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5虛空1

　　不屬於自己已知范疇的攻擊方式，不屬於他擅長的領域，這對於加隆而言確實是很麻煩的一件事。

　　他雖然無所畏懼，雙手的殺戮之手也能有一定威脅作用，但畢竟不是專門針對這個的。

　　“只是一眨眼的時間便被拉入夢境，這種能力確實很麻煩。”加隆坐直身體。

　　一路之後再沒有任何事情發生，加隆雖然一直提高警惕，但直到到家，也沒有在有任何異常。

　　幾個小時後，大巴車緩緩抵達格蘭朵鎮，周圍已經是鬱鬱蔥蔥的綠色森林了，一些地方已經泛黃，現在是秋天了，空氣裡隱隱飄著果子的香氣。

　　下車時，哥哥傑森已經在車站等著他了，他站在一群人中間，身材高大，肌肉發達，活像一群矮子裡的橄欖球運動員。

　　“嘿！！”剛看到加隆，他便大聲喊起來，並且大力的揮手，惹得周圍的人紛紛朝他行注目禮。

　　“老媽在那邊等我們，在車裡。”傑森幾步衝過來，接過加隆的行李。

　　“你肌肉居然發達了這麽多。”加隆錘了錘他的胸膛，感覺hòu實了許多。

　　“每天十二組綜合訓練！”傑森嘿嘿笑起來。

　　兩人順著車站進出的車道，靠著右邊往外走，很快便從幾輛停靠在路邊的車子中分辨出老媽特瑞絲的白色轎車。

　　坐在駕駛位的特瑞絲穿著白色女士襯衣，正朝他們揮手。

　　兩人鑽進車子，加隆坐在前面，傑森被擠到後排去。

　　“回家咯！”特瑞絲笑著說，一踩油門，車子頓時啟動衝出去，拐了個彎朝著家的方向駛去。

　　小鎮幾乎沒什麽變化還是那個樣子，木質房屋大部分上了一層新漆，白晃晃的看起來亮眼。

　　車子開得很慢，一些路邊房子前的大叔姐姐不時的和特瑞絲打招呼，特瑞絲也都欣然回應。

　　過了住宿小區，便是一條條街道，鎮上街道多了很多飾品店和工藝品店鋪，進出路過的人也多了許多，很多是陌生面孔，胸前掛著相機的不在少數，顯然都是遊客。

　　“嘿。”

　　幾個騎著自行車，看起來青春靚麗的漂亮女孩從特瑞絲的車邊路過放緩速度。

　　其中一個赫然是拉菲兒。

　　“回來了?”她把金色長發綁起來，穿著白T恤和黑長褲，眼睛裡似乎帶著笑意。

　　“嗯。”加隆伸出手，從車窗外，兩人輕輕互拍了一下手掌。

　　“阿姨，我們先走了。”拉菲兒朝特瑞絲微笑著說。

　　“玩得開心點。”特瑞絲不是很滿意拉菲兒，這女孩居然放棄了去念大學的機會，這對於她們這個家庭而言，無疑是不怎麽理解的。

　　比起拉菲兒，他更傾向於艾沙羅，這個女孩受過良好教育，更符合他們家庭的節奏和觀念。

　　一行女孩騎著車組成車隊越過緩慢的轎車，很快便帶著銀鈴般的笑聲消失在前面路面。

　　加隆看著她們的背影，沒有說什麽。他知道拉菲兒過來是為了保護他，不是什麽湊巧遇到。

　　“走吧，直接回家。”特瑞絲看了眼加隆，加快車速，朝著自家方向駛去。

　　*

　　回去後，和家人小聚了一會兒，聊了聊學校的一些事情，吃了一頓所謂的大餐，盡管味道很痛苦。

　　妹妹費雯總是拿著手機發短信，穿著打扮已經不複當初的清純了，現在一副清涼火辣的氣質，對加隆這個哥哥也不像以前那樣熱情放得開了，反而是帶著一絲莫名的羞澀，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潔玲去了北邊的學校，走的時候沒給你打電話?”

