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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狼煙》第三十七章 徐庶來投
  身份被單福揭穿,劉辯抱拳朝單福拱了拱說道:“黃巾軍憎恨大漢宗室,先生既已看破本王身份,如何不向劉辟、何曼告知,也好博個封賞。”

  “果真是殿下!”劉辯認同了單福的猜測,單福連忙站起,朝前邁了一步,兩腿一屈跪在地上,雙手交疊置於額頭,深深的伏下身子說道:“草民徐元直,叩見弘農王殿下。”

  “你是徐庶?”單福的話音才落,劉辯馬上坐直了身子,伸手托著他的兩臂驚問道:“徐庶先生如何會在此處?”

  “殿下如何認得草民?”劉辯的反應讓徐庶感到一陣茫然,他挺直身子,一臉疑惑的看著劉辯,下意識的反問了一句,竟忘記回答劉辯的問題。

  “元直大才,本王如何不知。”劉辯臉上漾滿笑容將徐庶攙了起來,向他問道:“還是先前那句話,為何先生看透本王身份,卻不向劉辟、何曼揭發?先生又如何會在此處?”

  “不瞞殿下。”徐庶坐直身子,對劉辯說道:“劉辟、何曼均是黃巾出身,雖說麾下頗有人馬,可二人均不是成就大事之人。殿下身居宮中,卻能安然脫離,定然有著常人不及的能耐。董卓逆賊,竟企圖謀害聖明之君,其心可誅!天下人神共憤!殿下只需振臂一呼,想必四海義士無不紛紛響應!元直乃是在鄉間殺了人,改名單福四處遊歷,才來到此處暫且寄身於劉辟營中。”

  “元直所言不差。”劉辯挺直胸膛,兩眼微微眯了眯,面容肅穆的對徐庶說道:“只是本王假若向世人宣稱在世,天下英雄確是會紛紛響應,董卓老賊也會得知本王行蹤,恐怕屆時天下英雄未到,老賊的兵馬已至……”

  “殿下正是如此料想,才決定前往虎牢關,召集關外群雄誅殺董卓?”劉辯的話還沒說完,徐庶就正色對他說道:“殿下切不可徑直趕往虎牢關,董卓帳下能人輩出,殿下若是有所異動,必為其所擒。”

  劉辯並沒有對徐庶說出他要去虎牢關的事,可徐庶卻一語道破,更是讓劉辯意外不已。

  他睜圓了眼睛,盯著跪坐在面前的徐庶,半晌也沒有言語。

  “殿下且在此處寬住幾日,不出三日,劉辟定會前來相邀。何曼雖說心內不甘,卻也不會太過阻攔,屆時草民將隨殿下一同離開。”見劉辯睜圓了眼珠子一句話不說,只是一味的盯著他,徐庶微微躬著身,對劉辯說道:“草民不便在此逗留太久,現行告退!”

  劉辯站起身,拉著徐庶的手說道:“本王這些日子一直在躲避官兵追緝,今日幸得與元直相遇,若是元直肯與本王共謀大業,天下之事何愁不定?大漢江山又如何會落入奸人之手?有朝一日本王召集天下英雄共同討伐董卓,元直便是本王的軍師!”

  自從化名單福以來,徐庶一路尋師訪友,學得了不少本事。到了劉辟的軍營,雖說劉辟也很倚重他,可有些關鍵性的事情卻不會讓他決斷。如今身為漢室正統的劉辯卻對他說出這麽一番話來,心內頓時一陣感動。

  雙手被劉辯握著,徐庶緩緩的點了兩下頭,眼眶中滾動著瑩瑩的淚光,對劉辯說道:“承蒙殿下錯愛,草民無以為報,自今日起,願追隨殿下鞍前馬後,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軍師!”劉辯抬起一隻手,輕輕的拍了拍徐庶的肩膀,以一種略顯低沉的語調對他說道:“從今日起,

本王這條性命,全仰仗軍師保全了!”  雖說劉辯眼下手中無兵,軍師一職對徐庶來說並沒有多大意義,可他卻是將性命都交給了徐庶,對徐庶來說,無疑是最大的信任。

  “元直定不負所望!”徐庶輕輕抽回被劉辯拉著的手,向後退了兩步,雙手抱拳深深躬下身子,朝劉辯行了一禮,轉身退出了帳篷。

  劉辯也雙手抱著拳,一直把徐庶送到了帳篷外面,目送著他鑽進了不遠處的另一頂帳篷。

  “此人甚為怪異。”扭頭看著徐庶鑽進不遠處的帳篷,周倉對劉辯說道:“先前他鬼鬼祟祟的摸到先生帳外,不知想要做些甚麽……”

  周倉的話剛說到這裡,劉辯就抬起一隻手製止了他繼續說下去,對他說道:“元福,日後我等皆要聽從單福先生差遣,方可成功離開此處前往臥牛山。”

  這句話很是讓周倉感到意外,他愕然的扭過頭,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劉辯,半晌也沒說出一個字來。

  “好了!”劉辯朝周倉微微一笑,伸手輕輕拍了拍他寬厚的脊背,對他說道:“這幾日元福也辛苦的緊,好生歇息著,晚間我等還要前去赴何渠帥的宴!”

