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羅衝和刺頭走出酒店,打算去三裡屯的音樂酒吧看表演,等到十點以後,再找家夜店發發瘋,但羅衝不確定自己在夜場的舞池內能不能找到那種亂蹦亂跳的暢快感覺,這就要依靠刺頭這個專家級選手來帶動自己了。
阿呆待在酒店房間裡睡大覺,這種事肯定不能帶著它一起出來的。
剛上車,手機就響了,安安打來的。
接通之前,羅衝在嘴邊豎起食指,做了個噤聲的表示,讓她不要出聲。
原因是,林丹娜很可能會和安安在一起,若被她聽到刺頭的聲音,那種結果……
羅衝認為,十有八九,從今往後會跟自己徹底斷絕掉一切聯系。
刺頭輕輕點頭,眼神之中倒也沒有流露出什麽異樣,估計是,她心裡很清楚,自己才是死纏爛打的第三者,甚至第四者,根本沒資格吃醋。
電話接通,安安的柔媚嗓音在耳邊響起:“小哥哥,你在幹嘛呢?吃過晚飯了嗎?有沒有打擾你泡妹妹啊?”
“好嘛,這麽多問題,讓我如何作答。”
羅衝笑著回道:“我在做事;吃過了;放心吧,我身邊的漂亮妹子比我都要主動,你的電話不會對我構成任何干擾的。”
講話之時,轉臉盯著刺頭,看她是何種反應。
在他的注視下,刺頭垂著頭,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像一個逆來順受的小媳婦。
羅衝忍不住抬起手,在她那白嫩玉潤的小耳垂上輕捏了幾下……還別說,這小耳垂,手感真好啊!
“討厭!”
電話裡,安安還以為他在故意的挖苦自己呢,一直以來,不都是自己無比主動地在追求他嘛。
“是,是,是,我不但討厭,並且非常的無恥。真的很無恥,我是真心的。”
羅衝帶著藍牙耳機,左手扶著方向盤,右手則捏著小喬同學的耳垂不肯撒手了。
可憐的小喬同學毫無反抗,就只是低著頭任由他為所欲為。
這一刻,就連羅衝都有些恍惚了,這真是那個帶領著一幫小弟,手持砍刀,臉上畫著濃重煙熏妝的刺頭大姐大嗎?
尼瑪這人格分裂的程度已經到了令人無比仰望的境界了
“小哥哥,你去京城都已經三天了,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呢?我都要想死……”
電話裡,原本屬於安安的嬌嗲之音突然中斷,然後就換成一個非常有力量的嗓音了:“別這麽惡心行不行,剛吃的東西都要吐出來了。”
講話者自然就是狂野之姿的林妹妹了,她從安安手中搶過手機,直接就跟羅衝講正事了:“那個,跟你說一聲,今下午,房子已經過戶到阿姨的名下了。是等你回來再搬家,還是明天就搬?”
“明天就搬吧,我打算回去華海的當天,就住到新房子裡。”羅衝回道:“搬家之後,你和安安在新家陪我媽住幾天,跟她做個伴。否則,她一個人肯定會很不習慣。”
“行。”
林丹娜爽快答應,又道:“老房子那邊的重新裝修,我先幫你聯系幾家裝修公司,讓他們先做出效果圖,等你回來選擇?”
“好,好。”
羅衝心中感動啊,由衷而道:“女……朋友夠多,就是好啊!”
“滾!”
林丹娜低罵一聲,倒也沒有真的上火,然後問道:“老實交待,你現在在幹嘛?”
“在泡妞啊!”
羅衝毫不心虛,采取用真話來騙人,別人反倒不信的高超技巧應對道:“嚴格的說,應該是被妞泡的一種被動狀態
“算了,不跟你廢話了。在京城,你給我老實點。”
林丹娜把手機還給了安安,對她道:“我說完了,你繼續發騷吧。”
“小哥哥,不耽誤你做事了,我隻說最後一句,很想你,很想你,嗯……啵!”
最後一聲當然是安安的一個深情的麥吻。
掛掉電話,羅衝的右手這才松開刺頭的耳垂,並對她說道:“看到沒,跟著我這樣的混球,你是不可能有結果的。
“我不需要結果。”
刺頭卻是毫不猶豫地回道:“這輩子我都不會結婚,我從來也沒有想過會和哪個男人有結果。咱們可以一直做……朋友。”
“哦?”
羅衝反倒有些好奇了,問道:“為什麽不想結婚?”
“對於自己的性格狀況,我自己比誰都清楚,時不時的就會發瘋發癲,自己都控制不了……”
刺頭輕聲回道:“我這樣的,沒有哪個男人能受得了,與其不斷結婚,不斷離婚,還不如一輩子單身。”
羅衝撇撇嘴,雖不好說‘的確如此’,但在心裡也是表示認可:人格分裂得這麽嚴重,哪個男人都會擔心,晚上睡覺的時候會不會被她拿刀片割了喉,或是用剪刀把小弟弟給哢嚓了……
當然,自己是不會害怕的,有泡泡在,即便睡著了,她那點戰鬥力也不可能傷到自己一根汗毛。
“一直做……朋友。”
羅衝學著她的語氣,笑著問道:“是嗎?”
