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的第一天,新一年開始了,祝大家的新的一年裡,事業順利、萬事如意、豔遇連連、隨時任性!PS:求月票!)
饑餓!
1943年,對於新加坡的數十萬居民來說,他們所感受到的更多的是饑餓,自緬甸日軍被中國堊軍隊擊退後,整個馬來半島便陷入了饑荒之中,即便是在英國殖民時期,馬來半島的人們所依靠的也是來自緬甸的大米,而現在,不僅來自緬甸的大米斷絕了,蘇門達臘的大米亦因為盟軍的潛艇封鎖,而靠斷絕。
隨著日本的船隻屢被盟國的潛水艇擊沉,加之兩個月前,泰國“倒戈”,使得新加坡的糧食供應越來越匱乏,這個不產糧食的小島上許多家庭,不得不用最盡一切可能維持生計,除去用花盆、木盆以及家中的牆角種植青菜之外,人們不得不把把霉爛、蟲蛀的陳米同馬來亞出產的白米摻在一起煮著吃,吃完這些沒營養的東西後一個小時,人們的腹中便會空空如也,不得不繼續承受著饑餓的煎熬。
饑餓!
空空的腸胃使得李光耀的腳步顯得有些輕浮,在離開了日軍總部之後,他看到街道上的日本兵比過去多了些,而那些對待華僑還算友善的偽滿軍相比過去少了許多,在過去,於街道上維持治安的大都是偽滿軍而不日軍,現在盡管兵力不足的日軍仍然使用偽滿軍維持著佔領區的治安,但是他們顯然已經不相信他們了——一個月前,在馬來北部山區,一個旅的偽滿軍在遭到國民軍的進攻後,實施了陣前起義,從而倒斷日軍一個聯隊的退路被截斷,被國民軍全殲。
而那支偽滿軍則成為了南洋抗堊日義勇軍第三十旅。消息相比他人更為靈通或許是為日軍工作的唯一好處了,而會日語的李光耀總能從日本人的談話中,了解到當前的局勢,局勢對日軍極為不利,南洋抗堊日義勇軍現在已經控制了半個北馬大多數農村以及山區,許多和日軍合作的馬來土著不得不選擇逃難。
而中堊央軍目前已經進入泰國的惹拉,很快,他們就會進攻馬來,到那時……
“狗漢奸!”
幾乎是剛一走出戒備森嚴的日軍司令部,李光耀便聽到路邊一個少年,指著他大聲說道,而周圍投來眼光,更是讓他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且有些羞愧。
華僑將與日軍合作的華僑視為漢奸,而在日本人當道的世界之中,迫於生計,他卻不得不為日本人工作,在李光耀看來,這並沒有什麽,這同過去為英國人工作有什麽區別呢?
在某種程度上,他甚至無法理解那些拋棄家人,選擇到大馬參加南洋抗堊日義勇軍的同學、朋友們,他們為什麽願意甘冒死亡的風險去與日本人戰鬥呢?反對日本殖民?為什麽過去沒有反抗英國人?
對於華僑來說,馬來亞的獨立與自由,又與華僑有什麽關系呢?
“我是為了生活!”
面對著周圍投來的不恥的目光,李光耀在心裡喃喃著,盡管現在新加坡的生活十分困苦,但還是要活下去,活下去就意味著希望。
而且在李光耀看來,他只是在日軍手下做翻譯員,甚至只是在日軍司令部內處理同盟國通訊社發出的電訊,包括路透社、合眾社、美聯社、中堊央社和北平社的電訊。那只是一份工作罷了,不會對華僑以及中國的利益造成一絲損害。
在心底這麽安慰著自己的時候,李光耀隻感覺自己更疲憊了,因為他的工作時間主要在夜間,所以十分辛苦,然而更令人壓抑的是心理上的壓力時刻存在,一連幾個小時,他的腦子裡裝滿了戰爭的消息,而且多是對日本不利的消息,如果他膽敢對外人談起,後果不堪設想。而且日本憲兵隊對每個雇員盤查甚嚴,所以,他從不敢把這些消息對外人說道。
“是迫不得已!”
烈日當頭,李光耀一邊走,一邊自我安慰著,這時他看到一排滿洲兵從他面前經過,有時候,他也挺同情這些人的,他們對華僑不是像日本人那樣,可以說還算友善,可是華僑卻從不拿正眼看他們,他們和自己是何等的相似,不都是迫於無奈嗎?
“哎!”
在人們充滿鄙視的目光中,常隆基的心裡像是堵著團火似的,他瞧著走在前面的松口,目光中帶著些恨意,但更多的是不滿,從大半年前,****進攻遼寧開始,日本人就對他們不信任了,而這種不信任從奉天駐軍的“叛亂”開始,先是以前線需要為由收走了他們的大炮,到第21旅“叛亂”後更是達到頂峰,日本人甚至收走了他們的彈堊藥,每個人隻發十發子堊彈,甚至就連這十發子堊彈,也有一排子堊彈由各連的日本顧問集中管理。
“該死的小鬼子!”