　　“沒有。我已經很久沒有和她聯系了。”加隆應付著老媽的詢問。

　　“聽說她找了個男朋友，很結實的一個家夥。”傑森注意的重點是對方的肌肉。他每時每刻都不忘記展現他強壯的肌肉塊，“雖然沒我的hòu實。”他鼓起自己的胳膊。

　　“你路上也累了，一會兒洗漱了早點休息吧。”特瑞絲看到加隆的心不在焉。

　　“好的。”加隆點頭。

　　又和父親艾瑪隨意聊了幾句，他放下餐具直接回自己的臥室去了，還是老樣子沒變，臥室裡擺設完全和離開時一樣。

　　被子換了新的，是純白色的絲質被。

　　加隆一下倒在床上。

　　不知道怎麽的，他感覺很困，很乏。這點很不正常。

　　以他的體質精力，不要說坐車幾個小時，就是坐上幾天幾夜都不一定會困倦。

　　但這個時候他確實感覺很疲憊，眼皮都撐不開，就像好好倒在床上狠狠睡一覺。

　　檢查了下身體狀態，沒有任何異常。

　　他閉著眼睛仰躺在床上，一時間呼吸慢慢均勻起來。

　　臥室房門被人忽然打開了。有人走了進來。

　　“怎麽了?這麽累?哥哥你看起來臉色很不好的樣子。”

　　是費雯，這個小家夥一頭金色披肩發，穿著火辣的黑T恤白熱褲，露出一雙白皙渾圓的長腿。十六歲的年紀正是最清純漂亮的時候。

　　她一下撲到加隆躺著的位置左側，整個人趴在床上。

　　“老哥，你和拉菲兒之間出了什麽問題嗎?”

　　“小孩子別管這麽多。”加隆眼睛都懶得睜，閉著眼仰面回話。“你有男朋友了?”

　　“沒有！那種事情太無聊了，怎麽樣都無所謂啊。”費雯用手指卷著頭髮說，“倒是大哥找了個，是外鎮的。”

　　“外鎮的?”

　　“是啊。一個看起來很老實的女的。”費雯很不客氣的形容描述。

　　“要有禮貌。”

　　“是是是。算了，你睡吧，我回房間了。”費雯起身的聲音，然後是房間關門，腳步聲逐漸遠離。

　　加隆躺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

　　“對了哥！”忽然費雯的聲音又響起，房門一下被打開然後又關上，腳步聲迅速靠近。

　　“又怎麽了?”加隆感覺有點頭疼，他現在隻想要有點時間仔細考慮自己的狀態。

　　“你覺得我今天的打扮好看嗎?”

　　“好看好看....”加隆隨口道，“小費雯永遠都是最漂亮可愛的。”

　　“你眼睛都不睜開就說好看。”

　　加隆無奈，正想睜開雙眼，忽然感覺有些不對，他根本睜不開眼睛，眼皮仿佛使不上力，身體僵硬無法動彈，只能這麽僵直的躺在床上。

　　思維一下子似乎變得遲鈍了，就好像他明明知道該怎麽解除這個狀態，卻就是想不起來怎麽做。

　　“又來了....”

　　他心頭一震。

　　這種針對意識的襲擊防不勝防，根本沒有規律行跡可循，只是一瞬間他便中招了。

　　“老哥，你臉色看上去很不好啊。”費雯的聲音傳過來，“生病了嗎?”

　　“可能是，我也不知道。”加隆嘴裡回答著。

　　“算了，我去洗澡了。”費雯似乎生氣了，然後是腳步聲離開遠去的聲音。

　　房間一時間陷入安靜。

　　加隆一個人躺在床上，渾身像是抽筋一樣，無法動彈，也睜不開雙眼。

　　寂靜中，他忽然聽到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平緩的接近著他的床邊。

　　那個人似乎正朝著他走過來，靠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腳步聲走到他的床邊才停住，對方似乎正注視著他。

　　呼...

