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真模特

　　二十二

　　弄晚飯的時候，我給單位的分管領導在微信裡請假。我說老家突然有事，想要我回一趟老家，請五天公休假。領導提醒我說，用公休假不核算，一張公休單，年底可以兌換好幾百塊錢呢。他又說，你盡管先去處理家裡的事，是公休還是其他，等事情辦好回來上班後再說。

　　這位分管領導一直想提攜我。他已經把我放在部門領導的副職崗位上培養我。不過，我對官場不怎麽感興趣，裡面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手段層出不窮，讓人防不勝防。

　　可這位領導卻安慰我說，這有什麽，人與人之間不管在哪兒，從古至今一直都是這樣的，不是你想回避就可以多掉的…只要一有機會他就會叫我去他辦公室開導我。

　　夜裡，年糕姑娘醒來。我沒有開臥室的大燈，怕剛睡醒的她眼睛不適應。不過，有餐廳的燈光也夠亮了。

　　“先去洗個澡，”我坐在床沿捏住她的手，感覺溫潤柔滑。“睡了差不多二十個小時，感覺如何?洗澡可以增加血液循環。”

　　姑娘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疑惑，被我握著的手指按一按我的手背，然後另一隻手的食指和中指並攏搭在我的手腕上。

　　她這是給我把脈，那神情若有所思的樣子。我心裡想著，難道年糕姑娘這一覺醒來後，腦子裡像似電腦程序升級，增加了醫術方面的內存?

　　“你有腰椎間盤突出，”年糕姑娘松開搭脈的手指，又看著我的臉頰。“像似受過傷，平時又不注意保護，老是彎腰的不好習慣——”

　　“是的。”我詫異的眼光，盯著她的臉頰說，“上一覺醒來，你有了股票期貨市場走勢的洞察力。這一覺醒來，又有了醫學方面專業知識經驗，好像還非常的精湛。是不是再睡一覺，醒來就能讓人返老還童?”

　　“我不知道，”年糕姑娘笑盈盈思索著。“不過，你的鼻子有嚴重的鼻炎，我沒有說錯吧?”

　　“是的。”

　　姑娘看著我，眼睛裡閃過一絲欣慰。“等這周的睡眠結束後正常了，我會把你身體裡的病都弄好。”

　　我心裡將信將疑，弄好是怎麽個弄法?但我卻笑盈盈地說，“男人腰要好才行。”我想起那句女人說的、含蓄的補腎壯陽的廣告詞:他好我就好。

　　等到她站起來，我又說，“等你這周睡眠期結束，想不想出去玩玩?”她胳膊吊著我的胳膊，眼睛眨巴眨巴，等我說下去。“中午，我老家的表姐打來電話說，她兒子考上清華了，邀請我們周六過去慶祝一下。”

　　“我聽你的，”她說。“那你是舅舅咯，我是不是可以假扮舅媽的角色?我們過去，要給外甥送一份像樣的禮啊?”

　　“我會向表姐他們一家人介紹說，這是我的老婆。我們給個紅包就行了，”我捏捏姑娘漂亮的下巴，她一臉興奮。

　　我們手拉著手來到餐廳，桌子上擺著兩杯蘋果汁，她面前的一杯多一些。我先前已吃過晚飯，杯裡的蘋果汁只是象征性地倒了少許，就想陪她喝而已。

　　“明天股市期貨開盤交易時，我正好睡醒，”年糕姑娘說。“你其實可以歸你上班去，我一個人在家不要緊的。就在電腦上操作而已，爭取多賺一點，最好翻幾番，至少也要把送禮的錢賺進來。”她喝一口蘋果汁，放下杯子問我。“帳戶上有多少錢?”

　　“下午，我又轉了六萬到股市帳戶，現在帳戶上的余額是十二萬，這是我的全部家當。”我三根手指攥緊高腳酒杯，“我們碰一下，賺錢是硬道理，有錢就會有一切，希望你旗開得勝。我已經跟單位請了一周的公休假，我的全部家當壓在裡面了…這一周我們可以自行安排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