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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靈師》第12章 邪物奪舍
馬小寶在旁邊一聽,得,敢情周朝那會就有玩盜墓的。【首發】還是用土遁術來盜墓,這更絕了。有什麽古墓架得住人家能夠在地底自由來去的土遁之術,還好後來五行遁甲基本失傳,要不然古墓早叫人給盜光了,也沒現在那些所謂的考古學家什麽事了。

 榮陽古城漸近,此城本為商朝所有。如今改朝換代,城邑裡的兵士也換上了周朝的服飾。馬震北似乎在薑子牙的軍中呆過一段時間,入城時隨手翻出塊令牌,讓守城兵士大呼“將軍”。馬震北揮了揮手,道:“休要聲張。”

 幾個兵士連忙恭敬地讓開,讓馬車通過。馬小寶看著前世的自己,暗歎道還是兩千多年前好混啊。

 榮陽乃大城,建築布局嚴謹,法度森嚴。馬車進得城中,可見街道上的百姓都歡歌載舞,仍在慶祝朝歌大破之事。馬震北駕著車繞開主道,穿街過巷,來到城南一處地處偏僻的院落。馬車停下,馬震北跳了下去,將馬匹拴好,並說:“這位范兄性情古怪,不喜熱鬧,平生最大的心願就是建一座連土遁術也鑽不進去的墓室,為自己的百年之所。你看他這院子,像不像墓室?”

 經馬震北提醒,馬小寶看去,才覺得這庭院果然有些古怪。從建築的風格到格局,倒真和古墓有幾分相似。看來這范英昌,人還沒死,倒先把自己丟墓室裡了。就不知道他睡的,會否是棺材那一類的東西?

 馬震北來到門前,輕扣門環。門環撞擊著銅皮大門,發出清脆的聲音。此地僻靜,哪怕避於室內也會有所耳聞。然而門環三扣,卻不見有人開門。馬震北覺得奇怪,碧落也跟著走近,卻“咦”了聲,伸長了鼻子在門縫用力嗅了嗅,道:“有血氣!”

 “什麽?”馬震北悚然一驚,伸手推門。

 門裡倒是沒鎖,一推便開。門一開,就看到門後庭院血跡斑斑。就在門邊還躺著具下人裝扮的屍體,屍體倒趴在地上,背後一道偌大的傷口,幾乎將他整個人破開。裡面的椎骨被人拉了出來,半截掉在旁邊,另外小半段則不知所蹤。

 如此殘暴!

 再看庭院,假山、石籠、水池邊上都有屍體。大多數是些下人,有男仆也有女侍。無一例外的,他們都被開膛抽骨,血和內髒灑了一地,凶手手段之惡劣,實是筆墨難以描述。馬震北悶哼一聲,已經動了真怒,就連碧落這等不關心凡人死活的天狐大妖,也皺起了眉頭。

 這時內院傳來一聲慘叫,聽著是女聲,馬震北大聲道:“是范兄的妻子劉氏!”

 他身影閃動,飄掠如飛,瞬間便撞進了內院。馬小寶和碧落緊隨其後,來到內院裡。內院空地處,一個女人躺在地上,已經死去。有個渾身是血的男人正一腳踩在屍體上,兩手從屍體裡抽出一截骨頭,臉上露出瘋狂的表情。

 看到這個男人時,馬震北失聲驚呼:“范兄,你……你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原來這人竟是范英昌,馬小寶有些始料不及。再看這姓范的,雖說身上沾滿了血跡,可不難看到他的皮膚已經潰爛,甚至有的地方長出屍斑。有漆黑的氣息如煙似霧地從那些潰爛的傷口中升騰而起,匯聚在范英昌的身邊久久不散。范英昌有如剛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般,聞言看向馬震北和碧落兩人,露出陰森的笑容。

 他一笑,那口牙齒早已變成尖牙,形若鬼魅。

 “他身上有東西。”碧落皺眉道:“那東西已經侵佔了他的身體,說不得,你這位朋友已經死了也不出奇。”

 馬震北聞言怒喝:“何方妖孽,竟敢奪舍寄生,還不快給我現出原形來!”

