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牛吐息法,乃是洪家不傳秘本,能夠修煉至【玄關五重境】,非宗嫡不可習。
當年,洪家先祖登臨龍虎道壇,成為九族之一,從方仙派帶出的秘籍珍本便有此法。
“玄關五重境,前三重或許在外面還能夠尋到,涉及後兩重已經能夠稱為秘本了。”
王渾深知“法不傳六耳,功不落外壇”的道理。
像【銅皮境】,【鐵骨境】以及【玉筋境】的修煉之法,付出代價,或許還能在外面尋到。
可是涉及【靈髓境】以及【寶血境】,便屬大秘,乃是一方大族立根之本。
至於突破玄關五重境的法門,更是一族命脈。
王渾甚至都沒有聽說過,也不確定王家到底有沒有突破玄關五重境的法門。
要知道,一旦突破玄關五重境,再進一步,便入玄門,成為【羽士】,不入凡俗之流。
像【方仙派】便全都是這樣的高手。
這也是為何所有人都盯著【小敬天】,想要大放光彩,獲得玄門羽士的垂青,從此登堂入奧,超脫凡俗。
“這娘們真是小氣,竟然只有兩篇……煉骨篇居然只有三十二塊骨的修煉之法。”
王渾翻了翻,不由眉頭皺起。
洪新月給他的【蟒牛吐息法】只有煉皮法是全的,事實上,前者也是料定王渾錯過築基最佳年紀,一直卡在這個境界,難以突破,所以才贈予此法。
至於後面殘缺不全的煉骨法,不過是做做樣子。
在洪新月眼裡,以王渾的條件,即便這篇煉皮法怕是都難以參悟透徹,回頭還要主動找她。
“不過這篇煉皮法確實比我修煉的【長春養生術】容易入門,見效更快……”
王家賜予的煉皮法名為【長春養生術】,特點是入門慢,但是根基扎實。
兩相比較,算是各有優劣。
“小娘皮,此法易學難精,你以為我前面嘗到甜頭,後面修煉不得其法,必要回頭找你?”
王渾冷笑,直接跳過了那篇煉皮法,直接參悟起殘缺不全的煉骨法。
以他如今的底蘊和修為,修煉此法,簡直就是水到渠成。
念及於此,王渾轉身,翻箱倒櫃,取出一黑色包裹,打開之後,裡面確實有一對黑色牛角,泛著淡淡的藥香。
“耗牛骨角……這可是三十年份的。”
王渾為了參悟【鐵骨境】,早已用屠手留下的三百兩銀票,買來了這對【耗牛骨角】,一直珍藏未用。
煉骨一法,最常用的便是牛骨,或者是虎骨,以秘方入藥,煉法透骨,日久年深,便能達到真正“脫胎換骨”之玄妙……
白骨生如鋼鐵,刀槍難以入體。
像王家的藥鋪裡面,便有一類極為出名的煉骨秘藥,名為【耗牛壯骨粉】,乃是取高原耗牛骨角,加入數百種大藥煉製而成。
尋常修士,每日服用,只需堅持三年,便能將全身兩百零八塊骨煉透。
即便是普通人,服用此藥,也能補腎壯骨,腰不酸,背不痛,走路都有勁了。
王渾供上【耗牛骨角】,對著自己的牌位拜了三拜。
每次給自己燒東西的時候,他心中總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
嗡……
就在此時,離地三尺,神秘香爐浮現,一縷幽幽的火光升騰,纏向牛角,灼灼似如燃燒,一縷精氣被抽離出來,沒入香爐之中。
“焚香食氣,受享陰祿,祀【耗牛骨角】一對,享【大力牛魔香】一柱……”
神秘的聲音在王渾的腦海中幽幽響起,緊接著,神秘香爐內一株七寸線香浮現,通體赤紅如牛血,升騰的香火濃烈似大藥。
王渾猛地吞吸,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一股大力升騰,隱隱間似有牛吼震蕩,渾身的血液都躁熱沸騰。
與此同時,【蟒牛煉骨法】的圖影在王渾的腦海中一一閃爍。
他縱身躍起,四肢張開,軀乾有節奏地起伏著,變換挪移起各種姿勢。
煉骨法,通常都是控制吐納呼吸,活動骨節,以拳勢引導,藥力透過皮膜,入骨三分,鍛煉各處骨頭,煉骨成鋼。
這一刻,王渾便覺得體內血液,如瘋似魔,恍若一團火焰灼灼燃燒,隨著他的拳勢不斷滲入骨內。
接下來的日子,王渾閉門不出,受享【大力牛魔香】,苦練【蟒牛煉骨法】,短短七日的功夫,他便已將三十二塊骨煉透,堅固堪比鋼鐵,如此速度,簡直詭異。
此時,王渾的力量也瘋狂增長,足以拉開七百六十斤大弓,堪比“八牛一虎”之力。
這一日,王渾走出院子,感受著身體的變化,活動了一下自己的右臂。
他修煉的三十二塊骨,乃是右上肢,包括二十七塊手骨,以及肱骨,橈骨,尺骨,肩胛骨,以及右鎖骨。
王渾輕輕揮動了一下右臂,便有勁風呼嘯,恍若長槍橫掃。
“鐵骨境……果然不可思議……”
“少爺……”
就在此時,一聲輕呼將王渾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初九一路小跑,奔了過來,手裡拿著一份單子。
“什麽事?”
“少爺,您忘了?明天便是夫人的忌日,你要去西山祭掃。 ”初九提醒道。
“明天便是九月十五了。”
王渾這才想起來,明天便是他那位從未見過娘親的忌辰。
“單子上是祭掃準備的物品,少爺,您看看還需要添置什麽。”
“嗯,你準備準備吧,明日一早出發。”
王渾點了點頭,倒也沒有說什麽,家裡的規矩不得不守,更何況,若是沒有他那位娘親,他也確實來不到這個世上。
再者說,如今王渾已經將【蟒牛吐息法】上記載的三十二塊骨全部煉透,一張一弛,也該出去透透氣了。
……
傍晚,王家大宅。
雅致的院落內,五步一燈,十步一籠,顯得極為奢華。
幽靜沁人的廂房內,隱約可以瞧見一位美婦人的身影,綽綽生姿,極具儀態。
此刻,王奇正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看著吳夫人,看著他這位生身母親。
“昨日看花花灼灼,今朝看花花欲落……”
就在此時,一陣輕柔曼妙的聲音在廂房內幽幽響起。
“人間事,便如這花開花落,誰又能百日春紅……當年那個女人何等不可一世,如今也不過是一抔黃土。”
言語至此,吳夫人嘴角微微揚起,泛起一抹冷笑,每到這特殊的日子,她總是不由心生感歎。
“娘……”
王奇心頭微動,剛要說話,突然,吳夫人轉過身來,一股強大的氣場便壓得他不敢開口。
“屠手邢道榮……是應你邀約而來?”
話音剛落,王奇面色驟變,有些意外地看向吳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