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一鳴點了點頭,看了下手表時間,說:“你跟建民他們說下,咱們7點鍾在聚福潮汕店那裡見,先吃飯,吃完飯再一起去現場勘察,回來後開個討論會,研究下一步的行動計劃”。李大志答應了一聲,便給郝建民發了信息。
到了晚上7點多鍾,黎一鳴和李大志來到了刑偵大樓附近的聚福潮汕牛肉店時,郝建民和高原已經在店裡等著了。
這家潮汕牛肉店雖然店面不大,但是卻是潮汕人開的,屬於比較正宗潮汕店,每天的牛肉都是當天宰殺後送過來的,非常新鮮,按潮汕地區的民間話語就是:沒有一頭牛能夠活著走出潮汕!可見潮汕人對牛肉的喜愛程度。
因為到了飯點時間,小店裡面很是熱鬧,就餐的人很多,忙碌了一天的人們在晚上期望能吃上一頓可口的美食,滿足口腹之欲的同時,可以消除一天工作的疲勞,然後睡個好覺,再重新開始一天新的生活,這就是人生的周而複始。
看見2人進到店裡,郝建民和高原便招呼2人坐下,高原是比較酷愛牛肉火鍋,點了牛裡脊、牛上腦、牛五花、胸口油等一桌的食材,讓人食欲大動,因為晚上還要去現場,所以4個人都沒有喝酒,隻簡單喝了些飲料,就這4個人也是大快朵頤,吃的是渾身冒汗。
吃飯的時候,黎一鳴問郝建民:“建民,你最近怎樣,上次中槍的部位沒事了吧“。
“完全沒事了“,說著,郝建民還做了幾下扭背的動作。“說實話,上次是有些危險,要不是穿著避彈衣,就完蛋了,不過真是可惜,讓狼哥那混蛋給跑了“。
高原聽到這,說道:“那是那個混蛋運氣好,你們說他當時怎不往我那邊跑,要是當時被我堵住,他肯定跑不了“。
黎一鳴本來夾了一片牛五花,見到郝建民聽見高原的話臉上的尷尬表情,便把牛五花塞到高原的嘴裡,“說啥哪,這麽多好吃的還堵不住你的嘴“。
高原說出來後便也感到是說錯話了,嘴裡被塞了牛五花,便順勢說道:“燙、燙,鳴哥,好燙啊“。接著,對郝建民說:”民哥,對不起,我不是那意思“。
郝建民揮揮手:“沒事,自家兄弟,我明白你的意思,實際上,也真是那混蛋運氣好,要是那天他跑你那邊,依你的格鬥身手,估計他真的跑不掉“。
李大志忙岔開話題:“民哥,我聽說上次的事把嫂子給嚇得夠嗆,嫂子是不想你調回所裡啊“。
郝建民苦笑了下:“是啊,你嫂子為這事哭了好幾天,我都沒事,不知道她哭個啥,這些天一直在鼓動我要調回所裡,但我沒答應,不抓住狼哥這混蛋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一切等抓住狼哥再說吧“。
李大志說道:“民哥,看樣子今晚又要通宵了,嫂子那邊意見又很大了吧”。郝建民苦笑了下:“你小子別哪壺不開提哪壺“。正說話間,郝建民的手機響了,正是他老婆來電話了,郝建民瞪了高原一聲,”你小子這嘴是開了光的,說誰誰到“。
郝建民接通了電話,唯唯諾諾的說:“是,是,老婆,你說的事要明天才能弄了,對,今晚又得加班,是,是,你說的對,這不來了個新案子嘛,等案子忙完,我休幾天假好好陪陪你跟孩子“。電話對面立刻傳過來郝建民老婆謝詠梅的超大聲音:”陪,陪,陪個屁啊,天天光嘴上說,從來也沒見實際行動,行了,孩子我會照顧的,你別操心了,操心你自己的身體吧“。說完便掛了電話。
郝建民尷尬的對著大家笑了笑,說:“你看,你們嫂子還是關心我的,讓我照顧好身體“。
