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一天悶氣,在下午四點多的時候,突然下人來報,“老爺,好消息,好消息,公子,公子他回來了,如今已經到了我們家門口。”
“老爺,不好了,不好了,公子他暈過去了。”
陸敬亭有些懵逼,什麽公子回來了,什麽公子暈過去了。
他有七個不成器的兒子,加上陸敬亭是八個。
擁有武道天賦的只有三個,老二、老三、老五。
“老爺,是豐年少爺,豐年少爺從清風宗回來了,剛剛走進大門,就直接暈過去了。”
管家知道自家家主在想什麽,立刻提醒道。
“豐年,豐年吾兒他怎麽了?快去請隔壁街的喜郎中。”
陸敬亭驚詫於兒子陸豐年突然回來了,還暈過去了的消息,很快就意識到,現在最重要的是什麽,激動的道。
“老爺,您放心,我已經讓人去請喜郎中了。”
管家是一個五十多歲,頭髮花白的二段武者,神色自若的道。
“老鍾,還好有你,走,帶我去見見豐年。”
聽到管家鍾發的話,陸敬亭緩緩冷靜了下來。
實在是這兩天發生的不愉快事情太多了,讓他應接不暇,都被關於夏東青的事情氣糊塗了。
“好,家主,請這邊走,我已經讓人送少爺去了他的房間。”
管家鍾發神色鎮定的道。
二者順著家中的青石板鋪成的平整路面,穿過一座花園,幾個涼亭,走過一條青石小徑,過了月亮門,來到了陸豐年住的院子。
“家主,您來了,少爺他已經醒過來了。”
門口有兩個丫鬟,以及兩個壯漢護院站著,看到陸敬亭,其中一個壯漢立刻道。
這是一個強身一段弟子,算是陸敬亭收留的孤兒,培養起來的,用來看家護院。
“豐兒,我的豐兒……”
很快,後院那裡,一個半老徐娘哭哭啼啼的慌張跑了過來,身邊有兩個丫鬟扶著她,正是陸豐年的親娘。
“哭什麽哭,豐年沒事,一起進去看看他,他已經醒了。”
陸敬亭揉了揉眉心,沉聲,道。
就這樣,陸家因為陸豐年的回來,沒有開心事,反而是讓一家人提心吊膽,好不熱鬧。
接下來,當然是陸豐年如何解釋他暈倒的事情了,以及趕來的喜郎中的診斷。
“陸公子的情況,體虛陽虛,風寒入體,使人毫毛畢直,皮膚閉而為熱。導致身弱愈煩,加上趕路奔波,體況虛微,我可以給開一些藥,但是,按理說陸公子屬於武者,血氣方剛,不應該如此才對,我的建議是,讓陸公子注意節製。”
房間外面,喜郎中在涼亭邊寫好了藥方,對陸敬亭如此道。
陸敬亭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畜生啊,才十四歲就不學好,人家大夫說的很清楚,他今年也來過類似的藥方,主要是十三房小妾都需要他播種,而且,他需要各種應酬,喝酒照顧青樓可憐女子。
那時候,陸敬亭就決定,既然他被酒色所傷,即日起,戒酒。
陸敬亭送走喜郎中,轉身進入房間。
“老爺,你要幹什麽?”
“我要打死這個畜生。”
“哎呦,爹,你為什麽打我,你再打我我還手了。”
“你給老子翅膀硬了,還敢還手,看老子不打死你,你個逆子。”
“老爺,你要打就打死我吧。”
“慈母多敗兒啊!”
“……”
接著,房間裡就傳來亂七八糟的聲音。
經過這麽一折騰,很快就到了黃昏時分。
而城裡很多勢力,自然是也得到了陸豐年回來的消息了。
畢竟他穿著清風宗內門弟子衣服進入城門,早就被傳開了,一調查,進入了陸家,甚至陸豐年一進門就暈過去的消息都傳了出去。
夏家自然是也知道了這件事,吃過飯之後,夏家父子五人,正在議論這件事。
“四弟,那個陸豐年回來幹什麽?”
