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遇害獲得閃靈能力

　　“喂喂喂，”

　　對講機還是沒有身音傳來。

　　“怎麽了，我也是好心幫助你們想辦法嘛。想想，一個靚麗的大美女大早上來敲你的門，不給出合理的解釋，會打草驚蛇的嘛！”林譚心裡想著。

　　他不再呼叫，一直盯著前方。

　　雨刮器刷刷把擋風玻璃上的雨水衝掉，雨勢似乎沒有變小的樣子，他隔著車子能感受到強烈的大雨聲。

　　忽然，

　　巷子裡走過一個身穿黑色雨衣的人，步伐不急不慢，內裡被侵蝕濕透，手上提著一個塑料袋，裡面裝著日用品，看來是剛從超市回來。

　　身高差不多，體型也一樣。

　　“喂喂喂，巷口發現可疑目標。收到請回答！”

　　林譚重複幾次，還是沒人回答。看來隊友把他給屏蔽了。

　　他打開車門出去，大雨刷刷砸在他身上。

　　他追過去，想要進一步確認是不是方某。

　　該死，他背對著自己走，自己無法確認。

　　而且，他走的很慢，想必已經有警覺了。

　　“方某，站住！”他大喊。

　　黑雨衣人停住。

　　卻，

　　沒有轉過身來。

　　是他沒錯了。

　　“我勸你乖乖束手就擒，別做無謂掙扎！”

　　我這一次單獨找到犯人，要是能夠自己抓捕，他們應該能正眼看我了吧?林譚心裡想。

　　他緩緩靠近方某。

　　方某始終一動不動。

　　林譚一隻手控制他的肩膀，另一隻手抓住他的手，做勢正要擒拿。

　　突然，

　　方某將手中的塑料袋砸向林譚，推了林譚一把。

　　他倒在雨中。

　　方某趁機向巷子在逃去，轉角人沒了影子。

　　林譚奮起直追，

　　這人要是從自己手裡跑了，以後真的沒臉在隊裡呆著了。

　　到轉角處，

　　一把冰冷帶著寒光的水果刀扎進林譚的腹部。

　　林譚想抓住他，卻不耐沒走兩步踉踉蹌蹌摔倒在地上。

　　方某無情冷冽凶惡的眼神直勾勾看著林譚。

　　他這是在看自己的傑作?還是嘲諷我的無能?

　　隨即，

　　方某轉身逃走。

　　林譚感受到腹部疼痛，血不停被大雨衝走。

　　他蜷縮在地上，握緊水果刀和傷口處，盡量想止住血。

　　不過，疼痛的感覺超乎他的想象，讓他叫不出聲來，只能齜牙咧嘴，滿臉痛苦。

　　這雨的形式更加猛烈，砸在他冰冷的身體上。

　　他嘴唇發白，渾身發冷，面色血色正在褪去，眼皮沉重，快要失去意識。

　　忽然，

　　風雷大作，雨水飄忽不定。一道閃電劈下，正好打在林譚的身邊。

　　那電流沿著水流，鑽進林譚的傷口處，在他的腦袋短暫閃光之後，便消失了。

　　林譚沒有任何感覺，昏死過去。

　　…

　　上午，

　　椰城市中心醫院，

　　住院部8號房2號床。

　　他醒過來後，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

　　腹部纏繞繃帶，左手打著點滴。

　　他老媽王慧芬坐著在他身邊。

　　“媽，”他掙扎著要坐起來。

　　“兒子，你醒啦！醒來就好。”王慧芬激動著抹抹眼淚。

　　“別動，你現在還不能動。”

　　她把他扶好躺好。

　　王慧芬是一位中年婦女，在社區工作。得知兒子受傷之後心神不寧一晚上。頭髮凌亂，臉上很憔悴，好幾天沒合眼，黑眼圈很重。

　　她穿著簡樸的白色上衣和黑色短褲，身材豐腴，皮膚白淨。

　　“媽，我怎麽在這裡?”林譚問。

　　王慧芬一一回答。

　　原來，

　　隊長楊慧他們在排查時，不是沒人開門，就是根本就沒人住。

　　很快，他們就結束回到車上。

　　在車上沒有發現林譚，

　　對講機也落在車上，路上還丟了一袋日用品。

　　老塗判斷，應該是嫌疑人方某正好從超市回來，林譚出去抓捕。

　　塗斐鼎是老刑偵了，到隊裡20年，工作經驗很豐富。

　　果不其然，他們在巷口轉角處發現林譚。

　　“還好，送來的時間不算太晚。醫生說要是再晚一點，你就失血過多，很難再救回來了。”王慧芬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哭泣說道。

　　“好了媽，讓你擔心了。”

　　“我太丟人了，不配做一個警察，連個犯人都抓不住，給隊裡丟臉了。”林譚心裡想:整個事情警局一定都知道，丟人丟大發了，隊長楊慧肯定不讓我歸隊，以她的脾氣來說。

　　‘早就不讓你去當警察，你非去。都是我的錯，當初就應該堅決的阻止你。’王慧芬心裡憋著這些話，不過現在兒子剛剛醒過來，實在是不能讓他激動，不能說出來。

　　“你沒事就好。”

　　她低頭整理一件鮮豔紅色的外套。

　　“媽，警察是我要當的，和你沒有關系！”林譚朝著王慧芬說。

　　她楞了一下，停下手，抬頭疑惑的看著兒子。

　　好奇怪?

　　我剛剛有說出來哪些句話嗎?他怎麽知道?難道我說了嗎?

