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芳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首發】
她迅速轉身,但身後什麽也沒有。再看電梯門,門裡也沒有出現什麽東西。吳芳芳拍了拍腦袋,輕聲道:“我估計喝多了。”
然後又對電話裡說:“就這樣了,曉東,你要盡快給我個答案。要不,咱倆沒完!”
掛了電話,吳芳芳對著鏡子歎了口氣。她今年25歲,剛從學校畢業出來,就進了現在這家公司。公司的老板劉曉東很快提拔她為私人秘書,然後在某個夜晚,在刻意製造的浪漫下,劉曉東攻陷了她。把她從女孩變成了女人,於是,吳芳芳就成了所謂的小三。
在公司裡面,員工倒是對她表面挺客氣的。可實際上,她知道這些人在背後都對自己指指點點。吳芳芳也不想做第三者,當時劉曉東追她的時候,可是信誓旦旦地宣稱自己已經離了婚,她才肯接受。沒想到過不了一個月,他老婆就鬧上了公司,還當著眾人的面扇了她一巴掌。
吳芳芳才知道自己上當了。
她離開了公司,劉曉東輾轉給她找了好幾處房子,可每次住不到幾周就被他老婆找上門來。這次吳芳芳自己找了處遠離市區的出租房,劉曉東也給了她一大筆錢,足夠她花個一年半載的。可這又怎麽樣,吳芳芳覺得自己就像個見不得光的人,但她要的是明媒正娶,而不是偷偷摸摸當人家的情人。
最近她和劉曉東鬧,要他和家裡的黃臉婆離婚。劉曉東這邊答應她,那邊又各種借口來拖延。吳芳芳氣不過,晚上喝了很多酒。借著酒意,她又一次威脅起劉曉東來。可她心裡也清楚,這個男人不會那麽容易就范的。
看著電梯的鏡子,鏡子裡的女人臉色發白,雙眼泛青,一臉憔悴的模樣。哪有以前在學園裡那麽神采張揚,吳芳芳不由惱怒地叫了一聲。
突然,電梯的燈光閃爍了起來,那電子液晶屏上顯示的樓層數也一陣亂跳。吳芳芳嚇了一跳,以為電梯要壞了,她無意間呼出一口氣,只見呼出的氣息竟然在空氣中凝成了霜霧!
雖說現在是冬天,但電梯裡的溫度也有十幾二十度,根本不可能會出現這種現象才對。跟著電梯開始震動起來,燈光也時明時暗,嚇得吳芳芳摔倒在地上。(首發)她想打電話求救,手一哆嗦,手機掉到了地上。這時,燈光突然熄滅了,整個電梯漆黑一片。
吳芳芳連忙去摸手機,按照之前看到的位置把手伸過去時,卻觸到一片冰冰涼涼的東西。那東西很滑,表面像淌著油。她順勢摸了下來,才驚覺那東西是一隻手!
“誰!”吳芳芳尖叫一聲。
突然手機亮了,原來是劉曉東打來的電話。屏幕的亮光照亮了電梯的一角,吳芳芳定了定神,旁邊並沒有人。她迅速撿起了手機,手機裡,劉曉東的聲音傳來:“芳芳,你別做傻事。萬事好商量。”
“曉東,曉東!”吳芳芳急忙叫了起來:“快點來救我,我給困在電梯裡了。而且這電梯裡,好像還有人。”
“你說什麽呢,芳芳。什麽電梯裡好像有人?你喝酒了嗎?”
“別問了。我現在很害怕,曉東,我真的覺得這裡不乾淨……”吳芳芳的聲音戛然而止,她感到兩邊的臉一片冰涼,接著什麽東西從肩頭淌了出來,並流進她的衣服裡去。她連忙拿下手機,借著屏幕的光照去,看到一些黑乎乎,像油膏一樣的東西。
“這是什麽?”
她話音末落,突然那東西往回收縮,生成一股巨大的拉扯力。一下子把她拽到了電梯的牆壁,緊緊地貼在那裡。手機掉在地上,裡面傳來劉曉東惶急的聲音:“芳芳,芳芳你怎麽了?”
“救……救我!”
吳芳芳尖叫一聲,突然那股力量將她整個人往上頭扯去。上面是電梯的穹頂,上面的電燈被一面磨砂玻璃隔絕著。吳芳芳整個人不斷朝這面玻璃擠去,她甚至可以聽到玻璃“吱吱”裂開的聲音。吳芳芳心膽俱寒,歇斯底裡地發出一聲尖叫。
突然後面的玻璃哢嚓一聲迸碎破碎,鋒利的碎片把吳芳芳的臉和手割得鮮血直流,但那股無形的力量仍然拉著她朝上面擠壓。吳芳芳很快聽到了燈管破碎的聲音,跟著腦袋和身體劇痛無比!
