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吹警視!”
偽裝成雪糕車的指揮車車廂裡,一個警察突然站了起來說:“剛接到報警中心轉過來的報告,說是銀座大道一家中式餐館裡發生械鬥,似乎是一個年輕人和另外一個穿著古代盔甲的男人在打鬥。(首發)兩人目前已經毀壞了餐廳多處設施。餐廳裡已經亂成一團,混亂有向街道蔓延的趨勢!”
矢吹捉了捉頭說:“這種事交給街道警所去處理好了,我們現在重要的是找到阿部和楊天。”
“不,或許你得看下這個……”
另外一個警察說道,原來他已經接上出事餐廳附近的路面監探。監控的鏡頭正對著餐廳裡面,可以看到兩道模糊的人影不時交錯,就會出現奇怪的光影,接著餐廳裡的設施一一爆炸。如果不是通過路面監控的話,矢吹幾乎以為自己正在看魔幻電影。
“是槍嗎?”
“就算用槍,你見過有人可以這麽快移動的嗎?”
“將錄像倒放,把幀數放慢。”
“不行,還是一片模糊。”
矢吹嘴裡的香煙掉到了地上,他連忙踩熄了煙頭,然後說道:“這可不得了,快通知附近的同事疏散人群。阿光,把特警調過去。至於楊天他們那邊,先放一放吧。”
他自己走了了指揮車,用身上的對講機說道:“銀座大道那邊出事了,所有在附近的人員立刻給我趕過去。先包圍現場不要輕舉妄動,最重要的是疏散附近的人群。”
說完拉起架在雪糕車旁邊的一輛摩托車,矢吹戴起頭盔,踩下油門。摩托車開動了起來,駛過廣場,朝著銀座大道方向看去。
“東京那裡……妖氣衝天啊。”
高野山,金剛峰寺的廣場邊緣,一身僧袍的藏真臉色凝重地看向東京的方向。張真仁極目遠眺,看不到什麽,不過從那個方向果然有種很壓抑的感覺。
“會是什麽?自在天魔嗎?”張真仁問。
“應該錯不了,看來小寶已經找到這魔王。不過那家夥一點也不簡單,就算是小寶,恐怕應付起來也會十分困難。【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藏真皺眉道:“本來打算明天就回東京的,沒想到這麽快小寶已經找到那魔王,而且還戰上了……”
“沒事的,小寶也不是省油的燈。那家夥,可乾過比自在天魔更厲害的家夥。”張真仁倒是對馬小寶信心滿滿。
“話說如此,可我還是不放心。不行,現在就得動身,我要去一趟東京。”
藏真一轉身,卻看到了主持空靜。老法師平靜地看了他一眼說:“藏真,你的心亂了。禪心一亂,又如何除魔衛道?”
藏真無奈點頭:“主持說得是,我是心亂了。可我還是得去一趟東京。”
“就算現在立刻啟程,可到了東京,馬施主那邊的戰鬥恐怕已經結束了。你去了又能夠幫上什麽?”空靜法師輕歎道:“我今晚一直心神不寧,總覺得會發生什麽事。藏真,你最好還是留下來,以防不測。”
空靜法師既然這麽說,藏真也無法再堅持,只能道了聲“是”。三人走回根本大塔裡,藏真問道:“藏苦怎麽樣了?”
“無妨,但需靜養三月。”
“那我師兄呢?”張真仁插嘴道。
“朱施主的傷勢較輕,再有一天,就能夠下床了。”空靜法師微笑道。
“那就好。”聽說朱嘯飛複原在既,張真仁才松了口氣。雖說當時他是被煩惱魔控制,但畢竟是他親手傷了朱嘯飛,說不感到愧疚,那是不可能的。
根本大塔裡,一人正跪坐在佛像前,卻是藏海。空靜法師走到他身邊,輕輕喚了聲。藏海不動,再喚一句,他才回過神來,連忙起身。
“藏海啊,不要再自責了。”空靜法師搖頭道。
卻是自北海道回來之後,藏海就總是一付失魂落魄的樣子,似是為三十名戒律僧的死感到自責難過。所以這段時間以來,情緒一直低落得不行。藏海聞言,抬起頭苦笑道:“主持,我本來也應該死在那裡。可我卻活著回來,每每午夜夢回,總覺得那些師弟們在責怪我不該苟活。主持,藏海沒用。面對那絕世大妖時,我竟連一個指頭也動不了。藏海沒用啊!”
