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遭受飛劍穿心的金剛魔猿對天咆哮,盡管這種程度的創傷遠遠不足以致命,但鑽心之痛對大多數生靈來說都是難以忍受的。
咆哮的同時,它的額前利角也在綻放光華,明眼人能夠看出,這是它修複創傷的一種天賦異能。
“持續攻擊,不要停”
鄂妮爾大聲下令,手中飛劍再一次飛射出去。戰鬥之時容不得多想,但她還是可以察覺出一些異狀:自己剛才那一擊強得有點不正常,而羅衝那家夥的攻擊又有點弱得不像話……
嘭嘭嘭
金剛魔猿又是連續三下狠狠拍打,但還被羅衝這邊的防禦護罩阻擋在外,給人的感覺,其威力與它那極為凶猛的攻勢極不相稱,頗有些外強中於的意思
噗噗噗噗……
與之相反的是,鄂妮爾的飛劍再一次穿透它的胸膛,鑽出了一個大洞,其他隊員的攻勢全都可以破防,即便無法穿透,也能造成一個個頗為可觀的創口。咱們這邊都像打了雞血一樣生猛。
“不對啊。”
陸師姐覺得這局面很不對頭,但一時之間無法看出破綻,只能對比先前自己這隊人遭受攻擊的情況來推斷,鄂妮爾小隊的防禦力量不應該這麽強,這頭異獸的攻擊力量也不該這麽弱。
見他們殺得正歡,陸師姐便把自己的銀月之刃放了出去,直取金剛魔猿的腦袋。
叮
一聲輕響,銀月之刃像是撞中了無比堅硬的金屬之牆,反彈後倒飛回來,再看那金剛魔猿卻是毫不在意,赤紅雙目還是死死凝聚在對它造成最大傷害的鄂妮爾身上。
“怎麽會?”
陸師姐頓時就覺得不平衡了,自己的修為與鄂妮爾一樣都是煉虛初期,自己的銀月與她的影月也都是師門賜下的上品地器,威力不相上下,怎麽可能自己的攻擊壓根就不能破防,她的飛劍卻像扎豆腐一樣次次穿透?
毫無疑問,這其中定有古怪,只不過自己還沒有搞明白罷了。
嗖
她不信邪地再一次激發銀月之刃,攻擊落點同樣也是金剛魔猿的胸膛,銀色光華一去一回速度極快,倒是相當準確的命中了她所瞄準的位置,可說是不差分毫,結果卻是:就連一根胸毛都沒能割斷下來。
陸師姐氣得花容變色,銀牙暗咬,不再做無用之功,只是左右移動細細觀察,一直等到鄂妮爾的影月飛劍都快把那頭黑猩猩扎成蜂窩了,還是不能看出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嗷……”
突然間,胸膛被貫穿幾十次的金剛魔猿一聲嘶吼,真的是受夠了這種蹂躪,總算爆發了它的拚命大招。
轟
它先是雙拳互握,以泰山壓頂之勢狠狠捶中地面,頓時就有一道半透明的衝擊波擴散出去,瞬間席卷了半徑數百米的一片區域。
這股衝擊波並不是貼著地面擴散的,而是一個近乎圓形的衝擊領域,即便有人反應極速,腳離地面升上天空,只要還沒有瞬間脫離這個領域,都會遭到衝擊。
噗通……
頓時就有五個人摔倒在地,七竅流血,神志不清。而他們,恰恰就是陸師姐那個小隊的五個隊員。
這五位一直躲在幾十米外看熱鬧呢,不需要防禦,也沒有趁亂攻擊,這可倒好,正在戰鬥的那些人都還能穩穩站立,他們倒是全趴下了。
陸師姐憑煉虛初期的實力倒沒有這般淒慘,卻也是挺不好受,身形搖晃,喉間悶哼,好不容易硬撐過去,便是拚盡全力一個瞬移,及時躲避到百米開外
因為她猜到了,黑猩猩異獸的這一招震蕩波只是前奏,只為了把人定住,真正的殺招還在後面,並且馬上就來。
果然,金剛魔猿又是猛一跺腳,半徑百米之內的地面上驟然冒出了密密麻麻的螺紋型地刺,每一根都是極其鋒利,堅硬程度不亞於中品地器級別的攻擊法寶。
在天空之城的隱秘保護之下,羅衝等人所在的這一小片范圍並沒有地刺冒出,但是,幾十米外剛剛摔倒的五位仁兄,可就沒有這麽好的待遇了。
撲哧
其中兩人的防禦法寶並不是非常出色,在他們神智受創的這一刻並沒有來得及自動護主,也就導致了,他們的身體被至少兩根地刺穿透。
嗤啦啦……
更為凶殘的是,這些地刺都還在高速旋轉,螺旋形的紋路頓時就把他們的身體絞成碎肉,直接死透。
不幸中的萬幸,這種物理攻擊不至於滅絕靈魂,他們還能有轉世投胎重新做人的機會。
另三位的防禦法寶於刹那間自動護主,倒是把地刺穿刺抵擋了下來,卻也被硬生生頂飛起來,飄上高空。
