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之大,賢者難人無數,擁有太陽真力又有什麽出奇。【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只要還末到修成法相的境界,就不足為懼。”另一人說道。
“可阿四就這樣給乾掉了。”
“炬口鬼也不見得如何厲害,對上太陽真力擁有者,被乾掉有什麽出奇的。”第三人哼了一聲說:“就算它沒死在這個通靈師手中,我也要廢了它。監守自盜,死不足惜!”
“也是,畢竟普通的靈魂遍地都是,但靈感強的魂魄卻不多。阿四這廢物估計也是沒忍住,才會把那個叫何夕的魂魄給吃了。”那觸摸了太陽真火的人站起來說道:“阿大,你們可不要像它一樣。要不然,後果你們應該很清楚。”
在他身後,又出現了三隻炬口鬼。這些巨鬼皆心悸地看向地面黑跡,無不大點其頭。
“走吧,我們還有其它事情要處理。至少在浮屠大人來到人間前,得先把這些事情處理好。一千個靈感強烈的魂魄可不好找吧……”
微風拂動,神秘人、炬口鬼一一消失。金堤河畔安靜若昔,可人間的安寧,已經要結束了。
“炬口鬼?”
公寓裡,蘇蘇睜大了眼睛:“這玩意是二層地獄的生靈,怎麽會到人間來?”
“天曉得,或許冥庭那邊捅了個蔞子。”馬小寶眨眼道:“然後它們就給放了出來。”
他隨口胡扯,卻不料被他無意中說對了大半。
“這樣的話,你所的那個什麽通靈社區,難道他們的事情和這種地獄惡鬼有關?”
馬小寶搖頭說:“難說,何夕更像是不巧撞上炬口鬼的樣子。要是其它人和這種地獄惡鬼扯上關系,你覺得他們還能夠活到現在嗎?”
“也是……”
“總之,我乾掉了炬口鬼。冥庭那邊應該很快會發現,我就等著他們找上門來,再隨便問問他們冥庭發生什麽事了。”馬小寶眼中憂色流動:“要是像炬口鬼這樣的地獄惡鬼再多出來幾個,人間可就不太平了。畢竟,像我這麽厲害的通靈師還真不多。”
“臭美!”
“這是事實。”
到了第二天,馬小寶又去了肖偉揚那裡,主要是打聽保時捷汽車凶殺案的事。涉案車輛已經交到市裡刑偵大隊的手上,目前偵察工作正在進行當中。雖然肖偉揚也知道這大概查不出什麽結果來,可正常程序還是要走的。聽到這個結果,馬小寶也挺無奈,因為一通程序走下來,哪怕最終沒有所謂的凶手,案件沒個兩三個月也別想劃上句號。
現在他只希望刑偵大隊的車庫夠牢實,可別讓這輛凶車跑出來害人。
正打算去找郭孝告訴他這事的時候,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是黃家慧的來電,黃醫師在電話裡頭情緒緊張,聲線顫抖:“馬先生嗎?麻煩你快來下我的診所,出事了。任飛他,他好像快不行了。”
馬小寶打了個激靈,這麻煩事還真是屈出不窮。先是何夕,接著是郭孝,現在倒輪到任飛了。問清楚黃家慧的診所位置後,馬小寶駕車趕到。一進診所,就感覺到室溫頗低。黃家慧正縮在角落裡,手指著給人打點滴的房間哭喪著臉說:“有東西正纏著任飛,我……我不敢進去。”
馬小寶點點頭衝了進去,便看到一個瘦老頭正坐在任飛的胸口上。他用兩根瘦巴巴的手臂正掐著任飛的脖子,任飛已經給他掐得臉色鐵青。馬小寶一衝進來,老頭猛然看向了他,並發出一聲尖叫後便像煙霧般消失了。速度之快,不留給馬小寶對付他的機會。
任飛這時才喘過氣來,接著是一陣劇烈的咳嗽。馬小寶拍了拍他的背,又跟黃家慧說:“他沒事了,不過可能需要喝點水。”
直到喝下一杯開水,任飛才松了口氣。【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他看著馬小寶苦笑道:“謝謝,你要不來,我可能就死定了。你說得沒錯,那些東西根本就沒走,之前我們都太天真了。”
就像任飛說的,現在就只剩下艾佳和黃家慧。其它三人已經又撞上了這種恐怖的事情,何夕更是直接斃命。只是他的下場更場,連魂魄也給炬口鬼吃掉了。當然,馬小寶不會告訴他們這些。他們被鬼魂纏身已經夠頭痛的了,若知道外頭還有像炬口鬼這樣的地獄惡鬼在遊蕩,怕還不立刻崩潰過去?
