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志遠用天平稱量出相應的每一味藥材,然後分別碾成粉末並混合起來。完了,又將藥面子等量分成十份,將其中的一份用適量陳年黃酒調製攪拌均勻,製成了五枚黑乎乎滾圓的藥丸子。
駱志遠這才摘下醫用手套,用酒精把自己的手消消毒,用鑷子將五枚藥丸子放在一個乾淨的茶盞中,遞給了駱靖宇,輕輕一笑:“三叔,你先把藥服下!”
駱靖宇接過來望了望眼前這五枚看上去有些粗糙且不規則的藥丸子,不禁皺了皺眉道:“就這麽吃下去?到底行不行啊?”
“三叔,我說過,只能說是試一試,看看有沒有療效。我並沒有百分百的把握。”駱志遠站起身來,淡淡道:“您服下藥,我再給您配合針灸。”
“靖宇,你吃啊——”費虹有些嗔怪地瞪著丈夫,回頭掃了駱虹雲一眼道:“虹雲,去給你爸爸倒杯水來!”
駱靖宇無奈,捏著鼻子將藥丸子吞服了下去,表情很是別扭。
他完全繼承了駱老古板僵硬的性格,同時還有點傲慢和剛愎自用。如果不是妻子逼迫,他怕是很難接受駱志遠的治療。他覺得求醫好幾年,很多名醫和大醫院都束手無策,何況是駱志遠一個毛頭小子。
駱志遠心頭明鏡兒似地,卻不以為意。
過了片刻,駱志遠望著駱老夫妻和駱建國兄妹笑了笑:“三爺爺,我準備給三叔針灸,大家先回避一下吧。”
駱老夫妻年老成精,知道兒子得的是啥病、而駱志遠此言大概又是什麽意思,所以也不多言,立即起身離開。見駱虹雲兄妹沒有動彈,駱志遠攤攤手:“你們……”
駱虹雲撇了撇嘴嗔道:“志遠哥,你給我爸針灸,還不讓我們看看呀,難道怕我們偷學了你的針灸術?”
費虹眸光一轉,猜出了駱志遠的用意,聞言立即轉頭怒視著駱虹雲:“別廢話,趕緊出去!你志遠哥要給你爸治病,需要安靜——建國,趕緊帶你妹妹出去!”
駱建國拖著駱虹雲走出了書房,駱志遠回身將書房的門關緊,然後望著費虹輕輕道:“三叔,你把衣服脫了吧。”
駱靖宇也不廢話,立即脫光了上身的羊毛衫和襯衣,赤著膀子端坐在了沙發上。
駱志遠笑了,“三叔,還得脫。”
駱靖宇的臉色驟然漲紅起來,他嘴角抽動了一下,猛然抬頭冷視著駱志遠沉聲道:“針灸就針灸,脫衣服幹什麽?”
“三叔,我需要在你的下身穴位施針,所以……”駱志遠聳聳肩,神色無比的平靜。
費虹雖然也覺得有點尷尬,但為了給丈夫治病,她也顧不上許多了,她立即扯了駱靖宇一把道:“靖宇,讓你脫你就脫,你不脫志遠怎麽給你施針?我是你老婆,志遠是你侄子、也是給你治病的大夫,你扭捏個什麽?”
“諱疾忌醫,你永遠都看不好病。”
駱靖宇緊咬牙關,幾乎要當場發作、拂袖而去。要讓他當著一個晚輩的面脫得精光、赤誠相見,如何能不難堪?
……
駱靖宇脫得赤條條,下意識地用手遮掩住羞處。駱志遠心裡暗笑,卻還是面色肅然地輕輕道,“三叔,麻煩您平躺在沙發上,把手拿開。”
這個時候,
不要說駱靖宇了,就連費虹,都感覺有點不好意思了。丈夫的裸體她當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但奈何此刻有駱志遠在場,如此裸呈相見總讓人無奈和別扭。 都到了這個份上,駱靖宇欲罷不能也豁出去了,他緊閉雙眼躺在了沙發上,張開了手臂,露出了下體隱私部位。
駱志遠俯身下去,雙手揮動,動作依然迅捷如閃電。
費虹還沒有反應過來,駱靖宇的相關穴位上已經下了九根金針。明晃晃的金針插在駱靖宇的“要害處”,煞是觸目驚心。
駱志遠輕輕撚動其中一根金針,猛然往上提了半分。
駱靖宇猛然感覺一股冷氣從自己的丹田部位泛起,彌漫向全身,冷得徹骨。他忍不住呻吟了起來,費虹有些擔心地張了張嘴,卻還是沒有敢驚擾駱志遠。
駱志遠屏氣凝神動作認真專注,這套金針過穴手法他也是頭一次臨床實踐,由不得他不小心翼翼,以防出差。若是因此讓羅靖宇身體健康受損,他可承擔不起這個責任。同時,剛剛與駱家緩和的關系,也會因此而再次破裂。
他挨個撚動並提起九根金針,駱靖宇感覺身體內的寒氣越來越重,如同置身於冰窖之中,幾乎要凍僵了過去。他渾身抖顫,嘴角哆嗦著,臉色都變得有些慘白起來。
費虹掩嘴,無比緊張。
駱志遠靜靜地趺坐在地板的紅地毯上,開始閉目養神。
隻待他聽到沙發上平躺著不敢動彈的駱靖宇發出牙齒打戰的聲音,這才長身而起,俯身動作輕柔地再次一一將金針深入了半分。
立竿見影。
駱靖宇驟然覺得滿身的寒意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股熱流從小腹處湧動著,向身體四肢席卷而去。
一冷一熱,冰火兩重天。
駱靖宇長出了一口氣,慢慢睜開了眼睛,眸光變得有些熱切。單憑這份施針手法、單以這種超乎了他思維認知近乎神奇的冷熱交替的身體觀感而言,就足以證明駱志遠祖傳醫術的奇妙,駱靖宇親身體會,自然有深刻的感受。
就算是治療無效,他也必須要承認這一點。
堂兄駱破虜的這個兒子,最起碼在醫術上,有過人之處。
半個小時後。
駱志遠動作麻利地將金針取出,然後笑道:“三叔,嬸子,好了,頭一次用藥和施針,未必就會有效果——我明天再留一天,看看情況再說!”
說完,駱志遠將金針收好,向費虹輕輕頷首為禮,然後匆忙出了書房而去。
等駱志遠離開,費虹將門關緊,撲上前去緊盯著駱靖宇急切道:“靖宇,有效果嗎?”
駱靖宇沉下臉去,“哪有這麽快?不過,似乎是有點反應……”
駱靖宇的話還沒有說完,發覺妻子熱切的目光緊盯著自己的羞處,大為窘迫,順手一把扯過自己的上衣來遮住下體,揮揮手,開始手忙腳亂地穿衣服。
……
駱志遠下了樓,在樓下遇到了駱老。
駱老緩步行來,手裡捏著一本線裝書,望著駱志遠神色溫和地點點頭,“怎麽樣?”
“三爺爺,治療很順利,但究竟有沒有效果……”駱志遠輕笑一聲,“還得等等看看!”
駱老默然,揮揮手,轉身走進了他在一樓的“禦書房”。
駱靖宇夫妻在二樓的書房呆了很久才下來。駱志遠獨自一人站在別墅的院中抽煙,回頭見費虹臉色紅潤中帶著一絲春意腳步輕快地走出門來,心頭一動、心裡暗道:看來這個法子治療此類男性隱疾還有些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