遭受攻擊之後,這三位還沒有完全昏迷的修真者憑借著恍恍惚惚的意識,歪歪扭扭地飄飛出去,落到了暫時安全的位置,若能在三分鍾內清醒過來,就算是意志力相當不錯了。
陸師姐懸浮在百米之外的半空中,已是花容慘淡,被氣得胸膛起伏不住嬌喘。
自己的隊伍只剩四個人了要知道,這些人都是對自己惟命是從的弟子或跟班,可不是鄂妮爾臨時組織起來的烏合之眾。
可偏偏,她的隊伍一個人都沒死,竟還把那頭異獸逼到了這種程度;再看看自己這邊,可真是……
沒法說了,氣死個人
羅衝不需要轉頭,超級視覺能把陸師姐嬌軀顫抖的狀態看得更為清晰,此刻便是心中壞笑:本打斷好好折騰她的,現在就有點同情她了,我還真是憐花惜玉啊。
正在全神貫注‘虐殺,魔猿的鄂妮爾,並沒把剛才那一幕完全看清,但憑借靈覺,也能確定陸師姐那邊又有兩個人命喪當場了。
到了這一刻,再怎麽糊塗也能猜到,自己小隊的防禦能力不可能這麽誇張,腳底下別說一根地刺都沒冒出來,就連一點點異常震動都沒有感覺到。
毫無疑問,肯定是羅衝這家夥暗中作怪,只不過極其巧妙,根本看不出破綻罷了。
“這家夥,還真把钅戲人間,這個理念貫徹得淋漓盡致,藏得這麽深,一點功勞都不要了。”
繼續禦劍的同時,她微微轉頭,淡淡地瞥了羅衝一眼。
羅衝則對她擠擠鼻子,意思是:猜到就行了,沒必要說出來。
“謝謝。”
她只能以傳音方式悄悄道謝了。
“謝什麽謝,專心殺怪”
羅衝嗤道:“你的攻擊位置能不能變一下啊,它的心臟並不是致命要害,你得……”
這一瞬間,鄂妮爾以為他會說你得照著它的腦袋來幾下,,這個念頭並不是沒有,但直覺認為,它那顆長著利角的腦袋一定是極其堅硬,自己的飛劍不一定能夠穿透,所以,短時間內還沒有來得及嘗試。
沒想到,羅衝說出來的竟然是:“你得朝它的兩腿之間來一下,把它傳宗接代的那個物件切下來,那才能斷絕根本。”
鄂妮爾面色微紅,隱隱氣惱,以為他是在故意亂說,故意地調侃自己。
不過,戰鬥時刻計較不了那麽多,既然他這樣說了,那就只能試一試了。
用自己心愛的飛劍攻擊某個雄性生物的那個部位,還真是第一次呢,心理上真的有些……別扭。
哧
閃耀著紫色微光的影月飛劍從金剛魔猿的兩腿之間極速穿過,接下來便看到,正打算繼續爆發絕招的黑毛巨猩猩驟然一愣,所有動作都是一下子定格了
緊接著,就是黑乎乎的一大坨東西脫離它的身體,啪嘰一聲掉落在地。
“嗚”
金剛魔猿嗚呼一聲哀嚎,然後便是身體僵直,推金山倒玉柱地仰天而倒。
轟騰
巨大身軀震起一片塵土,再就沒有了任何聲息。
“這麽管用?”
鄂妮爾下意識地愣了兩秒,隨即也就猜到了,不管是何種生物,那個部件被切掉了都不可能立即死亡,肯定還是那個可恨可惡的家夥暗中搗鬼,他還是在戲弄自己。
沒錯,確實被她猜對了,金剛魔猿的立即死亡並不是遭受閹割導致的,而是腦袋裡鑽進了一根由毀滅能量化作的細針。
一個凡間生物再怎麽凶悍,它的腦袋也不可能在毀滅能量的摧殘下完好無損,滅殺它,一根細針也就夠了。
“死了嗎?”
小隊成員還都是相當謹慎,不敢冒冒失失靠近魔猿,盡管它,躺在那裡已是一動不動,毫無聲息。
“死透了。”
羅衝正色說道:“身為一個全靠著雄性激素存活在世的老爺們,竟被咱們隊長閹割掉了,它覺得無比羞恥,這輩子都沒有什麽意義了,於是乎,乾脆利索的自我了結了。 這種精神,還是比較令人欽佩的。”
在場之士都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娃娃,誰都知道,他這是胡言亂語,純屬玩笑,只不過,八位隊員卻只能強忍笑意,唯恐會在這種事情上把咱們的隊長大人惹得惱羞成怒。
“你給我等著”
鄂妮爾狠狠地剜了羅衝一眼,卻也顧不得多說其他,立即對隊員們說:“異獸的屍體我先收著,回頭,根據各自的功勞合理分配。接下來,咱們就該去
講話時,目前看向正前方的密林深處,陸師姐先前所說的藏寶之地,應該就在那裡面了。
“等等”
眾人剛剛起步,身後便傳來陸師姐的叫喊:“妮爾師妹,咱們是不是應該把利益分配的問題提前談妥呢?”
鄂妮爾眉頭微皺,其他隊員也是面面相覷,心中想法完全相同:利益分配是我們小隊內部的事情,這與你有個狗屁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