　　一陣細微的吐氣聲響起來。

　　加隆感覺那人似乎伸出了雙手，正朝著他的臉輕輕抓過來。

　　轟！！！

　　猛然間，加隆雙臂中爆開一團火焰一樣的力量，這股力量仿佛無形的烈火燃燒著，瞬間蔓延爆發到加隆的全身各處。

　　加隆一刹那間，感覺自己全身表面都噴發出一股股滾燙的火焰，那火焰直接燒到了那人的雙手。

　　嘰！！

　　他似乎聽到了一聲尖銳的慘叫，像是老鼠的聲音。隨即他睜開雙眼。

　　呼的一下，先前的一切都瞬間消失，仿佛只是幻覺。

　　加隆感覺全身濕漉漉的，仿佛出了一身大汗。他抽了抽鼻子，隱約聞到一絲淡淡的馨香從左邊飄來。側過頭去，左側床上正躺著小費雯，她趴著身子就這麽睡著了，也不知道是神惡魔時候進來的。

　　輕輕仰起上身，加隆感覺發間和額頭的汗水順著兩鬢和鼻梁流下來，癢癢的。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比起面對面的廝殺搏命，這種處處被偷襲防不勝防的感覺實在是糟透了。

　　他感受了下自己雙臂裡儲存的生機，已經消耗了三分之一。

　　就是剛才那一下的爆發，可能才重創了對方。

　　不過加隆感覺不會這麽簡單。

　　離開臥室，書房裡燈光還亮著，不知道是誰還在那邊。

　　他走到洗漱間迅速取下毛巾擦拭身上的汗水。

　　忽然間，他在自己的右肩鎖骨凹陷中，看到一行細小的黑色文字。

　　一下子他擦拭自己的動作便僵了下來，他認得那行字。

　　“古音多文字?”加隆細細撫摸著自己右肩上的一行字母。

　　那是仿佛被人用什麽東西刺青上去的，擦也擦不掉。

　　“擊敗我們的，是未知的虛空....”他小聲翻譯出這行文字的意思。“這是什麽意思?”

　　古音多文明和術士傳承息息相關，他們強大而神秘，追尋著冥界死亡之路，一時間力量強大無比，但是卻仿佛一夜之間，便徹底消失得無影無蹤。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昨天晚上衝澡的時候他身上還沒有這行文字，也就是說，這行字是今天才出現的。

　　加隆對著鏡子細細觀察這行字的筆跡和原料，上邊的黑色字跡中隱隱透著絲絲黑紅，仿佛乾涸凝固的黑血。636虛空2

　　不知道怎麽的，看到這個字跡，他隱隱感覺有些眼熟，似乎自己在社麽地方見到過，但一時間又想不起是在哪裡。

　　“古音多....黑血字跡....今天才出現，殺戮之手自動爆發...”他能夠確定，剛才殺戮之手的爆發不是他控制的，原本他還以為是這種密武的本能保護性爆發，現在看來，恐怕不是那麽簡單。

　　他低下頭打開水龍頭捧了把水往臉上一潑，頓時感覺清醒了許多。

　　“難道是黑薩斯?”他感覺這行字的語氣很像是以古音多的身份講述的。

　　毀滅古音多的，是未知的虛空...

　　“如果這樣來看，就有些合理了。我修習了殺戮之手，應該嚴格算起來也是古音多文明的傳承者之一，而黑薩斯或許還殘留著一絲殘魂在這門密武中。

　　加隆回憶起的那個出擊敗黑薩斯之後，那無數消散匯入密武中的黑氣。其中很可能混著黑薩斯的殘魂。

　　如果是黑薩斯的文字遺留，那就很有可能了。

　　加隆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他頓時響起，當初找到殺戮之手的密武原本時，那上面的字跡就是和剛才的字跡一模一樣！

　　“黑薩斯....”他喃喃著念出古音多語中黑薩斯的名諱，他能夠肯定，這行字應該是黑薩斯留下的，剛才的爆發也很可能是黑薩斯幫了他一把。

　　他伸手撫摸著自己右肩上的文字。

　　忽然間，沒有任何征兆的，那行文字微微模糊起來，竟然迅速轉化變成了全新的文字。

　　‘你猜得沒錯，我是黑薩斯。’

