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祭祀大典現場,村民們從一大早就集中在一起,開始準備三牲祭品等,而大祭司和村長也早早在此商量著儀式的細節,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阿蠻一早把阿黎帶到陳大牛家,讓蘭蘭嬸幫忙照看一二,隨後就匆忙的趕往祭壇,看看有什麽能夠幫忙的。
直到夕陽西下,此時村外的一處山頂上,夕陽的余暉照下,被地面的雪反射到一群穿著黑衣頭戴面戴獠牙面具的人身上,他們背挎長刀,手持弓箭,隊形統一,齊齊對著前方一人單膝跪地。
此人身材挺拔,雙肩寬闊,站在那裡不怒自威,雙手負後,銀色面具下的眼睛透露著狠辣之色,向著身後語氣平靜的問道“消息準確麽?”
這時人群後快步走出一猥瑣男子,一臉諂媚的對著統領回道:“回統領,那村子就在前方的山谷之內,只有這一條出路,經過小人一個月的了解,我敢保證,那絕對就是梧桐古樹,上面的火焰氣息雖然隱藏的很好,但還是被我發現了,而且村裡人對那棵樹畢恭畢敬的;而且我還聽說五百年前有鳳凰在上面棲息過,所以我懷疑裡面一定有不得了的寶物,啊不,不是懷疑,是一定,對,一定有寶物”。
原來此人是一介商人,前段時間在途中被劫匪追殺,誤打誤撞之下逃入了深山迷了路,數日的逃亡生活中乾糧也吃完了,水也沒了,在瀕死之際被進山打獵的阿虎等人所救,見他可憐,便帶回了村子,還給他飯吃,給他養傷,硬是住了一個多月才在村長的催促下派人送出了村子,誰知是一頭白眼狼。
統領目不斜視,盯著山谷入口處“你知道欺騙我的後果”
猥瑣男子急忙彎腰回答道:“是是是,我發誓絕對沒有騙您,我要是騙您我……我不得好死”然後搓了搓手“那大人,我的賞錢……”。
統領右手一抬,一個黑衣人上前,從腰間拿出一個錢袋扔給猥瑣男子,猥瑣男子接過錢袋,打開一看至少有一百紫金幣,馬上喜笑顏開,連忙叩謝統領“謝大人賞賜,祝大人洪福齊天,升官發財,那小人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小人這就告退,不妨礙各位大人行事”說著,彎腰退後幾步,轉身向後快步走去。
沒想到剛沒走出幾步,就有一把刀穿胸而過,鮮血從刀尖滴落,猥瑣男子口吐鮮血,一臉不可置信的望向身後拔刀之人“你們……你們…不講…信…用”。
沒等他說完,黑衣人抽刀而出,一腳把他踢下山崖,順手接過掉落的錢袋,再用肘窩擦掉刀身的血,歸刀入鞘,仿佛剛才只是斬殺了路邊的野狗。
“怪隻怪你知道的太多了,而且我平生最討厭忘恩負義之輩,下輩子好好做人”統領神色如常,對著一眾黑衣人下令“今夜亥時按計劃行事,記住,此事不得有任何差錯,明白嗎”。
一群人立刻回答“明白”。
村子的正中央是一塊廣闊的場地,場地中央有一個很大的祭壇,祭壇正中央有一棵參天巨樹,樹皮青綠色,平滑,樹乾挺直,可能需要二十來個成年人才能合抱過來,約有三百米高,葉片呈心形,葉柄與葉片等長,樹枝向四面八方伸出,樹蔭可以把整個廣場完全遮住,給人一種聖潔、安詳的感覺。
日落月升,一眾村民都做好了準備,此時廣場上篝火環繞,照亮了整個場地,村長和大祭司站於中央供桌前,整理好儀容後,等待著祭祀吉時的到來。
幾個孩童們也在底下玩鬧著,三男兩女追逐打鬧,阿蠻也在其中,一個村也就這幾個孩子,人丁很是稀少。
這時一個披頭散發的小女孩提著根棍子正追著大牛打。
“小玲,別打,疼,我不是故意的!!!哎呀我的手”說話的是大牛,人高馬大的男孩居然被一個小女孩追著打,甚是有趣。
“誰讓你扯走我頭繩的,我打死你,讓你手賤,讓你手賤”
“阿蠻,救命啊,妞妞,阿峰,快來拉住她,哎喲……”
“小玲姐,別打了,大牛哥他不是有意的”阿蠻在旁邊好心的勸著;
“哎呀,小玲,你打到我了,你要打就打準點啊,大牛你居然敢推我”大牛躲到妞妞身後,害得被誤傷了幾下。
場面一度非常混亂,一刻鍾後,大牛手臂和背上多道紅痕,一隻眼睛變成熊貓眼,頭髮凌亂,衣服也被扯壞,胸口位置還有一個鞋印,踩的那叫一個清晰。
“嗚嗚嗚……疼死個人了,周小玲,你個沒胸沒屁股的,以後肯定沒人敢要你”大牛坐在地上委屈的哭起來。
小玲頓時氣急,紅著眼提上棍子就準備再施展一套棍法“你說什麽!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跟你姓!!!”。
阿蠻急忙捂住大牛的嘴,說道“大牛哥,你別說了,小玲姐,別,別打了,大牛哥知道錯了”。
阿峰順勢撲到地上抱住小玲左腳,妞妞從後面抱住小玲,連連勸說“好了,小玲,他都被你打成這樣了,再打就廢了”
還不忘對阿蠻使個眼色“阿蠻,快帶大牛回去擦點藥膏,還有阿黎還在等你去接她呢,還不快走”。
阿蠻也明白過來,扛起坐在地上的大牛就跑“哦,對對,大牛哥,我們去找阿黎”生怕妞妞和阿峰拉不住小玲。
此時大牛一瘸一拐的跟在阿蠻身後,“阿蠻,要不是你拉著我走開,我非得讓小玲知道我的厲害”
“大牛哥,你就別惹小玲姐了,哪次不是你挨揍啊,你就不能順著點她嗎?”
