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冬運會臨近了,學校的操場、田徑場、籃球館等公共場合幾乎每天晚上都有學生在做著各種練習。這不,今天晚上籃球館就燈火通明,幾支隊伍連番上陣,這冬運會還沒到,氣氛卻已經十分高漲。
隨著時間流逝,眼看籃球館就要關門,學生們也就陸續離開了。但還有兩個男生沒走,他們一直在邊上坐著,兩人都崩著臉,簡直就像深仇大恨的敵人般。等人基本都走光了,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站起來說:“走吧,該我們練練了。”
另一個秀氣的男生站起來道:“先說好,三局兩勝。誰輸了,就不準再追小宛!”
“好,誰怕誰啊。輸了不認帳,那就是孫子!”高瘦男生擱下了恨話。
兩人站到了場間的中線上,高瘦男生拎著一顆籃球說:“我數一二三就開始。”
“沒問題,你開球吧。”
高瘦男生點點頭,手猛然往上一丟,籃球立刻高高飛起。幾乎在同時,兩人猛往上竄,並同時分別扣住籃球的一邊。高瘦男生一聲發喊,手用力往下壓,立時讓秀氣男生失了平衡。在後者摔到地上的時候,高瘦男生已經運球朝藍板而去。
“別得意!”秀氣男生迅速從地上爬起來,並飛快向對手跑去。他的速度很快,極速衝刺下已經趕上自己的對手。
接下來是一連串進攻和防禦的動作,兩人表現出令人驚歎的精湛球技。而秀氣男生在這方面似乎技勝一籌,他借助幾個假動作騙得對手投籃的瞬間,卻成功切入並搶走了籃球。就在他要運球往對手陣地攻去時,腳卻給高瘦男生一絆,整個人就摔到了地上。
高瘦男生趁機奪球,等秀氣男生反應過來時,籃球已經入樽。
1比0。
秀氣男生很生氣,怒道:“你作弊!”
高瘦男生冷笑:“誰看到了。這裡有裁判嗎?”
“你這個無賴!”秀氣男生朝對手撲了過去。
兩人很快扭打在一起,只是很快,秀氣男生就給對手按在地面動彈不得。高瘦男生給了他幾拳,用甩了記頭錘,撞得秀氣男生暈頭轉向。高瘦男生這才放開了他,然後冷笑著說:“就你這點斤兩也配和我搶小宛,小子,記住以後別讓我再看到你。”
說完,拍拍秀氣男生的臉,高個子揚長而去。
這時籃球館開始陸續熄燈,秀氣男生陷入了黑暗中,就如同陷入那絕望的深淵中一般。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當所有燈光熄滅後,只有窗外的月光投進來一道光柱落在他的身上。秀氣男生爬了起來,用盡所有力氣大叫道:“我不甘心啊!”
他蜷縮著身體,把頭埋在雙手間發出低沉的哽咽。這時,一個聲音在他身後的黑暗裡響起來:“想報仇嗎?我可以給你.力量!”
秀氣男生連忙站起來,驚慌地朝黑暗中打量。起初黑暗裡什麽也沒有,漸漸的出現一抹豔紅。接著一個穿著紅衣紅褲的半大孩子從黑暗裡向他走來,直走到了月光下。於是秀氣男生看得分明,這孩子白膚紅衣,形成一種十分強烈的對比。
這時,小孩笑了,猩紅的唇牽起一個彎彎的弧度:“怎麽樣,想報仇嗎?”
“想!”秀氣男生想了想,說道:“可我還不至於要倒霉到讓一個孩子來幫忙。
” “小朋友,你怎麽跑進來的。快走吧,學校要關門了。”摸摸小孩的頭,男生轉身要走。
那小孩先是一愣,跟著像是很生氣般咬牙切齒地說:“無知凡人!”
男生已經沒入黑暗裡,卻輕笑了一聲道:“當然當然,和大人比較起來,我們自然是無知的凡夫俗子。只不過我想請教大人,您為何會出現在這裡?還有勞煩告訴我一聲,閣下到底是災鬼中的哪一號人物?”
瞬間,已經熄滅的燈光重新亮起,照得館內如同白晝。
紅衣小孩瞳孔微微一縮,然後眯了眯眼睛打量四周。籃球館的大門已經關上,秀氣男生就站在自己身前。可他的身後,之前趾高氣揚的瘦個子男生卻笑呤呤地站在籃球架下。這分明是一個局!
