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潼收到命令,帶著全連阻止陸戰一師撤退,死守陣地,為水門橋的戰友炸橋爭取時間。
這個陣地無險可守,等到潼潼率領八連趕到這裡,接替從陣地上撤下來的另一個連隊時,那個連隊僅僅撤下來三個人……
潼潼跟戰士們說:“老樣子,這次,咱們的任務就是堅守三天,三天一過,其他連隊趕到,咱們就能撤下來,這三天裡,我們要死守陣地。”
上陣地前,連隊裡的老兵一排長王剛教育新兵阿段:“你別緊張,戰場上,子彈躲不掉的,這場硬仗,咱誰也躲不掉,你就跟著咱們上去,美軍來了就打,沒那麽複雜。咱就把這三天混過去,只要陣地不後退一寸,就不算丟咱們八連的臉。”
王應存為了活躍氣氛,強笑道:“你別聽他的,他就是典型的話糙理不糙,咱們死守陣地,怎麽能叫混呢?對吧?”
潼潼雖然嘴上表示讚同,但經驗豐富的他,顯然意識到這次八連很有可能,只能留下幾名戰士了,他希望阿段在其中……
在逐漸爬上陣地所在高地的路上,可以看到,槍支完全碎了,機槍零件扔得滿山都是。
烈士們的遺體,保留著各種各樣的姿勢。
有抱住敵人腰的,有抱住敵人頭的,有掐住敵人脖子把敵人摁倒在地上的,和敵人倒在一起,燒在一起。
有一個戰士,他手裡還緊握著一個手榴彈,彈體上沾滿腦漿;和他死在一起的美國鬼子,腦漿迸裂,塗了一地。
另一個戰士,嘴裡還銜著敵人的半塊耳朵。到處是火藥味,和血腥味不相上下,遍地是火……
隨後,八連在這無險可守的高地上,阻擊了敵人將近兩天,阻擊了敵人四次進攻。
隨後,敵軍瞬間消失了一樣,經驗豐富的老兵意識到,敵軍將要展開一輪炮擊。
於是潼潼等人迅速指揮戰士們進入防禦工事。
就在副連長陳千兩指揮戰士們進入防禦工事的時候,阿段因為擔心其他戰友,探出了頭來:“老陳,老陳,可要我來幫你們”
陳千兩轉頭看見他,大喊:“你怎麽出來了,回去,回去,你幫什麽幫,你自己的事情都……”
話音未落,炮擊到了,戰場上瞬間炮火連天,飛沙走石,煙塵在在一瞬間淹沒了陳千兩的身影……
阿段迅速把頭縮了回去,等炮擊結束,趕緊爬出防禦工事,在到處抬著傷員的戰場上,漫無目的的尋找著陳千兩——那個老兵中最嚴厲教育他的人。
忽然,腳下一隻手拽住了他的腿,是陳千兩。
此時的他被炸斷了半截身子,腸子都快滑出來了……
雙眼無神地盯著阿段,嘴裡含著血,口齒不清的說道:“別管我……回…回去,守住……陣地……”
“有人嗎?衛生員?”阿段幾乎帶著哭腔喊出來。
潼潼趕了過來,其他人也來了。
陳千兩很快便沒了氣息。
大家看到這一幕,難掩心中悲痛。
但是在流淚的阿段面前,潼潼等人忍住了。
在陪完陳千兩最後一程後,
潼潼和王應存偷偷靠在了一旁無人的角落,一邊哭一邊聊著以前的點點滴滴……
聊完了陳千兩,又開始聊接下來的事。
潼潼:“往後的仗就越來越難打了”
“那一場仗不難打?你得振作起來,你是我們的連長,我們的戰鬥英雄,咱們八連第一次湊到一塊的時候,你仿佛是那個遙不可攀的榜樣,當時你履歷奇功,聽說你當連長之後,我就覺得穩了。這麽多場場仗,八連都打過來了,這場硬仗,咱一定能打好,哪怕戰至最後一兵一卒”
“對,哪怕戰至最後一兵一卒,也要給我們八連一個完美的落幕……”
當天,也就是阻擊陣地的第二天晚上,一群等不及要回家的敵人不顧上級命令,擅自發動第五次進攻。
不過大部分敵人都被我方機槍掃射抵住了進攻。
還剩下幾個莽夫開著一輛皮卡就衝了上來,車上的機槍掃射,我軍犧牲兩人,繳獲皮卡。
隨後,以神槍手方向陽狙殺兩名駕駛員的方式,結束了敵人第五次小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