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牧袁紹「字本初」詢問著手下的謀士們道:“我不明白,公孫瓚他為什麽不直接進攻鄴城?”
謀士荀諶「字友若」說道:“他是在等待時機吧,公孫伯圭比我想象的要更加聰明,他現在的意思是,如果不想死,就主動把冀州獻給他。”
謀士郭圖「字公則」笑著說道:“也對,哈哈,靠蠻力搶,也太難看了,連那個懦弱無膽的韓馥都有追隨者,如果殺了名滿天下的袁本初,呵呵……”韓馥將冀州讓給袁紹的時候,一部分韓馥的手下強烈反對,最後被肅清了。郭圖接著說道:“邊境惡鬼,還挺聰明的,怎麽回事?”
“這是肯定的吧。”荀諶說道,“公孫伯圭,雖然他現在是武將,但是他原本可是文官,他是從最底層的官職開始做起的。”
袁紹則是一臉疑惑的說道:“不會吧?他可是名門望族公孫世家的人,最差也得是縣令吧?”
郭圖笑著說道:“哈哈,荀先生詞窮了,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了,主公,因為……哈哈哈,公孫瓚那家夥……是庶子!”庶子就是指由庶妻所生的兒子,聽到庶子這個稱呼,袁紹眉頭一皺。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郭圖接著說道:“雖然父親出身於厲害的公孫世家,但是母親的身份卻很是普通,啊,不過至少不是奴婢,哈哈。”
“郭先生!”荀諶提示郭圖要謹言慎行。
郭圖說道:“咳咳,我是說,所以公孫瓚是得不到家族的關照的,公孫瓚,他以前和現在可是完全不同,哈哈,很久很久以前,公孫瓚在幽州遼西郡的官府,只是一個不入流的小吏,性格好,人也很老實。”
高乾笑著說道:“哦呵呵,郭先生,別騙人了,那個可怕的邊境惡鬼,以前是一個老實的年輕人?那個以砍頭為樂的公孫瓚?”
“嘖嘖,不相信就算了!”郭圖白了一眼高乾,“哈哈,那小子還吃過不少苦呢,因為出身名門的原因,卻認真努力的工作,所以他就慢慢的被其他人所孤立,哈哈,他應該也很鬱悶吧,工作沒有前途,也沒有人能給他帶去希望,但是只要努力,總會被別人看到的,哈哈,公孫瓚的努力沒有白費,最終得到了上司涿郡太守的賞識,他的工作能力得到了認可,涿郡太守還誇讚他長相俊秀,聲音很有磁性,很好聽,並且還娶到了門第高貴的太守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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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天上掉下來了一根繩子……來拯救我……”
“一夜之間,身份巨變,在我面前的是什麽?當然是錦繡前程……”
公孫瓚「字伯圭」通過太守嶽父的幫助,成為了備受尊敬的學者盧植的弟子,盧植的學校,是眾多名門子弟必經道出人頭地之路。
“但是……甜美的夢是暫時的,一潑冷水讓我回到了現實。”
“劉玄德……可憐的家夥,你也像曾經的我一樣,在死命支撐嗎?好,別忘記,錢和地位,都是夫人和嶽父大人暫時借給我的,我要培養相信我……‘自己的人’!”
“沒錯,只有人,才是我的力量!血統和家族……雖然無法改變,但是我的人,由我自己守護!”
公孫瓚主動要求護送無辜被流放的上司,前往流放地日南,日南是現在的越南。
“我知道,我……幾乎等於選擇了死亡,寒冷、疲勞、傳染病、饑餓……路上會有各種各樣的危險,還有……盯著旅行者身上沉甸甸的錢袋的……連蟲子都不如的盜賊!”
“我不能……死在這裡!如果我連這些人都打不過,就算活下去,又能成就什麽大事?”
“只要我公孫瓚能活下去……就會變成恐怖的象征,成為誰都不敢小看的,陸上最強的王者!”
公孫瓚的上司平冤昭雪,從流放地回來的公孫瓚,因此德行,被舉為孝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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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講義氣的公孫瓚死裡逃生,加官進爵,當上了將軍,最後變成了令人聞風喪膽的北方惡鬼,哈哈哈。”郭圖笑著說道。
聽完郭圖的講述,袁紹笑了笑,說道:“這是讓人驚訝,原來他有著這樣的過去。”
袁紹在心中感慨萬千,說道:“我,袁紹,半輩子都在彎著腰做人,總是把自己藏在目光之後,公孫瓚,我和你正好相反,所以曾以為我們無法互相理解,但是,我們其實很像,我們都度過了艱難的童年時光,是因為這樣嗎?我們連想要的東西都一樣,那就是「最強者」的頭銜,天上不可能有兩個太陽……”
袁紹思慮再三,說道:“這一戰難以避免對吧?但是……我的兵力現在很弱,必須避免全面戰爭……”
“主……主公,不好了,出大事了!”謀士許攸「字子遠」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公……公孫瓚正率領著大軍,往這裡來!”
