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項對事情估計很準確的珊緹雅這次算是稍微估偏了一點,在她回到自己的空間想要偷窺,對不起,是查看蘭登在幹什麽的時候,蘭登還沒能趕到小蜘蛛家裡。
原因嘛,也很簡單---他堵車了。
雖然是空地立體交通的世界,但是哪怕是空中,也是有高度不同的車道的,不同的車輛和飛行生物也沒辦法化身憤怒的小鳥或者飛行的貓裡奧到處亂竄。
所以,當有一個德魯伊擅自改變飛行高度的時候,事故就那麽發生了。
這位德魯伊大爺也不知是喝多了還是怎麽的,突然一個改變高度,本來四平八穩,然後下一秒就變身壯志凌雲阿湯哥。
行動很突然,後果很嚴重,德魯伊大爺啪唧一下子撞在了一輛飛的的擋風玻璃上,在被雨刷左右兩個大耳刮子之後,直接暴怒變身成了一隻大黑豹開始空中砸車,這就導致了一連串的,各個高度上的交通事故。
而要說蘭登為啥知道的這麽清楚,那自然是因為他就坐在被德魯伊大爺砸的差點當場變身空降戰車的飛的裡。
這一路折騰下來,等蘭登被執法者放行的時候,他也暫時不敢坐車了,看了看距離,他索性決定開11路走過去拉倒。
漫步在華燈初上的帝國都城的街道上,蘭登給自己點了根煙,隨手從街邊地精開的飲料攤那買了杯飲料。
“2泰拉。”開攤的老地精搓了搓手,一邊將飲料遞到蘭登手上一邊說。
“謝了,老板。”
蘭登禮貌的付錢走人,喝了一口冰涼酸甜的飲料,回頭看了一眼還在那忙碌的老地精,笑了笑,沒說啥。
老地精沒認出蘭登,但是蘭登可是認出他來了---這位正是不久之前,在他和羅絲去醫院查案的時候,在他旁邊升空逃跑的那位(詳見第6章),應該是個非法移民。
不過,認出來歸認出來,蘭登卻也沒有舉報對方的打算。
他已經下班了,再說,他又不是負責查案的調查官,也不是負責抓人的;更何況,蘭登覺得他又不是真的知道人家的具體情況,沒有理由因為人家看見他之後逃跑就直接把人給按在那。
在路上看見一個人覺得對方可疑就衝上去要查身份的,那TM是米國的條子---pOlice, Popo,five-0, Pigs………
而且,隨著他做移民官的工作時間越來越久,了解的越來越深入,他就越覺得移民這事兒對帝國來說,遠遠沒有那麽簡單。
400年前,世界的秩序重新建立以後,版圖重新固定下來以後,改變的可不僅僅是諸如無冬城,博德之門和深水城這些歷史名城的消失。
大量的地域和位面變得無法居住,很多種族被迫開始遷徙和融合,大型國家的概念開始建立,於廢墟之上建立的人類帝國百廢待興,人口嚴重不足,等等。
移民早已成了帝國的一部分,400年來一直如此,這些移民深刻的影響著帝國的各個方面。
比如說,蘭登就知道,如果沒有大量地精非法移民的話,帝國公民的蔬菜籃子可能早就炸了:
帝國境內的糧食和蔬菜產業,傳統上是由德魯伊壟斷的,但是前些年,隨著人口壓力越來越大,需求越來越大,可以耕種的土地面積不但沒有變大甚至還有所縮小,帝國施加給德魯伊們的壓力便越來越大。
可是德魯伊畢竟不是一般農民,人家是有教義的,所以帝國要求德魯伊開墾增產的事情根本沒有那麽順利。
德魯伊種地是要講與環境共存的,德魯伊養雞,那都只能養戶外走地雞,為了讓德魯伊大爺們能聽從帝國農業部的建議開始大規模室內養殖,帝國廢了多大的力氣,也沒見多少成效。
那帝國能怎麽辦啊?
自然是自己動手,可問題是地有,技術有,物資有,人—沒有,或者說不夠。
在這種時候,大量地精非法移民被吸收進了各處的農場,如同蘭登老家歷史中的某些自走棉花采摘機一樣,成了帝國主動新興農場的主力……非法勞動力。
最早的這批農場地精後來自然是被授予了帝國身份,扎根了下來,畢竟他們在幫助帝國發展方面也算是立下了功勞。
不過,更多的問題也就隨之而來。
這些地精安頓下來了,便開始如同變形金剛電影裡的柱子哥全宇宙廣播【所有的汽車人聽著,我是你們的領袖,我在地球】一般,開始滿世界向自己的地精親戚小喇叭了。
那能說啥啊?
