻破洛陽。公孫瓚坐擁大軍,卻未發一兵一卒,態度極其不明,如今來到公孫家地界,殿下當小心為上……”
“且看那公孫范如何一說!”劉辯嘴角微微上揚,站起身,向帳內眾將招了下手,率先走出營帳。
領著一百多輛裝滿糧草、酒食的大車,公孫范立於劉辯大軍轅門之外。遠遠看見一名身穿金色衣甲、身後跟著數名威猛武將的少年向轅門走來,公孫范心知是劉辯來到,不等劉辯走到近前,已是雙手抱拳深深躬著身子行了個躬身大禮。
這公孫范大約三十多歲年紀,相貌平平,並無出眾之處。為迎接劉辯,他並未穿戴甲胄,而是穿著一身絲質華服,裝扮的就如同一個尋常士族子弟。
手按劍柄,領著趙雲、典韋等人走出轅門,劉辯將公孫范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向他問道:“來者可是渤海太守?”
“殿下垂詢,不敢相瞞!”公孫范抱拳躬身,態度很是恭謹的對劉辯說道:“這渤海太守乃是袁紹讓出印綬……”
“朝政把持於董卓之手,朝廷任命官員,也多是董卓逆賊經手!”不等公孫范把話說完,劉辯就接口說道:“反倒是如公孫將軍這般,憑著自家實力得了印綬者,更是忠於朝廷之事!”
公孫范能夠得到渤海太守印綬,本就是公孫瓚私下所為。原本他還以為劉辯會對此事頗有微詞,可沒想到,劉辯竟能說出一番讚同他得了渤海的話來。
劉辯這番話,無形中也是認同了公孫范渤海太守的地位,公孫范心中一喜,身子躬的更低,立於一旁,竟是激動的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
沒再理會躬身立於一旁的公孫范,劉辯抬腳走到那百余車從城內運出的物質近前,伸手從第一輛大車上拿起一塊乾肉,湊在鼻子上聞了聞,點了下頭,對公孫范說道:“黃巾為亂,本王著實沒想到,這渤海竟還有如此上好的乾肉……”
“回稟殿下!”劉辯剛說出渤海還有上好乾肉,公孫范就連忙應道:“渤海一帶,連年欠收,百姓生活很是困苦。這乾肉乃是末將往日所留,用以犒賞有功將士。今日聞得殿下領軍前來清剿黃巾,不敢私藏,已盡數取來敬獻殿下!”
“難為公孫將軍一片忠心!”將乾肉丟在大車上,劉辯點了點頭,向身後一名親兵說道:“將士們連日行軍,著實辛苦。傳令下去,今日傍晚,眾軍每人領取乾肉一塊,美酒三樽,本王要借著公孫將軍勞軍,好生犒勞三軍!”
“諾!”連日行軍,雖說從未餓過肚子,可官兵們每日吃的,也都只是煮熟了的小米,得知將有肉食,領了命令的親兵頓時滿臉喜色,趕忙朝著軍營跑了回去,傳達劉辯命令去了。
“青州黃巾賊攻破兗州刺史劉岱,本王日前已然任命曹孟德接管兗州。”待到傳令親兵跑回軍營,劉辯朝轅門外的幾名兵士擺了下手,看著那幾名兵士引領著送糧草肉食的渤海軍進入軍營,才向公孫范說道:“曹孟德能征善戰,必不會如同劉岱一般敗於黃巾賊人。若黃巾賊兵敗,必定折返青州,爾後進入渤海地界,群賊將至,白馬將軍如今何在?”
公孫瓚向來征戰,都是騎著一匹白馬。麾下燕雲鐵騎之中的精銳白馬義從,更是清一色全都配備著通體雪白的戰馬,因此世人多稱他為白馬將軍。
劉辯問起公孫瓚,公孫范連忙答道:“前將軍如今身在薊州,正整備兵馬準備前來討賊!”
“難為白馬將軍了!”劉辯點了點頭,對公孫范說道:“早先白馬將軍與冀州袁紹交惡,本王本想從中調停,奈何董卓老賊追擊甚緊,一直未能抽出身來。待到此番攻破黃巾,本王定當從中斡旋。至於白馬將軍,常年於北地討伐胡人,勞苦功高,做個刺史……”
話說到這裡,劉辯瞟了滿臉期待的公孫范一眼,卻沒把話說完,只是仰頭哈哈一笑,對公孫范說道:“既然將軍今日前來,便隨本王入軍營痛飲幾盞如何?”
“殿下相邀,本應陪飲。”劉辯沒有把冊封公孫瓚刺史的話給說完,公孫范臉上現出一抹失落,抱拳躬身很是恭謹的對劉辯說道:“奈何重合一帶,我軍戰力不強,如今黃巾賊人就在南面,一旦打將起來,若以殿下所屬將士為前驅,末將便是有一千個腦袋,也不夠砍了贖罪。如今末將須返回城內整兵備戰,並迎殿下入城駐軍!”
“難得將軍忠義!”聽完公孫范的話,劉辯點了點頭,對他說道:“既是如此,本王便不強留將軍,將軍請便!”
“末將告退!”眼見將物質送入劉辯軍營的渤海軍兵士紛紛走出了軍營,公孫范抱拳躬身,又是向劉辯行了一禮,這才倒退著朝後走了兩步,轉身走向不遠處的戰馬。
“這公孫范倒是不錯,還曉得給殿下送些酒肉過來!”公孫范剛跨上戰馬揚鞭離開,跟隨劉辯來到轅門外的典韋就咕噥著對身旁的幾位將軍說道:“這些日子,總吃些粟米飯,著實是口中都淡出了個鳥來!”
“既有肉食,今日便讓你吃個夠!”聽了典韋的話,劉辯轉身朝他微微一笑,說了這麽一句,抬手向眾人一招,對眾人說道:“走!今日晚間,我等與官兵們一同喝酒吃肉,好生犒勞犒勞五髒廟!”
眾人雖是不曉得劉辯說的“五髒廟”是什麽,卻是能聽出他要好好打打牙祭的意思,一邊說笑著,一邊跟隨劉辯回了軍營。
兩日之後,薊州漁陽公孫瓚的前將軍府中。
公孫瓚一手捏著塊寫著字跡的絲絹,在書房內來回的踱著步子,眉頭早已是緊緊的擰做了一團。
“將軍因何愁眉不展?”與公孫瓚同在書房的,還有一名身穿天青色華服,大約四十五六歲的中年,見公孫瓚緊皺眉頭,這中年對他說道:“將軍向日沙場,縱是胡人,也懼將軍十分,今日卻是為何如此焦躁?”“長史,你且看看此物!”立於一旁的中年人,乃是公孫瓚最為信任的長史關靖,聽得關靖詢問,公孫瓚將手中絲絹遞到他面前,對他說道:“弘農王率領兩萬大軍進駐渤海,欲於渤海一帶阻擊青州黃巾賊。本將軍恐怕是定要率軍前去增援才可。可冀州袁紹此刻卻對薊州虎視眈眈,若要領大軍離去,本將軍又如何安得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