說著說著,藏海老淚縱橫。空靜拍拍他的後背說:“凡人總有一死,我等早已有了衛道赴死的覺悟。藏海,師弟們是不會怪你的。”
聽空靜這麽說,藏海才好過一些。空靜對他道:“去衝壺熱茶來吧,我們邊喝邊聊。”
藏海去後,空靜法師坐到地上,藏真和張真仁也學著他坐下。老主持說:“你們有沒有覺得奇怪,自從四魔入世之後,九尾只在北海道出現過一次。之後便形跡全無,好像什麽事也沒乾似的。”
“這才是讓人最擔心的,天知道那隻狐狸葫蘆裡賣的是什麽藥?”藏真皺眉道:“現在,就連大阪那些妖怪也不知道九尾和大天狗的下落,他們簡直就像消失了似的。”
“正因如此,老夫才會感到不安啊。”
腳步聲響起,卻是藏海拎了一壺熱菜,幾口茶杯過來。為幾人滿上,再向空靜遞去一杯熱菜輕聲道:“主持請用。”
藏海低著頭,仍然那付垂頭喪氣的樣子。空靜無奈搖頭,接過茶輕吮一口。隻覺茶水香甜芳香,當下一口飲盡。他沒有注意到,藏海此時藏在寬大袖袍中的雙手正微微顫抖著。就在空靜法師剛才喝的那杯茶裡面,他已經悄然將九尾給的丹丸放入其中。
丹丸入水既化,無色無味,便連旁邊的藏真也看不出有什麽不妥,空靜就更別說了。見空靜將茶喝下,藏海才松了口氣。這時聽聞藏真道:“師兄,也給我和小張來兩杯吧。”
藏海忙抬頭,為他們倒了兩杯。便推說頭痛,回僧舍先歇息去了。目送他離去,藏真奇怪地看了一眼。
就在同一時間,幾輛汽車開出了高野山附近的小鎮,並沿著公路向高野山的方向開去。當先一輛汽車裡,赫然坐著九尾和大天狗。九尾手靠在窗邊,支著下巴,懶洋洋地看著夜幕下那遠處的高山。大天狗則閉目假寐,但一雙手卻不時重複著握緊和放松的動作。
“八樹,你緊張了?”九尾淡淡問道。
“不,老夫只是覺得興奮。”八樹秀夫睜開雙眼,說:“蟄伏千年,終於可以向高野山這群禿驢出手。大人不知,這千年來,屬下忍得非常辛苦。”
“你啊,殺性還是那麽重。”九尾伸了個懶腰說:“那呆會,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好了。”
“屬下明白。”
真言宗雖說在高野山上,但並非這片山林的所有寺廟都屬於真言宗的私人產物。其中一些寺廟是有對外開放,以供遊人參觀。當然,通往金剛峰寺的道路是不對遊人開放的,以免打擾真言宗僧人的清修。
車隊最終在高野山旅遊景點的入口處停下,入口處的工作人員覺得奇怪,怎麽這個時候還有遊客來到,於是便走出了辦公室。從汽車上陸續下來一些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個個臉色不善。當先一輛汽車車門打開,先是下來個穿著黑色和服的老人,他彎著腰,朝車中伸出一手。最後才從車裡下來一個豔光四射的女人,這女人一下車,立刻成為了焦點。只是除了幾個入口收費處的工作人員外,其它男人都低著頭,視線落在自己的腳上。
幾個工作人員正驚訝女人的美色時,突然同時眼前一黑,接著劇痛傳來。他們不由慘叫了起來,伸手朝眼睛摸去,竟摸到一些粘乎乎的液體,自然是他們的鮮血。
就在剛才一瞬間,八樹出手,把他們的眼珠子全掏了出來,接著扔到地上抬腳踩爛,哼了一聲道:“爾等凡夫,也敢直視大人?”
“走吧,八樹,別讓那幫和沿等急了。”九尾看也不看那幾個慘叫的人,徑直朝入口走去。在入口邊上時,才皺眉說了句:“真吵,叫他們閉嘴。 ”
八樹點頭,伸手朝幾人一指。下一刻,他們的聲音同時消失,卻是兩個西裝男同時出手,將他們的脖子擰斷。
“這樣就安靜多了,這麽美麗的地方,平添多了幾把殺豬似的聲音,多煞風景。”九尾走進入口:“八樹你也是的,下次手腳利落點,別讓人聽了心煩。”
“知道了,大人。”
就這樣,九尾和八樹秀夫當先而走。在他們身後,則是剩余七鬼中的五人,以及一些百鬼中的高級幹部。他們就像一群遊山玩水的旅人般,也不急著上山,就這麽慢條斯理地走著。
金剛峰寺裡,就在八樹出手挖人眼珠時,藏真身體輕輕一顫,愕然立起。
“怎麽了?”空靜問。
“不知道是否錯覺,剛才我好像感覺到了大天狗的妖氣了。我和他打過幾次交道,對於他的氣息十分熟悉。但那感覺一閃既逝,所以我也拿不準……”藏真搖頭:“不行,我還是下山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