高原憋著笑,剛想說話,黎一鳴伸手一捅他,沒讓他說話,歉意的對郝建民說:“建民,替我跟嫂子說聲對不起,這些天大家都辛苦了,尤其是你這剛恢復,等這個案子破了,我跟邢隊說,一定給大家放假好好休息休息“。
郝建民擺了擺手,說:“沒事,咱們這工作不就這樣嘛,遇到案子沒白天沒黑夜的,你嫂子心裡是理解的,就是嘴上不服軟,讓她說幾句,發發牢騷,她氣就消了,回家還得伺候咱老爺們“。
眾人都跟著笑了起來,黎一鳴拍了拍郝建民的肩膀,沒有再說什麽。
一頓飯吃到了9點多鍾,黎一鳴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便讓高原去開車,4人一起去往關智出車禍的現場。
途中,李大志看了幾次黎一鳴,欲言又止,最後實在忍不住,說道:“鳴哥,你最近怎樣,一切都還好吧”。黎一鳴從沉思中回過神來,“還好,沒啥不好的,怎了?”。
“就是關於雲帆姐跟她家裡的情況……”,李大志說的有些吞吞吐吐的。聽到這話,前排副駕上坐著的郝建民,回頭用埋怨的眼神瞪了瞪他。
黎一鳴聽到這個名字,又是心中一痛,緩緩說道:“沒事,事情過去幾個月了,不過我始終不相信雲帆會自殺,那段時間她因為東叔的事情,的確是有些抑鬱,但一直在配合治療中,調查組同事得出的結論,我很難信服,不過我要避嫌,不能直接參與到對她自殺的調查中,但這件事我遲早要查清楚的”,黎一鳴目光堅定。
李大志忙說道:“我其實也覺的雲帆姐的去世比較蹊蹺,鳴哥,你要調查這事,一定要算上我,我會全力協助你的”。
郝建民和高原也紛紛表態全力支持黎一鳴。
黎一鳴看著他們,心中感到一陣溫暖,想了想不好拒絕他們的好意,便說道“行,目前咱們手頭上還有關智和狼哥的案子要處理,等這些事情處理完,雲帆的事也急不來”。
說話間,4人來到了沙角山上的案發現場,高原在路邊停下警車,並設置了安全標記線。黎一鳴看著四圍的環境,這條路晚上很安靜, 在路上能聽到山崖下海浪的聲音。晚上來往的車輛並不多,而且大部分都是往山上去的,由於每隔一段距離都有路燈,路上並不顯得很黑暗,路面上還能模糊的看到車輛與地面摩擦的痕跡。附近沒有發現安裝有攝像頭。
李大志拿出案卷中的現場照片,指著路面的痕跡,對黎一鳴說:“鳴哥,你看,這就是關智撞車的地方,他就是在這裡突然失控撞向了左邊的山崖,然後車輛幾個翻滾,幸虧被右邊的護欄給擋了下,停在了崖邊”。
黎一鳴看著照片,又蹲下來看了看地面的痕跡,又來到了山崖邊,發現他現在所站的地方,大概在沙角山的三分之一處,懸崖峭壁的下方就是濃鬱茂密的樹木叢林了。
郝建民過來對黎一鳴說:“頭,你下午問關智有沒帶手機和電腦之類的,我問了交通大隊那邊,他們說現場沒有發現,我覺得至少手機他一定是隨身攜帶的,那就有兩種可能性,一是手機中有重要的資料或證據,凶手在死者死後趁亂拿走了手機,但這需要凶手一路尾隨死者;另一個可能性就是在車禍後,死者的手機連同其公文包中的其他一些資料,一起掉落了山崖,你看現場照片,關智的車輛當時是側翻,左前車窗玻璃已經完全碎裂,而且左前窗還已經完全伸出了山崖,所以,其車內一些物品掉落的可能性非常大“。
黎一鳴看著山崖下黑乎乎的一片叢林,說:“之前聽靜姐說沒發現死者手機,我也在思考這問題,確實是有這兩種可能,要跟一下這兩個線索,但如果是掉落了山崖,不知道還能不能找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