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劍閣的路上，寧風忍不住問道，“父親，你和孔宣，誰贏了?”

　孫九天豎起耳朵，也對結果很感興趣。

　“平手吧，他勝不了我，我和他也不是什麽生死大敵，更沒有什麽因果，若說有，也是當年傷過他的兄弟金翅大鵬雕，只是，金翅大鵬雕被毒龍殺死，我又殺了毒龍，也算是還了因果吧，所以，也就沒有必要拚個你死我活了。”

　寧無缺說著，又道，“真要拚起來，在手段上，我比他多一些，只是他那五色神光的神通，也是個麻煩，聖人之下第一人，可不是隨便能夠稱呼的。”

　“嶽父能夠和聖人之下第一人平手，那不是說，嶽父也是聖人之下第一人了?”孫九天撓著頭，問。

　“呵呵，聖人之下，說的是地位，並不是修為，聖人的修為和戰力，也是有強有弱，拚起來，孔宣能和一些聖人打成平手了。等你們能夠走到這一步，就會慢慢知道了，現在我說了，你們也無法理解。”

　回到劍閣，寧無缺來到陸壓所在的宮殿，走進去，計蒙、畢方、商羊、白澤這些大妖都在。

　計蒙看到寧無缺，眼中露出怒色，可卻是敢怒不敢言，寧無缺那天可是把他打怕了，混元境界，真不是他能夠企及的，就是妖族天帝之時，有著妖族氣運加持，全盛時期的他，也無法和真正的混元抗衡，何況是現在還沒有恢復的他。

　“都在這裡啊?”

　寧無缺看了看坐在宮殿兩邊的大妖們，有些認識，有些不認識，認識的，多是他那個時代或者更久遠年代的大妖，不認識的，則是新洪荒開辟時。出現的先天大妖。

　所謂先天大妖，有些像是開天辟地時候出現的先天生靈，生來具有大神通，能夠在極短時間內，成長到一定地步，像伏羲、帝俊等，都是先天生靈。

　新洪荒重塑，自然也出現了一批先天生靈，有妖族，也有人族。也有其他種族，數量不多，卻實力強大，被各個勢力視為重點培養對象。

　寧無缺走進來，讓在場的大妖神情都是一肅，畢竟，那天寧無缺揍計蒙，也給他們留下了不小的印象，而那些來自其它地域的大妖。也都聽聞過寧無缺曾經的傳聞。

　而且，寧無缺的幾個弟子，可都是在新洪荒十分出名的人物，能夠教導出這樣的弟子。老師本事如何，用腳趾頭都能想到。

　實際上，寧無缺兒女和弟子的實力，和他基本沒什麽聯系。他自認不是什麽好老師，也不是什麽好父親。

　陸壓抬了抬眼，他知道寧無缺似乎去了人族那邊。卻不知道寧無缺去做什麽。

　“這是英招和欽原的棺材，厚葬了吧！”寧無缺抬手，兩具青銅棺材落在大殿內。

　“我先去了趟北方，還好，北方現在在下雪，欽原和英招生前實力也都不錯，人族也沒有虐屍的癖好，他們的屍體保存得還算完好。”

　寧無缺淡淡道，“又去了趟人族那裡，跟軒轅把他們的頭顱拿了回來，拚在了一起，總算是完整了。死者已矣，誰都有死去的時候，在座的，無論誰哪天死了，要是拋屍荒野的，別忘了來和我說一聲，我去幫你們收屍。”

　“不過，最好不要來找我，幾千年前，地仙界有七大聖，死前，他們讓我幫他們收屍，這一收，就是六個，還活下來一個，現在也是生死不知，說不定哪天，我又要跑到其它荒域給他收屍。所以，我還是很忙的，你們也就別著急著去死了。”

　有幾個年輕的大妖笑起來，瞧見其它老牌大妖都不笑，又連忙閉嘴，他們雖然潛力巨大，但時間帶來的是經驗的差距，和老牌大妖比起來，這些先天大妖，還需要歷練，才能夠真正成長起來。

　“多謝！”

　陸壓站起來，走到兩口棺材旁，打開棺材蓋，將英招和欽原死不瞑目的眼睛合上，又將棺材蓋上，扛起兩口棺材，走出了大殿，畢方、商羊等老牌大妖都跟了出去。

　就是鬼車，也出現在後面，送英招和欽原一程。

　一些年輕大妖想表示尊敬，也想跟上去，卻被寧無缺揮手阻止了。

　“讓他們自己去吧，這是他們自己的葬禮，不經歷過他們那個時代，是不明白那種感情的。”

　曾經妖族天庭十大妖神，只剩下畢方、英招、計蒙、欽原、商羊、鬼車、白澤，現在，又再去其二，從妖族天庭留下來的人，已經不多了。

　除了一個妖師鯤鵬，只有這幾個大妖，還在幻想著、堅持著重建妖族天庭的夢想，這條路任重而道遠，隨時都會死去，或許明天，或許今天，死亡，兩個字，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而對這些大妖而言，只是缺少一個收屍的人罷了。

　這是陸壓他們自己的葬禮，就像是曾經的七大聖一樣，有著自己的歸宿。

　出了陸壓的宮殿，途徑迎客的宮殿時，寧無缺停頓了一下，走了進去。

　趙公明和多寶在下棋，雲霄娘娘在澆花，看起來很有閑情逸致，

　混元境界，苦修什麽的，都已經沒有，除非你找到了自己要走的路，像接引一般，踏出一道，若不然，你再苦修，也是無濟於事的，趙公明他們才入混元幾千年，短時間內，要走出那條道，實在太難。

　“嘯月兄！”多寶看見寧無缺進來，邊下棋，邊笑道，“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

　“啊，只是今天出去的時候，遇上了兩個有趣的人，其中一個，似乎和公明兄有些因果。”

　澆花的雲霄娘娘停下來，看向寧無缺，“誰?”

　“今天我遇到了兩個人，一個叫孔宣，果然名不虛傳，聖人之下第一人！”寧無缺笑著道。

　趙公明、多寶、雲霞娘娘都是露出驚色，孔宣?

　宛如沒有注意到三人的表情，寧無缺接著道，“第二個很有趣，一直沒有露面，不過，我卻是猜到了他是誰，佛門之中，有幾尊混元，我都是認識的，唯一就他，從我進入地仙界，時至今日，還是第一次感覺到他的氣息。”

　“燃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