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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轉天機,我獨自成仙》第4章 心死著寒灰
  把靈石碎塊放在豬圈有個問題。

  黑毛豬有著拱窩的習慣,無論自己藏在哪一顆樹樁的夾縫下,這死豬都會將其找到,並當成豆料吞下去。

  齊草玄對此憤恨不已。

  然而他既無法將豬開膛破肚把靈石挖出來,也無法斥責它,只能等著排泄後尋找。

  每到這個時候,哥哥會說為什麽不放在家裡。

  家裡?

  齊草玄深感無奈,哥哥雖然比自己聰明,但是卻不懂得寨子裡那些小偷的無恥。

  一把薄薄的門鎖,能擋住什麽?

  他們可是為了靈石,恨不得把你屋頂破爛的竹子、板席掀起來。只有堆滿糞便和腥草的豬圈,才能阻擋貪婪。

  但齊草玄最後還是妥協了。

  屎裡淘金,非常人所能為之。

  於是他將靈石包上大荷葉,在屋內的竹梁上巧妙地切開一個小口子,挖空後塞進去。

  這棟小樓,是爹娘成親時修建的,單是二層就有四室,一層還有個極大的豬圈。

  平心而論,竹子夾泥漿的牆雖然不及大伯齊灶馬家的石料牆保暖。

  但齊草玄卻覺得很適合。

  若是石料牆的話,他根本無處藏錢,只能把錢藏進豬圈,然後祈禱黑豬能早點屙粑粑。

  齊草玄輕手輕腳的將積攢的靈石拿了出來,取出大概三分之二置辦年貨,將剩下的又放了進去。

  為圖安心,他還在竹梁表面塗滿黏膩的綠色蜘蛛卵。

  這樣一來,哪怕自己和哥哥都出門,也沒有人會從這裡中竊得靈石。

  “哥,我出門買年貨。”

  無人應聲。

  齊草玄推開哥哥的門,床褥還保留著昨夜的痕跡,一動未動。

  “哥哥難道又去無熱池捉魚去了?”

  如今寒冬臘月,水冷刺骨,再加上無熱池本就常年冰凍,便是盛夏之際,鐵打的漢子入水,皮肉筋骨也會被邪寒所蝕。

  況且現在?

  齊草玄不禁有了想扇自己一巴掌的衝動。

  若不是自己昨夜多嘴,說要置辦那麽多,哥哥怎麽會冒險下無熱池捉魚,不就是圖火鐮魚在冬月有個好價錢。

  齊草玄啊,齊草玄啊。

  明天祖靈大道場,你一定要爭氣啊,一定要讓爹和哥哥過上好日子。

  清晨的齊家寨,早早熱鬧起來。

  朝霞漫天,溫暖可人。

  燃燒的糞煙與山間濕氣混雜成橙色的霧氣,流淌在家家戶戶的竹樓間,妖嬈的煙霧朦朧而虛幻。

  婦女們在竹樓把漿洗過的長裙和褲子掛在晾衣架上,晨風微風吹過,衣服瑟瑟作響;販子把前一天晚上製作的炒面、米茲膏、鹽巴整齊地碼成幾小堆。

  酒鋪也開始在街道上擺出小小的竹製桌椅,像往常一樣擺上幾大缸椒虎酒等待著客人。

  銀匠樂匠也都趁著年節到來,將自己近日的作品拿出來售賣。

  齊草玄左看看右看看。

  捏著靈石,看著琳琅滿目的商品陷入糾結。

  他不能過多的購置滿足口腹之欲的酸菜,而鹽巴則是必須的,椒虎酒和蘭花煙給爹,不能買的太少。

  必須嚴格尋找到價錢比較低的,又不能買旁人挑剩下的垃圾玩意。

  就在齊草玄苦苦思索時,他的後頸突然有些刺痛,像是被好幾根根無形的針悄然刺了一下。

  他抬起頭,發現周圍大部分人都在看自己。

  面前一個售賣瓜果果脯的阿姑,她的眼神充滿著不曾見過的憐憫。

  這樣的目光讓齊草玄感覺渾身發毛。

  他按耐住恐慌,快速小步離開她的攤位,努力說服自己,自己只是沒了娘而已,自己又沒有罪,一點都不奇怪。

  但他的心臟依舊在肋骨底下怦怦作響。

  齊草玄僵硬著身子,擠進一間酒鋪,這是大伯齊灶馬的產業之一,平日裡對自己多有優待。

  年過半百的大伯,雖然不是祭師,但備受長房一脈的人信賴,被推舉成為長老,堪稱祭師之下第一人。

  他頭圓,肚圓,腳圓,待人溫柔,大家都願意來他店裡購買。

  因為父親被流放,大伯更是憐愛他們兄弟,每次來購置生活用品價錢都能免則免,免不了的也只需成本價。

  大伯,是個值得信賴的人。

  齊草玄急促的喘息幾聲,看著櫃台後坐著搖椅閉眼小憩的大伯,鼓起勇氣開口說出自己的疑惑:

  “大伯,今天街上的人為什麽都看我,發生什麽事情了?”

