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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青山》第11章 藥食
  黑石城東南西北四個城門,東西、南北各有一條數十步寬的大道相連,兩條大道在城中心的城主府交匯,將黑石城分割成四大塊,分別是東南、東北、西南、西北四個大區。

  顧青山從西門入城,客棧位置離城門不遠。第二天,顧青山出了客棧,沿著東西大道向東門走去。行人都靠著路兩旁行走,路中央偶爾有馬車疾馳,武者策馬奔行。

  每隔一個路口,就可以看到一個肉店、糧店,一路上最多的還是食肆,武者消耗的肉食糧食又快又多,食肆門口武者絡繹不絕,整個大道上飄著食物的香味。

  顧青山走在路邊,尋找著藥食的氣味,走了幾裡路,心中微動,停住腳步,抬頭一看,大門上房一塊牌匾,上書“黑石城藥食”,後面跟著幾個稍小字體“貳佰零叁號”,顧青山原以為藥食是不對外售賣的,原來藥食店鋪就開在大街上。

  顧青山走進大門,看到一個櫃台,然後是一個大大的餐廳,排著幾十張大桌子。現在過了早飯時間,但大堂裡還坐著不少客人,個個氣血飽滿,大部分穿著黑衣,這是黑石城武者。顧青山知道,藥食店應該也是對外售賣藥食的。走到一張空桌前坐下,一個夥計跑過來招呼,顧青山道:“來份藥食。”

  夥計道:“你是哪裡的武者?以前沒見到過你,有沒有黑石城的身份?”

  “嗯?吃一份藥食還要什麽身份?”

  “藥食隻對黑石城武者提供。”聽到顧青山的話,知道顧青山是外來者,夥計態度就冷淡下來。

  顧青山道:“怎麽才能有黑石城的身份?”

  這時回台裡的掌櫃走過來,說道:“需到城主府登記來歷姓名,完成城主府發布的任務,取得身份,才可在黑石城藥食店購買藥食。”這掌櫃雖態度溫和,說的話卻是冰冷地劃出一條線來。

  顧青山也並不沮喪,道謝退出,繼續眼沿著大道走去。

  傍晚,顧青山回到客棧,購買一份藥食,吃完練拳,又增長一絲火色氣血。

  到了半夜,顧青山推開窗輕輕落在客棧前的陰影裡,沿著牆邊向城中心走去。到了一家藥食鋪,仍有武者在店中喝酒吃肉。轉彎走到一條稍小的街道,數百米,再一轉彎,轉入一條小街,到了藥食鋪的後院外面。院子裡隱約有藥食的香味傳出來。顧青山凝神靜聽,院中有狗的喘息聲傳來。

  顧青山放緩心跳收斂氣息,腳尖輕點,手指已搭在牆沿,稍一用勁,眼睛探出圍牆,看到後院不大,用做一個小型屠宰場,廚房後門正對小院,廚房裡還有廚子在灶上忙活。顧青山一松手,輕輕落地,藏在一片陰影裡。

  不多時,一伍武者從路口經過,這是夜間巡邏。

  顧青山在腦海裡觀想出剛才看到的小院,一條黑狗趴在院中,廚房裡,灶下已經熄了火,廚子正在整理,黑狗站了起來。院中的情景在腦海中生動起來,猶如肉眼所見。

  不久,廚房燈熄滅了,腳步聲傳來,一個廚師帶著幾個幫廚穿過小院,打開院門,上了鎖,再走不遠,轉彎走進一條小巷。

  顧青山等了一回兒,廚房中再沒有動靜傳出來,輕輕一躍,上了圍牆,右手在牆上一撐,雙腳輕輕落地。黑狗警覺起來,前腿撐起,側過頭,探聽聲息的來源。顧青山見此,觀想虎形,向黑狗而去。黑狗一驚,剛要狂吠,顧青山探出一手,將黑狗長吻握在手中,另一首握拳在黑狗腦袋上一擊,黑狗無聲無息緩緩軟倒。