 他自然不是說說而已,馬震北往前踏了一步。【首發】腰際一口寶劍啷嗆出鞘,從劍尖射出一道緋紅劍氣直指范英昌。范英晶怪叫一聲,放開屍體的骨頭,揮手就往劍氣拍去。

 劍氣何其鋒銳,立時把范英晶大半個手掌削了下來。可這被邪物奪舍寄生的人,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反而激起他體內那東西的凶性。范英昌仰天長嘯,身上魔氣凜然,竟在身後顯形,凝聚出一具足有五米多高,手持雙斧的巨人形象。

 異象一出,本來還算晴朗的天空突然烏雲匯聚,陽光為之奪,整個天地變得黑壓壓起來。天上鉛雲層層疊疊地匯聚在一起,就像整個天都要塌下來般,讓人壓抑不已。

 馬震北失聲道:“這東西的邪氣竟然強大到足以引變天象,范兄啊范兄,你又鑽到什麽鬼地方裡去。”

 “小心!”碧落突然一聲輕喝。

 原是范英昌突然一個俯身,那身後巨人虛像突然大步奔來。雖是邪氣凝成的虛像,卻有如實質般,踩得地面開裂,顫動不已。轉瞬間,巨人奔至,一斧落下。

 碧落突然撞開了馬震北,她壓低了身體,背後九尾齊揚,展若旌旗,一同掃向了虛像巨斧。

 以九尾撞上一斧,吃虧的竟然還是碧落!只見她輕呼一聲,整個人往後飄退,卻也震得虛像連連退後。接著,四周假山梁柱之物一一爆炸。卻是碧落的妖力和虛像的邪氣不知道碰撞了多少個回合,馬小寶雖知這只是前世的某段記憶,卻看得心驚膽顫。

 要知道這個時候的碧落可是在全盛期,而這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巨人虛像,竟然一斧劈退了碧落,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不過虛像受了碧落一擊,晃了晃,卻也消失在空氣裡。它一消失,那天空的異象也跟著散去,而范英昌則呆若木雞,站在那邊一動不動。

 碧落檀嘴微啟,一縷血絲滴到地上,在雪白的地誇上撞出一朵妖豔的梅花,那血紅得如此觸目驚心。馬小寶很清楚,像碧落這種修為的大妖,等閑不會受傷。可一旦受傷,不管傷勢看上去再怎麽輕,事實上也絕不輕松。

 看到碧落受傷吐血,馬震北一臉心痛,可看向范英昌的表情卻十分複雜。碧落這時說道:“震北,得殺了他!”

 “沒有其它辦法了嗎?”

 碧落表情凝重地搖了搖頭,說:“我和那東西對了一記,很清楚它有多可怕。別說你朋友這點不入流的道術修為,就算是地仙那一級別的,被它奪舍侵佔了身體,也絕對熬不了多久。你看看他,他這具屍體已經快撐不下去,隨時要崩潰了。這時候殺他,你朋友至少可以保得魂魄,尚有輪回的希望。再拖下去,只怕肉身一毀,就連魂魄也會有危險。”

 馬震北長歎一聲,對范英昌道:“范兄,事非得以。馬某只能助你肉身兵解了!”

 “碧落,幫我壓著他。”

 “嗯。”

 兩人同時閃身衝前,碧落身後九尾一揚,朝范英昌卷了過去,將他纏了個緊實。馬震北則飄身而起,寶劍橫削,直取范英昌的首級。便在這時,屋頂有一人影閃出,大喝一聲“住手”,並彈出一道金光劍氣。可這時,馬震北劍勢已成,哪是說收手就能夠收得了手的。

 於是劍光一閃,范英昌的腦袋飛了起來。可那張臉上,卻露出了解脫的笑容。

 金色劍光撞在馬震北的長劍上,將他震得飄飛了開去。碧落悶哼一聲,那條銀色狐尾暴長,往院子上方就這麽拍下。當即屋簷爆碎,石泥翻飛。那人幾個起落,卻已經躲過狐尾落到地面。馬震北這才看清,這是個寶相莊嚴的道士。他看著范英晶的無頭屍,指著馬震北道:“好啊好啊,好你個馬家後人。本來閔雄說你與狐妖為伍,我等本來不信。可如今,你卻與狐妖聯手,殘殺我金光洞的人。雖則我這師侄不學無術,可也算是在我師尊玉鼎真人門下掛名。馬震北,你竟然將他一劍梟首!”

