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之前沒給自己套上防護罩。
一來在於隱藏自身行蹤,以便打趙崇虎一個措手不及。
二來則是羊脂白靈佩具備自動護主功能,倒是不用他操心防禦之事。
不過,眼下鬥法激烈。
趙崇虎目前僅僅動用一頭靈寵,必然還有其他手段沒有動用。
方寒自然也無需留手。
另一邊。
趙崇虎趁著方寒與金光兔激戰,先是取出一枚丹藥吞服,止住傷勢。
然後相當老成持重,激發了一張上品符籙,一層晶瑩閃爍的冰罩將身體覆蓋,不給方寒半點機會。
做完這一切。
他這才盤膝坐下,單手獨臂不斷掐訣,口中念念有詞。
直到這時,雙目陡然圓瞪,衝方寒遙遙一指,口中低喝一聲。
“疾!”
刹那間,方寒腳下地面翻湧,泥土瞬間化作丈許長的尖銳地刺凸起。
密密麻麻的土黃色地刺,破開青石,接連穿刺,聲勢相當驚人。
金光兔也施展著金色霞光,映照在方寒周身,使其速度大降。
方寒雖然一直在與金光兔追逐,但眼角余光卻一直死死盯著趙崇虎。
心跳加快之時。
他察覺不妥,身形一晃,提前騰空,險之又險地避開了地刺術攻擊。
“小子,你還是太嫩了!”
趙崇虎面上露一抹獰笑,話音剛落,一張金色大網從方寒頭頂罩下!
方寒人在半空,受到金光兔天賦妖術的影響,身形沉重,已是避無可避,當即連人帶罩被捆了個結實。
直從空中墜落,撞擊在一根地刺上面,震得光罩一陣劇烈搖晃。
金色絲網緊緊收縮,羊脂白靈佩激發的防護罩與之激烈對抗。
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響。
趙崇虎目中厲色一閃,手腕一翻取出一件狀如長方,色成土黃,長約尺許的磚頭法器。
這其貌不揚的土黃色磚頭法器,散發著淡淡的靈壓。
觀其波動,絲毫不比方寒的紅玉劍差,竟然也是一件上品法器。
“小子,就讓你嘗嘗我這土元磚的厲害!”
趙崇虎低喝一聲,手中驀然黃光大放,土元磚漂浮著飛至半空。
他單手衝其一點指,煉氣後期的法力源源不斷灌入土元磚之中。
土元磚迎風見長,眨眼間化作磨盤大小,足有數丈寬!
黃光燦燦,散發著驚人的靈壓。
“方寒,受死吧!”
趙崇虎臉色蒼白,眼中卻露出一絲即將大仇得報的快意與殘忍,這一擊是他與金光兔配合使用的殺招。
動用這一招,他曾經擊殺過修為與他相同的煉氣後期修士。
而為了能將方寒拍成肉泥,他這一擊也足足消耗了將近六成的法力。
趙崇虎單手朝著被金色大網困住的方寒搖搖一指,口中低喝一聲去!
此前還在與方寒糾纏的金光兔見此,立刻遠遠跳開觀望。
眼下發生的一切,不過僅僅數個呼吸的功夫。
方寒在心跳加快之際,已經取出三張上品攻擊符籙激活。
三道巨型青色風刃,接連斬在金色大網上,激得金光顫顫。
奈何這金色大網乃是中品法器,又得趙崇虎法力加持。
一張上品符籙的威能,大抵只在中品法器全力一擊左右,短時間內根本無法破開金色大網。
方寒於是立刻召回紅玉劍,全力催動劍訣,緋紅劍光頓時再盛三分。
嗤!
又是數次斬擊,金色大網靈光變弱,漸漸不支,繩網有斷裂痕跡。
然而,此時那足有磨盤大小、散發著驚人靈壓波動的土元磚,已經飛至方寒頭頂,以泰山壓頂的姿態,向其轟然砸落!
方寒面色一變,隻覺心臟怦怦狂跳,他不假思索,祭出陸九真贈予他剩下的幾張攻擊符籙,抬手打出。
陣陣冷風吹拂,空氣急速凝結,化作晶瑩剔透的冰霜。
散發厚重黃光的土元磚底部,凝結出一層又一層堅硬寒冰,令其往下拍擊的勢頭,生生一頓。
趙崇虎見此,暗道一聲不好,繼而面露一絲瘋狂與猙獰,衝著半空中的土元磚搖搖一點,繼續灌注法力。
下一刻。
土元磚嗡鳴一聲,光華大盛,厚重的土黃色光暈瞬間驅散了寒冰。
隨後再次攜帶排山倒海之勢,向方寒碾壓而來!
與此同時。
得到寶貴喘息時間,方寒禦駛紅玉劍,再次瘋狂劈砍!
只聽刺啦一聲,金色大網繩索斷裂,驟然被砍出一個巨大的缺口,再也無法困住方寒。
方寒身形一動,在土元磚即將拍下之際,腳下步伐迅捷變化。
身如遊龍,接連縱掠。
在土元磚最後落下的那一刻,驚險至極的避開了中心一擊。
但還是被土元磚散發的余波氣浪打的遠遠倒飛而出。
轟隆!
塵土飛揚,碎石四濺。
地面一陣劇烈搖晃,出現一個數丈寬的超級大坑。
羊脂白靈佩激發的防護罩, 狂閃不定,最終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悲鳴驟然破碎。
方寒從地上翻身而起。
外面只剩下一層有金剛符文流轉的金色光罩護住身體。
他不假思索,立刻又往自己身上再拍了一張上品防禦符籙。
一層藍蒙蒙的水罩浮現,形成第二層防護罩。
別院內,煙塵彌漫。
趙崇虎見自己勢在必殺的一擊,沒有拍死方寒,心中便是一沉。
又見方寒取出一張上品防禦符往身上貼去,不由眼皮狂跳。
要知道,一階上品符籙,一張價值三、四十塊靈石,且是一次性消耗品,不是財大氣粗之輩,很少有人備用此等品階的符籙。
就連他這個趙家長老,也僅僅隻備了一張上品符籙防身。
而方寒卻跟不要錢似的,不斷從儲物袋中取出上品符籙。
他粗略一算,發現方寒至少用了不下十張上品符籙。
這筆靈石,甚至都夠的到上品法器的門檻了。
他作為趙家長老,暗地裡沒少撈家族油水,甚至還謀奪了方家的靈液生意,積蓄自然是有一些的。
但那也都需要用在衣食住行,以及修煉方面。
另外還有自己的兒子,以及他從別人手裡奪來的金光兔需要他養著。
每一筆都是開銷。
因此也導致他不甚富裕,手裡頭僅有一件上品法器和兩件中品法器。
以及一頭靈寵。
當然,他這個所謂的不富裕,是相對而言。
他手裡頭這些東西,無論哪一樣都能令底層散修眼紅。