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大家六一快樂~~]
翌日,張真仁按照之前煩惱魔提供的手機號碼聯系他。(首發)這邊手機才打,那邊門外就響起了震耳欲聾的來電鈴聲,聽得朱嘯飛和張真仁表情複雜,藏苦打開了門,門外煩惱魔仍是一付外賣青年的模樣,笑嘻嘻地搖了搖手機道:“我就知道你們會找,來吧,各位。這個買賣,你們賺大了。”
朱嘯飛看了張真仁一眼,後者點頭上前,說:“按照之前的協議,我要在你身上先施加禁製。如果順利斬殺了自在天魔,到時才會給你解開。”
“沒問題,盡管放手施為吧。”煩惱魔大方地張開手,笑容可掬。
張真仁也不客氣,伸手在他身上疾點。手指間拈著一團地煞雷光,轉瞬間封死煩惱魔身上幾個靈穴,限制了他的力量。這手禁製一使開,當下立竿見影一般,煩惱魔的氣息立刻削弱了不少。張真仁才朝朱嘯飛和藏苦點了點頭,表示禁製已經生效。
朱嘯飛道:“那麽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們,自在天魔在哪裡了吧?”
“他在東京!”煩惱魔收斂笑容,正色道。
“東京?”
煩惱魔點頭說:“沒錯,你們估計沒看新聞吧。明天,自由黨和民主黨將在東京舉行演講拉選票,自在天魔那家夥打算影響兩黨的擁護者,使之造成兩個黨派的互相攻擊,乃至上升到內鬥。那個家夥,可是想重演這個國家的戰國時代呢。”
藏苦聽罷,用酒店的電腦上網。很快就查到了相關消息,果然中煩惱魔所言,明天自由黨和民主黨的參選人都將在東京舉行常說,媒體對此已經大肆報道,只是他們最近忙於尋找煩惱魔而忽略了過去。
“那好吧,我們馬上去東京。”朱嘯飛道。
煩惱魔打了個響指說:“我帶路,那家夥藏身的地方十分隱蔽。要不知情,很難找到他的。”
朱嘯飛盯了他一眼,淡淡道:“那就拜托你了。”
盡管和煩惱魔合作,可朱嘯飛還不會笨到完全相信他。欲界四魔都不是什麽省油的燈,煩惱魔突然自己送上門這點來說就已經相當奇怪,現在還來個窩裡反,帶著敵人去剿殺自己的同伴。【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只是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有表現出哪點不對勁。可越是如此,朱嘯飛卻越覺得古怪。
總覺得哪裡疏漏了一樣啊。他想,也只能盯緊這個魔頭了。一出現什麽狀況,立刻趁禁製仍然生效的時候將其格殺,這是最保險的做法。
各懷心思,四人搭上了前往東京的新乾線。
一路無話。
但在經過一條隧道時,車廂裡的燈光突然閃了閃。然後光線熄滅,張真仁的氣機立有所變,可過了一兩秒,燈光又恢復了,朱嘯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後者尷尬道:“我怕黑。”
朱嘯飛點頭,他曾聽師父說過。張真仁是個孤兒,被清閑真人發現並收養時,是在一處房舍的廢墟裡。當年該地發生了地震,房舍倒塌,張真仁的父母都死在那場地震中。臨死前父母拚命保護了他,為他在廢墟裡撐起一個小小的空間,才讓他活了下來。
可在那連續兩天當中,只有四歲的張真仁卻獨自困在黑暗裡,並和父母的屍體呆在一起。那種場景,即使是成年人想想也可怕,更何況是張真仁這個幾歲的孩子。所以打那之後,張真仁在十歲之前,晚上睡覺都得亮著燈。直到後來,對黑暗的恐懼才漸漸減淡。
因此現在,他會生出氣機的起伏,也在情理之中。朱嘯飛看著閉目假寐的師弟,心中輕歎。或許張真仁這付玩世不恭的樣子,只是為了掩飾內心的脆弱和敏感罷了。
到東京的時候是中午,吃過午餐之後,煩惱魔帶著他們搭乘地鐵來到最東面的江戶川區。對這裡煩惱魔倒是輕車熟路,很快把朱嘯飛等人帶到一片安靜的住宅片區中。七拐八彎後,來到一條下坡的街道,躲在一棵櫻花樹後,指著街道對面一個商用倉庫說:“那家夥就躲在裡面。”
“倉庫裡?”
“沒錯!”
