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保安的帶領下張轅來到了黃老的庭院外。
“黃老,你是不是蒙我呢?”張轅衝著開門的黃老語態十分急切。
“轅娃子,你說,我黃慈君都這麽大人了,蒙你幹什麽。”黃老將張轅迎進了門,一臉的無辜。
“我那屋子好裡面有鬼!”張轅站在院裡,目光直直的看向黃老。
“小夥子,如果那間屋子你住不了,我現在就可以把錢退給你。”黃老見張轅強硬的態度,也強硬地說到。“你可別汙蔑我老黃,我怎麽能租給你有鬼的屋子呢?”
張轅見黃老這個樣子,越發覺地那間屋子並沒有那麽簡單,他決定想個法子來套套黃老的話。
“黃老,可能現在已經不是錢的問題了,那個鬼想要我的命!”張轅看著面前慈眉善目的黃姓老人,語氣不善。
“你在開什麽玩笑?都什麽年代了,還講什麽鬼怪亂神之說!”黃老瞪大了雙眼,十分難以置信。
“可是,那個女人今天確確實實的站在了我面前……..”張轅一字一句的將今日的事情說出。
“啊?這。”黃老掏出一方手帕,擦了擦頭上的汗。“你沒出事就是萬幸啊。”
“黃老,究竟怎麽回事啊!”張轅看著面色蒼白的黃慈君,心中也沒了底,看來黃老是真得不知道裡面有什麽。
“小張,我陪你去看一眼吧!實在不行請個先生來看看。”黃老想了想,覺得兩人在這裡耗著也不是一回事。
“好吧。”張轅見套不出什麽,無可奈何的應了下來。
兩人作伴來到21號樓下,張轅心有余悸的問了一聲:“黃老,那個長著滿身橫肉的中年男人是不是你口中的那個李東邪啊?”
“李東邪?個子不高,是不是胡子拉碴的?我也有些日子沒見過他了。”黃老努力地搜索著記憶裡李東邪的模樣。
“今天,我在柳柒柒門前見他了,他好像去找柳柒柒了。”張轅把李東邪去找柳柒柒的事情給黃老說了一遍。
“哦,那應該就是他家孩子給他說了,沒事,我們倆先上去吧。”
“行,不過黃老您可要小心,別被嚇到了。”
“小子,老黃我六十來歲什麽世面沒見過,這點東西不足掛齒。”黃老一副無所弔謂的模樣,以身入局,率先進了樓道。
兩人一前一後的向著六樓走去,通風不暢的樓道裡,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越往樓上走,氣味變得越來越明顯。
“小子,你聞見什麽沒有。”黃老頓住了身子,一臉凝重的看向張轅。
聽言,張轅深吸一口氣,在鼻腔裡不斷的回味著,突然,他驚呼一聲:“這股刺鼻的味道!是血!”
“仿佛情況不妙啊,要不我們倆還是先別上去了?”黃老從樓梯上緩緩的挪下,這份姿態與他上樓時那胸有成竹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黃老!報警吧!”張轅想出了一個法子。
“報警?不行不行,千萬不行。”黃老趕忙否認,眼神飄忽不定,仿佛害怕被人看穿了心思。
“這種情況還不報警,誒,對了,我這認識一個先生,要不,叫他來?”張轅感到一陣無語,突然,他想起了付玉走時塞給自己的名片。
“先生?什麽先生?”黃老聽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就是王老太辦喪是的那個師傅。”
“他呀,也不是不行,你把他電話給我吧。”黃老從懷中掏出了一部高啟強同款的小靈通,衝著張轅揮了揮。
張轅摸了摸口袋,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
“沒了!”黃老瞠目結舌。
“應該是我從我屋裡跑出來的時候給弄掉了。”張轅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腦殼。
“這樣的話,還是我找個人吧。”黃老無奈的打開了小靈通,開始在通訊錄裡翻找。
經過短暫的交談,黃老轉危為安,笑嘻嘻的將小靈通裝進了口袋:“都安排妥當了,你就等著好消息吧。”
兩人一秒也不敢在樓道裡多待,快步的下了樓。
夕陽的余暉灑落,天邊聚集起片片紅雲,與金日交相呼應,相互襯托。
就在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時,一個瘦弱的身影來到了兩人身邊。
那人背著一個破舊的挎包,身著一件黑色棉布馬褂,走起來腳步輕盈無聲,十分不引人注目。
“黃老板。”那馬褂男人衝著黃老雙手合十。
“哦!慶雲,你來了怎麽也不給我說一聲。”黃老喜出望外的看著來者。
“你我多年的情誼,何必多言。”慶雲擺了擺手,看向身邊的張轅。“這位是?令郎?”
“哈哈哈, 這是我的住戶,名字叫張轅,從平塘來的。”黃老摸著自己的下巴,笑道。
“慶雲大師。”張轅趕忙伸手,以示尊敬。
慶雲瞥了一眼,見張轅平平無奇的土包子模樣,便故作高傲的握了握張轅的手,甚至連張轅的話都沒有回應。
場上的氛圍一下子變得微妙起來,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見眾人遲遲未有言語
黃老率先打破了沉默:“慶雲,咱們上樓看看?”
“帶路吧。”慶雲帶上了一副蛤蟆鏡,為他原本高深的模樣添了幾分滑稽感。
三人緩緩上了樓,張轅將自己的所見所聞再次給慶雲重複了一遍。
來到五樓時,黃老見五樓東戶的房門虛掩著,並沒有關上,出於好心便喊了一聲:“東邪!你家有人嗎?”
喊完,並不見有人回應,黃老便將五樓東的門緩緩關上,繼續隨著二人來到六樓。
樓道中刺鼻的氣味在六樓更加的濃鬱了,嗆得三人不得不捂著口鼻,才能勉強在這裡待著。
“我開門了啊。”張轅衝著身後的兩人揮了揮手中的鑰匙。
慶雲點了點頭,他將手伸進了自己的挎包裡,準備迎接門後的衝擊。
“吱呀”一聲
西戶柳柒柒的門從內打開,從中出來的不是住戶柳柒柒,而是一臉的冰冷的李東邪。
與剛才張轅見的不同,此刻,他那洗的發白的衣服上充滿了汙漬,像是剛剛經歷過什麽一樣。
三人聽見動靜紛紛停下了手中的事情,看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