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孫言一群人則是一路疾行,已接近半山腰的位置,卻是再未遇到任何阻攔,這令眾人感到奇怪。
“暴風學院這幫孫子,難道就這樣放咱們過去了?”周之昊有些納悶。
旁邊,空凝煙則是抱著小狗崽樂樂,小女孩聞聲抬頭,一臉鄙夷,說道:“他們又不是白癡,明知道打不過,還要在這裡設置障礙,這不是蠢貨的行為麽?”
被一個小女孩搶白,周之昊頗覺沒有面子,於是便和空凝煙爭辯起來,兩人的歪理層出不窮,聽得周圍同伴無奈搖頭,這小女孩也是一個活寶,與周之昊、龍平安有的一拚。
隊伍中間,孫言則是側著頭,默默感應著周圍的環境,這片山脈充斥著若有若無的力量波動,尋常武者根本難以察覺,卻是瞞不過他的敏銳感知。
周圍的環境中,有著一股股靜謐的氣息在流淌,在孫言的“心眼”觀察下,他能“看”到四周猶如是一片元力的海洋,風平浪靜,卻是蘊含著恐怖的力
這片山脈四周,印刻著一道道戰痕,散發著波動,布勢成陣,這種戰痕布勢,雖比帝風學院的要遜色,但也是極為可怕,一旦觸動這裡的戰痕,恐怕將面臨如海若濤般的力量壓製。
“暴風學院的戰痕布勢,也相當厲害呀,恐怕是數位稱號武者聯手印刻的吧,竟還有‘月輪戰痕,,很厲害啊”孫言默默感應著,嘖嘖讚歎道。
雖對暴風學院沒有好感,但是,這座千年名門學府確實湧現了眾多天才,每隔一段歲月,便是出現一位稱號武者,令暴風學院的威名延續下去。
聞言,周圍的呂劍等人心神震動,一座千年名門的防禦戰痕,印刻的極為隱秘,平素根本無從察覺。而孫言竟能清晰感應到,這說明他對武道真意的領悟,已是達到了極深的境界。
武道真意,當達至真意結印之後,便能隱隱觸摸到戰痕的存在,再進一步,真意凝形,便是戰痕印刻的基礎。而只有達到這一步,才能感應到戰痕的存在。
孫言既能清晰感應到四周的戰痕布勢,很顯然,他對武道真意的領悟,已是到了真意凝形的境界。
想及此,眾人暗自搖頭,心中有些苦澀,一群人中唯有林天王領悟了“刀意”,尚處於未嫻熟的階段。而孫言卻已是遠遠走在了前面,雖說半年前,孫言便領悟了數種武道真意,但是,那時他的元力修為不高,呂劍等人覺得總有一天能追趕上。
可是現在,孫言無論內元修為,亦或是武道真意的領悟,在各方面皆已全面超越同輩,他已正式邁入了頂級武者的行列。
在場的眾人不禁好奇,這個黑發少年的真正戰力,到底有多強?不過,這個答案憑他們,則是無法測試出來的。
見孫言對鐵風山的一草一木很好奇,洛詩瑤淺笑著說道:“暴風學院周圍的戰痕布勢,乃是由主持這所學院的兩大勢力,東臨溫家和時家,由這兩家的強大武者聯手布置的,比我們學院的戰痕布勢雖然遜色,但是,在眾多名門學府中,則是極為著名的。”
“東臨時家……”
聽到這個名字時,包括孫言在內,在場的眾人皆是皺起眉頭,對東臨時家相當的不喜。
東臨域的勢力當中,最為有名的便是號稱奧丁劍道第一的溫家,以及暴風學院的真正掌控者時家,這兩大勢力皆是萬年武道世家,並且,皆屬於軍部第六集團軍的勢力集團之中。
在場的眾人中,幾乎每個人隸屬的家族背景,與第六集團軍皆有摩擦,從小耳濡目染,便對第六集團軍有著相當的惡感。
至於孫言來說,他對第六集團軍那是更加沒有好感,因為進入帝風學院以後,遇到的各種麻煩,皆是邱山林、許家弄出來的。無論是邱家,還是許家,皆和第六集團軍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讓孫言怎麽可能有好感。
再說,由於羅蝶舞的關系,孫言也是相當敵視第六集團軍,當初羅蝶舞聲名鵲起時,就是第六集團軍的那些家夥在一旁叫囂。
孫言微笑起來,神情中卻是帶著些許冷意,淡淡道:“目的地快到了,前面有很多人在等著咱們呢。”
聞言,一群人紛紛抬頭望去,只見在道路的盡頭,一座小型的城市映入視野,在樹蔭中若隱若現,這座城市的建築皆是鐵灰色的岩石築成,渾然一體,充斥著堅硬、牢不可摧的氣息。
一座拱形大門矗立在城市前,同樣由鐵灰的岩石建築而成,高達數百米,氣勢恢宏。
