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羅小玉哄好。
易不川從儲物戒中拿出一袋白色粉末。
嫻熟的將粉末撒在那些屍體上,屍體頓時呲呲冒泡。
不消一時半刻,那些屍體便全都消失不見,只剩些碎裂的衣物存在。
有些事孩子還小,不方便教給她。
羅小玉一看,心中暗道:“先前老登果然要坑我!”
易不川隨手一揮將衣物掀飛,找出幾枚儲物戒,看都沒看,直接丟給羅小玉。
羅小玉接過,拿出一塊抹布細細擦拭,單單儲物戒指就很值錢,要知道,她比儲物戒低一等的儲物袋都還是師姐用剩下的。
易不川隻對陳緒儒的儲物戒感興趣,能讓一個肉身都說丟就丟的豁達之人,哪怕冒著生命危險也要搶回去,只怕裡面必有重寶!
易不川衝破禁製一看,裡面的靈石珍寶剛才都已經被陳緒儒祭陣。
現在只剩下些雜物,其中一個包漿木盒引起了易不川的注意。
易不川拿出打開,但見木盒裡有一張不知道是什麽動物的獸皮。
獸皮呈黃色,將獸皮展開,上面布滿密密麻麻的暗紅色線條。
線條很密很雜,卻又根根分明。
易不川用神識刹一接觸獸皮,便仿佛見到獸皮上的線條飛出將他給包裹進去。
他凝神看去,只見這些線條,看似雜亂,實則有序的不斷變幻組合,一瞬就是一道陣法。
易不川剛開始還看得懂一些,其中便有陳緒儒傳給他的生機封印術,以人體為陣自鎖生機,之後還有,但是易不川看不懂了。
他陣法之道並不精通,只是以前隨意學過些,要不是陳緒儒傳他生機封印術,他可能連這都看不出來。
怪不得陳緒儒陣法之道那麽強,也怪不得他要冒著生命危險留下來。
這張獸皮實在是太寶貴,有了它,成為一個陣道宗師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收回神識。
“小玉,我們走!”
羅小玉還在擦拭著儲物戒,聞言不解道:“師傅不是說要半個時辰後再走嗎?”
“我跟老頭說的話你也信?”
“記住!不要太容易相信老頭說的話,也不要輕易就對老頭說實話!”
易不川說完不管不顧的抬腳便往宮殿更深處走去。
羅小玉追問道:“那師傅,老太婆呢?”
“修仙界的老東西都壞……”
……
一路前行。
說真的,這鐸覃真人的陵墓實在是有些太寒酸了。
堂堂一個斬靈境的真人,除了陣法道兵外,其他的東西完全拿不出手。
“你來了。”
蒲團上坐著一位白發白須,枯廋如柴的老者。
不過出聲的是旁邊一個身上黏糊著血肉的道兵。
“你是真不拿自己當人啊!”易不川見他這樣有些無語道。
陳緒儒道:“呵呵,還不是拜你所賜!”
“你看過那張陣圖了吧!”
他不等易不川開口自顧自的說道。
“我本是凡俗替人放牛的一個放牛娃,一日貪睡,把地主家的牛放丟了。怕被打死,我便往山裡跑,誰知一腳踩空,掉進深坑中撿到了兩個鬥法而死的修仙者留下的寶藏。”
“我命實在是太好了。”他說。
“但是我命也太差了。”
“老天讓我得此寶藏,卻給了我一副修行資質,悟性都差到了極點的身軀!”
“你知道我一路從普通人修煉到元嬰付出了比其他人要多多少倍的努力,受了多少苦嗎?”
說到這,他氣道:“我這些年活的小心翼翼,一心隻想參悟那張陣圖,唯恐惹上不該惹的人,被人乾掉。”
“但是這一次,暴刀門門主找上我,告訴我這是鐸覃真人的陵墓,我心動了!”
“我悟性極差,光靠自己,一輩子恐怕都無法參悟完那張陣圖,鐸覃真人是一個陣法高手,我便想先得到他的陣法傳承,以簡入難。”
“哪知道遇到了你這個惡棍!”
“而這鐸覃真人生前不當人,死後竟也扣扣搜搜不當人子!”
說到這他越說越氣,更加氣急敗壞道。
“他知道自己壽元將近,就打造這五個道兵給他守護陵墓,其他的,別說傳承,就是一塊靈石也不給人留!”
“這個畜生!害得我好慘啊!”
“而你!易不川,你最不該的就是放過我。”
“不對!你根本就沒有想過放過我,是你就不應該放我進來!”