　　加隆心頭一震。

　　古音多四十二魔王之一的黑薩斯，在當初那個時代擁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他是整個文明最巔峰的四十二個人之一，其強大力量甚至被尊稱為非人級，被譽為四十二魔王之一。

　　“你還活著?”加隆低聲用古音多語詢問，壓下心頭的疑惑和驚訝。

　　‘這只是我殘存的一段記憶。真正的我早就靈魂腐朽，死在數千年之前。’黑血文字重新模糊變換。‘我需要你的力量支撐我和你正常對話，否則單憑我無法持久...’

　　“沒問題。”

　　加隆毫不遲疑，這是他第一次接觸到古音多文明的主要人物，他心頭有太多太多的疑惑和謎團需要對方揭開了。

　　毫不猶豫的，他從雙臂中調集出一絲絲生機，沿著手臂胳膊，迅速匯聚都右肩肩井處。

　　‘好了，足夠了。’黑薩斯的字跡再度浮現“你有什麽問題就直接問吧。’

　　“你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加隆用古音多語詢問。“古音多的毀滅是來自未知的虛空?這是什麽意思?”

　　‘你不是已經被盯上了嗎?’

　　“什麽東西?你說血族死徒?”加隆反問。

　　‘死徒?那是什麽?不不不..盯上你的，是虛空生物，不是什麽死徒。’黑薩斯迅速回答，字跡再度變化。‘虛空生物當初和術士們大戰，爭奪數個世界的霸主權，最終同歸於盡，雙方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創，他們和我們是死敵。’

　　“虛空生物?”加隆第一次聽說這個名詞，“那是來自冥界的生物嗎?”

　　‘不是，冥界是冥界，那是我們一生追尋的理論上的世界，或許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社麽冥界，我們的傳承文化認為，宇宙中存在著一處永恆的，能量永不枯竭的母河之源頭，那就是被我們稱之為冥界的地方，那裡是死之盡頭，是最純淨的生的起源，我們向往那裡，但只有想不開的人才會在活著的時候想要進入冥界。’

　　加隆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解釋，他原本一直以為這個冥界就是指的神話裡的那個冥界。

　　“那麽虛空生物是指的什麽?你先前說的大戰又是什麽?能詳細說說?”

　　‘這是兩次空前的強大戰爭。’黑薩斯頓了頓“術士們控制一切，把任何非同族生物都視為奴隸，無論他們有沒有智慧文明。他們至高無上，力量無邊無際，生命悠長而浩大。在對生命本質的探索中，他們越走越遠，最終突破世界的隔閡，降臨入侵到了一個又一個的新世界，那段歷史，也確實是我們最大的輝煌之一。但是....’

　　“但是什麽?”

　　‘術士們在一次新的開拓世界中，遭遇到了另一股和他們一樣的開拓者，那就是虛空生物。’黑薩斯用一種寂寥的語氣描述著“虛空生物強橫而貪婪，它們有著無窮無盡的佔有欲，雙方一接觸，便不約而同的相互進行攻擊，這一戰就是上萬年。直到雙方都損失慘重，連傳承都損失殆盡。這是第一次戰爭。’

　　‘然後又是幾千年之後，我們古音多慢慢回復了部分術士們的榮光，這一次我們因為有著對母河，對冥界的敬畏和信仰，所以我們步步為營，謹慎小心。而這一次，則是虛空生物主動找上門來。’

　　“你們贏了還是輸了?”加隆問道。

　　‘為了消滅虛空生物的世界，我們掀起了母河的憤怒，結果誰也沒有料到，母河的憤怒太過恐怖，虛空生物被摧毀殆盡，而我們也被巨大的力量吞噬，整個文明一夜之間成為歷史。融進母河成為其中的一部分。’

