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莊。
這麽多年過來,一直疲於奔命的尋找雮塵珠,而且,又肩負著族人的性命……鷓鴣哨可不喜歡開玩笑,是個很嚴肅的男人。
因此,見黃瀚又在說這種俏皮的廢話,鷓鴣哨當即慍怒了,眼神陡然凌厲起來,有了嚴刑逼供黃瀚的念頭。
鷓鴣哨可不相信黃瀚真的是什麽黃大仙,也不相信黃瀚懂得什麽仙術,自恃以自己的本事,絕對對付得了黃瀚。
“黃先生,雮塵珠事關我族所有族人的性命,我可沒心情在這種事上說笑,”鷓鴣哨盯著黃瀚,一臉嚴肅的開了口,已是做好了要是黃瀚再敢胡說八道,就要讓黃瀚瞧瞧厲害的準備。
見狀。
黃瀚不笑了,望著鷓鴣哨。
他不喜歡被威脅,準確來說,是不喜歡被真正的威脅。
此前紅姑娘做出的那種威脅,他可以接受,對他來說,那是鬧著玩的。
現在,鷓鴣哨這種威脅……
望了兩秒,黃瀚默默站起了身,仰頭朝著鷓鴣哨,稍稍勾起了一點嘴角,“你在威脅我?”
鷓鴣哨沒料到黃瀚這麽隻黃鼠狼,會選擇硬剛,微微一驚,旋即,眼神更加銳利,“是又如何?”
這樣兩句對話傳入空氣。
立時,房間裡的氣氛,理所當然的緊繃起來,陳玉樓一眾人,表情都變得凝重了許多。
“鷓鴣哨……”陳玉樓真相信修仙這種事的存在,不願看到鷓鴣哨和黃瀚鬧出大矛盾來,下意識的趕忙開了口。
鷓鴣哨沒理,隻盯著黃瀚,眼睛眨也不眨。
“呵呵,”黃瀚冷笑一聲,跟著,毫不猶豫,將脖子仰得更高一些,露出喉嚨,“我看過你的未來,來,殺我。”
“殺了我,花靈和老洋人,你的所有族人都得給我陪葬,我賺大了。”
“殺吧。”
話聲入耳。
鷓鴣哨立即握緊了拳頭,表情一陣急速變換,時而驚恐,時而憤怒。
這特麽的都涉及到生死了……
陳玉樓哪裡再敢耽擱分毫,急忙硬著頭皮,身子一動,閃到鷓鴣哨和黃瀚之間,無奈的笑道,“鷓鴣哨,黃先生,何必如此,有話我們好好說,沒必要這樣。”
黃瀚其實不想死,目前也確實打不過鷓鴣哨。
但,身為男人,被威脅了,要是選擇苟活,不反抗,做個縮頭烏龜,那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所以,該剛就剛。
大不了就是一死,沒什麽大不了。
黃瀚不吭聲,繼續站著,表明絕不退縮的態度。
這時,面對這種狀況,急得額頭都冒汗了的花靈,目光再次在黃瀚和鷓鴣哨身上打了一個轉,緊跟著,連忙勸說起了鷓鴣哨,“師兄,別動怒,欲速則不達,我們好好商量。”
花靈勸了,老洋人便立馬跟上,也勸說了幾句。
鷓鴣哨眨了眨眼睛,怒意消退了一些,動手的念頭,隨即退了回去。
下一秒。
“陳兄,抱歉,是我激動了,”鷓鴣哨衝陳玉樓賠了個禮,往側面退了一步。
總算沒打起來,陳玉樓立即無聲松了一口氣。
同一時間,羅老歪也是如此。
事實是,羅老歪真指望著黃瀚能讓他長命百歲,所以,剛才,羅老歪毫不猶豫的就選擇了站在黃瀚那邊,做好了一旦鷓鴣哨真敢亂搞,就拔槍冒險乾死鷓鴣哨的準備。
如今,不用冒險了,羅老歪自然樂得輕松。
陳玉樓不知道羅老歪在想什麽,轉頭朝向黃瀚,苦笑著說,“黃先生,大家以和為貴,還是不要打打殺殺的好。”
黃瀚咧嘴一笑,抬腳就直立著往門外走去,邊走邊甩了一句話,“鷓鴣哨,我一向來言而有信,你幫我弄死了那老狸子,我兌現承諾,雮塵珠在雲南。”
“這筆帳清了。”
“然後,你記住,我黃瀚,不接受任何威脅!你剛才威脅我的這筆帳,我記著在!”
話語出口,黃瀚徑直大搖大擺的往外走。
鷓鴣哨三人,已然一齊傻了眼,滿臉震驚!
雮塵珠在雲南?
終於,終於有了線索!
鷓鴣哨三人本能的激動的不行,甚至都沒去思考這話的真假。
時間緩緩流逝,一秒,兩秒,三秒……
黃瀚走出了房間,腳下不停,直奔義莊前殿的正屋。
鷓鴣哨瞥見,冷靜了一點,開始思考真假了。
是真的,還是假的?
鷓鴣哨一點點皺起了眉頭,非常懷疑這話的真實性。
可是,又能怎麽辦?
現在追上去問嗎?
即使問出來了,又是真是假……
鷓鴣哨頭很痛,不禁對自己剛才的衝動,感到了懊悔。
這個時候,紅姑娘看了看鷓鴣哨,稍一猶豫,抬腳追向了黃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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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瀚這隻黃鼠狼確實很討厭,但,好歹相處了這麽半天,而且,黃瀚也沒害她們……
更重要的是,黃瀚似乎真的很了解瓶山大墓…...
於情於理,紅姑娘都覺得不能無視黃瀚的離開,否則,萬一黃瀚記下了這個仇,接下來的合作可就完全沒辦法進行了。
義莊前殿, 正屋。
紅姑娘略微有點發怵的看了一眼那些棺材,隨後,視線疾動,找到黃瀚,快步走了過去。
到了黃瀚身邊,紅姑娘猶豫了一下,坐了下去,淡淡一笑,“剛才要是他真動手了,你躲得了嗎?”
黃瀚趴在地上,笑著搖頭,“躲不了,我的境界還不高。”
“那你還敢那麽乾,不怕他真殺了你?”紅姑娘聽見,感到有些詫異,問道。
“本大仙一向來都是生死看淡,不服就乾,不想那麽多,”黃瀚笑回。
紅姑娘登時樂了,臉上笑容燦爛了許多,“生死看淡,不服就乾,這話真的很有趣,沒想到你還有這樣一面。”
“嘿嘿,”黃瀚壞壞一笑,“我還有其它很多面呢,要看嗎?”
紅姑娘:“.…..”
雖然聽不太懂,但就感覺黃瀚這家夥又在搞黃色了!
紅姑娘氣到,一瞪眼,“你就正經不了三句話是吧!!”
黃瀚笑,“哈哈,我就不是正經黃鼠狼啊。”
“.…..”紅姑娘無言以對,懶得說了,起身就走。
走了兩步。
紅姑娘想到了一個事,一咬牙,停下腳步,問道,“那個雮塵珠,真的在雲南?”
“嗯,但是以他們的本事,就是把雲南翻個底朝天,他們都找不到,”黃瀚笑呵呵的說。
說不上來具體原因,但,紅姑娘就感覺,黃瀚並沒有說謊。
“好,”應了一聲,紅姑娘返回耗子二姑的房間。
黃瀚翻了個身,肚皮朝上,眼睛一閉,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