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徒智能”這個課題某宅之前並沒有專門研究過,不過原著裡病毒使徒和唱歌使徒的表現早就給他敲響了警鍾――當然,這是在某人不得不承認穿越事實,並開始把自己代入真嗣角色後的必然。而且如果想深一層的話,他甚至可以確定使徒們也許並不想補完,或者不想“早死”…… 這也就是他之前與第三使徒進行交涉的出發點了,至於交涉結果如何,又會對未來產生什麽深遠影響之類,誰在挨鞭子的時候還顧得上啊?
不過假設將鏡頭轉向第三使徒的場合,會發現她那邊的狀態顯然也未必有靈魂交鋒時表現得那麽冷靜。原因想也知道,不管這次攻來的第四使徒會不會顧念所謂同門之誼,那個敵方駕駛員即使沒有機體增幅,都足夠對她產生威脅。
“身為使徒要將會合亞當作為第一要務。”有這個冠冕堂皇的借口,暫時與對方妥協也不是什麽大逆不道的行為麽。
不得不說,第三使徒還是太嫩,畢竟表面上看這些使徒們估計也就隻有十四歲――從渚薰來類推――某宅雖然在前世比較欠缺待人處事的經驗,可至少應付應付中二也能綽綽有余吧?
……
總之如原著般,在相當短的時間內,駕駛艙內就多了兩個人(?)。然後如果按照美裡命令的話,某宅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緊急撤退。
撤退的原因沒什麽變動,某宅既然要被動飛到松濤神社,外部電纜線顯然也是處於“被脫落”狀態,考慮到新入兩人的精神擾動,同步率不足的初號機沒可能繼續作戰下去。
至少通常情況下,NERV技術部作戰部得到如此結論並沒有什麽不對。
但某宅的存在本身就是“非常規”的,更不要說此刻LCL裡還泡著個來歷更加詭異的第三使徒。
(如果按照EVA小說SR的設定,搭載渚薰的二號機理論上可以讓任何人駕駛。)
也就是說,最差情況下,第三使徒和相田劍介也能相互抵消,而如今的宅男顯然比原本的真嗣具有更高的同步率……
隻要第三使徒那裡不搞什麽額外手段,某宅拿下這場勝利的幾率肯定比原著要高。
然後,使徒們確實很聰明。
至少在真嗣朝著“鈴原”稍微展示了一下駕駛服啊感應器啊之後,第三使徒很識趣地選擇了靈魂靜默。甚至還專門朝著鈴原東治的習性模仿了一下――要知道駕駛艙裡采取的可是神經聯動方式,如果有人發現她是個披著人類皮的使徒的話,那之前的辛苦掩飾之類可就全白費了。
接下來某宅要做什麽?當然是動手了!
從NERV總部旁觀者們的角度來看,初號機駕駛員為了保護自己的同學,成功地拋棄了之前的恐怖和緊張,像一個真正的熱血少年般呐喊著衝向了敵人。甚至在被觸手貫體的劇烈痛楚之下依舊戰意十足,僅靠高震動粒子刀便破壞了第四使徒的S2機關……
同樣是戰時抗命,其實宅男隻不過是表現的比原本的真嗣稍微積極了那麽點,精神狀態在數據體現上稍微穩定了那麽點,得到的評價便完全不同,不能不說這又是一個劇情改變的微小進步。
“這樣看來,和美裡鬧翻後的離家出走橋段似乎也可以跳過去了。”走出駕駛員專用更衣室的某宅皺著眉頭思考著,然後他便看到了衣服都沒換便被叫去嚴厲訓斥的傻瓜二人組。
好罷,其實真正的傻瓜隻有相田一個,第三使徒被卷進來純屬無妄之災(也許吧)。
所以第三使徒在沒有察覺某宅到來之前,故意拿電梯開關發泄的孩子氣舉動又碰巧引起了後者不久前的某段回憶――原來那天給美裡和他搗亂的就是這個家夥啊!
……不知道當時第三使徒是怎麽混進醫院去的,估計是隨便頂替了某個傷員身份吧?
某宅胡亂走神的時候,原本就處於焦躁不安狀態的第三使徒顯然很容易便發現了他的到來:“喂,轉學生,我要回學校拿點東西,你要和我一道走麽?”
很合理的要求,不是麽?
在相田劍介看來,這是作為親眼目睹了轉校生戰鬥的旁觀者,鈴原為之前那場架的變相道歉。而在NERV監控人員眼裡,這是青春期少年們的正常交流方式。所以這些家夥都很識趣地選擇了自動退避。
可在某宅的角度來看,這分明是鴻門宴的前奏。而且更令他鬱悶的是,提出“邀請”的第三使徒又是有意無意地瞄著相田的方向,仿佛在擺明了告訴他“你敢說不去我就要這小子好看”之類。
“你老拿這無親無故的家夥威脅我有什麽用?”雖然對靈魂通話並沒有完全掌握,但某宅還是當機立斷地鄙視了過去。
不過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這也可以視為威脅有效的表現,所以第三使徒的鈴原外殼雖然是一臉嚴肅,但是魂之聲中顯多帶出了若乾得意因素。“意思是隻要拿你的親朋好友來要挾就有效了?”
(有效才怪,我在這個世界上既沒親人也沒朋友。而且最可悲的是,這件事連敵人都不能告訴……)“你盡可以試試!”雖然心裡轉的完全是另外一個念頭,但是某宅的嘴上卻硬的很。
而且第三使徒上面那句無意的問話,卻也正好有些歪打正著的意思在――她現在是假借鈴原的身份搞七撚三,可實際上誰也不會想到,如今的碇真嗣也是個實打實的冒牌貨吧?
倘若真的大家翻臉直接在NERV本部開片的話,就算憑借地利能夠收拾下第三使徒來,但最起碼某宅能夠裸發ATF的秘密也將徹底公布於眾。接下來的事情用腳趾頭想也知道, 整個NERV,或者老碇那裡的怒火絕對能把他乾掉成千上萬次。
一想到這裡,即使以某宅的鈍感也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不過第三使徒那邊則半點都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所以威脅還在繼續:“……某個被你牽連到妹妹的可憐家夥現在還被我關在學校廁所裡,如果你不跟我走,那他就死定了。”
(又關我啥事?)
話雖然這麽說,但是真嗣也知道第四適格者肯定不能這麽輕松就被他放棄掉。而且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經過剛才明悟的他已經不知不覺地將自己定義成了第三使徒的共犯……
“你難道不怕那家夥的記憶空白而暴露你的存在?”
“隻要把我的相關記憶移植過去就好。”
“有這麽簡單麽?”
“這方面,我是專家。”
……
於是將近一小時後,鈴原東治在專家的調教下委婉表達了自己對之前那場架的歉意(雖然壓根就不是他打的),盡管沒有說出原著中“你也打還我”之類的台詞,但實際上也等於避免了某宅惡意開初號機還擊的機會(雖然要再次強調,打某宅的確實不是他)。
然後,由於回家路線的不同,鈴原一邊伸展著不知為何頗為酸麻的身體(也就他自己不知道而已)一邊直接離去,連告別的招呼也沒有打。好像為了刻意標明“我們還不是朋友”的態度一般。
某宅倒是對此很無所謂,因為他在等待潛伏在一旁的第三使徒真正的攤牌。
然而,他等到的竟然是一條在暗夜中閃著熒光的長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