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雷縣
東方初曉,一片白色已經映照在晨曦之中。
“咚!咚!咚!”
三聲禮炮響起,打破了黎明前的寂靜,晴空萬裡,紅日噴薄。院子裡邊立三棵白杉槁。打七級大棚、過街牌樓、鍾鼓二樓,藍白紙花搭的彩牌樓,上寫三個字,當大事。
“唯送死者以當大事”
早晨九點來鍾出堂發引,先放三聲鐵炮,請來了文官點主、武將祭門。
先由杠夫二十四名將經棺請出門外,杠夫滿都是紅纓帽、綠架衣、剃頭、洗澡、穿靴子,一個個是滿穿套褲,八十人杠換三班二百四十人,擺開一字長蛇五裡陣,浩浩蕩蕩,威風凜凜。最前邊是三丈六的銘旌幡,緊跟著就是紙人紙馬。
有開路鬼、打路鬼、英雄鬥志百鶴圖,方弼、方相、哼哈二將,秦瓊、敬德、神荼、鬱壘四大門神,有羊角哀、左伯桃、伯夷、叔齊名為四賢,紙人過去了,童引法鼓子弟文場,七個大座帶家廟。
松鶴、松鹿、松亭子,松傘、松幡、松轎子,花傘、花幡、花轎子,金瓜鉞斧朝天鐙,纓舞纓幡纓罩纓,肅靜回避牌,外打紅羅傘一堂,上繡金福字,飛龍旗、飛鳳旗、飛虎旗、飛彪旗、飛魚旗、飛鼇旗,四對香幡、八對香傘。
尼姑二十名,道姑二十名,和尚四十名,大喇嘛四十名,在前面有影亭一座,擺著包通文的像片。
送殯親友兩千多位,有的人架著遺孀,有的人架著孝子,這孝子頭戴麻冠、身穿重孝是泣不成聲啊。
早晨九點九分出堂發引,這口棺材,由南城奔北城,由北城奔東城,由東城到西城,出西城直奔靈山。
一部出租車飛馳進靈園,緩緩的停在馬路旁。馬國棟下車走向人群,向包通文的遺像下跪行三拜九叩大禮。
禮畢,馬國棟站了起來,拿起旁邊的話筒高聲喊道:
“公仆,是我們的身份,我們的公權力,基於員工的信任,所以我們是員工的仆人。從我們擔起公仆這個身份開始,便應有著為員工安全而犧牲自己的準備,在公義前明辨是非,在權貴前,不卑不亢,在弱小前,將心比己,在因公殉職的同胞面前,我們唯一的選擇,就是要以正直、無私、誠實、報答沒有再活下去的他們,我相信只有這樣,才能令這群英雄永遠得到安息!
我們向包通文先生鞠三個躬,送他最後一程。
我石楠集團新任董事長馬國棟對包通文的骨灰發誓,一定完成先生的遺願,為先生報仇血恨。
如有失言,我馬國棟下去陪先生作伴。”
說完放下話筒,畢恭畢敬鞠躬。
禮畢,馬國棟抱著包通文的骨灰盒,雙膝跪地,輕輕的把骨灰盒放進墓道裡,棒了一把土均勻的撒在骨灰盒上。
包文龍和包文虎跪在對面開始撒土填埋。
親友漸漸的離去,現場只剩下家人和員工。
遺孀萬西華端著一杯甜水走過來遞給坐在石頭上的馬國棟。
“馬董,謝謝您能來參加通文的葬禮,我聽說你早上剛剛任命的,下午就到錢雷縣,我很感動。來喝口甜水。”
“謝謝夫人,我很慚愧,來晚了。”
馬國棟喝了一口甜水,內疚的說道。
“這和你有什麽關系,通文死的時候,你還沒來公司。
都是命……”
“公司下一步你有什麽計劃?”
