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在寬敞的操場喘著粗氣,胸前的紅花翻舞著,同時也吹幹了上等兵“凌風”臉頰的淚水;陽光穿過雲隙,照耀在每一個即將退伍的老兵身上。
此時,肩章上金色的軍銜顯得格外刺眼,好像是太陽神將他們每一個人的光芒用肉眼體現了出來。
隨著一聲鏗鏘有力的聲音“尊敬的各位領導親愛的戰友們大家好,”一位上等兵站在隊伍正前方開始了退伍致詞。
緊接著,一位教官下達口令:“卸銜儀式開始。”
凌風到了這一刻終於忍不住了,他咬緊了牙,嘴唇緊閉,可臉頰的淚水卻悄悄地將他出賣。
今天,他們仿佛失去了什麽,不僅是一副陪伴自己兩年的軍銜。從心裡,更像是一個聽話懂事的孩子無故被老師趕出教室,是那樣的心酸無奈與不舍。
儀式結束後,張繼強拍了拍凌風的肩膀說:“晚上喝點,明天我兩坐一塊,往車上一靠,再睜開眼就到家了。”
凌風嬉笑著回話:“你這小趴菜,每次都是我喝的正起興,你就已經趴桌子上了,你行不行?”
張繼強聽到這話,試圖回首掏凌風的下路,被靈活的凌風順勢擋住。
“你不裝逼能死,不服今晚對瓶吹,”張繼強話音剛落。
不等凌風開口,一旁的三班長笑著用調侃的語氣對二人說:“你兩別爭了,哪次聚餐不是你兩先醉,你們一個四兩一個三兩,我們都和沒事人一樣,就你兩已經趴桌子下面了,還爭什麽,我嘴角喝流下來的酒,都能把你倆喝醉!”
凌風和張繼強聽到這裡臉紅的和關公一樣,相互對視一眼,都被對方的紅臉逗的似笑非笑。
每次聚餐,凌風和張繼強二人確實因酒量欠佳,時常喝醉,也出過很多洋相,挨過很多批評。
也正是因為兩年時間,他們一起喝醉,一起挨罰,一起出洋相,同時也是老鄉;因此,他倆的關系絕對夠鐵。
“張繼強”男,21歲,大西北羅桃人士。因在社會上惹事兒,調皮,難以管教,被父母送到部隊。為人聰慧足智多謀,想法多,點子多,行動少,愛好:女人。家庭條件小資;在以後命運的碰撞中,徹底改變了凌風一生的人。
“凌風”男,20歲,大西北周奉人士。因身體瘦弱,在學校飽受欺凌,高中輟學後立志參軍,想法將自己訓練成一個肌肉猛男,讓自己強大不再受辱;為人謙遜,膽子大,意志堅韌,行動派。愛好:搞錢!缺點:沒錢,家庭條件一般。
果然,二人當晚又喝醉了!
噓~凌晨4點,值班員吹響了一聲音調逐漸升高的起床號,他們身著一身黑色的紀念服,集合在了操場。
炊事班的兄弟為他們連夜包了芹菜豬肉餃子,味道好極了。這要放在以前,肯定是狼吞虎咽,每人最少炫兩碗。可今天不知怎麽,每個人都沒了胃口。
突然,凌風身後傳來一陣哭泣聲,聲音很小,而凌風並沒有回頭看。很快,這種情緒是會傳染,食堂變得非常安靜,沒有人講話,能聽見的只有每一個即將離開的人哭鼻子的聲音。
凌風大口吃著餃子,一個接著一個往嘴裡塞,眼淚不停的滴在碗裡,像是在打仗。因為他想趕緊吃完,離開食堂,或者說,是想逃避這樣煽情的環境,盡量不要讓自己哭出聲。
一小時後,天還沒亮,他們收拾好行李下樓。營區門口左右兩個大鼓和羅,左右兩排齊刷刷的站隊,宿舍樓到營區門口有80米,大巴車在門外侯著。
隨著一陣氣勢磅礴的鼓聲和敲鑼聲,我們拉著行李箱朝著門口走著,他們在對每一個昔日的戰友做著最後的道別!此時凌風再也忍不住了。
為什麽哭呢?
