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郡
這裡是袁家的根基所在,四世三公之名早已經傳遍大漢,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一輛豪華馬車從汝南汝陽行駛而出,馬車附近還跟著數十員護衛。
“來人啊,給某倒碗蜜水。”
一個下人急忙跑過來,“公子,蜜水來了。”
被稱呼為公子的人就是袁術了,這位袁家嫡子。
這一次他在汝南是因為他在洛陽城裡囂張跋扈,被很多人所敵視,故而袁家將其送去老家汝南,過一段時間再回洛陽。
袁術躺在馬車裡,他的對面還坐著幾名貌美女婢,過的好不痛快。
但是路邊的叢林中,有一夥人已經盯上他們了。
一個身穿鎧甲的高大男子盯著這夥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起向後退去,等到他站起身後竟然身高九尺,相貌凶惡,手持一杆朝陽槊。
一旁的士卒低聲問道:“渠帥,打聽好了,那些人是汝南袁家的,其中還有袁家嫡子。”
身形高大的男子冷笑一聲,“劫的就是他們,等到他們離的遠一些,我們在下手。”
就這樣,一夥人在大路上走,一夥人在樹林裡追,這樣有意思的畫面。
袁術一行人中根本沒有猛將,算得上猛將的也就紀靈一個人,還是個半吊子的猛將。
時間緩緩而逝,袁術一行人已經離開濟南郡,身型高大的男子大手一揮,身後數十人手持兵器從道路兩旁殺出。
袁術還在馬車裡享福呢,突然聽見喊殺聲嚇了一個哆嗦,掀開車簾子一看,差點給他嚇暈過去。
他的數十人護衛圍在馬車周圍,與那些人拚殺著,不過袁家護衛整日享福,戰鬥力根本比不上這些亡命之徒,短短一炷香時間數十人就只剩下十二三人。
袁術也不得不拔出長劍,走下馬車應付敵人。
袁術雖然紈絝,但是其可是袁家嫡子,沒有一點武藝在身是不可能的,少說也能應付幾個壯漢,不過也就這點本事而已。
袁術身旁是一名相貌剛毅的男子,手持三尖兩刃刀,耍的虎虎生風威,若不是此人在場,估計連十幾人都剩不下。
但是紀靈現在死死盯著前方。
前方,一個騎在戰馬上,手持朝陽槊的凶惡巨漢,緩緩而來,紀靈隻感覺喉嚨乾澀,呼吸都有些困難。
紀靈猛的一咬舌尖,這陣刺痛讓他清醒了些,他低聲對著袁術開口,“主公,稍後我拚死拖住此人,主公迅速逃離。”
袁術這時候不再是那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生死危機的時刻他也冷靜了一些,點了點頭,翻身騎上拉馬車的駿馬,隨時等待著逃跑的時機。
紀靈一咬牙,猛的一拉韁繩,胯下戰馬嘶鳴一聲向前奔跑而去。
凶惡巨漢冷笑一聲,催馬上前,單臂一晃千斤之力,手中長槊揮動,攜帶者呼呼的風聲砸向紀靈。
紀靈臉色大變,他實在是沒想到這惡漢這麽強,但一想到袁術還沒有脫離險境,一咬牙,運用全身力氣手中三尖兩刃刀向著揮來的長槊刺去。
但是紀靈的實力和這惡漢的差距還是太大了,僅僅一擊就將紀靈的兵器震飛,虎口開裂,雙臂不停顫抖。
那惡漢提起了些興趣,將紀靈的三尖兩刃刀挑起,紀靈下意識的接住。
那惡漢抬起手中長槊指著紀靈,“你有資格讓我記住你的名字。”
紀靈死死握住手中三尖兩刃刀,也顧不上虎口開裂的痛,沉聲道:“某家紀靈。”
惡漢點了點頭,“某姓鄧,我敬你是個漢子,你先出手吧。”
紀靈雙手緊握三尖兩刃刀,大喝一聲,“殺!”
鄧天王單手持槊,掄了個半圓,長槊朝著紀靈腦袋當頭劈下。
紀靈用盡全身力氣抬起三尖兩刃刀橫在頭頂。
砰的一聲響,紀靈的兵器被鄧天王這一槊劈成兩段,紀靈本人也被這股巨力震飛出去,倒在地上,口吐鮮血。
袁術心驚不已,他雖然紈絝,但不是傻,對面都要殺他了,再說那些招攬的話,就是真傻了,袁術用長劍刺了一下駿馬的屁股。
駿馬嘶鳴一聲迅速奔跑起來,鄧天王麾下那些人來不及阻攔,也攔不住,被馬撞一下那可得丟了半條命。
袁術衝出包圍圈後回頭看了一眼,便看見紀靈到飛出去,倒在地上生死不知,再回頭時袁術眼中有些迷茫,但轉瞬即逝,向著洛陽城的方向逃去。
鄧天王看了一眼袁術離開的方向,也沒有在意,一個紈絝罷了,他一拳能打死兩個半。
紀靈這時候躺在地上,腦子裡一片混沌, 但他還是咬著牙姓地上爬起來,雖然他站都站不穩。
鄧天王看了一眼搖搖晃晃的紀靈,搖了搖頭,不知道對紀靈的行為不認可,還是對紀靈遇到袁術這樣的主子而感到不值,“你尋死那就如你所願吧。”
長槊噗的一聲,刺入紀靈的胸口,紀靈猛然間上將眼瞪大,緩緩低頭看著自己胸口,嘴角緩緩流出黑紅色的血液。
紀靈腦海中的想法有很多,有不甘,有佩服,有怨恨,也有一絲解脫。
不甘是因為他還沒有揚名天下。
敬佩是因為鄧天王僅僅單臂就擊敗他。
怨恨是對袁術的怨恨,也有對鄧天王的怨恨。
解脫………
紀靈緩緩閉上眼睛,不甘也好,敬佩也好,都隨風而逝吧。
鄧天王感覺有些可惜,這樣的人就這麽死了,不過既然死了,那就死了吧。
“將他的屍體安置好,然後回總壇。”
………
袁術一路上都不敢停,生怕他的後面突然出現一夥賊人,不過現在已經快到洛陽了,總算可以松口氣了。
……
洛陽,袁家
袁逢神色陰沉,壓抑著怒氣,“誰傷了我兒?給老夫查,將那人碎屍萬段!”
袁隗閉著眼睛,坐在上首,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什麽態度,但是眼皮微微顫抖,顯然是動了真火。
“聽說太平教最近有些猖獗,是不是他們傷了術兒?”袁逢問道。
袁隗睜開眼睛,神色和袁逢一樣,陰沉至極,“讓他們去查,待明日在朝堂上提一提太平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