在心裡嘀咕著,背著只有5發子堊彈的38步堊槍,常隆基和其它人一樣,無力無神的走著,現在,他和他的戰友一樣,腦子裡想著的除去對日本人不滿外,更多的念頭恐怕就是想家了,現在遼寧已經光複了,回到家再也不用擔心日本人的欺負了,可是……
瞧著身上的這身“黃皮”,常隆基知道在旁人的眼中,這身“黃皮”意味著什麽,意味著漢奸、走狗,是要埋沒祖宗的,可是他能怎麽樣呢?日本人征兵,他不去的話,家人要是抓去做牢的。
“媽堊了個八子的,這日子沒法過了!”
幾乎是剛回到兵營,常隆基就聽到從食堂處傳來的不滿的叫嚷聲。
“奶奶的,這可是要餓死人啊!這是稀飯,還是他娘的白開水!”
不滿的嚷喊聲在軍營裡此起彼伏的回響著,原因很簡單……早餐每個人只有一碗稀飯,而是幾乎是白開水的稀飯。
“媽堊了個八子,把姓梁的那孫子拉出來!”
憤怒的士兵們叫嚷著把司務長拉了出來,隔著人群,常隆基聽到那邊有人在那裡哭求著。
“各位小爺,我那敢扣大家的口糧啊,大家夥不是不知道,這日本人發下來的米就那麽點,這,我就是把自己個給砍了,也變不出來東西給大家做飯吃……”
隔著窗戶,看著那些圍鬧的士兵被日本教官、顧問驅散時,李富國只是冷冷的看著這一幕,從士兵們的眼中,他能看到壓抑在他們心中的不滿和怒火。
“媽堊了個八子,這小鬼子,就沒把咱們當人!”
一聲嚷罵傳到李富國的耳中,推門進來的是三連長的張裕傑,他一邊罵著,一邊說道。
“那個什麽大島顧問說,大米不足,可我瞧見了,他們日本人吃的可是大白米飯,咱們******吃的不僅是生蟲的陣米,可就那,都不管飽,狗堊日子的,兵無糧要反,這話他們就沒聽過嗎?”
也就是當著營長,張裕傑才會這麽說。
“裕傑,小心別讓旁人聽到了,到時候給團長惹了麻煩!”
“團長!”
不提團長還好,一提團長,張裕傑更惱了。
“別提他們,他娘的,那些人腦子裡就想著條子、銀子、娘子,心裡啥時候想著咱們這些弟兄!”
相比於東北,新加坡這地方無疑更富裕,也正因如此,才有眾多撈錢的機會,為了掙錢,倒賣軍糧、軍需這樣的事,那些當官的可沒少乾,而他們這些下層軍官卻連口湯都喝不著,現在弟兄們又在這餓著肚皮,張裕傑心裡壓著的火自然也就抱不住了。
“裕傑!”
冷冷的哼了一聲,李富國的眉頭微微一皺,然後壓低聲音說道。
“說話小心點,那些高堊麗棒堊子,沒一個好東西!”
他指的是部隊中的那些韓裔軍官,他們喜歡背地裡打個小報道,這幾年,不少兄弟就因為沒防著他們,稀裡糊塗的丟了軍職,甚至丟了性命。
“怕他們幹什麽?他們現在也是得夾著尾巴做人, 我可是聽說了……”
聲音略一壓低,張裕傑看著營長說道。
“昨個我同司令部裡的孫參謀一起,聽他說,現在新京被裡裡外外幾十萬大軍包圍著,別說咱們,就是梅津那老東西,這會都插翅難飛了,依我看,營長,咱們得早做打算啊!”
新京被圍,這不是什麽新聞,實際上,類似的小道消息一直在流傳著,甚至21旅的起義都和新京被圍有很大的關系,現在這個時候,那些團長、旅長、師長的之所以抓緊時間撈錢,就是在為將來做打算,他們可以撈錢,可問題是像自己這樣的下層軍官呢?
“那些高堊麗棒堊子是不擔心,反正朝鮮獨立也需要軍官,可長官,咱們不一樣,這不論是北平還是南京,都是兵強馬壯的,別說是招咱們的安,就是平白的把咱放了,都謝天謝地的了!若是萬一真追究起來,到時候,漢奸罪可逃不掉啊!”
張裕傑說話的時候,臉色沉悶的坐在那吸起了煙來,有這樣的憂慮不僅僅只有他,實際上,這是困擾著幾乎每一個滿洲軍的問題,雖說當了十幾年的“滿洲人”,可他們知道自己是中國人,知道一但所謂的滿洲國完了,他們這些人極有可能被定為的“漢奸”,可,路在什麽地方?
突然,狠狠的將指間的香煙吸了一口,張裕傑的目光一發狠!
“長官,照我說,實在不堊行,咱們就學邵立傑他們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