他們18歲,19歲最純真的年華都在這裡,一起訓練,一起受罰,出任務,睡馬路,食生兔肉等,所有受過的罪,都在這裡。
他們早已經把這裡當成了第二個家,把這裡的人當成了兄弟。也正是因為這些危險又特殊的經歷才讓每個人都擁有了濃濃的戰友情。
宿舍樓到營區門口只有短短的八十米,這一次,他們走了半小時。
“好好乾,保重身體,”時間關系,他們用最簡單的語句,表達著最真摯的祝福。
今日一別,不知何年再見!
車輛起步,出發了。張繼強上車就靠著凌風睡著了。他們從高原地區回到老家,要四天的車程,中途需穿越700公裡的無人區,路勢險惡,掛壁公路,極其危險,非常考驗司機的駕駛技術和膽量。
隨著車輛的顛簸,遠處山上微弱的燈光,凌風也漸漸的睡著了!
三輛大巴車,隨著太陽的升起,穿梭在狹窄的群山之間,窗外時而暴雨,時而冰雹,可見地理環境複雜且惡略,就這樣,不知開了多久。
“開了快一天了,路上終於看到一個活物了,不容易啊哈哈哈。”司機感慨的說道!話音剛落,凌風此時揉了揉眼睛,似睡非睡。
突然,只見他眉頭緊鎖,面露痛苦之色,感覺他的胳膊酸痛難忍,同時一股熱騰騰的液體正在他胳膊上緩緩流下。
“騷強快起來,我胳膊要斷了,”凌風倉促的說到,同時一把推開了張繼強,把自己的胳膊從張繼強的身下抽離出來。
只見張繼強昏昏欲睡,嘴角拉著一條20厘米長的口水絲,再看看自己的衣袖,已被他的口水浸濕,凌風頓時感覺一陣惡心,向張繼強投去嫌棄的眼神。
“兄弟我看你皮膚粗糙,給你整點補水保濕滋潤一下,回去了好找媳婦兒,看在戰友的份上就不收你錢了哈哈,”張繼強滑稽的說道。
凌風聽後,抬起右手猛的往後一懟,給張繼強一個友愛的肘擊;張繼強立馬抱著肚子俯下身去,艱難的說:“我錯了,你下次能不能別用這招,真的很疼。”
凌風微笑著說:“你個騷強,讓你再給我滑稽,我這招治你屢試不爽,等穿過無人區找個地方給我買件衣服,這件衣服已經被你包漿了。”
張繼強瞟了凌風一眼,嘟著嘴繼續滑稽的說道:“好的,今天你是老大,但你不可能永遠是老大,等我找到治你的方法,我分分鍾拿捏你。”
凌風緩緩抬起胳膊肘,露出藐視的眼神回到:“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膽敢口出狂言。”
這樣的玩笑,他倆早已習以為常。
不知不覺,車子已駛入無人區域,淤泥的山路,像一條巨龍盤繞在海拔5800米的山野。由於目的地設定路線不同,前面兩輛車子在山下就已經和我們分道。
凌風看著駕駛台有一部無線電設備,長長的天線給予了他很大的安全感;雖然他沒學過通信,但他打心眼裡覺得,天線越長,接受信號就更強。
隆~隆~哄隆!電閃雷鳴。
晚上6點05分,突然昏天暗地,怕是要有一場暴雨即將到來。震耳欲聾的雷聲,直擊車內每一個人的心臟,每個人的心都忐忑不安。
“不敢走了,看這樣子雨不小,前面有好長一段路是沿河路,山崖上面的石頭因雨水衝刷走泥土,恐怕會有滑坡落石”的風險。只能暫時在車內休息,不敢貿然出發。”司機師傅有恃無恐的說道!
張繼強趕忙說:“師傅那你找個安全,四周山體沒有墜石的地方把車停下吧。”
司機師傅笑著說:“嘿,你小子到是聰明,確實,我得找個平坦點的地方。”
張繼強聽到有人誇他聰明,趕忙起身扶著座位向駕駛台走去。
他四處張望著,發現一個埡口地勢相對平坦,手指著埡口,對司機師傅說:“翻過這座山,前面那裡我看就不錯,風景也好也安全。”
“你小子到是挺會享受,我開車都累死了,你還想著看風景呢,地方倒還行,我本想就在這個山頂上駐車的,行,聽你的。”司機微笑的說道。
此時,張繼強滿心歡喜,還在為自己出的主意沾沾自喜。
殊不知,這個主意才是他們真正開啟奇幻世界的大門,親證倒霉厄運的開始!