  齊灶馬聞聲,睜開眼,圓溜溜的眼神一下子複雜起來。

  悲哀,憐憫,不解。

  他緩緩開口泄露出了一個令人吃驚的真相,將齊草玄的人生推向又一變奏。

  “草玄....你哥他...齊草黃被十位祭師推舉,得獲長老之位了。”

  齊草玄懵住了。

  “長老?您說我哥?怎麽會?”

  齊灶馬稍停,看了齊草玄一眼,語調開始帶著濃重的憤怒和無比的憂傷。

  “齊草黃在昨夜,親手殺了你二人的父親、我的親弟弟—齊負子,就在祖靈殿堂中!”

  “並向值守祭師邀功,要求授英雄帶,進入長老會。”

  “你也知道,雖然當年在我們這些叔伯力保下,你爹免了死刑,判處流放。”

  “趁年節,悄悄裡回來幾天,我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是自己的親兄弟。”

  “大伯....大伯是真沒想到,你哥他真的這麽狠心,弑父求功!簡直禽獸不如,枉為人子。”

  說到最後,齊灶馬竟然淌下兩行熱淚。

  齊草玄先是如遭雷擊,喃喃微語:

  “不可能...不可能...你騙我,我哥不是那種人,他怎麽會殺了爹呢?”

  齊灶馬伸手撫摸著齊草玄的臉頰,無不憐惜的說道:

  “孩子啊,莫說你父親,當年你母親叛族之罪中其中一條證據,便是他提供的啊。”

  “殺害你父母的不是家族,正是你的親哥哥。”

  齊草玄猛地打開齊灶馬的雙手,捂住雙耳,面露驚恐,雙目滾淚的失聲吼叫:

  “我不信,我不信,你在騙我!”

  他衝出酒鋪,飛快地跑進街道,避開成堆的人群,一頭鑽進巷子,進行著自殺式的奔跑。

  不知怎的,視線開始模糊不清,肚裡傳來前所未有的惡心。

  令他不由得佝僂身子,表情扭曲。

  “啪”

  齊草玄一頭撞在牆上,血水四濺。

  他隻覺天旋地轉,四肢抽搐地擺動著,狂咳不止,嘔的一聲吐出一地穢汙,持續乾嘔不止。

  一個披著黑毛氈,臉上文著藤球紋的男人從他身邊走過,低聲道:“齊草玄,你哥是個英雄啊,他勇敢殺敵, 保護了我們寨子。”

  聽到這話,齊草玄沒有立刻爬了起來,也沒有回頭,只是掉著眼淚。

  跑了幾步,他再次摔倒在地。

  男人跟著他,又說道:“不過你哥也太不是東西了,又是英雄帶又是長老之位,怎麽沒給你謀點好處?”

  他笑起來,露出因吃墨汁藕而發黑的牙齒。

  “他殺的也是你的父親啊,應該有你一份。”

  “你說他為什麽不給你好處?”

  字字剜心。

  宛如魔音貫耳,撩撥著齊草玄本就不堪重負的心弦。

  齊草玄大吼一聲,噴出一口鮮血,像條脫水的魚一樣的張大著嘴巴。

  這一刻,他恨自己為什麽不是蟑螂、不是臭蟲、不是螞蟻,要是能跟它們一樣鑽進地裡,不被任何人看到,該有多好。

  “嘖嘖,可憐蟲。”那個男人叫道。

  他的眼睛凌厲得發亮,像一柄小刀在齊草玄身上逡巡,於寒冷的清晨,剝開齊草玄的皮肉。

  嘴裡蓄著一口濃痰,呸在齊草玄身上。

  男人說:“兄弟之際,異於他人,情深則易怨,某不知你是否想過,他連父母都害,何況你呢?”

  齊草玄沙啞著吞了吞血水,失魂落魄道:“我哥,不是那種人...”

  男人大笑起來:

  “當然不是,他是另一種人,另一種邪惡的披著人皮的怪物,就像陷馬山山頂白石群裡生存的鬼鷹一樣。”

  “從破殼而出開始,便在謀算著怎麽把父母兄弟的肉吞進肚子。”

  “齊草黃,正是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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