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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宋》第六十三章 弟子?
  臨安。

  都堂之內,諸位相公正在處理公事,忽有人稍驚訝出聲。

  卻是何澹捧起手上的一份公函,站起身來。

  “江南西路竟是有匪類聚眾攻贛州城,聲勢不小,奏報上說,接近萬人!”

  聽到這番動靜,謝深甫皺了皺眉,卻沒有太多驚訝,在他的印象當中,江南西路以南,尤其是贛州以及南安軍,一直以來都是不安分的,每幾年就會有大小叛亂,若是每次都要大驚小怪,怕是這把老骨頭,早就該進了墳。

  “好了,且坐下。”韓侂胄卻是面色微沉,不耐道,隨即起身朝著外面走去。

  心中稍起怒火,這何相公著實不太穩重,贛州離得千裡不止,又不是臨安有叛匪,何必驚惶!

  行至半途,他扭頭說道:“還請諸位議議,如何處理?”

  “此疏奏乃是劉漕使發出,既然他得了消息,想必當時已經做了處理,我們且耐心等著接下來的疏奏就好。”謝深甫抬頭說道。

  贛州離得太遠,若是事事都讓朝廷來決定,時機太晚,故此,各地轉運司都有足夠大的權利應對險情,更何況劉穎此人,老成持重只是尋常,更難能可貴的,還有殺伐果斷之心,小小叛亂,料想翻不起什麽大浪。

  “好,就依謝相公所言。”韓侂胄淡淡冷哼聲,便走了出去。

  隻留下何澹稍有些尷尬的站在原地,他有些不明白,為何韓相公,今日一點面子都不給,放在過往,也不是什麽大事......

  這時,陳自強走了過來,輕聲道:“何相公,可有閑,不妨出去走走,秋意正濃,別有一番味道。”

  “好。”何澹正愁沒人可以搭話,當即答應下來。

  於是,兩人並身出了都堂,謝深甫搖了搖頭,頓住手裡的毛筆,歎了口氣。

  “多事之秋......”

  都堂外的一處園子。

  蒼松挺立,假山怪石,另有溪水潺潺。

  落葉紛飛,跌落溪水之中,打著旋兒漂向遠方。

  陳自強左右看了眼,確定無人之後,小聲說道。

  “何相公莫要憂慮,韓相公並非針對於你。”

  “此話怎講?”何澹捏著自己的一根胡須,疑惑道。

  “昨夜宮裡傳來消息,皇后病重,怕是撐不了太久。”陳自強低聲肯定道。

  “啊?”

  何澹一驚,此事可是非同小可,不過看著對方閉眼點頭一臉篤定的樣子,他也是差不多相信。

  難怪韓相公如此表現,有些事情不好攤開在明面上講,實際上誰都知道,韓侂胄能有如今地位,除去當年幫助官家得到大位,這韓皇后,也是功不可沒。

  韓皇后乃是昔年名臣韓琦的六世孫,扯來扯去,還是韓侂胄的侄曾孫女,盡管關系有點遠,但政治上,足以互信,若是皇后薨了,這韓相公的位置,還能穩如泰山麽?

  “正月,生皇三子,八月,皇子夭折,自此皇后一直臥病在床,而今傳出來這等消息,怕是......”何澹想明白過來後,緩緩說道。

  陳自強重重點頭,可以預料的是,若是皇后薨了,這後位的爭奪,怕不是又要在臨安城內掀起爭端,這可不是民間尋常人家,妻妾之事,基本上由男子決定,可後位,牽扯太多,官家大概也要征求各方意見,形成統一。

  若是意志堅定的官家倒也罷了,強勢決定即可,可誰都知道,如今的官家,耳根子軟,行事頗多猶豫。

  若是後位有變,宮裡沒有強有力的支持,這韓相公的位置,還得這般穩固,官家還能言聽計從嗎?

  何澹不由得遐想起來,旋即心中一驚。

  自己都做如此想法,遑論其他人!

  可想而知,臨安城內,宮裡宮外,人心浮動是必然之事。

  等到兩人再次回到都堂時,卻是發現,韓侂胄還未回來,對視一眼後,均是篤定,皇后熬不住多久時日。

  至於謝深甫所言,劉穎以及張孝伯已經帶著大軍前去平叛,他們兩個也是再沒有心思關注。

  遠隔千裡之外的事情,哪怕十萬火急,也敵不過眼前將要發生之事,哪怕撲風捉影。

  ......

  兩日之後,贛州城。

  張孝伯與刁珣已經從大庾縣回轉。

  南安軍官吏與叛匪勾連之事,差不多算是解決,按照來往信件抓人罷了,至於其中有嘴硬不服者,還是被抓之後,心神大潰攀咬出同夥者,甚至妄圖帶兵作亂者,皆是盡數關押,枷鎖往隆興府而去。

  沒有給到任何體面,終究是涉及謀逆大罪,十惡不赦。

  至於知軍孟猷,尚在大庾縣主持局面,畢竟到了這一層級,便是需要官家點頭,才能處置。

  他的告罪疏奏已經發往臨安,據張孝伯推測,官家仁厚性子,若是韓相公不提出反對意見,大概是告老還鄉甚至提舉哪個道觀去,至於貶去崖州,不太可能,這麽大年紀,身子骨不太硬朗,真要是死在路上,倒也難看。

  畢竟,孟猷並非主動謀逆,說到底,最多算的了縱容下屬,未盡到職責罷了。

  可整個大宋朝廷,還缺庸碌之官麽?