“現在的小家夥膽子都不小啊,竟然敢設計騙我現身?”小孩聲音一沉,變成一把老男人的聲線,顯得十分怪異。
那秀氣男生自然是馬小寶,另外一個則是張真仁。他們根據潘浩的講述,猜測那凶物應該是散播仇恨的災鬼,於是就演了一出戲來騙它入局。沒想一試還真靈了,馬小寶笑笑從後背上扯下一道符來,那是張真仁製作的“絕靈符”,是用來隔絕兩人身上的靈力外溢,以免被災鬼察覺。
“如果不把您老騙出來,這要到猴年馬月才能把大人給找出來啊。畢竟在這學校裡,能夠欺負的人估計還沒有出世。”馬小寶倒沒有大放厥詞,事實上穩壓他一頭的也只有蘇蘇。
可蘇蘇是妖怪。
“看出來了,你們好像誤會了什麽。”紅衣男孩似乎一點也不為自己的處境擔心,他慢悠悠地說道:“給你們兩個小輩一個機會,馬上給我滾,別再插手我的事,我可以當什麽也沒發生。”
“這可能嗎?大人,好不容易把你找出來,就是為了要請您離開啊。”馬小寶笑嘻嘻地說。
紅衣男孩原地轉了一圈:“就憑你們兩人?”
“當然不止。”馬小寶突然收斂笑容,喝道:“阿奴,開結界!”
他話音末落,籃球場如同一塊幕布般被抽離掉,取而代之的卻是古城長河的場景,卻是阿奴展開了死亡結界,把災鬼和馬小寶兩人一起拖進了舊時金陵,十裡秦淮的時空當中!
紅衣小孩微微一愣,然後笑道:“有意思,你們還找了一隻靈當幫手。不過,這還不夠啊。”
“那加上它又如何?禍鬥!”馬小寶身後人來人往,可隨著他這一聲輕喝,空間卻有些許扭曲。接著一頭巨狼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四眼三尾,腳踩戾炎,魔狼朝著災鬼發出低聲地咆哮。
“上古妖獸?”紅衣小孩眼睛眨了眨,饒有興致地看著馬小寶道:“能夠讓上古妖獸為已用的,我想來想去,好像只有一個馬家。你是馬家的後人?”
“小子馬小寶,見過大人。”馬小寶又朝後頭的張真仁道:“我那位朋友,是茅山宗的傳人。再加上禍鬥和阿奴,不知道能否讓大人知難而退呢?”
“老實說,是有點棘手。可要收拾你們,也就是幾下手腳的事,為什麽我要走?”紅衣小孩淡淡反問。
馬小寶歎道:“那就隻好得罪了。動手!”
身邊的禍鬥聽得“動手”兩字,立刻飛竄了出去,凌空直撲向紅衣災鬼。而張真仁則咬破自己指尖,以化開的一抹血暈飛快在空中畫出一道符。符起咒生,災鬼的腳下開始有電蛇跳躍,正是當日收拾了溪囊的那一招“煞雷化刃”。至於馬小寶則在周圍遊走,以防災鬼逃去。
獨有阿奴至今末曾現身,但在她自己的結界中,阿奴化身千萬,倒是最難纏的一個。
可面對這種陣容,紅衣小孩卻連眉頭也沒眨上一眨。
禍鬥撲至,災鬼只是隨意舉起了手臂。魔狼大嘴一合,已經咬住紅衣小孩的手。就要揚頸將他掄起砸到地面, 禍鬥卻突然發現,這小孩如有山巒般沉重,竟是甩之不起。
“小小妖獸,也敢對我動手?”小孩冷笑,另一手揚起。小小的拳頭上黑氣繚繞,卻是濃密得不行的煞氣。
布滿煞氣的拳頭橫掃在禍鬥的頭上,禍鬥便不由自主地放開了災鬼的手,整個狼軀打橫飛了出去,落到地面,卻一時爬不起來。
馬小寶一愣,這還是禍鬥第一個照面就給人家打趴下。以前遇到難纏的對手,如肖麗娟或阿奴,至少禍鬥還不至於如此狼狽。
另一邊,張真仁已經準備好自己的道術。一見禍鬥被擊飛,他立馬喝了個“起”字。頓時災鬼的腳下開始騰起一把把由雷光凝聚而成的刀刃,它們輕易地穿透了災鬼的身體,成功地將其鎖住。張真仁面露喜色,又大喝一聲:“雷刃,兵解!”
所有雷刃綻放出十分強烈的光芒,在光芒亮得無以複加時,靈力激蕩,互相衝擊和湮滅形成了一記十分強勁的爆炸!如同平地驚雷的大響中,一團織電火雲直衝上天,萬千電蛇狂舞,聲勢駭人。
這雷氣光刃可以說是張真仁的壓箱底絕技,使將出來果然威力驚人。當織電火雲緩緩消失時,阿奴幻化出來的古街至少有十來米的地面給炸得四分五裂。地面更是一片焦黑,且升騰著蒙蒙熱煙。
可就在煙裡,那災鬼的聲音卻響了起來:“茅山宗的九雷神宵決就這點能耐?”
聽到這句話,張小寶和張真仁齊齊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