“哼,我那是看她是女生,不想還手,不然,早給她打趴下了”
“是是是,你厲害,那你現在回去?”
“額……算了,我…我才不跟她計較呢,走,接阿黎去”
“你不去上點藥膏麽?看著你怪疼的”
大牛頂著個紅腫的左臉,扯出一副自以為很帥的笑容,驕傲的說道“嗨,沒事,這點小傷算啥,以前被她打的比這嚴重的多了去了”,感覺大牛把已經被打這事想得無比的自豪。
阿蠻也是無語,快步走向大牛他們家,到了家門前,大牛急忙跑了進去,喊道“阿娘,我們回來了,您好些了麽?”
大牛的娘今天因為身體不舒服就留在家中沒出去,就幫忙照看著阿黎,讓孩子們去幫著準備祭祀的事宜,也算是出力了。
大牛他娘牽著阿黎從屋裡走出,左手捂著肚子,“大典都準備好了?哎,我這疼的也真是時候,時辰快到了,你倆帶著阿黎快去參加祭祀大典吧,我就留在屋裡休息,難受得緊啊”。
大牛緊張的問道“阿娘,你是不是吃壞肚子了啊?我去找周伯伯來給您看看吧”
大牛他娘揮了揮手“去去去,小孩子懂什麽,這個是女人的病,過幾天就好了,走走走,一會時辰就快到了”。
大牛抓了下頭,“嘶,啥是女人的病啊,這麽神奇,不吃藥都會好,周小玲他們也是女的啊,沒見他們說有這種病啊”。
大牛他娘氣不打一處來,給了大牛的頭一巴掌,吼道“滾,你個憨貨,和你爹一個樣,快走!”
大牛吃痛喊道“呀…疼,好了好了,我走還不行嘛”,連忙拉上阿蠻和阿黎跑了出去,阿蠻也是滿臉問號,但看了眼大牛他娘的臉色,也沒敢開口,跟著大牛往祭壇方向趕去。
同一時間,正北方向千裡開外,有一白色人影以極快的速度朝著村莊的方向飛去,此人白衣似雪,用白色鬥篷遮住真實面容,身後凝聚出三對元素羽翼,猜不出她的意圖。
而那群黑衣人,已經悄無聲息的潛入到了村莊之內,余下統領及二十余名黑衣人,剩余黑衣人均四處散開,想來是準備把村莊包圍起來。
片刻後,阿蠻、阿黎和大牛也趕回了祭壇,時間剛剛好。
供桌前的村長和大祭司已經點上長生香,準備開始祭祀大典。
大祭司雙手抬起“上三牲”,此時陸續有人把豬、牛、羊抬上祭壇。
跟著大祭司指揮村民完成一系列祭祀儀式的準備。
最後村長上前開始誦讀祭文:
“神聖的神樹”
“偉大的自然之靈”
“我們誠心的向您祭拜”
“您見證了村莊的興衰”
“您滋養了我們的生機和希望”
“您保佑了我們的安寧和幸福”
“在這莊嚴的儀式裡”
“請接受我們對您的敬仰”
“請接受我們最崇高的敬意”
“無論歲月如何變遷”
“您的存在將永遠閃耀”
“我們虔誠地祈求您的庇佑”
“請保佑我們, 保佑村莊”
“請您的祝福一直跟隨我們”
“直到永遠,直到永恆”
村長念完祭文後雙膝跪地“跪,拜!”,一眾村民同時跪地朝著神樹深深一拜。
突然,一支利箭以極快的速度射向村長,村民們無一人發覺,說時遲那時快,利箭離村長只差寸許距離時,旁邊的大祭司搶先一步抬起手杖擋開箭矢,並大喝一聲道:
“誰!!”
此時村民才反應過來,場面瞬間亂作,只見疤臉男阿虎抽出大斧衝出人群,把村民們護在身後喊道
“狩獵隊何在,戰鬥準備!”
陳大山等一眾狩獵隊成員均拿出武器,讓村民們全部上了祭壇,然後把祭壇中央團團圍住,警惕的看向四周。
隨著四周篝火的映照,從後方緩緩走出一人,此人全身黑衣,身形挺拔,頭戴獠牙面具,一股無形的壓力擴散開來,他每走一步,都好似踩在村民的心頭之上,使得村民們異常緊張。
黑衣人在眾人五十米開外站定“沒想到這麽個小村莊,還有個看得過去的”,說完身後衝出一群黑衣人把村民們團團包圍,一時間劍拔弩張。
大祭司快步走上前,此時那古怪的面具下早已冷汗直流,他從前面領頭之人身上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這是階位相差巨大時才會出現的感覺,帶著忐忑的心情問道“閣下是何人,為何要襲擊我們”。
黑衣統領雙手負於身後,淡淡的掃了眼眾人,最後看向大祭司,指著神樹,以一種不容反抗的語氣說道
“我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