自然是【帝國好,帝國秒,帝國呱呱叫】之類的是吧。
帝國成了在世界各地流亡的地精們向往的國度。
這些後來湧入的地精,更多的充斥了農場,因為多數都是非法移民,所以農場主只需要支付一個帝國公民三分之一的工資,這些勞動力依舊會忍氣吞聲。
這對於非法移民來說,是苦難,但是對帝國公民來說,卻是某種意義上的福利---因為成本降下來了,蔬菜的價格自然也就降下來了。
蘭登很清楚,現在如果要真的驅逐帝國境內所有非法移民的話,呵呵………..
【帝國早已是一個和移民深深的綁在一起的國家,至於移民政策上的拉扯,那是每小時薪酬100泰拉的部長們的事情,不是每小時薪酬28泰拉的基層移民官的事情。】
蘭登一邊這樣胡思亂想著,一邊在帝都的街道上慢慢走著,差不多在晚上7點多的時候,終於來到了小蜘蛛羅絲家門口。
這一撞標準化建設的5層居民樓,小蜘蛛家就住在一樓,自己還有個小院子---這是小蜘蛛的父母都是老師的福利。
走到門口,敲了敲門,過了一會,門打開,出來的是一個已經步入老年的人類男性—羅絲的親爹,安德魯,羅絲身上人類特征如此濃厚的主要原因。
透過打開的門縫,蘭登能看到羅絲的母親阿妮塔正在四隻手並用,閃電一般的在一邊收拾廚房,一邊抽不願意寫作業的小兒子大耳刮子,一邊抓飛進來的飛蟲…….
一家四口,開門的一瞬間,蘭登就看見了三,但是卻沒看見他想見的小蜘蛛。
“蘭登啊,你怎麽過來了?”安德魯愣了一下,隨即熱情的跟這個與他女兒關系很好的人打起了招呼。
“啊,那個,今天羅絲工作的時候狀態不太好,我挺擔心的,下了班過來看看。”
聽到蘭登這麽說,安德魯頓時露出一種如釋重負的表情---自從女兒哭著回家以後,他就一直試圖和女兒談心,但是女兒一直拒絕和他溝通,總是嘀咕著【老爹你不會懂的】之類的話,這讓孩子他媽一直對他沒好臉。
他下班這倆點兒,那壓力都老大了。
現在,蘭登來打破這局面,安德魯那都老高興了。
“羅絲呢?”蘭登問。
“啊,那孩子……..”
安德魯話沒說完,就聽見吧嗒一聲---那是水嘀嗒在院子的透明棚頂上的聲音,這不起眼的聲音,讓過去一小時內一直在聽這聲音的安德魯頓時臉色一苦。
蘭登看著安德魯的表情, 好奇的正想問一句怎麽了,突然就覺得腦袋上似乎被某種液體擊中了。
【下雨了?】
蘭登帶著這樣的疑惑,抬起頭看向夜空,結果卻看到讓他無語的不得了的景象:
在樓頂附近的外牆上,小蜘蛛正用蛛絲把自己掛在那,晃來晃去,一邊晃,一邊使勁的哭。
在那一瞬間,蘭登有種忍不住想笑的感覺,他尋思---【姑娘,恁怎麽還自掛東南枝了】。
不過,下一秒他就把那種想笑的衝動壓了下去,因為,他一起抬頭,正好和小蜘蛛的視線對上了。
看見蘭登過來看她,小蜘蛛心裡更苦了,哭得更凶了。
低下頭,蘭登正好看見安德魯那無奈又心疼的樣子,他歎了口氣,說:
“我上去看看她吧。”
“感謝,她要是不聽你的,你就讓她在那掛著吧,掛到睡覺的時候也就進來了,這孩子打小就這樣。”安德魯無奈的說著。
“什麽叫在那掛著,”收拾完餐具,抽完孩子的阿妮塔走了過來,瞪了她男人一眼,然後扭頭對蘭登鞠了一躬,說,“拜托你啦,蘭登,趕緊把她勸下來,我帶你上去。“
看著過來要抓住他要讓他體驗一把彼得-帕克日常的蜘蛛人太太,蘭登趕緊擺手,說:
“不用了,我自己走樓梯!!!”
鬼知道那個無照地精的飲料裡有啥,他喝了之後有點惡心,這被蜘蛛太太一晃,會吐出來的…..
【啊,果然非法移民什麽的,還是要抓的吧?!啊?!】
Y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