馬國棟看著她梨花帶水趕緊岔開話題問道。
“我們的對手是通文的好兄弟叛徒宋義和當地的最大惡霸董卓越。宋義對公司和我們太熟悉了,董卓越心狠手辣詭計多端,手下眾多,我怕……”
萬西華剛剛旁邊的員工。
“如果你什麽都怕,你就什麽都贏不了。”
馬國棟陪著笑站起來說道:
“現在你休息,這幾天公司我親自負責,咱們加個好友,拉我進你們的管理層工作群。”
萬西華點點頭問道:
“您打算怎麽辦?”
“我嗎?我聽說包先生留下了一個鴻偉的藍圖,要在錢雷縣大展拳腳。
我還聽說明天早上有個老城區改造競標大會,本來包先生志在必得,對吧?”
“是。”
“我明天拿下這個標,今天我要去見幾個人。”
“見誰?”
“唐曹陽、林業強,伍誠毅和蘇愛富。”
“你怎麽來的?”
“我打飛機來的,坐出租車,不然哪有那麽快。”
馬國棟說道。
“人身體夠好的,但是錢雷縣你人生地不熟,我開車陪你去,他們多少還會給我面子。”
萬西華說完,把白布一脫,頭花一摘,從助手手裡拿著鑰匙。
馬國棟仔細一看萬西華是個大美女。
所謂美女,應以花為貌,以鳥為聲,以月為神,以玉為骨,以冰雪為膚,以秋水為姿,以詩詞為心。
好的女子,在恬美,安然,悠悠自得中,把平淡如水的日子,過成詩,塗成畫,美成景。
萬西華的美,美的不是皮囊,而是一個人的靈魂底色。
“走吧,唐書記和林縣長現在的茶話會還沒結束,一下能見到兩個人。”
萬西華說道。
馬國棟點點頭跟在後面。
兩人一前一後走向停車場,包文龍剛剛兩人的背影,無奈的搖搖頭說道:
“各位叔叔阿姨,今天回去休息,明天正常上班,謝謝!”
“你們也要好好休息,身體要緊別太傷心了,像你媽媽學習,調整好心態。
那我們走吧!”
總裁助理包芯蕊無奈的說道。
“上車。”
萬西華看都沒有看馬國棟一眼,直接招呼了一聲便不再有任何動作。
“真是一個驕傲的女人!”
馬國棟心中歎道,快速來到了車輛的副駕駛門邊坐了進去。
好香的味道!
一進入車內便聞到一種淡淡的清香味道,不愧是香車美女,真是名副其實呀!
對於馬國棟來說去那裡都一樣,反正自己也不熟悉。
但是也不能閑著不是,於是就看著身邊的這位美女,眼神平靜,也不灼熱,也不隱晦,就像打量藝術品一樣的欣賞。
萬西華頭上戴了一頂大遮顏的帽子,一幅淡紫色墨鏡,頭髮柔順的披散在兩肩,白皙的皮膚配上精致的五官,都被遮擋住了。
唯有挺立的玉鼻和嬌豔的紅唇露在了外面,一身修身的米色短裙,將身材襯托的玲瓏有致,飽滿的胸部上方佩戴著一個耀眼的藍寶石項鏈,更是顯得品味十足。
兩條修長的玉腿分外耀眼,真是讓人忍不住向下一探究竟。
但是馬國棟也是比較有素質的人,之道這樣盯著人家的美腿看不是很禮貌,於是視線就一直盯著胸部以及以上的部位看。
被灼熱的眼神盯著,萬西華瞬間秒懂,久經商場跟著包通文創業心酸的二十多年,什麽人沒見過。
她亂七八糟地想著,手情不自禁地撫上了自己平坦的小腹。
別看萬西華現在身材纖細,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這她肚子上有一道多麽猙獰的傷疤,又有多少妊娠紋。
當年為了包通文生下三個孩子,真的差點要了她的命。
雖然三個孩子沒有一個是包通文的,但是包通文都當場自己親生的。因為他沒有辦法,當年他醉酒幫朋友出頭被流氓用刀插傷了小腹生不了孩子。
他之所以娶萬西華,是因為她當時候懷孕被男友拋棄了,找他簽字動手術,他就娶了她。
萬西華柔美的側顏像是一幅精致的畫,長翹的睫毛微垂著,眼眸又大又水盈,嘴唇水潤柔嫩,微微朝上噘著。
“董事長,聽說你是在女人推裡長大的?”
