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怪事、結案

　　宋冰義和老塗面面相虛，被方某最後突然說話嚇到了，一時不解，但又沒有管那麽多。

　　老塗在群裡發了個消息，“方某已抓到，準備送回警局。”

　　“老塗，你來開吧，我不行了。”宋冰義把鑰匙給老塗。

　　“好。”

　　回到警局之後，他們把方某抬到收押室，給他放了一些吃的和喝的。

　　這時，

　　隊長楊慧和小陸也趕了回來。

　　“在哪裡抓到的?”

　　宋冰義喝著酸奶說道:“什麽抓到啊！直接給抬回來的，餓的不行了。”

　　“在北區192街道原查封的廢棄假煙地下倉庫裡找到的。”老塗說道。

　　“那個地方?不是排查過了嗎?根本進不去啊！是什麽讓你們又重新排查一邊。”楊慧不解。

　　“哎呦，隊長，你可不知道，那地方臭氣熏天，我都吐了三次，這不要找補找補回來。”宋冰義示意自己在喝酸奶。

　　“你的意思是之前因為臭，所以沒有排查?”

　　“不是這樣的。”老塗解釋，“之前排查門是關緊的，但是後面得到線索說可能藏在裡面。”

　　“什麽線索?”

　　老塗支支吾吾，“不好說。”

　　“宋冰義你喝完沒有?你說，什麽線索?”

　　“不敢說，說出來怕你們不信。”宋冰義覺得不好解釋。

　　“你說吧！”

　　“線索是林譚說的。”

　　“他說的?他昏迷前真的聽到方某說要去哪裡躲藏嗎?一個犯人真的會在那種情況下說出自己的藏身之地?”楊慧問道。

　　“我也不太相信，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不過，我覺得林譚有點不正常，似乎有點創傷應激障礙。他拿著水果刀時整個人有點詭異，不像是回憶，而像是感受一般。”

　　“感受?你是說他通過水果刀感受方某的藏身之地?這也太扯了吧。”

　　“不管信不信，我們抓到方某了，這次還得多謝謝他。”老塗補充道。

　　“謝他?”陸仁嘉不屑一顧，“瞎貓碰上死耗子罷了。方某資料裡面就有這個地方，我看他亂猜的。”

　　“所以說詭異就詭異在這裡，我還看見過他在醫院燒紙錢呢！說不定他還真的通點神通也說不定。”

　　“這是封建迷信，警察局裡不容許有這種行為。”楊慧怒道。“這也許是受傷之後的胡亂行為。”

　　“你看吧，我就說了你們不信，最詭異的還沒有和你們說呢！老塗你和他們說吧。”

　　“什麽事情?老塗。”

　　老塗支支吾吾半天，“方某在昏迷之前說早上在地下倉庫見過林譚。”

　　“可是早上我和林譚在醫院呢！”宋冰義說道，“他一個住院病人是不可能跑到距離醫院二十公裡外的地下室裡面吧?”

　　……

　　“哈哈，你們都在呢?”局長侯亮從樓上走下來。

　　楊慧示意剛才的話別對局長說。

　　“我聽說這次是林譚提供的線索。”侯局長對著楊慧說，“我早說過了，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用處，你還偏不信，一直要調別人離開。這下，人家幫了你大忙了吧。”

　　“方某醒來後，要盡快落實案情，公之於眾，讓市民安心生活，這個入室搶劫傷人、襲擊警察的狂徒要盡快定案，突出我們的辦案能力和速度，增強市民對我們的信心。”

　　“收到。”

　　“林譚恢復之後，我們要熱烈歡迎他歸隊，他可是我們的功臣！之後我們要召開會議表彰你們隊所有人。”

　　侯局長正要離開，又轉過身來。

　　“哦，對了。上次說的心理學女海歸三天后就到，要做好迎接工作。”

　　“好的。”

　　侯局長走後，宋冰義和陸仁嘉興奮起來，

　　“我們刑偵隊要來女警員了?”

　　“真不錯。隊長她芳齡幾何?”

