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飛雖然知道這是卡洛兒的本體，但並不知道卡洛兒的想法。

　　王飛沿原路返回休息點，在離開巨坑的時候，一路上又引起了死靈的湧動。

　　離開巨坑後，王飛取出了終端。

　　王飛問道:“卡洛兒，那些死靈也是卡洛文明留下的後手吧。”

　　王飛直接提問，現在他和卡洛兒處於合作關系，問些無關痛癢的情報，應該不會被拒絕。

　　拿出終端，剛準備看新的文字，結果終端竟然發出了人聲。

　　女聲，有點夾，又莫名其妙的有點好聽。

　　與王飛想的一樣，在不涉及到最終武器情報的情況下，卡洛兒願意給他解惑。

　　“死靈是卡洛靈魂科技的產物，是靈魂和肉體的一種極端融合方式，幾乎將肉體完全轉化成了能量。”卡洛兒答道。

　　靈魂和肉體融合?

　　王飛心裡猛的一顫。

　　壞了，那他之前吃的那些藍色晶體，豈不都是……

　　有些反胃，但不後悔，以後還吃。

　　王飛繼續詢問:“那為什麽我能直接看見死靈，大部分其它人都看不見?”

　　“你能看見?那你運氣還真好。”卡洛兒有些驚訝。

　　什麽叫運氣好?

　　因為能看見死靈，被死靈瘋狂追殺，這叫運氣好?

　　卡洛兒繼續說:“只有靈魂和肉體達成完美交融狀態後，才能直接看到死靈，與其說看到，不如說是靈魂的直接感知。”

　　靈魂和肉體完美交融?

　　這又是什麽東西?

　　卡洛星的靈魂科技?

　　這和自己有什麽關系。

　　或許是知道王飛的疑惑，沒等王飛繼續提問，卡洛兒便給出了解答:“所有生命都有靈魂，當靈魂和肉體完美交融之後，便是生命的完美狀態。”

　　“但這種狀態只會在生物的種族壽命的末期才會達成。”

　　“達成這種狀態後，不論使用宇宙已知的任意進化路線，都會提高效率，甚至一定程度上能夠提高上限。”

　　“在達成完美狀態之前，一旦使用任何方式對身體強化，便再也無法達成了。”

　　聽完，王飛頓時就是恍然大悟。

　　人類達成完美狀態的年齡應該便是一百歲。

　　王飛想到了之前自己收到的《生命力提升數據分析》

　　分析中，自己的生命力提升速度分明標注了異常。

　　但在最終判定時，卻是無異常。

　　這說明，聯邦很可能掌握了部分相關情報，並設置了最高保密級別。

　　自己身上的事情搞清楚了，王飛繼續詢問死靈之事。

　　“按照你的說法，死靈其實是卡洛星人轉化成的。”

　　“那豈不是說，卡洛文明其實並沒有覆滅，只是換了一個形態生存?”

　　這是王飛的疑惑，若是說卡洛人全都轉化成了死靈，那麽這個文明應該算不上是覆滅。

　　卡洛兒答道:“不一樣的，首先只有達成生命完美狀態的生物才可以轉化成死靈，轉化成死靈的卡洛人，僅佔總人口的1%”

　　“其次，轉化成死靈需要能量，需要一種極其特殊的能量。”

　　“這種能量只有同類的肉體可以提供，轉化比達到了四十比一。”

　　此話一出，王飛震驚。

　　四十個活人才能供養出一隻死靈?

　　卡洛人有1%的人口轉化成了死靈?

　　那豈不是說，幾乎一半的卡洛人並非死在四眼人的手中。

　　而是在轉化死靈的過程中，獻祭了?

　　不對，就算是1%的人口轉化為死靈，但放眼整個文明，那也是一個恐怖的數字。

　　依舊足以支撐起一個文明的延續。

　　“1%的人口幸存，文明也談不上覆滅吧?”王飛問道。

　　卡洛兒答道:“因為靈魂科技還不完善，卡洛失敗了。”

　　“轉化為死靈後，記憶、情感會消散，智力會降低到極低水準，唯有依附到其它個體身上，智力才會回歸正常，可記憶已經永久失去。”

　　“死靈唯一能夠記得的，只有轉化死靈時，被施加的執念。”

　　“整顆卡洛星，數以億計的死靈，他們隻記得一件事，那便是復仇。”

　　“不惜一切代價的復仇。”

　　聽到這，王飛明白了。

　　失去了記憶的種族，確實無法被稱之為文明。

　　文明，是一個種族人文精神和客觀創造的總和。

　　他們在這顆星球上創造的一切被四眼人從這顆星球上抹去。

　　被他們視作最高藝術的建築，都已經殘破不堪，幾乎全部損毀。

　　就連他們自身的記憶，都因為復仇這個執念而蕩然無存。

　　那這個文明最後還剩下了什麽呢?

　　什麽都不剩下了。

　　剩下的只有數以億計，心中只剩下復仇的死靈。

　　正因如此，當死靈附身到其它生物身上後，根本沒有求存的想法。

　　他們義無反顧，不懼死亡的朝四眼人本土通道衝去。

　　王飛心中生出一股後怕。

　　幸好藍星沒有失敗。

　　幸好藍星出了薑院長這位真神。

　　若是藍星兵敗，他們連復仇的能力都沒有。

　　卡洛人好歹留下了數以億計的死靈。

　　收拾了一番心情，王飛掏出了一枚藍色晶體， 吃了下去壓壓驚。

　　雖然卡洛人的故事很悲壯，但提升自己的生命力更重要。

　　終端帶有攝像頭，卡洛兒看到了王飛的行為。

　　方形的本體內，卡洛兒的眼睛瞪大了一圈。

　　吃靈魂核心?

　　真的不會吃死?

　　等會，不對，有問題。

　　她剛講完卡洛人那麽悲壯的故事，她一個智能生命都有些悲愴。

　　這人竟然還吃得下卡洛人死靈留下的靈魂核心?

　　他有沒有心?

　　“你竟然吃靈魂核心?你有沒有良心?你們和卡洛人有共同的敵人，你竟然吃卡洛人死靈的靈魂核心?”

　　卡洛兒實在忍不了，開口對王飛進行道德譴責。

　　王飛消化完藍色晶體的後勁，搗鼓了半天終端，愣是沒調出檢測生命力的頁面。

　　王飛開口說道:“不錯，我們有共同的敵人，所以只要我變強，就相當於四眼人削弱，我這是在幫他們。”

　　“還有，你不是子程序麽?你又不是智能生命，你哪來的情緒波動?”

　　卡洛兒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情感是一切智慧生命的弱點，哪怕是卡洛兒這個智能生命，也因為情緒差點露餡。

　　卡洛兒說:“我的子程序達到了你們藍星認定的通用人工智能級別，我可以模擬情感。”

　　卡洛兒嘗試挽救自己的失誤。

　　她說的確實在理，高端的人工智能確實有模擬情緒的能力。

　　“我的生命力檢測功能呢?我要看一眼我的生命力數據。”王飛岔開話題，沒有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