“是的,你調查過我?”
馬國棟好奇的問道。
“我的了解你的喜好,才能投其所好。”
萬西華說道。
“沒那個必要。有個人躲在屋簷下避雨,恰好看到村裡的一位善人撐傘路過。
這人忙喊道:
“喂!你不是遠近聞名的大善人嗎!你怎麽只顧自己打傘,不來幫幫我?”
善人說:
“你在簷下,我卻在雨裡,我為何要幫你?”
這人犯起了無賴,急忙跑到雨中說:
“現在我也在雨裡了,快給我打上傘。”
善人卻笑了:
“你我都在雨中,我不被雨淋是因為我有傘,你沒傘。這麽看,該是讓傘來幫你,而不是我幫你。”
一語驚醒夢中人。
下雨了,總要學會自己找傘。你蹭別人的傘,卻未必能真正地為自己遮雨。
芸芸眾生,你我都是孤獨的行人,誰都無法永遠成為別人的庇護。
與其借傘,不如自己有一把傘。”
“一把傘,不願為你遮風擋雨,即便你想方設法地擠進其中,也會打濕你的肩膀。
不屬於你的傘,別硬擠,不屬於你的圈子,別硬爭。
人活一世,即便是你的影子,也會在黑暗中離你遠去。
更何況是人呢?
行走在世最大的底氣,只有自己。
登天難,求人更難。春冰薄,人情更薄。”
人生就像是在高樓間上下徘徊的過程。
上樓時,花團錦簇,賓客雲集;下樓時,痛苦難捱,空無一人。
人性就像一顆多面的寶石,充滿了各種未知。
有些人可能會對我們伸出援手,也可能會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世態人情,不過如此。”
“生命是自己的畫板,為什麽要依賴別人著色?”
人走茶涼,實屬正常,人未走茶已涼,也不過是世態炎涼。
聚散離合,繁華一夢,靠的不是情分,而是那份利益。
與其抱怨人情涼薄,不如活成自己的靠山。”
“別人的屋簷再大,都不如自己有把傘。”
在這個世界上,你我都是孤獨的旅人。
沒有永遠的庇護,更沒有永遠的靠山。
所以,我媽媽告訴我: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只有自己最可靠。”
“是人是主,只是一場機緣。
人生一世,機緣之所以寥寥,皆因本事寥寥而已。”
“可見,貴人無處不在,卻不用刻意尋找,因為你靠天靠地,都不如靠自己的本事。
我媽媽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有些人表面上看起來很靠得住,但實際上卻只會在事情順利的時候跟著你,一旦困難來臨,他們就會悄然離去。
所以,我們必須學會靠自己,這種能力會像一把堅固的傘,能在風雨中保護我們自己。
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在風雨到來時,穩步前行。”
萬西華接著說道:
“當歲月已經在額頭刻下深深的皺紋,當生活中的風風雨雨變得更加頻繁,我們或許會更深刻地理解這句媽媽說的話:
人最大的底氣,就是靠自己。
年輕的時候,我們可以依賴父母、朋友,甚至是陌生人的幫助。
但隨著年歲的增長,青春的風暴已經過去,我們開始面對更多的挑戰和不確定性。
親人有了自己的生活,朋友也有了自己的忙碌,那時,只有我們自己,是最可靠的支持。
在生活的風雨中,靠自己可以撐起一片天。
不要總是期待別人的幫助,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和煩惱。
即便我們為別人撐過一把傘,也不要去傻傻在雨中等待救贖。
生活並不總是能如我們所願,別去蹭別人的傘,靠自己,你才能在雨天真正站起來。
只有當我們擁有足夠的內在力量,才能在逆境中屹立不倒。
這種力量來自於我們積累的經驗、智慧和堅持。
相信自己,提升自己的內在素質,學會獨立,才是我們日益增長的底氣。只有這樣,無論歲月如何變遷,我們都能夠堅定地走在人生的道路上。用自己的雙手撐起晴朗的天空,用自己的勇氣戰勝風雨的泥濘!
