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完了那厚厚一疊文件,高登也掌握了任務詳情。他唯一不滿的是,出發的時間是一月二十五日,距離二月一日龍神賜福日只有十五天。
高登本來希望過完龍神賜福日再出發的希望破滅了。在二月一日之前順利完成任務,凱旋而歸,過一個快快樂樂的節日?更不可能。
“龍神賜福日的時候,也是帝國防備最松懈的時候,北邊荒蕪苔原上的獸人,很清楚這一點。他們很可能在一月底,二月初有大動作,所以你沒有時間悠閑享受生活。必須抓緊時間出發。”
權杖領主大人的解釋合情合理,高登也沒辦法抱怨。
事情交代完畢,高登告辭離去。不過臨走前,安泰洛大公給了高登一份禮物:“特蕾莎,你帶高登去我的書房,把我的那本《攻擊與防護——五環法術精選》交給他。”
如果在《上古紀元》,羅伯.安泰洛大公一定是那種對玩家有求必行,出手豪爽的最佳——當然,前提是你得刷夠好感度才行。
高登道謝之後,畢曉普女士領著他來到書房,輕車熟路的找到設置了魔法機關的書櫃,然後念起開啟咒語,將一本封皮黑白相間的法術書遞給了高登。
“最直接的方法,往往也是最有效的方法——羅伯.安泰洛。”
翻開法術書,第一頁就是大公用漂亮費雷頓貴族體寫下的序言。
每一個法師都有自己對奧術的理解。羅伯.安泰洛作為曾經踏入過傳奇境界的大拿,自然也有自己對魔法的獨到看法。
這位大公並不喜歡心智、幻術、預言學派的法術,而是更偏好效果直接的防護、塑能系。
“如果能夠直接用一個火球殺死敵人,又何必先用幻術迷惑,再用其他手段消滅目標呢?”
權杖領主大人的觀念有一定道理。不過也不能說適合所有情況。在許多不能靠暴力直接解決問題的時候,心智或者幻術學派的法術,就能夠派上用場了。
羅伯.安泰洛形成這種觀點,與其出身戰地法師有很大的關系。不過高登相信,他把這些話寫在扉頁上。絕不是想要讓閱讀者完全相信。如果高登真的這麽做了,恐怕會讓大公失望。
法師要有自己的判斷,建立自己對於法術的理解與運用理念。
思考,是法師最重要的品質之一。
“安泰洛力牆術……”
書上的法術列表所記載的第一個法術,就讓高登體會到了驚喜的滋味。
法術種類成千上萬,自然會有常見與稀有之別。在五環法術中。常見的如死雲術、傳送術、支配人類……而力牆術,則屬於那種非常罕見,只在小范圍流傳,卻又極為有用的法術。
首先,聽名字這是一個防護學派的法術。但實際上,這是一個塑能學派的法術。
作為最注重進攻與破壞的學派。塑能系中的防禦性法術很少,畢格比護身掌大概算一個。不過這個畢格比師開發出的系列法術之一,在五環法術當中非常常見,珍貴程度無法與力牆術相提並論。
這個法術可以製造一堵由力場能量所構築的透明牆壁,能夠抵擋大部分攻擊和法術效果。而且最逆天的是,它可以擋下解除魔法!