  孟猷有能力不假,接了個爛差事,只能歎一句運氣不佳。

  官家自然不會過於苛責,以傷仁善之名。

  按照劉穎以及張孝伯此前議定的方略,當然,刁珣亦是同意的,整個事件控制在州縣一級,無論涉及到誰,盡數清洗,至於官員空缺,更是不成問題,這大宋朝,缺的物事很多,就是不缺能當官的人。

  無論蔭補,還是由胥吏轉任,更多的則是科舉士人,都似嗷嗷待哺的嬰兒,候著合適的派遣,這南安軍再差,總比廣南東、西二路好上些許。

  碼頭邊。

  停泊著數十艘大船,正是張孝伯預備率領吉州軍回轉,至於臨江軍,尚在會昌縣平叛,不過根據急信來報,叛亂旦夕可定,這兩日就能回轉。

  正如刁珣推測的那般,本就是聲東擊西之法,會昌縣鼓噪些聲勢出來,引贛州軍平叛,不可能有多少人馬,大軍一到,皆是土雞瓦狗,估計這會兒跑的最慢的,還是那些趁機作亂的宵小之徒,真叛匪早就撤進山裡。

  跑的慢,自然要被大軍當做軍功收拾,總不能奔襲一兩百裡,沒有任何收獲。

  “刁運判,本帥先告辭了,過幾日,且隆興府再敘。”

  張孝伯臉上的笑意,這兩日揮之不去,主要是破匪寨收獲極大,而面前的運判並不打算插手,隻說與轉運使商量即可,雖然回去和那個老頭掰扯,是個頭疼的事情,但無論怎樣,此行,收獲頗豐!

  於是,他對這個年輕人,更是升起濃濃欣賞之意。

  這些年遇到不少愣頭青,碰見案子就想要把天捅破,可世事哪有如此簡單,他張孝伯難不成心肝是冷的?

  如履薄冰,和光同塵罷了,大宋朝廷一直以來,不論在南在北,皆是如此,刑不上大夫。

  清理掉一批底層官吏,他與劉穎已經是頂著極大的壓力,別看知縣主簿官卑職小,可誰還沒有點祖上留下的余蔭,就是臨安有故舊也說不定。

  好在刁光鬥知情識趣,止步於此,沒有繼續往下深究,否則,矛盾重重,對方又是功臣,當真是難做。

  “好,張帥司,等回到隆興府,下官必然登門拜見!”

  “一言為定!”

  張孝伯哈哈大笑,登上了大船。

  隨後趁著大帥不在,趕來告別的乃是田雲傑,這次他自認為沾了不少光,稀裡糊塗跑了兩趟,功勞竟是軍中最高者,而這一切,全部源自於面前之人。

  正準備說些什麽,卻被刁珣打斷。

  “田校尉,此番頗為辛勞,刁某人亦是要謝過才對。”

  “哪裡哪裡......”田雲傑趕忙擺了擺手,神色羞赧。

  “好了。”刁珣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無需多言,你的心意本官明白, 且銘記盡忠報國就好,此後若有機會,本官倒是想和田校尉繼續合作。”

  “好。”

  田雲傑滿口答應,隨後亦是登了船。

  “刁運判,慈兒目前尚在吉水,多日未見,不知道他要惹出什麽禍來,故此,我也告辭往吉水去了。”

  最後是宋鞏,臉色尚有些憔悴,這些日子奔波,著實算的上辛苦,又陪著他刁某人兩日不眠不休。

  至於宋慈為何出現在吉水,而是韓烈與田雲傑到了萬安縣之後,要進山剿匪,帶著不合適,若是不帶丟在萬安縣,亦是不放心,於是讓茶鹽司屬官任旭領著宋慈往吉水暫且住下,韓烈手書一封,直接給到宋澤,如此,也能安心。

  “令郎天資聰穎,是極有主見之人,斷然不會惹禍,宋先生莫要憂慮。”

  刁珣淡笑著說道,宋慈麽,別人不敢說,他自然是極為相信的。

  “此番勞煩先生隨我一路奔波,刁某在此謝過。”

  說罷,刁珣拱身行了一禮。

  “刁運判,無需如此。”宋鞏趕忙扶住對方,隨即有些欲言又止。

  “先生但說無妨。”

  刁珣一眼便瞧了出來對方似乎想說些什麽。

  “卻是有個不情之請,我觀慈兒對運判多有推崇之意,加上過往我教子過於端正,慈兒的性子,尚有些孤傲,需得好生磨練才是,故此,懇請運判收下犬子,加以教導。”宋鞏眼中滿含期盼。

  聞言,刁珣的臉上露出極為詫異的神情,隱隱含著一絲啼笑皆非。

  收宋慈為弟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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