晚上8點,夜幕降臨,車子已經開到埡口,外面瓢潑大雨。司機師傅打了一聲哈欠原地休整,車上21名退役士兵齊刷刷的拿出包裡的物資,饅頭和榨菜啃食。
一路的顛簸,所有人精力匱乏,不一會就都睡著了。
半夜,遠處山谷傳來狼群的叫聲,凌風看見張繼強起身打開車門下車,以為他去小便也沒在意。
可又過了一會兒還遲遲未歸,凌風放心不下,索性下車尋找,憑借微弱的月光,畏手畏腳的下了車,剛走沒幾步。他看到遠處一道金色的光束照耀在不遠處的山頭。
凌風想著“難不成是對向有車輛開過來?反正不遠,我還可以去問問前方的路怎麽樣?”
朝著有光的方向,走了半小時,透過金色光束,隱約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可又顯的十分詭異。
走進一看,沒錯。“騷強你大晚上你不睡覺,你神經了站著幹嘛?”凌風謹慎的問到。
張繼強不顧凌風的話,往前邁了一步,踩進了從天而降的光束中,背對著凌風,用詭異的聲音說:“你進來,這裡很舒服,不用那麽累。”
聽到這陌生的語氣,兩人相隔三米,凌風頓感不適,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並呵斥到:“你趕緊,明天再看這束光吧,先回去,大晚上的,你現在站在這就跟個二傻子一樣。”
突然,張繼強猛的回頭,滿臉是血,面目猙獰,脖子上的青筋暴起,額頭多出一個奇怪的斧頭形狀,好像紋身一樣;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凌風。
“你怎麽了?你小子中邪了是吧,別和我鬧,”凌風恐慌中問到,兩隻腳不覺往後退。
張繼強突然起身朝著凌風撲來,凌風瞳孔瞬時放大兩倍,轉身就跑;一隻膠鞋從天而降,落在冰冷的石頭上。
“別追我,你個騷強~救命啊,快來人啊,”凌風邊跑邊喊。
凌風雖說平日裡膽子大,但面對自己的好兄弟;顯然,凌風已被剛才的一幕嚇破了膽。又或者說,他敢於直面恐懼,和你拚個魚死網破又如何,但這份恐懼來自於張繼強,他怕傷害到自己的兄弟,只能選擇逃跑。
腳底傳來一陣痛感,凌風奔跑中瞟了一眼腳下才知道,剛才把鞋子都跑丟了。
“靠,”凌風大喊一聲,轉頭向身後看去。
黑乎乎的什麽也看不清,欲停止奔跑,忽然左腳踩到一堆松散的碎石,凌風原本懸著的心一下子就到了嗓子眼。
隨著一陣強烈的失重感,凌風猛然驚醒!大口喘著粗氣,額頭的汗珠像是沒關緊的水龍頭,一顆,一顆地落在膝蓋上。
原來是一場夢。從凌風惶恐的表情看出,他的情緒還沒有完全從夢境中抽離。
凌風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看了看旁邊的張繼強睡的和死豬一樣,車內響徹著陣陣呼嚕聲,窗外一片漆黑,並沒有月亮。
“我這都做的什麽鬼夢,搞的我都神經了,別再讓我夢到什麽髒東西,要不然我用石頭活生生砸死它。”凌風心裡怒氣衝衝的自責到。
舒緩了一會兒情緒,凌風也漸漸合上了雙眼;朦朧中,他聽到熟睡中的張繼強吧唧嘴,轉過身來大口地朝著凌風的臉上吞吐著睡氣,抓完癢的手,不由搭在凌風的胳膊上。
即時,凌風被張繼強的口臭味熏的轉過頭朝著窗戶,眯著眼,伸出手摸索著把窗戶打開了一條小縫,為自己淨化空氣。
隨著一陣來自山野無人區,最原始的涼風吹過。凌風在打了一個冷顫後,進入了夢鄉。
“艸,還給我玩起了連續劇,做夢還整重放,看我下去抽死你,”說罷凌風就急忙往車門方向走去。
凌風不知,他此時正做著“清明夢。”
何為“清明夢?”就是自己在夢境中發現了自己身處夢境,知道自己在做夢,並能夠在夢中擁有清醒時的思考和記憶能力。
在這種狀態下,入夢者可以對夢境全局進行一定程度的把控。
例如,入夢者可對夢境中發生的事,場景,人物,甚至時間,都可以由自己一定程度上創造和改變,但這種乾預和改變,不是百分百掌控。
“清明夢”是一種自然生理現象,與正常夢不同。想做這種夢,入夢條件極其苛刻,可以說,只有在機緣巧合之下方可;乃可遇不可求也。
凌風走到車門,無意瞟了一眼趴在方向盤上熟睡的司機師傅,驚奇的發現,他的額頭上顯現一把奇怪的斧頭標識;凌風頓時想起,這不就是我夢境中看到張繼強額頭上的那把斧頭嘛!