半空中,狂野的山風席卷而過,鼓蕩入那座拱形巨門時,便是變得溫馴丨起來,化為一縷縷輕風,吹入那座城市,透明的風色沐浴在陽光下,有著一種奇異的美麗。
這座小型城市,就是東臨域著名的暴風學院。
穿行過樹影斑駁的森林,一行人踏足於鐵灰岩石鋪就的大道上,這條道路筆直延伸,其盡頭便是那座拱形巨門。
一群人的視線落在拱門之下,那裡站著一群少年,皆穿著暴風學院的校服,正帶著敵視的目光,瞪視著孫言這群外來者。
在這群少年的正前方,則是站著一位中年人,他極為俊逸,氣度凌厲,一雙眼睛精芒爆射,筆直的掃視過來。隨著中年人的眼神一掃而過,空氣中竟是發生一絲輕響,仿佛是皮革輕輕撕裂的聲音。
被中年人的目光掃過,呂劍等人頓覺雙眼一疼,竟是不能直視,他們心中立時震動,這個中年人竟是十級武境的武學大師。
元力修為達至武學大師之境,武者則是具備了很多不可思議的能力,武學大師中的佼佼者念動之間,能以目力傷人,這並不是稀奇的事情。
“小心,那個人很厲害,至少是十級武境中階的頂級武者,不要妄動。”呂劍面色一凝,低聲告誡同伴。
隊伍的其他人暗中點頭,這個中年人恐怕是暴風學院的新生領隊,不過,他們倒是並不擔心,若是學院的教職人員介入“雙風武鬥會”,那另一方就能直接獲勝了。
這個中年人的目光掠過眾人,隨後停留在孫言身上,繼而雙眸一凝,眼神更加凌厲起來,空氣中傳出一陣劈啪的輕響,似有一道道透明的弧光在流竄。
在這個中年人的注視下,孫言則是懶洋洋的,恍若未見,自顧自打量著周圍的情景,對暴風學院的一草一木都很感興趣。
見孫言竟是毫無所覺,這個中年人臉色一沉,眼中掠過一絲惱怒,同時,也有著濃濃的忌憚,隨即便是微笑起來,展露如沐春風的笑容。
“歡迎,諸位帝風學院的精英新生,長途跋涉來到我們暴風學院,有失遠迎”
中年人帶著身後的一群暴風學員,大笑著迎了過去,熱情的自我介紹道:“我是暴風學院的特級教師時陽夏,負責擔任這幫學員的領隊,在這裡可是恭候多時了,哈哈……”
身後,隨著中年人的笑聲,一群暴風學員亦是微笑出聲,雖然看起來有些怪異,但是表面上,氣氛至少是融洽的。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一群帝風學員心中雖有火氣,但也不方便當場發作,只能勉強擠出笑臉,客套的應付著。同時,呂劍等人感覺很是怪異,歷屆的“雙風武鬥會”上,可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和睦的場面。
每一屆的“雙風武鬥會”,皆是一場亂戰,雙方學院的學員可以自由進行挑戰,只要不出現死亡,無論哪一種戰鬥方式都是被允許的。
瞧著時陽夏熱情的笑容,白祖武眉頭一皺,心中湧出一股不妙的預感,連忙低聲與趙九辰交談,後者聽了片刻,也是皺起眉頭,臉色陰沉下來。
隨即,趙九辰朗聲說道:“時老師,客套的話就不用多說了,快點開始‘雙風武鬥會,麽?這一屆,暴風學院參加的學員就是這些人麽?”
言語間,趙九辰則是目無余子的神情,他的性格一向是自信高傲,自是不將這些暴風學員放在眼裡。 卻令一群暴風學員面露怒意,卻是強忍著沒有發作
聞言,時陽夏的笑容則是越發燦爛,和聲道:“事情是這樣的,前不久,我們暴風院部舉行了一次重要的會議,討論了與你們帝風學院的一些衝突事件,發覺大多數皆是因為誤會所致。因此,院部下達了一個重要決定,要建立起與你們帝風學院的良好友誼。暴風和帝風名字只差一字,這本該是兄弟學院才對,過往的那些衝突,都是被外界挑釁造成的,對於院部的這個決定,我是舉雙手讚成的。”
兄弟學院?狗屁不通
孫言等人聽得心中狂罵,帝風學院和暴風學院爭鬥的歷史,已是長達數千年之久,早已是水火不容的地步,還想重新建立良好友誼,成為兄弟學院?做你的狗屁美夢去吧,還兄弟,有本事,你把衣服撩起來,讓我們在肋部插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