　　黑薩斯似乎有些疲倦了。

　　‘虛空生物視我們為仇敵，他們發誓要世世代代追殺我們直到永恆。他們以母河為名，立下亙古誓言，凡是傳承術士文明的生物，都將成為他們黑暗中的火炬。他們會在夢境中緊隨而來，不斷追殺襲擊你，直到你死亡。’

　　“他們到底是怎麽樣的一種存在?”加隆皺眉起來。“在這個世界，血族的死徒強者，攻擊方式就和他們應該很像。”

　　‘血族死徒?我沒有見到過，如果你找到一個實例，或許我可以給你一些建議。但我不認為那是虛空生物。’黑薩斯回答。

　　“為什麽?”加隆反問。

　　‘因為它們貪婪而強大，但是卻從不存在於一般世界，他們是存在於虛幻和現實之間的夾縫生物，弱小的頂多和一般密武者差不多，強大的甚至能夠毀滅整個世界。你描述一下所謂血族的死徒是什麽形式的生命?’

　　加隆把自己所知道的關於血族死徒的信息用古音多語說出來。

　　黑薩斯沉吟了一會兒。

　　‘有些類似，但是不是一類的，死徒的能力有著本質的區別，他們是兩種不同的體系。’

　　“怎麽說?應該都是夢境中襲擊生物吧?”加隆皺眉。

　　‘不，不一樣。’黑薩斯解釋“死徒是操縱生物自己產生的夢境，鑽進去，並控制影響對方的思維。而虛空生物則是製造幻覺，不是單純夢境，他們可以強製將生物拖進他們製造的幻想，甚至可能是虛幻和現實摻雜的產物。’

　　‘虛空生物的能力主要在於讓你分不清他是真還是假，是生活在幻覺中還是現實中。兩者是不同的體系。’

　　這麽一解釋，加隆倒是明白了。

　　“那麽我怎麽才能判斷，我現在和你的對話，是真的處於現實，還是處於虛幻幻覺之中呢?”他忽然問出這麽一句話。

　　‘虛空生物的幻覺有著一個最大的特征，那就是懼怕生機氣息。你可以嘗試將手臂裡的生機流遍全身，這樣能夠一定程度抵禦他們的攻擊。’

　　黑薩斯沒有停頓，繼續說。

　　‘他們的手段確實和這個世界的死徒有點類似，但是並不相同，只是效果有些相似而已。我懷疑應該是你進入母河時被他們發現，這才盯上你尾隨而來的。’

　　“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他們現在還沒有完全進入這個世界，只是感應到你的氣息，還在慢慢侵蝕定位這個世界。所以力量才會顯得這麽弱小。’

　　“這還弱小...”加隆無語，“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麽這東西根本就是我帶到這個世界來的，對吧?”

　　‘確實如此，他們現在是以你為坐標，正在一次次的夢境幻覺侵襲中不斷定位這個世界。這種聯系是通過亙古誓言牽連的。你也能反向感應到他們的位置。 ’

　　“那麽你們應該有針對性的對虛空生物的措施手段吧?還有關於術士的完整傳承。”

　　‘你想要?’

　　“當然。”

　　‘那麽你需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或者說一個許諾。一個對母河的亙古誓言。任何的亙古誓言都必須要全身心的投入去完成，否則會永遠受到母河的詛咒，你想好了再回答我。’黑薩斯文字頓時消失淡化。

　　“亙古誓言....”

　　擦乾臉上的水，加隆走出洗漱室。

　　雙臂上的生機緩緩釋放出一些，流遍全身，他頓時感覺自己仿佛清醒了許多，周圍的感官世界仿佛都一下子清晰了很多很多。

　　今晚上得到的信息有些大，他需要一些時間好好消化一下，黑薩斯的殘魂或者說記憶居然複蘇，虛空生物的存在，居然不是什麽死徒，而是他自己帶入這個世界的敵人。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他自己去證實思考。

　　雖然虛假的可能性很小很小，畢竟死徒就算能夠操控夢境，這些東西都是他無法知道的，而且古音多語他們也不可能瞬間學會，在此之前，加隆根本就沒在外人面前用過這種文字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