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登是認得奧黛麗的親媽和親奶奶的,因為精靈妹雖然是離家在外,但是似乎還是很愛自己的家人,所以脖子上的吊墜裡裝著一家人的留影石,沒事總是拿出來看看。
加上蘭登記人的樣貌記的很清楚,所以一來二去之間,蘭登就把奧黛麗的親屬認了個遍。
不過此時此刻在病房裡見到真人,蘭登不得不說---帝國的留影技術還需要繼續進步,因為留影石是真的沒有捕捉到奧黛麗這兩位長輩美貌的神髓。
這兩位精靈不僅僅身形高挑,容貌可以用得上閉月羞花來形容---年輕時叼著紙牌的邱淑貞,湖水中仰著脖子灌酒的林青霞,可能也就是如此的風情;而且身材也算是好到爆炸,屬於蘭登一看到腦子裡某些打碼的內容就控制不住的開始播放的那種---尤其是精靈與觸手主題的。
最要命的,大概便是這倆精靈的年齡。
蘭登知道如果把年齡當成一個數字看的話,那麽奧黛麗的母親和奶奶絕對是不年輕了,可問題是視覺上看,完全看不出來。
總之,這是完美的解釋了為什麽很多人類對精靈趨之若鶩的兩個女性精靈。
不過,蘭登腦子裡的妄想,暫時也就到此為止了。
因為這兩個精靈在踏入房間之,距離拉近之後,一股生人勿近的氣場便隨之擴散開來,那是一種無論多麽的閉月羞花沉魚落雁的容貌都無法低效的氣場,一種足以讓最瑟膽包天的人都為之一萎的氣場。
在那一瞬間,蘭登腦子裡的妄想就消失的一乾二淨,取而代之的是奧黛麗平素交往之中時不時透露出來的一些對家庭的……抗拒。
獨自一人居住在帝都生活工作的奧黛麗平時對自己的隱私保護的很好,並不樂意談論自己的家庭,蘭登也不會主動去問,但是哪怕是不經意間滲漏出來的些許情感,也足以讓蘭登判斷出奧黛麗和家人之間的關系恐怕…..是相當窒息的。
想到這的時候,蘭登聽到了一聲清冷的招呼:
“各位,日安。”
定睛看去,只見奧黛麗的母親在簡短的,自顧自地打完招呼以後,無視了小蜘蛛的父親安德魯的回應,直接來到了奧黛麗的病床前。
在蘭登的注視下,安德魯臉上基本上算是常駐的那種老好人的和善表情,也算是消失了,而阿妮塔看到丈夫被如此對待,臉色自然也是一下子變得不太痛快起來。
小蜘蛛倒是沒受啥影響,經歷過襲擊事件,她身上的沒心沒肺雖然少了一些,但是讀懂氛圍的能力卻似乎依然沒有什麽太大的提升,只見她極其熱情的走到奧黛麗的兩位親人身邊,在對方來得及反應之前,就飛快的張開所有的胳膊,每人都給了一個擁抱。
一邊抱,一邊還開開心心的說:
“哎呀,你們來看奧黛麗啦!她沒事的,過一段時間就好啦!”
小蜘蛛在那傻開心,但是蘭登可是看見了---在被抱的時候,房間裡所有的植物,甚至是窗戶外面的樹枝,都有了一種張牙舞爪仿佛要活過來的架勢。
毫無疑問的,奧黛麗的兩位親人中至少有一位不太好打交道,而且實力強勁的德魯伊。
這時候,蘭登又扭頭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羅絲的父母,他的視線和小蜘蛛的親媽阿妮塔對上的時候,阿妮塔輕輕的衝著蘭登搖了搖頭;蘭登的視線此時向下一偏,發現這位武僧大師正輕輕的抓著丈夫的手。
蘭登心中頓時明了---他知道,這是阿妮塔在無聲的勸告他,勸說他不要起衝突。
不過,理解了阿妮塔的意思的蘭登,並沒有聽從阿妮塔勸告的意思。
只見他手指衝著在那畢恭畢敬,舔狗姿態十足的膠質怪一指,嘴裡快速的念了一段咒語,下一刻,一個透明的球形力場,就將膠質怪包圍了起來。
“主母大人?!”被蘭登用法術困住的膠質怪大喊了起來,全無在中轉站的時候和他們大打出手的威風。
“這位先生,你幹什麽,”奧黛麗的母親扭過頭來,看著蘭登,面如止水,“你為什麽施法困住我的仆從?”
“他是誰的仆從我不知道,”蘭登平靜的說,“但是他在中轉站試圖襲擊帝國移民官,並且試圖逃逸,所以我有義務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對其進行拘禁,這位夫人,您能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麽襲擊帝國官員的犯人會跟著你大搖大擺地出現在這裡麽?”