電梯裡充斥著吳芳芳的尖叫,鮮血如雨般落往地面,把吳芳芳那隻手機濺得一片通紅。手機中,劉曉東不停呼喊著,得到的卻是吳芳芳尖厲的叫聲。
整整持續了5分鍾,叫聲才漸漸消失,最終寂靜一片。
撲通一聲,吳芳芳的屍體摔到了地上。這時,電梯裡的應急燈才亮了起來,紅色的燈光下,吳芳芳的身體扭曲得像塊破布,就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狠狠擰成麻花狀似的。當電梯到她之前指定的樓層打開時,門外兩個男人正要下樓。看到電梯裡這付情景,兩個大男人都嚇得連連退後。
一陣歡快的手機,把尚在夢中的馬小寶給吵醒了。他從被子裡伸出一隻手,艱難地摸到了手機,然後迷迷糊糊地問:“誰啊,這一大清早的。”
“馬哥,是我任飛!快看早晨新聞,快!”
馬小寶打了個呵欠,心想這小子是不是有毛病,大清早的看什麽新聞。但他還是走到客廳,把電視打開。一調到本地頻道,就看到一個熟悉的場景。
李茹出事的那幢出租樓!
頓時,馬小寶睡意全無。
“昨晚,位於美萊路的27號出租樓又發生了命案。這次的死者同樣是女性,死亡的時間是昨夜十一時許,死亡的地點則是在出租樓的電梯裡。據兩位報案人聲稱,他們當時正在等電梯。當電梯門打開的時候,已經發現死者躺在裡面。而根據警方方面透露的信息,從大樓的監控系統來看,死者在進入電梯,到屍體被發現的這段期間,並沒有任何人進入電梯……”
馬小寶一邊聽著記者的報道,一邊舉起了電話:“任飛,你還在吧?”
“在!馬哥,你不是說已經處理好了嗎?怎麽還發生命案了。”
“我也納悶。”馬小寶關了電視,走到陽台深吸口氣:“我已經把羅曉進留下的痕跡全燒了,理應解決才是。除非,那作祟的凶靈不是羅曉進,而是另有他人?”
說到這裡,連馬小寶自己也感到有些意外。他道:“不和你聊了,我再看看資料去。”
“行,你要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找我,我24小時侯命。”
掛了電話,馬小寶撓著頭走回房間,從抽屜裡找出大樓的資料。他仔細又翻看了一遍,越看卻越是頭大。在大樓建成的這三十來年間,除了十年前發生過羅曉進的暴力毆打致死一事外,就沒有其它凶殺或橫死的事件出現。如果說羅曉進不是凶靈的話,那麽凶靈究竟是誰?
又把羅曉進的資料找出來看了一遍,馬小寶一無所獲。就在他想不到任何線索的時候,他無意中看到了趙敏珊。她是羅曉進的妻子,在檔案裡,隻說了羅曉進出事之前她突然失蹤,卻沒有說明她去了哪裡。這是出現在相關事件中,而眼下又沒有任何消息的人。
“難道是她?”
馬小寶跳了起來,打了個電話給肖偉揚,托他查詢趙敏珊的信息。早上的新聞肖偉揚也知道了,二話不說,肖大隊長就答應了下來。到了中午的時候,肖偉揚來電,說只是找到趙敏珊的一些基本資料。但這個人在十年前就人間蒸發了似的,全國各地都沒有她的相關信息存在。
最後,肖偉揚沉聲道:“按照我的經驗來看,這個女人恐怕已經不在人間了。”
換言之,趙敏珊有可能死了。
在肖偉揚把她的資料傳過來的時候,馬小寶又想到了另一個線索。從前面這兩個死者來看,她們身上都有非常明顯的共同點。
年紀相若,女性,都是一個第三者。也就是說,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隻凶靈格外痛恨第三者。若凶靈是趙敏珊的話,那是不是說,她的死其實和第三者有關?
莫非羅曉進不但有偷窺癖,還有婚外情?
很快,馬小寶收到了趙敏珊的資料。資料上顯示,她其實就是個普通的女人。出身於一個平凡的家庭,從一所三流大學畢業。畢業後參加工作,五年後和羅曉進結婚。婚後一年,趙敏珊得了子宮肌瘤,之後做了手術從此不能手育。為此,羅曉進和她鬧過多次離婚,都被趙敏珊拒絕。
趙敏珊失蹤的時間,是做完手術的第三年。那時候羅曉進從配送公司裡離職,一直都是趙敏珊打工賺錢養他。然後在羅曉進死亡前一個星期,她就失蹤了,全然沒有任何消息。
在附加的一些資料裡,馬小寶看到,趙敏珊在本地還有一個親戚。
那是她的表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