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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何在》3 鞘芒
  鬥玄場,乃是玄元宗弟子展現實力、爭奪榮耀的聖地。

  鬥玄場佔地極廣,四周被巍峨的山峰環繞,地面鋪著青石,平整而堅硬,能夠承受弟子們施展法術時產生的巨大衝擊。在中央,是一座巨大的擂台,高出地面數丈,由堅固的玄鐵石鑄就,表面刻滿了神秘的符文,散出淡淡金光。鬥玄場四周,設有諸多觀戰席與數個貴賓席,供弟子與宗門長老等使用。

  鬥玄場上空常年籠罩著一片淡淡的赤金靈雲霧,那是玄元宗歷代強者留下的氣息,匯聚於此,形成了獨特的靈氣場。靈雲霧流動,不時透露出陣陣玄音,傳言悟透玄音者,可有大機緣。

  鬥玄場的一角,還設有藥閣和休息區,供受傷的弟子療傷和恢復體力。藥閣內擺放著各種珍稀藥材和療傷丹藥,都是宗門為了保障弟子們的安全而精心準備的。

  平日裡,鬥玄場往往用作約鬥切磋使用,人氣略顯冷清。而當宗門大比來臨,鬥玄場則會變得熱鬧非凡。

  繡有玄元宗標志的彩旗飄揚,鼓自擂,聲震天,弟子們身著統一的宗門服飾,匯聚而來。他們臉上寫滿了興奮與期待,已經迫不及待要在這片神聖的土地上展現自己的實力。

  秦昊亦如此,他將這一切篆刻在自己眼中,記憶與實物是無法比較的,和現代社會徹底不同的一切,初見,總是會無比驚訝。

  “既來之則安之。有這一切的‘真’,若我老是疑神疑鬼,豈不白白荒廢了這一切。”

  秦昊眼神銳利,似寶劍出鞘:“前世平凡,今世種種機緣,我如何也要不凡。”

  “我要……”秦昊突然想起和長生藥仙閑聊時提及的“大乘之上。”

  “‘大乘之上’的境界嗎。”秦昊逐漸有了方向,“那我便要長生。”

  “我要永恆,我要‘長生’!”

  秦昊道心堅定,他靜下心來,先全力以赴完宗門大比,往後再徐徐圖之。

  此刻,參與比武的弟子們已然在鬥玄場排列整齊,觀戰席與貴賓席也已坐滿。貴賓席正中央,宗主蕭雲逸端坐。他面容剛毅深邃,歲月在他的臉上刻下了幾道皺紋,卻無損他威嚴的氣質。雙眼閃爍著智慧與決斷的光芒。即便端坐,也不能遮掩他身材的高大挺拔,一襲長袍隨風飄動,顯得既莊重又飄逸。他的腰間懸掛著一枚晶瑩剔透的玉佩,那是宗門傳承的信物,代表著他的身份與地位。

  蕭雲逸很受宗門上下愛戴。他雖身為宗門之主,卻從不擺架子,對長老們的舉措少有束縛,多鼎力支持;對弟子們也總是和顏悅色,耐心關護。宗門上下團結一心,佐以他的智慧和領導能力,玄元宗在他的帶領下日益壯大,聲名遠揚。

  “肅。”

  蕭雲逸的言語平靜,聲音不大,卻清晰的傳入每個人的耳中。偌大的鬥玄場也隨之安靜。

  “依慣例,宗門大比以煉氣與築基為界,一人至多可鬥三次,以表現評積分計名次……都是老生常談了,你們慣例行事,注意輕重即可。”

  蕭雲逸向來很討厭這些等於廢話的長篇大論。簡單結束發言,蕭雲逸道:“此次大比,開始。”

  “唯!”

  弟子們的聲音整齊雷動,而後紛紛散去,找各自約戰之人。

  玄元宗的宗門大比與別處不同,比賽對手是自己找尋,可找同境或更高境界的弟子約鬥,宗門長老依二者比鬥時的表現計算積分。說說大比,其實更像大型表演切磋賽。參與宗門大比的弟子們往往會提前約好對手,故而蕭雲逸發言結束,弟子們便各自去找到自己的對手,而後抽取鬥玄場對壘的順序。亦可直接約戰陌生同宗,切磋而已,無傷大雅。

  秦昊也在謀劃著尋誰比鬥。嘈雜的人群中,曾經的天才依舊惹人注目,人的名樹的影。以秦昊為圓心,騰出片真空地帶。

  許久,終於有一個人走到秦昊身側,向秦昊發出邀約:“在下巫珂,煉氣五重,還望師兄不吝賜教。”

  正當眾人圍觀秦昊打算如何回答時,一陣氣息從秦昊的身上散發出來,這是靈氣外放,展現境界的常用手段。

  煉氣六重。

  煉氣七重。

  煉氣八重。

  煉氣九重——大圓滿!

  眾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好在鬥玄場上的弟子大多有些境界,不然多少會有人感到窒息。

  “竟然是煉氣九重!”有人驚呼道,“秦昊師兄修為回來了?!”

  “秦昊師兄遷至筱林前後不過半載,半載練氣大圓滿?”另一人驚歎不已。

  隨著這兩聲讚歎,人群沸騰起來。

  秦昊沒有回答,他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享受著前世從未有過矚目與讚歎。

  人群的沸騰引起了宗門高層的注意,一道身影突兀的閃現至秦昊身旁,眾人好一陣反應,才驚覺是宗主蕭雲逸,秦昊感覺到一陣異樣的波動。

  “無須擔心,你的宗主在探查你是否用了邪法。”,為了不影響秦昊發揮,長生藥仙今天很少傳音給秦昊。

  “沒有用邪術就好。”蕭雲逸放下心來,開口說道:“你小子,本就天賦過人,又得了什麽機緣,讓你修為回來了,真是好福氣。”

  “雲逸大哥!”

  “宗主!”

  眾人看到蕭雲逸,紛紛上前打招呼,蕭雲逸一一回應完,又對秦昊說道:“修為倒退的這段時間,你有什麽收獲嗎。”

  蕭雲逸一邊說著,一邊用傳音符告訴江無塵這個好消息。

  “弟子之前小有天賦,過於張狂,做了些蠢事。”秦昊想起記憶裡前身做的一些事,雖然談不上惡劣,但的的確確有夠蠢的,也不願再回憶起此些。秦昊只是向宗門所有人深深行了歉禮。

  “小子之前多有輕狂,萬分感謝諸位的海涵。”

  “年少輕狂正常,只是我讓你一人遷到筱林,是有些委屈你了。”

  “算不上委屈。宗門所做的一切,弟子銘記於心。”

  “你自己說的不委屈喔。”蕭雲逸打趣道,和其他弟子們說了一些家常,又道了許多勉勵的話,方才閃現離開。秦昊修為回歸,一些想同秦昊切磋的弟子也紛紛散開,他們知道,有人會找秦昊的。

  “秦昊。”有人攔住秦昊。

  秦昊循聲望去,來人有些眼熟:“楚君望?”

  “你不在,我雖是第一,卻無甚意義。”楚君望眼中帶有些怒氣,“所以,恭喜你回來了。”

  “你終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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