“鐸覃真人雖然一毛不拔,但還是留下了一具斬靈境的高階道兵給他守屍。”
“如果是別人或許就只能被道兵斬殺,但我得到了一門魔道的血肉寄生大法,道兵不僅殺不死我,還會成為我殺你的工具!”
“易不川,聽說你去中央大陸被人打廢了道基,修為十不存一。只能灰溜溜的逃回來,現在你只是元嬰境,打得過寄生道兵的我嗎?”
易不川聞言面容坦然,看向被血肉包裹住的道兵,有些好奇他是怎麽做到的,道:“試試不就知道了。”
說罷易不川拿出一柄飛劍,朝著陳緒儒率先殺去。
“鏘!鏘!”
劍與道兵手掌接觸,頓時火花四濺,鏘鏘作響,四周的牆壁被振得搖搖欲墜,布滿了裂痕。
斬靈境的道兵與元嬰境的道兵有質的差別。
這還是易不川沒有放開打,要不然整座宮殿都會被他打成廢墟。
陳緒儒化守為攻,一掌直刺易不川的胸口,想把易不川的心臟給掏出來。
易不川橫劍擋下,雙手被道兵的巨力振得發麻。
接著他不顧陳緒儒接下來的攻勢,把劍向著羅小玉拋去。
只見羅小玉躲在一邊看得出神,卻沒有注意到她身後一具矮小的白骨骷髏正慢慢朝著她靠近。
易不川飛劍拋出正中骷髏眉心,將陳緒儒留下的精神印記磨滅。
“本來還想著好久沒動手,陪你活動活動筋骨,讓那鐸覃老頭看會戲,高興高興。免得他白等這麽些年讓人打死了心裡難受。”
“但你想動我徒弟,就隻好讓你們早些上路了!”
易不川怒道。
陳緒儒聞言,嚇得道兵上的血肉翻飛。
先不說他仔細翻查過的鐸覃真人竟然還活著。
他深知自己沒有布陣材料,單靠一個斬靈境的道兵,想對付易不川這等凶名遠揚的惡棍,沒有多大可能。
他思來想去,唯一的希望就是易不川帶著的那個小徒弟。
只要挾持了她,易不川就會投鼠忌器,有很大可能會把陣圖還給他,放他走。
但盡管他努力拖住易不川,分散他的注意力,還是失敗了。
易不川收起漫不經心,不再給陳緒儒說話的機會,以手為劍,一劍豎劈而下,將道兵與道兵背後貼著的元嬰一起劈成兩半。
陳緒儒就此身死。
“接下來該你了!”
易不川看向蒲團上盤坐著的鐸覃真人。
“怎麽,不說話?裝死?”
“那就真去死吧!”
易不川手掐劍指,就要向著鐸覃真人眉心攻去。
“唉!”
鐸覃真人開口。
“你是怎知我還未死的?”
“廢話!你這種小人會甘心壽元耗盡而亡,狗都不信。”
“我算是發現了,你們這些老頭,都是越老越怕死的,要死的時候,什麽喪心病狂的事情都能乾得出來!”
易不川狠狠罵道。
鐸覃真人搖搖頭,道:“我一身修為已是斬靈巔峰,再進一步,就是合道。”
“外界都在傳我棄宗而逃, 道心有愧而無法突破合道。”
“但其實我早就能突破,只是那合道雷劫的威力實在是太過強大,我沒有信心渡過罷了。”
“道友,你見過合道雷劫嗎?”
易不川見他開口,停下攻去的步伐道:
“自是見過!”
“那你應當知道合道雷劫的威力,你說,斬靈巔峰的人能渡過嗎?”
易不川不假思索道:“當然能!要不然世界上哪來的合道境高手。”
鐸覃真人苦笑道:“但是我不能啊!”
“我曾經觀看過七十八位道友渡劫,但最終渡劫成功的,不過七人而已。”
“我自許比不過他們渡劫失敗中的很多人,連他們都失敗了,更不用說我。”
“哼!修仙本就逆天而行,與天爭!與地爭!與人爭!當你害怕的時候,就注定你渡不過雷劫!”易不川冷哼一聲道。
鐸覃真人一怔,之後像是對著自己說道:“是我自己實力不夠,那合道雷劫,根本就不是斬靈巔峰能渡過的!”
易不川見狀嘲笑道:“自欺欺人!”
“你只是個元嬰,你懂什麽!”鐸覃真人被戳中痛點,怒道。
易不川嘲意更盛:“我曾經也是斬靈巔峰,並且,還逆伐過不止一個合道!你說我不懂?”
“哈哈哈……”
鐸覃真人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仰頭大笑了起來。
易不川聽得煩了大聲打斷道:“笑夠了沒有!”
“哈哈哈……好久沒有聽過這等好笑的笑話了,你也不怕被大話閃了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