“什麽?!”在場眾人吃了一驚。
許攸氣喘籲籲的說道:“他……他們攻過來了……公孫瓚……正率兵趕往這裡!”
袁紹問道:“什麽?這怎麽可能,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又沒有恰當的理由,為什麽要突然進攻!”公孫瓚隻想威脅袁紹,並不想直接攻打袁紹。
許攸說道:“剛剛接到的情報,公孫瓚的堂弟公孫越,在攻打咱們的過程中,被流矢射死!公孫瓚說公孫越是因為主公而死,輿論都傾向於同情公孫瓚,而且……還有一些奇怪的傳聞,應該是公孫瓚那邊故意散播的!”
公孫瓚向皇帝劉協上書,列舉袁紹所犯下的十大罪行:
第一,諂媚何進,引來董卓進京。
第二,為臣不忠,棄君而逃。
第三,為子不孝,害死親族。
第四,培植黨羽,搜刮百姓。
第五,脅迫韓馥,奪取冀州之地。
第六,抄掠郡縣,兼並土地。
第七,殺害劉勳。
第八,殘害同僚,巧取豪奪。
第九,出身卑賤,不配竊居高位。
第十,派遣周昂,趕走孫堅,以至於董卓沒有被誅殺。
公孫瓚聲稱這是在討伐罪人,是救國之舉。
袁紹一般喜怒不形於色,但是如果有人提到他卑賤的身份,袁紹就會非常憤怒。
許攸接著說道:“我們請求附近的諸侯支援,卻沒有人回應,他們已經拋棄主公,一個個的向公孫瓚屈服了,無論是名分,還是力量,我們都攔不住那個惡鬼!怎麽辦,還請主公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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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伐逆賊袁紹!”公孫瓚帶著大軍,浩浩蕩蕩的撲向鄴城。
“袁紹,感覺如何?”公孫瓚心中得意的說道,“你完全沒有勝算,哈哈,你是庶子對吧?聽說你曾經對著腐爛的屍體乞求,只是為了讓名門袁家接納你。”袁紹是奴婢的孩子,但是因為袁紹為去世的(族譜上的)母親、父親服喪六年,恪守孝道,被名門袁氏家族所接納。
“下賤,又懦弱的家夥!”公孫瓚對袁紹服喪六年的舉動嗤之以鼻,“我要用我的力量,我的刀,站上那最高峰!”
“主公,你看那邊!”一旁的副將嚴綱指著不遠處的磐河橋喊道。
公孫瓚這時候才發現,袁紹隻帶著兩個瑟瑟發抖的軍士,出現在公孫瓚數萬精兵面前。
等公孫瓚的鐵騎停在橋對岸,袁紹身邊的兩個軍士也都逃跑了,公孫瓚一臉得意的說道:“呵呵,孤身一人,不帶一兵一卒,袁本初,你這是想要投降嗎?真是叫人失望,還沒交手,你竟然就放棄了,好,那我就一刀殺了你,給你一個痛快!”
公孫瓚率領鐵騎直奔袁紹, 袁紹依舊巋然不動,公孫瓚自覺勝券在握,大喊道:“膽小鬼袁紹,既然你那麽喜歡下跪,那就跪下來求我吧!”
就在白馬義從即將衝過磐河橋的時候,袁紹突然喊道:“就是現在,全軍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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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主公!”探子返回袁紹的臨時軍營,“公孫瓚大軍已經度過青山口,向磐河界口開來。”
袁紹說道:“好,發兵磐河!”
“主公且慢。”謀士田豐「字元皓」說道,“公孫瓚為復仇而來,而且麾下白馬義從鐵騎成陣,我們該先避其鋒芒。”
“主公,你相信我嗎?”麴義問道,“請交給我吧,讓我來對付公孫瓚,我有辦法攔住他。”
袁紹問道:“麴將軍有什麽好辦法嗎?”
麴義說道:“躲起來,然後偷襲就好了。”
袁紹有些擔憂的說道:“是嗎?我聽說公孫瓚的白馬義從,疾行如風,我們的刀和槍根本碰不到他吧。”
麴義說道:“白馬?哼,定叫他有來無回!請主公放心,冀州有秘密武器。”說著,麴義叫來一個軍士拿來一把弩,弩又被稱為石弩,依靠機械的力量將箭射出,所以破壞力非常大,據說有些弩還能用腿和腰拉開。
麴義說道:“只是我現在隻擔心一件事,公孫瓚久經沙場,我怕他發現我們的偷襲計劃。”
袁紹笑著說道:“放心吧,自信滿滿的公孫瓚,只會毫不懷疑的衝向我們,我保證!”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