看著蘭登施法直接困住了膠質怪,安德魯臉上氣憤的表情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老懷大慰的笑,他甚至還對蘭登豎了個大拇指;而阿妮塔則表情呆滯了一下,隨即便翻了個大白眼,露出了一種【累了,毀滅吧】的表情。
面對蘭登的明牌挑釁,奧黛麗的母親也並未露出什麽不愉快的表情,反而是很有禮貌地笑了笑,對蘭登說:
“扎克曾經是我們家族的仆從,也是我的夥伴,但是在過去因為某些原因分開了,最近我們才剛剛重逢,對於中轉站發生的事情我很抱歉,扎克也是因為看到了和我容貌極其相似的奧黛麗,才有些控制不住,至於扎克的處置,您不用擔心,我會確保他遵循帝國法律去面對相應的懲罰。”
“他被保釋了?”蘭登問。
“是的,”奧黛麗的母親點了點頭,說,“我是保釋監管人,保釋金額100萬泰拉,手續齊全,隨時可以查閱。”
“謝謝夫人的配合。”蘭登點了點頭,然後衝安德魯點頭示意,牧師一個解除法術,把膠質怪放了出來。
這一系列的操作和言語上的交鋒,看的一旁的安德魯是一頭霧水,但是阿妮塔卻是思考了一下,然後便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接著,也對蘭登豎起了大拇指。
這時,一個溫吞的女聲在房間裡響了起來:
“4級法術彈力法球(Resilient Sphere),你現在幾歲了?”
蘭登扭過頭去,和剛開口說話的奧黛麗的奶奶對上了,他不卑不亢的回答到:
“20多了。”
“20多歲,已經能夠施展4級法術,”老精靈慈眉善目的說,“我想如果你能專心進行巫師修煉的話,前途想必不可限量,怎麽跑來當帝國移民官了?”
“這算是我個人的選擇吧,”蘭登笑著說,“就像奧黛麗的母親選擇做一名聖武士,奧黛麗選擇來當一名帝國移民官是一樣的。”
聽到這,安德魯臉上的疑惑也變成了恍然大悟,而奧黛麗的奶奶臉上則浮現出了一絲非常隱晦的不快,不過她很快將這份不快藏了起來,將蘭登上下打量了一番,說:
“嗯,和艾薇兒當年倒是很像,罷了,時間最終會證明一切,既然奧黛麗並沒什麽大礙,那咱們走吧,艾薇兒,對了,帶上你那個丟人的隨從。”
說罷,老精靈便率先轉身向門口走去,奧黛麗的母親恭敬地跟在其身後,在經過蘭登身邊的時候,她幾乎不可察的對蘭登微微頷首示意,露出了一個帶著些許無奈的微笑。
兩人視線交錯之時,蘭登面對這個微笑,抬起手,無聲的指了指還在昏睡的奧黛麗,豎起了大拇指,微微點頭,示意對方不要擔心。
隨後,兩位精靈和來的時候一樣突然快速的離去了,也帶走了那個膠質怪。
等到門重新關上的時候,剛才一直沒搞清楚情況的小蜘蛛羅絲似乎終於清醒過來了,問了一句:
“剛才,怎麽了嘛?”
“笨蛋女兒,”看著自家天真爛漫的孩子,阿妮塔寵溺的說了一句,隨後便看向蘭登,“奧黛麗這丫頭跟你說過她母親曾經是個聖武士?”
“沒有。“蘭登搖了搖頭。
“那你是怎麽那麽快就看出來對方是個【前聖武士】的?“
“怎麽說呢,是綜合分析以及以前經歷的結果吧,”蘭登解釋道,“奧黛麗和家裡不和,不想當德魯伊這事兒, 我是很清楚的,而且她能從家族中脫離…..雖然她沒說,但是我相信是有人付出了極大的犧牲和代價的,現在看來,這個付出犧牲的人,應該就是奧黛麗的母親了…….”
“還是沒法解釋你是怎麽察覺對方是個前聖武士的。“阿妮塔眨了眨眼睛。
“啊,這個啊,這個和我長大的孤兒院院長,留給我的一個禮物有關,”蘭登撓了撓頭,說,“這玩意兒讓我總能對一些強烈的氣息,或者說傾向產生反應,嘛,某種程度上算是陣營偵測器?雖然很多時候並不準確就是了,但是,我剛才在奧黛麗的母親那裡感到了一種非常強烈的正義感….”
說著,蘭登便擼起袖子,露出他手臂上的一個魔紋。
“那是什麽?”
阿妮塔看著那個魔紋嘀咕著。
那魔紋,看上去主體像是三個圓環,中間的大,兩端的兩個小一些,兩個小圓環的兩端又各自延伸出兩根條形---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鍾表的指針,一頭指向6,一頭指向12.
“嘛,我也不知道,”蘭登又放下了袖子,“院長老頭說等我出了社會能幫我明辨惡人,可是,時靈時不靈的,估計是老頭被哪個巫師坑了吧。”
“怎麽總覺得,在哪見過?”
“表針就這形狀啊,肯定覺得眼熟啦。”
蘭登,不是太在乎的擺了擺手,這玩意兒跟了他多少年了,沒興起什麽風浪,也沒給他帶來什麽麻煩,屬於毫無存在感,他現在,更在乎一些別的事情。
比如說,王太子那邊事情到底處理的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