任飛告訴馬小寶,他是昨天就發現那瘦老頭又出現了。還打算今天去找馬小寶幫忙,結果剛一出門,就感覺到老頭像以前一樣騎在自己身上。而且這次沒留給任飛緩衝的時間,幾乎在任飛發覺不對,瘦老頭就開始掐他的脖子。還好他聰明,一下子衝到了大路上。
太陽的光線讓瘦老頭暫時消失,可一直在附近的陰影中跟著任飛。任飛也不敢搭車,因為上車就會隔絕陽光,給老頭有可乘之機。可要步行去找馬小寶則有點不太現實,然後他記起黃家慧的診所就在附近,就過來診所這邊想讓醫師打電話通知馬小寶。
不料老頭捉住一個機會,趁任飛出現在陰影下的瞬間再次出現,於是任飛就躺在了診所的床上。還好馬小寶及時趕到,要不他只怕會窒息而死。
“照這樣看來,你們如果繼續留在外面會很危險。這樣吧,要是你們不介意的話,到我家先住幾天。”馬小寶說:“我家裡很安全,這些東西不敢到家裡來的。怎麽樣?”
任飛當然同意,黃家慧親眼看到他給老頭掐脖子,也不敢再單獨留在外頭。馬小寶又通知了郭孝,可打電話給艾佳時,電話卻一直打不通。
馬小寶心裡一個咯噔,艾佳該不會出事了吧?
艾佳倒沒有出事,她現在正在片場。
今天早上,經紀人親自登門拜訪,看到對方的時候,艾佳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請我進去坐坐?”經紀人微笑著說。
把客人請了進來,再端來一懷咖啡,艾佳坐下靜待下文。經紀人臉上笑容依舊:“我要恭喜你啊,艾佳。”
“你看我現在還有什麽事值得高興?”艾佳不冷不熱地說。
“當然有,華娛那邊準備重新開機了。”
“什麽?”
“看,是不是感到很驚喜?”
艾佳搖了搖頭道:“這是怎麽回事,拾秋死了,怎麽這部片子還要繼續拍下去?”
“為什麽不呢?華娛的公關工作做得不錯,拾秋的事已經壓下去了。老板的意思,由你繼續來擔任這個女主角,他說你演得挺好。”經紀人端起咖啡喝了口。
“我拒絕。”
一口咖啡差點沒噴出來,他憋紅了臉,終於把咖啡咽下去。然後說:“艾佳,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現在華娛看好你,你不趁熱打鐵,難道真想就此退休啊?”