  顧青山推開廚房後門,轉身關上,掃視一圈,看到廚房側邊一扇房門走到門邊,木板縫隙間傳來淡淡的氣血氣息,房中有人。等房中的氣息逐漸悠長,輕推房門,走進去,房間不大,床上和衣躺著一個男子,床邊立著一個櫃子,櫃門上了鎖。顧青山又張開大手,疾如閃電一把抓住床上男子的喉嚨,另一隻手捂住嘴巴,往前一擰,聽得脖頸哢一聲響,男子便沒了聲息。顧青山從男子腰間摸出一串鑰匙,打開櫃門,看到一疊帳本,記錄著領取藥包數字、日期、畫押。在房內走了一圈,在地面找到一個木板門,掀開木板,就著微光看到一個向下的階梯,點燃桌上的油燈,走到地下室,是一個不大的倉庫,拍著幾個藥櫃。打開藥櫃,看到十幾個藥包,放在擱板上,這應該是今天剩下的,已經不多,從帳本上看,這家藥食店一天大概消耗藥包一百個左右,一個藥包大概燒煮一百斤獸肉。

  顧青山解下自己背上的包裹,將十幾個藥包一包,仍綁在背後,原路從後院出去,回到客棧房間,安然入睡。

  第二天一早,顧青山買了一份藥食吃完,退了房,向城外走去,出了城門,加快了腳步,半天時間,越過一個集市,離開黑石城已經一百多裡。

  顧青山走在路上,腳下地面隱約震動,伏地一聽,似乎有十幾騎正從後面飛快而來,也不猶豫,舍了大路,施展鹿形,直接向路邊田裡去了。遠處幾十裡,有一片山林。雪已經停了幾天,田野裡的雪正在融化。顧青山施展武功,腳下輕快,猶如飛鹿。

  不過十幾息時間,從集市裡衝出十騎,馬上是黑石城武者裝扮,一隻黑狗跑在隊伍旁邊。到了顧青山進入田野的路邊,隊伍停了下來,黑狗朝著顧青山留在雪地上的腳印狂吠。伍長向顧青山方向看了看,說道:“到前面路口,從小路追!”撥轉馬頭,帶頭向前方而去。

  顧青山知道對方是追著自己和藥包的氣息追來,必須擺脫追擊,才能安全回去。既然暴露,他也並不著急,繼續向遠處奔去。追兵沿著小路也向那一片山林而去。雖然如此,顧青山並沒有改變方向,只有入山才能隱藏自己,在田野裡根本無處可藏。

  幾十裡地,不久就到了,這座山並不高大,山腳到山腰都是灌木,高大的樹零星點綴。顧青山找到一條小路,飛快向山頂而去。

  黑石城武者也到了山腳,下了馬,牽了狗,向顧青山追來。

  到了半山腰,積雪更厚,山壁旁一條小路隻容一人行走。顧青山並不在此停留,走過這一段,前方山形稍緩,將背上包裹往雪中一埋,自己躲在一棵樹後,靜靜調整呼吸。

  追兵已經不遠,一回兒,一行人來到崖邊小路, 慢慢向這邊而來,黑狗走在前面。領頭一人到了路口,左右張望,向後面人說道:“沒看見人,應該是向前跑了。”黑狗忽然低下頭,跑到顧青山包裹旁邊狂吠起來,這時後面人還沒走出小路。

  顧青山施展虎形,虎嘯一聲,向前一撲,一拳打在黑狗頭上,黑狗應聲滾下山坡。

  領頭一人被一聲虎嘯嚇得一愣,還沒反應過來,顧青山拳頭已到,一拳打在下顎,仰頭吐出一口牙齒,一拳又到,打在胸口,把人打得飛起,撞向後面一人。顧青山又跳步上前,雙拳一個鹿抵,後面一人連忙雙臂舉起一檔,受不住勁力,向後退去,又被後一人抵住。顧青山雙拳連續擊出,氣血勃發,力逾千斤,打散了對方拳架,一拳打在胸口。這是已經打死了兩人一狗。

  他更不停息,繼續揮拳,擦著屍體打向後面。對方將屍體向前一推,擋住顧青山的拳頭。顧青山施展蛇拳,身體扭動,閃到對方身前,又是一拳,對方一架,顧青山胸背一靠,對方向後面飛去,幾人貼在一起。顧青山有進無退,繼續向前出拳又打死兩人,時間也就短短幾個呼吸而已。

  這時,最後面一人踩著崖壁,凌空躍起,一刀向顧青山劈來。顧青山連退幾步,讓開一刀,轉身拿起包裹,往身上一背,向山上奔去。

  顧青山打死了黑狗,又打死對方五人,雖然猶有余力,卻不想再和對方死戰,施展鹿形,消失在山林之中。越過山頂,下了山,繼續前行,過了一天,再沒有人找上來。黑狗被打死,對方已經找不到他了,於是加快腳步,回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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