  “先生,我等不是要盡快離開此處前往臥牛山麽?”勸慰了周倉一句,劉辯朝不遠處等著的唐姬招了招手,讓唐姬先進入了帳內,就在他也要抬腳走進帳篷的時候,周倉在他身後問了一句。

  “元福且寬心,不幾日我等自會離開此處。”劉辯轉過身,朝周倉點了下頭,丟下一句話,才鑽進了帳篷。

  一臉茫然的周倉站在帳外,想了好半天,還是沒鬧明白劉辯為何又突然不急著離開,反倒積極的等待著晚上的宴會。

  劉辯之所以相信徐庶,是因為他過去看過的書裡,介紹徐庶的時候都會冠上“俠義”二字。

  穿越到這個時代,經歷了許多事情,單獨一本書對三國的介紹已是無法博得劉辯的信任,可所有了解的資料都點明了徐庶為人俠義,也就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而且以他的推斷,何曼之所以將他們安置在相對偏僻的軍營西北隅,那是因為附近草木相對茂盛,暗中埋伏的人手更容易蟄伏。劉辯毫不懷疑,在他們入住的這幾頂帳篷附近,就安插著不少負責監視的何曼手下。

  在何曼的軍營裡連續住了三天,徐庶也沒有返回劉辟的軍營,一直陪在這裡。果然第三天午後,劉辟親自帶了一隊人趕到何曼的軍營。

  三天裡,何曼每次對劉辯提出請他與周倉留下,劉辯都會含含糊糊的應承,也不明說答應,也不直接拒絕,弄的何曼很是為難,每天都在琢磨著他心裡到底想著什麽。

  又耗費了一場酒宴,剛送走劉辯等人,聽聞劉辟來了,心內正煩悶著的何曼皺起眉頭,朝前來稟報的親兵擺了下手,對那親兵說道:“就說我吃醉了酒,已然睡下,請劉渠帥且回去,有事明日再說。”

  “諾!”親兵應了一聲,向後退了兩步,轉身就要走出大帳。

  可親兵的手還沒碰到帳簾,帳簾就被人從外面挑開,劉辟怒衝衝的帶著兩名黃巾將領闖了進來。

  “何曼,你是究竟意圖何為?”掀開帳簾,劉辟衝進帳內,朝著何曼一瞪眼說道:“某家賓客被你請到軍中,某不與你爭執,可今日某來見你,你卻避而不見,是否忒不講情面了些?”

  “哎呀,劉渠帥。”見劉辟闖了進來,原本打算裝睡的何曼隻得站了起來,陪著笑朝他拱手迎了過來說道:“某與劉渠帥如同兄弟一般,如何會避而不見?只是某今日著實是喝的多了些,擔心言語不當,開罪了渠帥……”

  “少說這些!”劉辟朝何曼一擺手,沒好氣的說道:“自何渠帥從某營中請走周將軍,已然過了三日,既然周倉與那位劉先生至今未離開。今日某來此處,便是要請他們前去營中赴宴……”

  “真是不巧。”劉辟的話音還未落,何曼就一臉為難的對他說道:“方才某設宴招待他們二人,劉先生才對某說過,明日一早他們便要離開。渠帥一顆熱心,恐怕是要冷了。”

  劉辟來到何曼軍營的事很快傳進了劉辯等人的耳朵,得到這一消息,沒等劉辯去找徐庶,徐庶已經跑來找他。

  “劉辟前來何曼軍營,何曼必定與其推脫,若是殿下不出面應允,劉辟也是不能相強。”剛一見到劉辯,徐庶就對他說道:“何曼必定在大帳附近布下人手阻攔殿下,殿下當快些趕到劉辟必經之處,半途與之偶遇。”

  “好!”聽了徐庶的一番話,劉辯想也不想,當即點頭答應,招呼了周倉一聲,又到帳內叫上了唐姬,與徐庶一同朝著何曼大營的轅門方向快步走去。

  趕往轅門的路上,劉辯等人一直都在留意避開巡邏的何曼營中兵士,就在他們快要到達轅門的時候,從山下跑上來一個黃巾兵。

  那黃巾兵腳步踉蹌著,顯得很是慌亂,當他從劉辯等人眼前跑過的時候,劉辯和徐庶相互看了一眼,一時都沒弄明白那黃巾兵為何如此慌張。

  黃巾兵進了軍營,徑直朝著何曼的大帳跑了過去。

  沒過多會,只見何曼與劉辟匆匆忙忙的從大帳裡跑了出來,劉辟一邊跑,還一邊對身後跟著的親兵喊道:“快去請單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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