朱嘯飛半信半疑,從符匣中掏出一張空白的符紙,凝聚靈力迅速在上面畫了道符咒,再折成紙鶴。朝紙鶴吹了口氣,紙鶴立刻變成一隻最常見的麻雀往倉庫飛了過去,這是道門最常用的偵察術,紙鶴所化的麻雀會將看到的事物直接反映在術者的眼中。
此時,麻雀之所見,既術者之所視,兩者毫無區別。這時,麻雀落到倉庫的窗戶邊上。朱嘯飛借其雙眼,看到偌大的倉庫空蕩蕩的,只在中心處擺著一張沙發,沙發前是個櫃子和一台電視。有個男人背對著窗口而坐,正在看電視。電視裡正播放著有關於明天兩黨參選人演講的消息,一切都符合煩惱魔的描述。
朱嘯飛閉上眼睛,斷去與麻雀的聯系,對張真仁道:“裡面的確有人。可是不是自在天魔還兩說,這樣吧,我們先試探一番,再做決定。”
張真仁點頭同意。
兩人便朝對面的倉庫走去,藏苦和煩惱魔留在樹後。外賣青年說:“和尚,你覺得他們會怎麽進去?”
“肯定是悄悄溜到倉庫旁邊,然後從窗口進去,再進行觀察,最後才決定如何行動。”藏苦說完,自己也有點不確定的說:“應該是這樣吧?”
“我倒是覺得,他們會破門而入。”
“不會吧,這樣豈不是……”藏苦話音未落,那邊呯一聲響。和尚轉頭看去,果然看到朱嘯飛一掌拍開了倉庫的大門,還震斷了門栓。
“為什麽……”
“因為這樣比較有氣勢啊,我果然挺喜歡他們。”外賣青年嘻嘻笑道。
藏苦無奈搖頭,突然看到,走在後頭的張真仁回頭朝他們看了眼。張真仁的眼神有點奇怪,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接著舉起了手。
“等……喂……”藏苦突然覺得不對勁。
這一切,怎麽感覺如此奇怪。可他沒來得及叫出聲,煩惱魔已經伸手在他嘴邊捂住,並說道:“噓,好戲要上演了,別出聲哦。”
藏苦隻覺腰側一痛,他瞪大了眼睛,看著煩惱魔伸出一根手指深深扎進自己的體內。藏苦頓時從喉間湧起一股甜意,有血從煩惱魔的指縫裡溢了出來。
另一邊,朱嘯飛拍開了大門。突然的大響把倉庫裡頭,那個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嚇得一屁股滾到地上。他頓時生疑,怎麽自在天魔會如此不濟。再看那男人驚惶失措的表情,朱嘯飛就知要糟。再要示警,突然背後一痛,只見朱嘯飛的背後飆起一片血浪!
朱嘯飛踉蹌地往前小跑了數步,再摔坐到地上。回頭看,卻見張真仁手握雷兵,正做出斬劈的姿態。
“張師弟……”朱嘯飛震驚道:“你這是做什麽?”
張真仁這才抬起頭,雙眼茫然,看著自己手中的雷兵和受傷倒地的朱嘯飛喃喃道:“我怎麽了……師兄,我……”
“哈哈哈哈哈……”煩惱魔的笑聲從朱嘯飛身後傳來,他不知道何時進入了倉庫,朝那坐在地上的男人額頭一點。
男人頓時雙眼茫然,走到電視機前,突然猛地往電視機屏幕撞去。頓時整個腦袋砸碎了液晶屏,可他還沒有停止的打算,仍然一個勁地朝電視機猛磕。煩惱魔坐到沙發上,翹起腿道:“看到了嗎?操縱人類的行為真是太好笑了,他們往往能夠做出讓人們大吃一驚的事情來,就像你那個師弟一樣……”
朱嘯飛一時站不起來,張真仁剛才那一下差點把他的護身靈力給斬碎了。現在皮肉傷倒是小事,關鍵是張真仁的煞雷之力侵體,攪得朱嘯飛本身的靈力一塌糊塗。他得先中和體內的雷力,再調和自身的靈氣,才能恢復行動的自由。但這工作,卻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完成的。
“原來, 這是你的陷阱?”朱嘯飛隻得爭取時間。
“沒錯,可惜你們覺悟得太遲了。”
“可我不明白,你怎麽控制得了張師弟。他……”
“他是一名修者,而且靈力還不弱。按照正常來說,我影響不了他的心志,你是不是想這麽說?”煩惱魔跳下了沙發,攤開手道:“沒錯,通常情況下,我都是影響人類的心志,擴大他們的陰影面,讓他們生出尋死之心。不過這只是用來對付普通人而已,可事實上,我還有另外一種能力。”
“催眠,按照你們人類的說法,應該是這麽說吧。只是我的能力,是絕對催眠。”煩惱魔蹲在朱嘯飛旁邊,拍拍他的臉頰道:“很可惜啊,會造成現在這個局面,完全是你們情報不足。我的絕對催眠,能夠讓你師弟這樣的高手也乖乖聽話。只不過,它行使起來條件有點苛刻。”
“那個條件是,必須親手接觸目標,並且要目標說出自己內心的某些秘密,我才能趁虛而入。”煩惱魔揮了揮自己的手,滿臉笑容道:“老實說,要辦到這兩點還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