 “這事沒完,沒完!”道人怒發衝冠:“我要告知天下正道,讓你馬震北的真面目公諸天下。”

 說罷,化作一道金光去了。馬震北一臉苦笑,他之前給這道人的金光劍氣震得氣血翻騰,根本騰不出功夫為自己辯解。至於碧落,她是根本不屑解釋。在她心裡隻重視一個馬震北,至於其它人怎麽想,這天狐壓根不會放在心上。

 那道人卻是金光洞中一名弟子,想來應該是范英昌突發變故,向師門求助,這道人才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可他出現的時機不早不晚,偏是在馬震北為范英昌兵解之時。如此一來,他當真百口莫辯,這口黑鍋算是背定了。

 “震北,快看。”

 碧落指著范英昌的屍體叫道,馬震北和馬小寶兩人同時看去,卻見趁著半路殺出一個金光洞門人的當口。從范英昌的屍體中,卻有一些黑色的液體流了出來。它們滲入地磚的隙縫,轉瞬間消失了個乾乾淨淨。

 馬震北和碧落兩人面面相覷,同時說道:“這究竟是什麽鬼東西?”

 畫面漸漸變得模糊起來,接著一陣恍惚後,馬小寶的神識已經回歸現實。睜開眼睛,陽光沒有感覺中刺眼,相反還柔和許多。往天上看,可以看到在那如洗藍天上,懸掛著一個金色的大火球。如果是普通人這樣直視太陽,眼睛或許會瞎掉的。可馬小寶看去,太陽也不過是個稍微明亮些的火團罷了。

 低下頭的時候,就看到蘇蘇的鼻子幾乎要貼到自己臉上,她用手支著下巴道:“你又看到宿慧了?”

 “嗯。”馬小寶點頭,忍不住問:“我看到前世的自己和你去榮陽范氏家,結果有什麽東西附在他身上。那東西是什麽?”

 “不知道。”蘇蘇立刻別過臉。

 “怎麽可能不知道,你當時也在場。”

 “我腦子睡糊塗了可以嗎?再說那麽久之前的事情,誰會去特意記得啊。”蘇蘇眼神閃爍,轉身走進客廳:“醒了就快來吃飯,要不然我全吃了。”

 馬小寶搖了搖頭,他才不相信蘇蘇會忘記。想想以她那好勝的性子,說不定是因為在那東西手上吃了虧,所以不願提及罷了。不說也沒關系,馬小寶心想再看多幾回宿慧的片斷,說不定就全知道了。

 那個巨人的虛影,還有那最後滲透進地面的黑水,總讓他感到有那麽一絲不安。

 吃過午飯,馬小寶點進了通靈社區的頁面。一進論壇,就看到頁面置頂了三個新的貼子,原來是黃家慧、任飛還有艾佳三名創辦者的錄音。錄音講述的是他們各自的故事,也算是補述當日在聚會上他們還講出來的故事。

 馬小寶隨手點進黃家慧的貼子,點擊了錄音播放後,先是響起一陣“沙沙”的聲音,然後聽黃家慧帶有些局促的語氣說:“我還是第一次搞錄音這種東西,有點緊張呢。”

 接著郭孝的聲音響起:“沒事,你隻管說就是了,別管我。”

 “好吧……”黃家慧頓了頓,道:“從哪說起好呢?好吧,既然是我的故事,那還是先說說我自己吧。”