　　林譚也疑惑的看著她，她剛剛好像沒有開口吧，我好像是聽到她內心的身音。

　　“哦，當警察就是危險。”可能我剛才說了吧?老了，容易糊塗，王慧芬想。

　　“是有點，但是也能破案，保護別人。”林譚說道，生怕老媽經過這件事情之後，說什麽也不讓他繼續當警察。

　　以前，她可是強烈反對。

　　說著說著，

　　嗚~

　　一聲刺耳鳴笛的身音穿過他的耳膜，停留在他的腦袋裡。

　　怎麽回事?

　　好痛，

　　他捂著耳朵，整個頭埋進枕頭裡。

　　接著，

　　腦袋裡傳來一些奇怪的身音:

　　‘自己就應該狠一點，左勾拳右勾腿，加上一套組合拳猛烈衝擊，把對方打的不省人事才好。一個不注意，被對方鑽了空子，直接把我鎖斷手。真是氣人，哎呦，腿好痛！’

　　他透過隔簾感受到別人的心聲，他仿佛看見打著石膏纏著繃帶掛起來的右腿，以及躺在床上身體強壯、面容粗狂的中年人。這是隔壁3號床傳來的身音，他是一名拳擊手。

　　刺耳的身音還在繼續，

　　與此同時，

　　接著又是一個陌生的身音。

　　‘哎呦，全身都疼痛，高血壓，肌肉酸痛，膝蓋痛，根本走不了路。這年老了老人病就是多，眼前越來越模糊，牙齒掉光，無法吃東西，老啦！’

　　林譚隱約看見一位老頭在床上躺著，皺紋溝壑，白發蒼蒼，身體瘦弱，皮膚黝黑發黃，面部松弛，雙目禁閉，臉色痛苦。

　　這是1號床老大爺的心聲，他已經89歲了。

　　怎麽回事，這兩位應該在我的左右床位，隔簾隔開我怎麽能夠聽到他們的心聲，還能看到一些畫面?

　　這時候，

　　刺耳的聲音停止了，他也緩過來。老媽還在整理那件紅色外套。

　　只不過，

　　所有的聲音畫面一股腦鑽進他的腦袋裡，

　　他看見:

　　打鐵街斑駁的牆面，雨水不停朝下水道衝去。他躺在轉角處，血染紅了周圍的水。黑色公務車靜靜停在打鐵街入口處，方某砸在他身上的購物袋還在那裡，裡面的商品灑落一地。隊長楊慧他們發現了他，她把外套綁在他的傷口處，他們合力送他到醫院，所有人眼眶都濕潤。

　　他聽見:

　　‘痛啊，好痛啊，臉，手，胸口火辣辣的痛。’醫院急救門診處一個被急救的小孩，全身燒傷很嚴重。

　　‘這個班什麽時候才結束，好困。醫院的工作真不是人乾的。’來自一位護士的心聲，她正倚靠在牆上休息。

　　他看見:

　　一位行動不便的老婆婆趴在他病房前走廊的地上艱難挪動，不停的咳嗽。路過的人沒有上前幫助，似乎沒有看到。她就是在這裡去世的。

　　他聽見:

　　‘終於生出來了，’婦產科一位新生兒落地，正在嚎啕大哭。兩個面色慘白、衣服破爛、頭髮凌亂、眼神空洞的小孩守在婦產科門口，來往的醫生護士隨意穿過他們。他們纏著新生兒玩，不想讓新生兒那麽快出來。因為，他們之前卡在陰道口裡沒能出來。

　　……

　　他的腦袋像是錄像機，收攏醫院所有的聲音畫面，卻處理不了這麽龐雜的信息。

　　所有人的心聲如同不同頻道的音頻，在他大腦一遍一遍的過。

　　他只能蜷縮起來，使勁抱住耳朵，想阻止它們進來。

　　二十分鍾之後，

　　身音慢慢停下來。

　　他的腦袋很累很累。仿佛一台超級計算機主機，處理海量的信息之後需要關機休息。

　　此時，趴在地上的老婆婆停在林譚病房前，守在婦產科門口的兩個孩子還在那裡守著。

　　有點，

　　恐怖啊！

　　我這是怎麽了?

　　能夠聽見別人的心聲，看見被人看不到的東西，感受到發生過的場景。

　　他不敢再看，也不敢再聽了，這才僅僅過去半個小時，他的身體就發生這麽大的變化。

　　他害怕，

　　冷不丁要是有個醜陋的飄子在床下望著你，

　　他不敢想象。

　　他後背發涼、渾身冒汗，面部發燙。

　　他想起以前讀過的一部驚悚小說《閃靈》，裡面的小主人公就是擁有這種能力:超感知的特異能力。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是不是可以悄悄的找到線索證據破案，讓所有人對我另眼相看。

　　這麽一想感覺還不錯，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什麽後遺症。

　　不過，日常生活中要注意了，

　　時不時的就會看見飄子，

　　勇敢點，看見的總比看不見的要好，多燒點金銀財寶給它們就好了。

　　想通這一層之後，

　　他嘗試感知。

　　‘希望兒子快點好起來，外套是一位女同事的，得還給人家。長得挺漂亮的，不知道兒子能不能娶回家，嘿嘿。’王惠芬一臉憨憨的笑。

　　‘我的媽媽呀，人家可是我的上司，冰冷凶狠只會破案的工作狂人，和我在一起那還的了。’林譚心裡吐槽道。

　　大腦一片安詳，不再有刺耳、嘈雜的聲音了。

　　是這樣，適應這樣的變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