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微風吹來,我身上被鯊紋魚劃痛的傷口微微發涼,我低頭一看,不覺吃了一驚,原來我身上被劃破的綠色長袍已經神奇地合攏了,完好如初,找不到一絲破裂的痕跡。 我想起來了,這衣服是常綺蘿用她的軟煙蘿上的葉片做的,看來不但冬暖夏涼,寒暑不侵,而且刀槍不能破,破了還能自動縫合,十分耐穿,真他媽的神奇!
我再捋起長袍查看傷口,吃驚更甚,原來被鯊紋魚割傷的傷口,竟也奇跡般的愈合了,連一點傷疤都找不到。
奇怪,我的身體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牛了?這才一眨眼的功夫啊?難道是龍九灌輸給我的龍氣金身在作怪?
我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走到湖邊就著水面照了照。
湖面倒影出的我還是原來的光頭模樣,但肌膚似乎變得更加潔白了,而且在我的眉心之間,還多了一枚銀色的小指大小的橢圓肉痣,和龍九眉心間的銀痣一模一樣。
我暗暗吃驚,難道真的像龍九說的那樣,我繼承了他的九世魅龍金身,已經我中有他,他中有我?
我渾身上下跳了跳,屁顛了半天,也沒發現自己有什麽異樣。心想,阿彌陀佛!奶奶的,反正我還是我就可以了,至於龍九說的什麽複興魅龍族大業,那是他的願望,關我小和尚屁事!
想通了,我從樹林林邊上撿來一堆枯枝樹葉,費了半天勁,才將半截怪魚架起,卻發現自己沒有任何引火的工具。
沒辦法,我隻好向兩位美女大聲求救:“喂,兩位美女姐姐,你們誰有火折子啊?魚燒好了,我免費請客!”
兩位美女向我投來了差點能將我當場殺死的厭惡目光,我識相地閉上嘴。
求人不如求己,這世界上最無情的就是女人,已經死了上千年的孔夫子還說過呢,唯女人和小人難養!
在大唐,我從小就聽說石頭和石頭打磨能產生火,這可能是個不錯的辦法,我何不試試看?我從樹林邊上尋來兩塊光溜溜的石頭,放上些枯枝樹葉,不斷地敲打磨擦,弄了半天,連半點火星都沒打磨出來。
我又想起古人“鑽木取火”的傳說,於是又找來木塊和樹枝,手持樹枝不斷地在木塊上來回鑽磨,又鑽磨了半天,累得額頭大汗淋漓,終於也是毫不起作用。
我沮喪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半截血淋淋的怪魚直發楞,有點哭笑不得,難道我今天要學原始古人飲毛茹血——生吃不成?
這時,楚丹宸的翅膀忽然微微展開,一縷金色的光芒像一條蚯蚓似的飛射而來,倏地鑽進我堆起的柴堆裡,“轟”的一聲,火光衝天,熊熊的烈火瞬間燃燒了起來。
我心中大喜,忍不住跳起來大叫:“美女姐姐,謝謝了!”
楚丹宸卻像沒聽見似的,微微哼了一聲,再扭頭凝視遠方。
我從前在白馬寺曾經偷偷烤過不少野味,這烤魚當然也不在話下。大火才燒了半個時辰,烤魚已經肉香四溢,香氣隨風飄揚,整個冰湖似乎都充滿了誘人的香味,引得湖上的楚丹宸和蘭菁菁都時不時都瞟來一兩眼。
嘿嘿,美女們,你們忙你們的修煉吧,看老子大口吃肉,可不許流口水哦!我心裡得意地想,忍不住伸手去撕烤得油脂滋滋作響的魚肉往嘴裡送。/
香!魚肉又滑又嫩,比我在白馬寺偷吃的烤雞肉還要美味,而最奇特還是怪魚的骨刺,小指大小的魚刺一咬即化,變成美味無比的汁液,簡直就是世間極品。
我邊貪婪地吃著烤魚,
邊忍不住突發奇想,要是把這美味的怪魚拿到大唐販賣,說不定能賺很多錢,我也用不著從家裡跑出來逃荒當和尚了,說不定連我那體弱多病的母親也不會餓死。 想起母親,我不禁鼻子一酸,這麽多年來,我一直都在努力地避免回憶起她,特別是她去世時的淒涼景象。
母親死的那年我還什麽都懵懵懂懂的,她把最後的一根紅薯給了我,用顫巍巍的手愛撫了幾下我的頭說:“兒啊,快走吧,跟著過路的大叔大嬸們一起往外走,記住,千萬不要再回來看母親,只要走出去,就能有飽飯吃,知道嗎?”
我連母親的屍體都沒有來得及埋葬,就被裹挾在龐大的逃荒饑民隊伍裡湧出了村頭,像一條野狗似的到處流浪,最後到達了東都洛陽的白馬寺。
方丈在收留我的時候,甚至連我俗家的名字都沒有問,就給我剃度了,還隨手把我安排在白馬寺後面的菜園裡當專職種菜的小沙彌。其實我沒出家前姓張,至於叫張什麽,這麽多年過去了,我也不記得自己以前到底叫什麽了,也許叫張狗仔或者張小牛什麽的,反正不會是什麽好聽的名字。
想到這裡,我注視著手中香噴噴的魚肉,不禁怔怔地流出眼淚。
一陣香風拂面,楚丹宸的聲音在我身邊響起:“小和尚,你哭什麽?誰欺負你了?”
我連忙抹乾眼裡的淚水,轉頭嘻嘻笑道:“這裡除了你們兩個大美女,就再沒有其他人了,你說會是誰欺負我?不過你的心腸還不錯,我小和尚一向言而有信,這烤魚,就免費招待你吧,分文不取。”
楚丹宸赤著白嫩秀氣的雙足,一頭微微卷曲的碧發在微風中自由飄揚,俏生生地站在我的身邊,在五彩斑斕的羽衣的包裹下,簡直就像是一尊美麗性感的女神下凡。
她可能是修煉累了,上岸溜達溜達來了。
楚丹宸皺皺眉道:“鯊紋魚確實是天池的一大特產,味道鮮美,還能滋補身子,但在天池沐浴,我勸你還是不要大魚大肉地吃的好,這對你身上詛命毒誓的蠱毒消除,一點好處都沒有。”
我嚇了一跳:“我身上有詛命毒誓的蠱毒?不可能!”
九龍就是被什麽詛命毒誓要了小命的,想起他身上長滿的爛瘡,我還心有余悸,但我可從來沒和別人立過什麽毒誓啊?
楚丹宸撇撇嘴道:“看來這個你也不懂,那我就再給你普及普及常識吧,你知道天池是幹什麽用的嗎?”
我搖搖頭,指了指背後的巨大冰湖:“你說的天池就是指這個吧?我連自己是怎麽來到這鬼地方的都還沒弄明白,我怎麽知道它是幹什麽用的?哦,美女,忘了問你個問題了,我到底是被誰丟進這湖裡的,你看見了嗎?”
楚丹宸像看見怪物似的看著我:“你居然連自己怎麽進的天池都不知道?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我苦笑:“所以我才要問你嘛,你們不是一直在天池修煉嗎?我是怎麽進來的就只要你們兩人最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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