為什麽又會出現在司機師傅的額頭?凌風正疑惑,可轉念一想,“在我的夢裡,我管你什麽斧頭榔頭的,”轉身下車,重複著上一個夢境的情節去找張繼強。
同樣的場景,同樣詭異金色的光束照在山頭,張繼強背對著凌風,站在光束外一步之遙。
不等凌風靠近,張繼強便一腳踩進光束內;同樣的話對凌風說第二次“你進來,這裡很舒服,不用那麽累。”
凌風二話沒說,快步走進光束內,勢要把害自己跑丟鞋的兄弟揍一頓。
一技重力衝膝,這一次,張繼強沒有躲,膝蓋像是頂到空氣一樣,差點將發力通透的凌風摔個狗吃屎。
凌風轉身來,看見張繼強邪魅一笑,隨著金色光束似遁地術一般,憑空消失了。
凌風呆在原地,腦袋左右轉動,大步走著,試圖尋找。
咣當~“哎呦~什麽破玩意兒”
凌風揉著自己的頭呻吟著,像是撞在一面鏡子上,下意識伸手去摸;“我的天,這是鬼打牆嗎?”凌風不禁問到。
“鬼打牆”一詞,凌風還是從小時候,爺爺的故事中聽說的。
“鬼打牆”是一種詭異且無法解釋的現象,是指荒郊野外,墳地,人煙稀少的地方,獨自一人趕路行走時,發生迷路,失去方向感時,再怎麽走,都會回到起點的現象。
這不僅勾起了凌風對爺爺的思念,還回憶起了爺爺對他講的故事,想起爺爺口中的“毛歲子神。”
“傳說”毛歲子神最開始是一個在荒郊野外迷路,最後被活活餓死的人,因自身性格溫和,樂善好施,廣做善事,不料最後落得這個下場。
地府的判官,因同情他的遭遇,特地封他為“毛歲月神。”
當人們即將步入危險時,“毛歲子神”會“布陣攔住前行的人們,”待到天亮,法陣自破。對人們毫無危害,反倒深受老百姓愛戴。
可凌風向來是一個唯物主義者,從來不信鬼神論。也正是因為他堅定的信念,致使他雷厲風行的作風和時好時壞的脾氣。
凌風掙扎了好久,依舊被金色的光束囚禁在裡面,漸漸也沒了耐心,火氣上來了。只見他助跑兩步,一個飛腳踹在這堵無形的牆上,瞬間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彈飛,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這麽刺激的夢,我居然還沒醒,”凌風說罷,用大拇指使勁掐自己的大腿,試圖用疼痛感使自己醒來,結束這糟糕又奇葩的夢。
可他卻忘了,夢裡是不會感受到疼痛的。所以,他的舉動無濟於事。
凌風的第六感很強,此時,他感覺背後有人在注視著自己。
回頭看去,一位老者白發蒼蒼,從頭到腳身著一身白色古裝,手拿一把巨大石斧;這把斧頭的形狀正是張繼強和司機師傅額頭上顯現的斧頭。
此時,凌風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滿臉不在乎的問到:“老頭你從哪冒出來的?”
並四周打量有無同夥;其實他的心中早有一個聲音在詢問自己:“這到底是不是夢?是夢,為什麽我那麽用力掐自己還是醒不過來?如果不是,那騷強為什麽會憑空消失?”