“嗯。”
刺頭輕輕點頭:“我不會影響你的生活,更不會影響你和她們之間的關系,我不需要什麽結果。”
“隻開花,不結果……”
羅衝撇撇嘴角:“好吧,你的想法挺不錯,我真的有點動心了。”
聽到他這樣說,刺頭膽氣稍壯,伸出左手,想去拉他的握著變速杆的右手,但突然,她又猛地縮回了手去。
原因是,羅衝的手機又響了。
羅衝以為,很可能是老媽打來的,要跟自己說一說房產已經過戶完畢的事情,拿起手機一看,竟是冷秋研與自己單獨聯系的那個號碼。
原本與她說好的是,如果自己幫她抓到了那個人,她會在今天上午抵達京城把人帶走;實際情況卻是,自己僅僅拿到了一具無關緊要的屍體,所以,今天上午她就沒有過來…
“冷姐,有事嗎?”接通後,羅衝問道。
“我到京城了,見面吧。”冷秋研一開口就是那麽的直接。
“現在?”
羅衝眉頭一皺,心中的猜想是,她是要帶走那具屍體嗎?
自殺跳河的那具屍體,一直儲存在噬魂空間的某個大紙箱之內,免得戴安她們看著礙眼。羅衝早就猜到冷秋研可能會索要這具屍體,也就沒有送入濃霧銷毀。
“現在有時間,那是最好了。”冷秋研回道。
“好,你在哪兒,我現在就去找你。”
羅衝先是答應了,又問道:“那具屍體也給你帶去嗎?
“方便的話,那就帶過來吧。”冷秋研淡淡回道,看來也不是很重視那具屍體了。
羅衝瞥了一眼身邊的刺頭,也懶得把她送回酒店了,估計與冷秋研這樣的性冷淡說不了幾句話,把屍體交給她,隨便聊幾句就可以拜拜再見了,然後,自己和刺頭該怎麽玩,還怎麽玩。
冷秋研說了一個地址,處於三環之內,倒是不算遠。
但跑到半路的某個位置,羅衝靠邊停車,拿出一塊黑布對刺頭說道:“被蒙眼,被滅口,你怎麽選擇?“
刺頭一把奪過黑布,把自己的腦袋包得嚴嚴實實,什麽都看不到。
羅衝笑了笑,在她腦袋上輕揉了幾下,下車,敞開後備箱的車門,和泡泡一起配合裝作與別人對話了幾句,就把裝有屍體的紙箱子扔進了後備箱。
這樣一來,蒙著眼的刺頭只會認為,後面的大紙箱是其他人給羅衝送過來的。
回到駕駛席,羅衝給刺頭解下頭上的黑布,然後朝後面一指,像是故意嚇唬她:“那箱子裡有一個死人,你信嗎?
“信。”
刺頭輕輕點頭,剛才聽他打電話提到了要把什麽屍體給某個人送去,這一會兒,即便他不說,心裡面也在暗暗猜測箱子裡的東西是不是……
羅衝笑了笑,倒是不擔心這點事情被她知道,反正她本身也不是什麽老實人。又問道:“怕嗎?”
“不怕。”
刺頭搖頭回道:“我早就知道,你肯定殺過很多人,身上才會有那麽重的煞氣。”
“你曾經見過這樣的煞氣?”羅衝隨之問道。
“見過。”
刺頭小聲回道:“我爸有一次辦事,曾請過兩個職業槍手,他們身上就有類似的煞氣,但比你差多了,他們身上隻背著幾條人命而已……”
“我殺過,一百多個人了。”
羅衝朝她擠擠眼:“你也想殺人嗎?”
“我……想!”
刺頭的嘴唇有點顫抖,雙手也在抖,但還是眼神堅定地問道:“你願意教我嗎?”
“天啊,我會把你教壞的。 ”
羅衝用力一拍額頭,這個動作倒不是故作姿態,而是,剛才那一刻,明顯是體內的魔性佔據了上風,自己就像是一個存心蠱惑別人犯罪的魔鬼。
用力拍擊額頭,是為了讓自己清醒過來。
“我不怕!”
刺頭一把握住他的大手,聲音也在顫抖,但眼神還是那麽的堅定:“我經常夢到殺人,我覺得自己就應該是這樣的人,我……我真的很想試一試。”
“你這裡有問題。”
羅衝點了點她的腦袋:“天生的殺人狂,幾次之後,你就會把殺人當成樂趣,但我不是。”
刺頭垂下頭,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了。
“好吧。”
羅衝在她的臉頰上輕拍兩下:“有機會就讓你試一試,就算是,收下你這個徒弟了。”
“好!”
刺頭滿眼興奮地看了過來,這一刻恨不能衝進他的懷抱,只可惜,他正在開車……
羅衝開車的同時,也在以眼角余光瞅著她,心中嘀咕:天生殺人狂,這樣的變態女人,估計,也只有我這樣的魔鬼才能夠駕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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