艾佳面露難色:“你之前也看到了,出了那麽多怪事。拾秋還死得那麽慘,我總覺得,這部片子繼續拍下去不會有好結果的。”
“艾佳,你都多大的人了,難道還懷疑是鬼神作祟不成?我跟你說,拾秋那完全是個意外。她太緊張了,以至於那假發給纏住窒息而死。”
“可當時導演和場記都在幫忙,兩個大男人難道還拿不下一個發套?”艾佳反駁道。
“他們那時候太緊張了嘛,後來不是一下子就拿了下來。”
“是拿下來了,可拾秋已經死了。”
經紀人不耐煩地說:“反正話我已經帶到,至於怎麽做你自己考慮。艾佳,這對你來說是次難得的機會。如果你還想在這個圈子裡混的話,就不要錯過。你不接,有的是人接。”
艾佳沉默了。
她知道經紀人說得並沒錯,如果失去了這次機會,她可能永遠得離開這個圈子。艾佳很清楚,離開這個圈子意味著什麽。這意味著她將徹底歸於平凡,想要在別的平台東山再起,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那麽最好的歸宿,就是找個有錢人家嫁了。
可在演藝圈裡,她很清楚,這樣的婚姻不過等同兒戲。何況現在她已經離開演藝圈,又有哪個富豪願意娶她?她很明白那些男人的心理,不過是想娶個女明星當花瓶來炫耀自己罷了。如果連這點僅存的資格都沒有,她只會是無人問津的結局。
“仔細想想,艾佳。一邊是子虛烏有的事,另一邊是飛黃騰達。我想只要是正常人,都會做出正確的判斷吧?”經紀人見她意動,在旁邊添油加醋。
於是艾佳做了一個再正常不過的決定。
她重新簽下了續拍的合同。
所以現在,她來到了片場。華娛這麽著急開機拍戲也讓她有些意外,經紀人微微透露,這片子已經簽好了海外發行商。他們必須趕在合同到期前把片子拍出來,要不然得賠一大筆錢,艾佳這才釋然。
重新拿到劇本,艾佳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原來只不過歇影了一段時間,她已經對這個行當感到生疏。這才幾天,要是停個半年甚至幾年。就算有人想請她重新回來拍戲,艾佳只怕已經沒有那份感覺了。
她收拾心情,仔細讀了劇本。今天要拍的一場,是講於芳吸食毒品產生了幻覺,以為有鬼要殺自己。所有人員和道具已經到位,但扮演於芳幻想出來的女鬼演員卻遲遲末到。導演叫人連接打了好幾個電話去催,但人卻一直沒來,這讓片場的氣氛很緊張。
還好演員最後還是來了,艾佳一看卻是老熟人。那是和她在同個藝人公司的演員,藝名叫雨濃。據說是戲曲學院畢業的,不過簽在艾佳公司後也一直沒有什麽作為,和艾佳一樣半紫不紅的。但艾佳接了華娛的工作,在圈子裡已經傳出名來,可雨濃還是那個樣子。
艾佳沒想到,經紀人把她也拉了過來。只是雨濃來到的時候,表情有些古怪。她低垂著頭,經紀人喊她也是“嗯”一聲。不過這人一向低調,艾佳倒也不太注意。只是和她擦肩而過的時候,艾佳聞到一股濃烈的香水味,熏得她差點沒咳嗽起來。
艾佳忍不住輕輕拉住雨濃的手,但接觸的瞬間,卻讓她把手縮了回來。
冷。
雨濃的手很冷,然後又很滑,像蛇一樣。就這麽一小會耽擱的功夫,雨濃已經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她安靜地坐在那,像個精致的人偶。化妝師給她上妝,把她裝扮成成一個可怕的女鬼,就這樣,雨濃一點點地變化著。艾佳甚至有個錯覺,那不是化妝,雨濃本身就是一隻鬼。
她為自己這個想法不寒而栗。
很快,戲開拍了。艾佳在布置成臥室的場景中表演著另一個人的人生,不得不說,她在演戲方面還是有天份的。已經停拍了一段時間,但重新拿回劇本,醞釀感情之後,艾佳把於芳後期那痛苦、迷茫交織下的一種另類痛苦,演得惟妙惟肖。
“為什麽要離開我?為什麽要離開我?”艾佳躺在地板上,用歇斯底裡的語氣大叫著。
燈光突然在這個時候消失,只有場景中床頭的一盞昏黃燈泡仍亮著。老實說,艾佳明知這是一個設計好的情景,也給這突如其來的昏暗嚇了跳。接下來就該是女鬼上場了,艾佳用一個微不可察的動作深吸了口氣。然後一陣細細的,像指甲撓著地板的聲音就這樣闖進她的耳朵裡。
她聽得心裡發毛。
聲音是從身後床底響起的,艾佳脖子一僵,竟有些不敢往後看。她呼出一口氣,氣體在鼻尖悄然凝成了一團霧,這讓她有些疑惑。片場的氣溫降低了?