　　“和你們有什麽關系，專心辦案才是。”楊慧白眼。

　　這時候，

　　收押室的警員過來匯報方某醒過來並且吃完食物，簡單洗漱之後在審訊室等候了。

　　審訊室裡，

　　柔和的白熾燈打在方某怪異的臉龐上，他雙手被手銬拷著，清洗過的頭髮還是很髒亂，換了一身乾淨的犯人服。

　　楊慧和宋冰義走進來，宋冰義不停的咳嗽，表示方某身上還有讓他記憶猶新的味道。

　　方某對入室搶劫傷人以及襲擊警察的事情供認不韙，審訊進行的很順利，直到提到林譚受傷的情況時，他有些激動。

　　“為什麽沒有把那位警察搶救過來的消息公布?”方某說道。

　　“我們好像隻公布了林譚正在搶救的消息，沒有跟進後續。”宋冰義小聲對楊慧說。

　　“我們忙著逮捕你，誰有空理那個廢物！說說你是怎麽逃避追捕的?”

　　方某狂抓頭髮，身體撲在桌上。“我原以為他死了，我就那裡都不敢去。我想，躲在你們想不到且不敢來的地方，肯定安全。要是知道他沒有死，我就不躲在那種地方了。”

　　“那裡昏暗，潮濕。我是從下水道鑽進去的，那裡很臭，我把肚子裡所有的東西都吐了出來。那裡總是彌漫著一股屍體腐爛的味道，最恐怖的是有無盡的黑暗在折磨你，我的眼睛失去了作用，我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我一共躲了多久?”

　　“三天三夜。”

　　“我的天，那麽久！剛開始鑽進去我就後悔了，但是我發現下水道被堵住了，我出不去，大門又被鎖死了。”方某激動面容猙獰的說道。

　　“慢慢的我餓了，極度的饑餓。我開始吃我的嘔吐物，老鼠是我的甜品。直到今天早上，我看見那位被我捅傷的警察來找我，我就知道我有救了。”

　　楊慧站起來，“你確定是被你捅傷的警察找過你?”

　　“我確定是他，他穿著醫院的病號服，神情很是恐懼，地下倉庫應該還有他的嘔吐物。”方某回答道。

　　“去那裡基本上都會吐，我也吐過。”宋冰義對楊慧說。

　　“你不是說下水道堵上了嗎?大門也是關閉的，直到我身邊這位同事過去才把門砸壞的，那他是怎麽進去的?”楊慧問。

　　“我不知道。”

　　審訊結束後，

　　楊慧讓陸仁嘉、宋冰義、老塗再去北區192街道地下倉庫排查有沒有林譚的嘔吐物。

　　宋冰義埋怨道，“沒有這個必要了吧?也許是方某幻覺，或者是他瘋言瘋語。”

　　陸仁嘉堅決執行隊長的命令，“再臭我也堅決完成任務，無論多臭我都不會吐，絕不像其他人一樣不停嘔吐耽誤查找線索。”

　　老塗表示很無語。

　　排查時，不僅沒有發現林譚的嘔吐物和其他痕跡，而且他們三人倒是全都吐在了裡面，嚴重破壞現場。

　　其中，陸仁嘉吐得最嚴重，雙筋突兀、兩眼充血，膽汁都快吐完了。

　　他們三人從地下倉庫出來之後，陸仁嘉抱著電線乾蹲著，怎麽都走不動。

　　宋冰義見這種情況既覺得好笑，又怕自己好不容易緩過來的肚子跟著他一起翻江倒海。

　　“以後這種事情，你們年輕人去就可以了。”老塗無奈說道。

　　回到警局之後，陸仁嘉搶先匯報。

　　他抵著一張隨時要嘔吐的臉對著楊慧說:“我們在裡面...”

　　“嘔...”

　　他吞吞口水，強壓著喉嚨，“在裡面並沒有什麽收獲，沒有發現林譚的嘔吐...”

　　他終於忍不住轉身跑向廁所，嘴角湧出一絲膽汁。

　　宋冰義捂著嘴笑。

　　“就是這麽個情況。”老塗指指陸仁嘉。

　　楊慧驚訝看著小陸，“你們辛苦了，他不是說自己不會吐嗎?”

　　“他可能想表現自己，錯估了自己的承受力度。”

　　楊慧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