法師與法師的戰鬥,為了反製對方的法術。通常都會準備幾個解除魔法。而力牆術,卻可以進行反反製。
在施法者之間的戰鬥中,這個法術有何等戰略意義,不言而喻。
而這本《攻擊與防護——五環法術精選》上記載的力牆術,前面署上了權杖領主大人的名字,說明這是一個經過他改良的專屬法術。比通常版本的力牆術,更加優秀。
除了安泰洛力牆術,書上還記載著畢格比護身掌、安泰洛爆裂寶石,一共三個塑能學派法術。
這本書上最後記載的兩個法術,則屬於防護學派。分別是反噬漩渦和觸發能量抗力。
反噬漩渦是防護學派中少有的攻擊性法術。與力牆術在塑能學派的地位有異曲同工之妙。這個法術可以讓帶有法術效果的物品或者生物受到法術反噬傷害。而且所帶法術等級越高,所受傷害越強。
而觸發能量抗力,則是一個適用性極廣的防護法術。
高登現在掌握的最好的能量防禦類法術,是三環法術防護能量傷害。在使用這個法術的時候,施法者必須先選定一種能量類型。比如火焰。
如果接下來施法者遇到的敵人是火元素,那麽這個法術就能夠起到很好的作用。但是如果他遇到了一隻雷電幽魂,那麽隻對火焰能量有防禦效果的法術,就完全被浪費了。
但是觸發能量抗力這個法術卻不一樣。施法者加持了法術之後,並不會選定一種特定能量類型。在持續時間內,遭到第一次能量攻擊的時候,這個法術就會自動轉換成相應的能量護盾。
有了這個法術,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如何選擇防護能量類型了。
這本《攻擊與防護——五環法術精選》上記載的五個法術,都極為實用。而且羅伯.安泰洛大公還將自己關於法術的理解與運用心得寫在了上面。高登隨便學會一個,對自己的實力就是極大的提升。
不過他現在最缺乏的就是時間。即便有系統輔助,他想要在出發之前的十五天內粗通任意一個法術,都極為勉強。法師在魔網中每前進一層,法術的複雜程度都會成倍提升。
粗略翻看了一下這本法術書之後,高登將其裝進自己的次元袋,然後與畢曉普女士離開了書房。
雖然時間緊迫,巴不得將所有時間都投入到法術的學習當中,高登還是準備去看一看家人。謝歐娜和雪萊雅,以及女仆姐妹一家人。
聽到高登要去彩虹泉莊園的別院看望家人,畢曉普女士也提議同去。她對謝歐娜十分喜歡,也想去看看這個小姑娘恢復得如何了。
兩人離開大宅。為了趕時間,高登沒有走大路,而是選擇抄近路,沿著一條松林小道前進。
高登與畢曉普女士邊走邊聊,很快四季常青的針葉林就將外面的景色給遮擋住,光線也暗了下來。
忽然,兩個人同時停下腳步。高登取出耐瑟法杖,畢曉普女士也握住了佩劍手柄。
“高登.弗裡曼!去死吧!”
一陣冬風刮過,在針葉林刷刷的響聲當中,一聲飽含憤懣的嬌叱隨風飄來。
高登順著風聲看過去,發現一個瘦弱的女性從樹乾的陰影中衝了出來。
這是個年輕女孩。穿著冬季的女仆長裙,手拿一把匕首。
高登下意識的以為是仇家——比如仍然效忠於湯普遜伯爵的屬下,所派來的專業殺手。但是仔細一看,卻發現不是這麽一回事。
這位不速之客剛才隱藏的極好。但是被高登和畢曉普女士發現之後,不得不提前從埋伏地點出來,發起攻擊。她身手敏捷,嗯,甚至超過了許多經過專業訓練的斥候,但是顯然沒有學過任何戰技。
她腳步雜亂,只是一味的向目標猛衝,沒有絲毫技巧可言。更可笑的是,她連握著匕首的姿勢都不正確。
高登發現刺客那一頭隨風飄舞的黑發有點熟悉,再看了看她的臉龐,發現原來是德靈頓.馮.愛森斯坦騎士身邊的那個女仆。
這恐怕不是什麽有預謀的刺殺行動,而是這個女孩的擅自行動。
要解決這種沒有什麽戰鬥力的平民女孩,實在是太簡單了。高登飛快的念起咒語,一個零環法術法師之手,就已經塑造成型。
對付這種目標,一個戲法就夠了。
法師之手只能夠提供最多三公斤的力量。但是運用巧妙,這個法術一樣能夠發揮大作用。
女仆邁開雙腿,飛速的奔跑著,緊緊握住匕首,手心已經被汗水浸濕。她的雙眼緊緊盯著高登,腦海中全是父母在漫長的痛苦煎熬中,死在惡魔毒素下的絕望畫面。
“害死你父母的罪魁禍首,是高登.弗裡曼。如果不是他,你的父母就不會被無情的拋棄。你應該幫助我們,打倒高登這個邪惡的法師……”德靈頓的話語似乎還在耳邊回蕩。
對於這位高大英俊、勇敢正直,救下自己的性命並且收留自己的騎士,女仆幾乎無條件的相信他所說的話。
她知道自己和德靈頓身份相差懸殊,但是那種灰姑娘對白馬王子的愛慕之情,卻無法抑製的不斷滋生。
對德靈頓的愛慕之情越深,對高登的恨意也就越深。
為了報答德靈頓,她毫不猶豫的在貴族大會中站出來,作為證人指控高登。但是在這場交鋒當中,高登最後依然勝利了。
今天的貴族大會結束之後,英俊高貴的騎士回到家中,罕見的把自己一個人關在了屋子裡,大發脾氣。
這是女仆第一次看到心中的完美男人如此失態。
自然地,她也將這一切的錯誤歸咎到高登身上。
為了給父母復仇,也為了報答心中的白馬王子,她鋌而走險,前來彩虹泉莊園,刺殺高登。
不過她拙劣的刺殺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