 黃家慧是個醫生,在自己家附近開了間診所,看的也都是些小病小疼。診所開到現在已經快十年,在附近的街坊們心裡也早有口碑,生意不算紅火,卻也相當不錯。就算平時不看病,黃家慧也很樂意和路過的街坊聊兩句。碰到一些小病痛,她甚至分文不收地幫人家看病。

 她就在這麽平淡如水的時光裡渡過了一年又一年,黃家慧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有不平凡的經歷。直到那天,一切都改變了。

 那是個黃昏,她正在清點著庫存的藥物,就聽到外頭響起一陣吵鬧聲。從大門看出去,是十幾個年輕人在追逐著。看那樣子似在打架,引得路人駐足。只是很快的,這夥年青人就離開了。黃家慧也沒把這個插曲放在心上,直到晚上九時許,她要關了診所的時候,突然幾個年青人拍響了診所的門。

 一個戴鴨舌帽的男生著急地叫道:“大夫,大夫救命啊,大夫。”

 黃家慧連忙打開了門,幾個男人立刻鑽了進來。他們一進來,黃家慧就聞到了血腥味。他們當中,有一個男生渾身是血,由另外兩人抬著,看這情況是受了傷,而且是挺嚴重的傷。黃家慧忙道:“你們要立刻去醫院,你們這朋友傷得很重,我這小診所設備有限,治不了這樣的傷。”

 “不行,我們不能去醫院。”一個染著青色頭髮的男生,蠻橫地說:“大夫,你必須給我們治。別把我們惹火了,不然有你好看。”

 他手上還拿著根鐵棍,黃家慧看到那上面染著血跡,心裡就咯噔了一下。看推脫不掉,只能讓他們把傷者抬到後堂的床上。黃家慧戴上口罩和手套,先給傷者檢查傷勢。這不看不打緊,一看嚇一跳。躺在床上的這個年輕人,小腹處有一道橫向的刀傷。傷口長且深,連腸子都有些流出來了,這顯然不是她這診所能夠對付得了的傷勢。

 黃家慧脫下口罩,搖頭說:“不行,你們這朋友的傷我這真治不好。就算我有那技術,可我沒這器材。你們看看,我這診所像有做手術的條件嗎?”

 幾個男生看了一圈,也知道黃家慧所言不假。可那青頭男生仍然堅持道:“不行也得行,總之話我擱這了大夫。今天你要不給治,我不但砸了你的店,你也休想有好日子過。”

 “你們這樣我可要報警了。”黃家慧拿出了手機。

 手機立刻給青頭搶了過去,這男生凶巴巴地用鐵棍指著黃家慧說:“少廢話,快做點什麽,阿東快死了!”

 自己一個女人,自然拿四五個熱血方剛的男生沒辦法。黃家慧歎了口氣,轉過身走到床邊。那叫阿東的男生看著她,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大夫,我是不是要死了。”

 黃家慧心裡一酸,這才多大的孩子啊,她想。然後搖搖頭, 說:“沒事,大夫現在就幫你處理,你別怕……”

 男生臉上露出了笑容,似乎極為信任黃家慧的話。可很快的,他的眼神漸漸變得茫然起來。黃家慧立刻檢查他的瞳孔,卻發現他的瞳孔已經開始擴散。

 死亡來得如此之快,不過幾秒的時間,男生已經沒了呼吸。他死了,臉上還殘留著淡淡的笑意。至少,在他臨走前沒有恐懼,或許對他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可對黃家慧卻是個災難,一看男生死了,其它幾個十分氣惱。還好這時門外進來幾個民警,迅速將這幾個男生控制住。

 十點多的時候,黃家慧從附近派出所裡走了出來。她給警方做了簡單的筆錄,也隨便在派出所的公安那打聽到這幾個男生的事情。

 那死了的,名叫阿東的男生今年才17歲,正在讀高中。阿東,還有那另外幾名男生今天約好在附近的溜冰場玩。結果因為一件很小的事情,而和另外一幫男生起了衝突。衝突從吵架上升到打架,最後阿東給人在肚子上拉了一刀,結果連命也賠進去了。

 現在,警方已經在追緝那另外幾個參與鬥毆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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