夏秋風最先沉不住氣,看向夏東青,好奇的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大概是聽到我回來了,他擔心我會對陸家不利,追回來了。”
夏東青壓根不將陸豐年當作什麽對手,毫不在意的道。
“爹,你們不用擔心,陸豐年敢鬧事,自有我來對付他。”
“大哥你好好養傷就好。”
“二哥,三哥,你們保護好自己,別與陸豐年起衝突,你們打不過他,只會吃虧,那就是個背後咬人的陰狗,受欺負給我說,我來給你們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就這樣,大家早點休息,或者練練武,有不懂得可以來問我,別與我客氣。”
夏東青淡然一笑,給了大家很大信心,如此開口道。
“好了,既然東青這麽說了,你們都記住了。”
夏遠山站出來總結道。
本來他還挺緊張的,現在看到夏東青這不把陸豐年放在眼裡的架勢,他也就放松了下來。
再說了,陸家那個小子,一進門就暈了過去,恐怕也沒心思搞事情。
接下來,也就沒什麽事了。
夏節春與夏秋風修行的是夏家鐵臂功,這是夏遠山年輕時候機緣巧合,得到的一門修行功法,可以修行到明勁武師圓滿。
所以,他們要請教,也只能請教夏遠山,夏東青修行的是宗門不傳之秘,也不懂鐵臂拳。
至於夏立南傷勢未愈,當然是沒法修行的。
他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元氣,為以後嗑藥做準備。
晚上,伴隨著打更人連續敲響三次之後,半夜三更到了。
半夜三更也就是半夜十一點到一點鍾這段時間。
在上郡城外的荒野上,突然傳來一聲貓叫聲。
接著有一隻黑貓,宛如與黑夜融為一體,突然化作了一隻黑色夜梟,宛如一團黑煙,飛上了二十米高的城牆。
飛上城牆之後,再次化作了一隻黑貓,一個縱躍就消失在了原地,融入了上郡城的夜色當中。
如果有專業人士,就可以認出,這是一種堪比武師的煞詭。
煞鬼有時候是巨鳥的形狀,有時煞鬼如黑貓的樣子。它們宛如一團黑氣,會重新鑽進人與動物的身體內作祟。
“啪嗒,啪嗒——”
城外的官道上由遠及近,似乎有什麽走路的聲音響起。
晚上看守大門的,牆上有四人,門口有兩人。
兩個時辰一換班,都是強身一段武者,帶隊的甚至是強身二段武者。
他們也聽到了腳步聲,大半夜的,這腳步聲非常的清晰。
“吳壯,你有沒有看到什麽,我怎麽能聽到有腳步聲。”
一個強身一段武者,看向城牆下面,聲音微微有些沙啞的道。
“噓,別說話,我們去那邊,看看錢百長怎麽說。”
叫吳壯的壯漢心裡也沒底,只能如此開口道。
另一段貼牆的城樓中,錢茂才立刻聽到了三個手下的匯報,甚至是,看門的兩個手下,也跑上了城牆,詢問情況。
而就在他們兩個害怕,跑上城牆之後。
有一道繚繞著淡淡灰氣的身影,直接穿過了城門,繼續向著城內走去,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吸引它的注意力一般。
這又是一種堪比武師級別的鬼魅,吊靴鬼是指喜歡在夜晚跟在人身後,利用自己迅捷的速度躲開視線,讓人難以發現的存在。
有時候,吊靴鬼還會進行惡作劇,向人的脖子和耳朵吹涼氣或發出“啪啪”的腳步聲,無影無形。
往往遇到吊靴鬼這種鬼,人們會感到害怕,導致身上陽氣不穩。
這還不算完,一陣黑風從城外吹來,宛如倒轉的旋風,直接就進入城中。
這是詭旋風,也是一種武師境界的邪祟,號稱是順時針旋轉的是鬼,逆時針旋轉的是神,善惡難辨。
很難想象,今晚竟然有三隻邪祟,進入了上郡城。
幸好,它們似乎有目的而來一般,並沒有傷害守城門的兵士。.
而且,進入城門之後,它們都是徑直去了一個方向。
這件事, 還要多虧陸豐年這小子。
在他回城的路上,在路邊一株老槐樹下面休息了一會兒。
他好好休息也就罷了,他臨走的時候,一拳轟出,轟斷了那株碗口粗的老槐樹。
他卻不知道,十五年前,這株老槐樹只有成人胳膊粗的時候,有一家要去上郡城投奔親戚的四口之家,一個懷孕的婦人,一個車夫,還有一個小兒子,還有男主人。
全部慘死在這裡,男的當場被殺,女的被糟蹋過程中,咬傷了匪寇,引起了匪寇心中的暴戾,導致被直接殺害,嬰兒都被刨出來了。
路過獵戶不忍心,就將他們全部葬在那株槐樹之下。
結果,就在這裡,形成了一對母子雙煞。
不過,它們被路半客棧的老板娘給救了。
但是,他們留下的怨氣、陰氣、煞氣,卻是分別讓另外三道屍體上守屍魂,化作了煞詭、吊靴鬼、旋風詭。
原本這三個詭魅,還在吸收母子雙煞留下的殘余的怨氣、陰氣、煞氣,順便還能被槐樹溫養,慢慢成長。
結果,卻是被路過的陸豐年給毀了,打斷了老槐樹。
它們被驚動之後,自然是在陸豐年身上,感覺到母子雙煞的氣息,就記了下來,一路追到了上郡城。
事情很簡單,只能說,貪財好色的陸豐年被教訓了一頓,他還不長記性,在樹下吃乾糧,吃飽喝足,好好趕路,偏偏要打斷遮陰樹,手賤的陸豐年攤上大事了。
這才是他雪上加霜,直接病倒的原因,本來不至於暈倒的,結果,他又招惹上了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