在攝影機裡,艾佳的表情很到位。疑惑中摻雜著恐懼,那種想朝後看又不敢這麽做的矛盾心理在臉上表露無遺。導演點頭,朝攝影師做了個“”的手勢。
這時,攝影機裡。艾佳按照劇本的要求,用一種僵硬的動作正往後頭看去。而場景裡,艾佳更覺得自己的心臟要跳出來似的。莫明其妙的一股恐懼,就這麽包裹著她。就像回到小時候的冬天,在風特別大的晚上。偶爾半夜醒來,看到那乾枯的樹枝拍打在窗戶上就像一隻隻可怕的鬼爪。
恐懼,就這麽一點點地蔓延開來。現在她多希望聽到導演喊停,但導演沒有喊,那她就得繼續演下去。
她發誓以後再也不演類似的恐怖場景。
終於,看到了床底。
雨濃扮演的女鬼就在那,她趴在床底下。姿勢有些可笑,但故意顯得凌亂的髮型下,一張青白的臉孔像個沒有生氣的木偶似的杵在那,卻讓人打從心底感到發寒。這一刻,艾佳甚至忽略了那故意用紅色顏料在臉頰上畫出來的血跡,以及那兩片和白色臉孔形成鮮明對比的紅唇。
她只看到了雨濃的眼睛。
沒有焦點、茫然甚至可以說是空洞。在裡面看不到半分靈氣,就像一雙死人的眼。
或許,雨濃已經是個死人?
艾佳打了個哆嗦,她想自己喊停時。雨濃那黑黑的睫毛動了動,接著眼珠一轉朝她看來。那張木然的臉,漸漸化出一個陰森的笑容。雨濃在床底下伸出了手,那不知道是經過化妝還是原來就呈青白扶色的手,就這樣慢慢向艾佳的腳抓來。
“不要!”艾佳尖叫,要爬起來。
腳裸一冷,已經被雨濃抓住。
那手掌又冷又滑,讓艾佳想到了蛇。
雨濃用力一拉,就把艾佳朝床底拉起。
攝影師看著這一幕,疑惑道:“有這個鏡頭嗎?”
導演聳肩:“沒關系,這樣的表演不是更加到位?”
就在他們嘀咕商量的時候,艾佳已經給拉進了床底。她現在是真的害怕了,拚命想抱脫雨濃。但雨濃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緊緊抓著她,讓她怎麽也無法離開。掙扎中,艾佳突然臉頰一冷,卻是給雨濃捧住。雨濃在笑,眼睛雖看著艾佳,卻似沒有焦點地看著遠處。
艾佳牙關打顫,雨濃這樣子就像有誰藏在一具屍體裡。然後雨濃說話了,聲音和原來的一點也不像:“你演得很爛,婊子。我早說過,不要扮成我的樣子,因為你永遠也不會是我!”
“於芳?”艾佳脫口道。
片場裡,氣氛有些怪異。艾佳給雨濃拉進了床底下後,就沒有了聲音。導演終於感到不安,他打了個手勢,於是片場的燈光全亮了起來。
“艾佳?雨濃?”導演叫了幾聲,兩人都沒應,他才走上前去,趴到了床底往下看。
雨濃仍在那裡,側著身像是睡去一動不動。可艾佳不見了,導演摸著腦袋,站起來說:“真他娘見鬼了……”
有東西在這個時候從他眼前劃過,碰一聲砸到了地上。將地板砸得折掉了幾場,導演回過神來,聽到下面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他低頭一看,頭皮立刻炸了。
艾佳就躺在他的腳邊,她睜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恐懼。就像一個從高空摔下來的人,她的腦袋已經摔破了,血和腦漿濺射出一小個扇形。可片場從地面到天花板只有五米高,這個高度,根本不可能摔成這個樣子。
更讓人想不通的是,艾佳明明給抓到了床底下,又怎麽會從上面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