很喜歡媽媽說的一句話:一隻站在樹上的鳥,從來不怕樹枝斷裂。因為它依賴的不是樹枝,而是它的翅膀。”
“”如果你的對手使你憤怒,大概率你將會贏不了他。心靜則智生,心亂則愚起!反智最基本的一個體現就是以情緒代替思考,以喜愛代替判斷。”
馬國棟邊說邊看著萬西華,心說溫柔斯文,活潑伶俐,兩樣一般的好。我剛才聽你在方向盤上彈奏,實感心曠神怡。想請你用櫻桃小嘴來演奏一曲,就算在錢雷縣燒成了灰燼,也可帶著滿腦子的飄飄仙樂做鬼去了。
接著說道:
“你接納什麽,什麽就消失。
你反對什麽,什麽就存在。如果你不明白你的敵人是自己,你就會把所有的時間和精力用在改變別人上,最後一無所獲。”
“當你的心變的很冷漠,又開始獨來獨往,眼神愈發的堅定,做事殺伐果斷,一心隻想著怎麽提升自己的時候,你就會知道,那個身披鎧甲的你重生了。”
隧道前紅綠燈堵車,萬西華見他不說話,紅潤柔軟的唇已經主動吻住了他,舌尖還在他唇上舔啊舔的。這也就算了,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還探到他的衣衫裡,在他的胸前摸來摸去。她的手就像是火種,所到之處,將他身上的心火點了起來。
嘀嘀嘀……傳來後車喇叭聲。
萬西華舔舔嘴唇開著車快速進來隧道。
馬國棟特別尷尬,看著窗戶外。
猶抱琵琶半遮面,不讓世人睹真顏。
人心如此複雜,如此虛假,讓真誠和善良的人顯得有些傻。
馬國棟不知不覺的扭頭看著萬西華。
萬西華更緊地咬著嘴唇,胸口劇烈起伏,眉頭皺著,眼神直勾勾看著前面,身體劇烈抖動了一下,接著就抬起眼皮,扭頭看著馬國棟,用那種我能明顯感覺到的極力壓抑住的聲音故作平靜的口氣說話了。
“白嗎?”
“白。”
馬國棟咽了一下口水說道。
“想不想摸一下?”
“想。 ”
“想,就來啊?”
馬國棟伸著顫抖的手停在半空中,先是摸到了她的大腿,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
我吞咽了一口口水,順著大腿滑到了她的腳部。
“你變態啊?人家都是往上摸,你反其道而行之。”
萬西華邊說邊開著車進來招待所停車場。
“老大,醒醒,剛剛查到,萬西華會催眠,別上道。”
耳朵裡的藍牙耳機傳來林飄雪的聲音,馬國棟咬著牙,用力在自己大腿是狃了一把,疼痛瞬間讓馬國棟清醒過來。
揉揉眼睛打開車門,常常吸了一口氣。
“董事長你怎麽了?”
萬西華套了件黑色的長袍,走過來關心的問道。
“我暈車,可能著涼了。”
馬國棟解釋道。
“哈哈哈…暈車?是怕我吃了你吧?”
萬西華笑著往裡走,馬國棟抓抓頭跟著後面。
“老大,這個妖精是個厲害的角色,你小心點,萬不得已犧牲一下肉體,你還需要她。”
林飄雪無奈的說道。
“趙秘書,麻煩您進去說一下,就是萬西華陪著石楠集團董事長馬國棟先生求見,有關開發錢雷縣項目。”
萬西華走到會議室門口陪著笑說道。
“您稍等,我進去通傳一聲。”
趙新扭頭看看馬國棟開門走進去,留下尷尬的馬國棟努力調整好心態。
萬西華將裙擺往下拉了拉,瞟了一眼馬國棟,微微一笑很傾城,馬國棟骨頭都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