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鋒?可是李道李先鋒?”
忽然,一道欣喜叫聲從不遠處傳來。
李道回頭掃去,頓時眉頭一皺,發現一位熟人。
陳三海!
只見此刻的陳三海被重重捆縛,披肩散發,渾身血汙,正在往外面押去,看樣子似乎正要遭遇斬首。
“等等!”
李道出口斷喝,聲音宛如雷霆一般,震徹廣場,巨大身軀快速邁步走了過去。
正在押解著陳三海之人,頓時停下腳步,轉頭看向李道。
“李副將,此人不願歸降,奉張茂將軍之命,將其斬首!”
一位士兵有些畏懼的看著李道,出聲回應。
李道的這一身壓迫感太重了,站在身前,宛如什麽恐怖妖獸一樣。
加上李道不久前三進三出,斬殺他們戰將數十人,視他們十余萬大軍如同草芥,如此威勢,誰能不怵?
李道面目陰沉,看向陳三海,低沉道:“總兵已死,降吧!”
陳三海面色通紅,咬牙說道:“是,李先鋒。”
“他已經降了,給他解開!”
李道轉頭看向一側士兵。
“是,李副將!”
那名士兵當即取出鑰匙,開始解開鎖鏈。
“慢著!”
忽然,又是一道斷喝之聲從不遠處傳來。
只見三位身穿甲胄,身軀健碩的副將正在快速走來。
尤其為首一人,面容粗獷,膀大腰圓,眸子中冷光迸射,正是之前慘敗於李道之手的張茂。
“張副將!”
幾位士兵迅速行禮。
“為何給他解開?”
張茂不去看李道,而是聲音冰冷,看向眼前幾位尋常士兵。
“此人已經歸降,故而李副將讓我們放了他!”
一位士兵不安說道。
“放肆,此乃要犯,安能釋放?就算歸降,現在也晚了,速速退出去斬首示眾!”
張茂冰冷斷喝,一點面子也不願給李道留。
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性格暴躁,小肚雞腸,素來如此。
“是,張副將!”
那幾位士兵頓時再次應聲。
李道卻是面目一沉,也不多說,一雙冰冷目光直接落在了一側的張茂身上,
張茂神色冷漠,掃視一眼李道,怒目瞪起,道:“你看老子作甚?”
身邊兩位副將皆是暗暗冷笑。
李道雖已投降,但與他們終非一路。
誰讓李道之前斬殺了他們這麽多人?
轟隆!
忽然,李道二話不說,一隻蒲扇大小的手掌裹帶著厚重罡風,嗚嗚刺耳,表面浮現出一層恐怖血光,宛如一個簸箕一樣,直接向著張茂的臉上狂猛扇去。
突如其來的一幕,使得所有人都臉色一變。
就連張茂也是如此。
根本沒想過李道竟敢動手?
他傷勢本就未曾愈合,再加上李道此刻沒有了大陣壓製,已然可以動用身上氣血,這一巴掌扇出去,當真又快又猛。
完全沒有給他任何反應時間。
“你!”
砰!
一口血水噴出,慘叫響起。
張茂的整個面頰迅速扭曲、折疊,好似一團麵團,慘不忍睹,嘴裡牙齒都當場吐出了四五顆,整個身軀直接原地螺旋飛起。
這還不算什麽。
在他的身體才剛剛被扇飛出去,李道的大手早已經閃電般探出,如同拎小雞一樣,一把揪住張茂的一條腳掌,將他近乎一米九的個子直接向著地面之上狠狠一砸。
在李道未來之前,他張茂依靠著一米八九的身高,在李如風的麾下乃是一等一的猛將。
但現在李道來了。
他一米八九的身高在李道面前簡直就是小雞一樣。
被全方位碾壓。
砰!
一聲悶響,慘叫更加刺耳。
張茂的整個頭顱都與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將整個地面都給砸出了巨大凹陷,碎石飛濺,一片片鮮血不斷迸射。
其他兩位副將臉色一變,又驚又怒,連忙斷喝一聲,就要上前。
但李道猛然回頭,眸射凶光,如同恐怖野獸一樣,出聲大吼:“誰敢上前!”
轟!
恐怖聲音震蕩四周,驚的那兩位副將面色再變,竟生生停下,真的不敢再往前去。
“你...李道,你怎敢如此狂妄?我要上報統帥!”
“對,上報統帥!”
二人驚聲怒喝。
李道壓根沒有理會他們,而是俯視著地上被他一招放倒的張茂,面容冰冷,毫不客氣,道:“在我面前,你自稱老子?張茂,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我知道你心中不服我,不過,你想找我麻煩,最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以你的實力在我眼中根本就是垃圾,今日我隻給你一個教訓,若是下次還敢如此,就莫怪我不給統帥面子!”
他碩大的手掌隨手一扔,轟的一聲,宛如扔垃圾一樣,直接將張茂扔飛出去,砸在遠處。
如此樂色,不宜明面殺之。
找個機會暗地裡宰了就是。
“陳三海,你跟我走,我帶你去見統帥!”
李道聲音轟鳴,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陳三海,直接邁步向遠處走去。
“是,李先鋒!”
陳三海激動不已,迅速解了鐐銬,跟向李道。
“李道小兒,伱欺我太甚!噗!”
張茂口中吐血,憤恨異常。
如此憋屈一幕,讓他差點昏厥過去。
他乃堂堂猛將,今日竟遭遇這般待遇!
與此同時。
前堂之中。
李如風眉頭微皺,正端坐在座椅之上,靜靜傾聽著眼前二人的回報。
不是旁人。
正是之前那兩位一個生有金色大耳朵,一個生有金色雙瞳的道人。
原來放李道去見楊玉龍屍體之後,李如風也根本沒敢徹底放心,故而在李道走後,便一直讓這兩人監視李道。
以這二人的功夫,一個能遠視數十裡,一個能耳聽數十裡。
李道的一切話語與動靜,全都瞞不過他們。
當得知熊有德勸反李道,被李道直接拒絕之後,李如風頓時面容驚異。
“他真是這麽說的?”
“是的,李道說【李某是個粗人,不願三易其幟,還請將軍勿複多言】,還說【我已背叛總兵一次,今要我再背叛黃巾軍,將軍欲讓我做三姓家奴耶】?”
那大耳朵的道人出口說道。
“哦?”
李如風眼神大動。
如果說之前他對於李道還有最後一絲的不放心,那麽現在連這最後一絲的不放心也徹底煙消雲散。
想到此處,李如風頓時露出微笑。
“好一個忠義之士,真千金難買,我無憂也!”
“咦,不好,出事了。”
忽然,旁邊那位金色眼瞳的道人露出驚疑,道:“李道和張茂將軍打起來了,不對,是李道在單方面的毒打張茂將軍!”
“什麽?”
李如風勃然色變,猛然起身,道:“他們在哪?”
“現在已經分開了,李道正在帶人趕來!”
那金色眼瞳的道人說道。
“為了什麽打的?”
李如風迅速詢問。
“好像是李道要釋放一個罪犯,被張茂拒絕,於是便打了張茂!”
那大耳朵的道人說道。
“胡鬧!”
李如風勃然大怒。
但一想到李道現在已對他忠心耿耿,這心中的怒火卻怎麽也難以生起。
他不禁面目陰沉,一言不發,就這樣靜靜等待起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