一連三個問題,凌風成功把自己問懵逼了。
“有緣人,你終於來了,老朽乃曾是東陽王帳下的一位謀士,”因東陽王為求“長生不老藥”心切,誤信奸臣讒言,將我等凌遲處死,丟在這荒山野嶺中,並命當朝風水師設“鐵山金蟬局”將我封印於此。
“可微臣不服啊!”老者意味深長的說道!死後,我的魂魄一直遊蕩於山谷中兩千年之余。
好在此山脈還有些許靈氣,憑借老朽自身修為,如今也只是可幻化出真身,平日裡閑來無事,老朽就自封山神,為這荒野之地的路人打抱不平,鋤強扶弱。
可要衝出這山谷卻是以卵擊石,這“鐵山金蟬局”乃是當朝最強風水師“易天綱”所設。恐怕,除了他,只有我師弟“賴淳風”可解此陣。
凌風一動不動,老者的故事將他聽的入迷,但又覺得十分荒唐。他猛的甩了甩頭,把思維從老者的故事中分離開來。
凌風心裡想:“你說這些和我有什麽關系?這下我確定了,這就是夢,哪有人能活兩千年,你是真能扯犢子。”
不等凌風講話,老者繼續說到:“你心中的三個問題我現在回答你。”
之前和你是沒關系,但現在有了;現在對你來說是夢,你就當現在是在做夢;可你失足摔下山崖可不是夢;人肯定活不到兩千年,但魂可以。”老者一臉嚴肅的回答著凌風心中的疑問。
“他是如何知道我在想什麽?這也太邪門了,我摔下山崖不是我做的第一個夢嘛!魂?魂不就是鬼?”凌風驚訝的內心對白屬實把自己嚇得不輕。
凌風結結巴巴的問到:“我~我現在好好的站在這~這裡,摔下,摔下山崖的事不是夢是~是什麽?”
老者看著一臉驚慌之色的凌風,搖了搖頭,深歎一口氣說道:“哎,第一晚,你看見你的好朋友張繼強下車時,那根本不是夢。
其實司機也跟著張繼強一起下車解手,而你只看見了張繼強,你等了許久他未歸,那是他和司機怕糞便的臭味熏到車內的人,所以走到距離車輛一段距離處,由於天黑,倆人身處墜石之下卻渾然不知,被松動的巨石當場砸死。
後來,你下車尋找張繼強,可能是上天的眷顧,投來一束光景,照在這座山頭,是為了讓你來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你看到的張繼強,滿臉慘相,傷痕累累,那是他已經死去的模樣。
是老朽,讓他來到這裡,把你引誘到這裡,都是為了救你一命;你剛才的問題,我也同樣給你的好朋友張繼強做出過回答。
可沒曾想,張繼強的模樣會嚇到你拔腿就跑,才會導致悲劇的發生,這一點也是老朽的疏忽。
凌風嘴唇顫抖著,牽強地說道:“這不可能,你到底是何居心?我兄弟張繼強現在哪裡?快告訴我。”
說罷,“凌風再一次對這堵無形的牆發出最後的困獸之鬥。”
“啊~”一聲慘叫,凌風再一次被彈飛,重重地摔在地上。
老者呵斥到:“難道你還不肯相信嗎?你還記得他們額頭的斧子嗎?只有在這座山死去的人,受鐵山金蟬局的影響,額頭才會顯現一把斧子。”
也就是說,你我,還有張繼強和司機,我們四人被永遠地封印於此。
老朽三百年前夜觀星鬥,就推算到今日這裡會有一奇幻天象,並會有兩位天選之人入局;原本以為是你的好兄弟張繼強和司機, 因為停車點是他們倆選的。
但從你失足摔下山崖,老朽方才悟到,“你才是那個天選之人,他們二人不過是你的陪襯罷了。”
這,在象書上稱為“龍吞劫,”四百年會出現一次,根據歷法推斷,今日會將你三人吞噬至秦朝。
“時空升維,那邊的時間會比較慢,”現世的四百年相當於那邊的四十年;也就是說,你今年二十歲,待到你六十歲那年,你需要回到這裡,等待此劫面世,方可回到今天。
所以,等你們到了秦朝,要想方設法阻止易天綱在此地布陣,你們才可從這荒山野嶺中走出來。
“我雖死,但魄已修為半妖。”妖一但進入此局便會魂飛魄散,要不然,老朽願隨你們一同前往。
“你,明白了嗎?”老者說完,用隔空取物之術,將三具屍體置於凌風眼前。
凌風看著自己的屍體,面無表情,一時之間難以表露內心情感,整個人傻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不好,此劫馬上將第三次吞噬,”老者連忙說道:“老夫現在將傳授你四項異技,以助你逢山開路,臨敵不懼,足以助你平步青雲。”
卯星鬥數(預測,地理)
開蠱術(破陣,布局)
心瞳術(蠱惑,催眠)
神火焚原(趨吉避凶)
此時,老者袖手一揮,直指凌風天靈蓋,一道紅光進入凌風體內。
伴隨著一陣強光直衝九霄之外,群山被映射似如白晝;凌風也跟著消失在這荒涼的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